《终回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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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回入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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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政庭直直望着挡住自己去路的人,他没有与之闲聊的心情。
  “秦响,如果你来这里等着,就为了送给我这么一句,那么你可以让路了!”
  他继续往前走,秦响跟上去,他和他并步同行。
  “出门的时候,蓝总有没有照镜子?”
  蓝政庭把护照交上去,他反问,“你想说什么?”
  秦响随手拿出自己的护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黑眼圈的蓝总。”
  蓝政庭笑而不语,他真诚的说一句,“我谢谢你的关注。”
  他真想说,秦响,你又是何必呢!
  既然,把一个人逼至那般困境里,如今又想把他抽出来,你何必当初,当初为什么要产生那样的仇恨,非要对他进行报复了才觉得有很多事,其实从一开始就没必要!
  两人过了安检,蓝政庭回头看一眼人影渐渐散尽的机场,他心情如潮涨潮落。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秦响问,“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关泽予变心,你会怎么做?”
  秦响随心所欲作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假设,他没想过这个假设,对另一个人的影响!
  蓝政庭一直深有领悟,世上很多事,总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而他最擅长,在那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务中,以作为旁观者的姿态,认定那情理之中的剧情。
  秦响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他似乎预料到了结果,因此毫不在意。
  蓝政庭闭上眼睛休息,他困乏至极,他希望自己能在一觉醒来之后,再睁开眼睛,能看到好久不见的人。
  秦响实在睡不着,他看一眼闭上眼假寐的男人,其实蓝政庭也睡不着,毕竟,他心里此刻在想着待在拉斯维加斯的男人,他在哪里干什么?
  秦响起身去了趟洗手间,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原本想睡觉的人,他转头看着窗外的云海。
  蓝政庭说,“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飞机上。”
  秦响叫了空姐送来一杯茶水,他问,“你对他一见钟情?”他想说,关泽予很好运,不是吗!
  蓝政庭回头,他沉默的看着和自己的爱人眉目相似的男人,秦响长得确实有点像关泽予,当然,其中的像,仅止于眉目间的相似,蓝政庭觉得关泽予长得更像他的妈妈。
  那是如雪的女人,有着一双摄魂心魄的眼眸,而关泽予,就遗传了他母亲的这一双眼睛。
  关泽予很少提及关于小时候的事,唯一的一次,他说起,也是提起当年那些值得开心的事,凡是那些不愉快的事,他一件也没有提。
  秦响总说,关泽予过得比谁都好,然而那是他应得的回报,他是靠自己的努力争取得来,他并未去偷去抢,那么他凭什么过得不好?
  秦响不明白的问,“那他为什么得到冠鹰,而我什么都没得到?”
  他的耿耿于怀和一些难以相连的神逻辑,总是让蓝政庭听着蹙眉。
  “那你说,他又凭什么不该得到。”
  蓝政庭这回不再去寻找问题的答案,他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本来就是亲兄弟间的事情,为什么要闹成是仇人间的事情?
  “泽予从十六岁开始,他就一个人拿着白菊去墓地给自己的母亲扫墓,你了解作为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他失去至亲的孤苦和无助吗?”
  蓝政庭无法想象其中的酸涩,即使关泽予从未说出来,但是和他一起生活的人,他每年清明的时候陪着爱人去扫墓的时候,他看到了他眼里的凄苦。
  十六岁,失去了从小相依为命的妈妈,他就连她最后一面,也来不及见,她就这么沉默的离去,独留下还没有归宿的少年,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踽踽独行。
  据了解,关泽予在他母亲没出事前,他虽然跟着自己的妈妈去见了关耀聪,但是他并没有决定回家,并且直到他高中毕业,他才在退无可退下,回到了关家接受救济。
  因为走投无路,因为实在真的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他不得不回到自己极不情愿回去的家,那样的选择,其实对一个自尊极强的少年来说,它形成的不仅仅是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压力,它更使他感到压抑,只是他掘强的忍受了下来。
  “你说,他没有吃过你的苦,可你怎么知道,他也曾为了学费和生活费,在各个餐馆里打工,他发过传单,送过外卖,但凡是他能做的苦力活,他都做过。”
  这是他亲口说的,这也是蓝政庭亲身得到证实过的,他记得那天,去了一家老煨汤馆吃饭,那老板看着眼熟的青年,他一眼看出当年那在自己店里做过活的小伙子,老人家说,“可还记得这里?”
  关泽予那时一愣,他想不起来,老人家亲自去煨了一份汤,他让健忘的年轻人尝尝,之后,关泽予才想起那老人家是谁。
  蓝政庭记得,那一刻的关泽予很困窘,不过他很快也就释然了,他跟自家的蓝总说起了那时是怎么赖在人家的餐馆里工作,因为是未满十八岁,算童工,因此老头是把男孩当成自家的孙子了。
  秦响听着这些事,他却是冷笑,“那只能说,他尤其幸运而已。”
  蓝政庭转头看着不以为然的人,“那你认为,怎样才算是最惨,你以为,他想找到工作就能找到吗,你以为老人家就不曾拒绝过他吗,至于为什么他能被好心人收留,那是因为,每个人,其实都有他善心的一面,只是作为另一个人,他把自己置于太高的位置,以致,在思考着怎么为自己求生的时候,要求得也是高高在上,以致最后,什么都求不到,反而逆道而行!”
  秦响听着这话里有话的意思,“你这是在说我?”
  “我只是在说事实,你不是认为,关泽予比你过得好吗,我不过是在告诉你这真相,你不知道,当你是大少爷的时候,他关泽予是在哪里东奔西走。”
  “呵,我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么可怜的时候。”
  秦响不想再听了,蓝政庭也懒得再讲,完全不当一回事的人,他根本不以为意!
  秦响抬头看着屏幕上的视频,蓝政庭还是转头看窗外。
  秦响蓦然问,“说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过程吧?”他更想知道这其中的因由,既然蓝总那么向着对方,那么他一定是在此路上走了很多弯路。
  蓝政庭收回目光,他看着饶有兴致的人,“你想知道其中的什么?”
  秦响皱了皱眉头,“比如,是你先喜欢他还是他先喜欢你。”
  蓝政庭剑眉紧蹙,“你很无聊。”
  “我更无辜。”
  蓝政庭不禁哑笑,“其实,你们还是有相同的特点,各自骨子里,都有率然的性情。”
  或许,人能保持着真诚的本性,就是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末了

  下飞机后,秦响选择和同行的人分道扬镳。
  蓝政庭想问,“你打算去哪里?”
  秦响看着给自己讲了一天故事的人,故事即使很长,但是把它从头到尾的讲过一遍,最多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秦响不清楚其中的详情细节,蓝政庭说,“也许,是因为他先说在乎,所以我就想好好的珍惜。”
  蓝政庭没有告诉过关泽予,也许关总再晚一步,可能先说想要和你在一起的人,是他蓝政庭。
  感觉这种东西很奇怪,当然它有时候很温暖。
  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他和他之间没有荡气回肠的恩怨情仇,有的只是心情的此起彼伏,关于在乎和不在乎,关于我和你在一起,我们该注意些什么,我们该担心什么,我们有什么可以忽略不计。
  蓝政庭没想过要给自己的人生安排一场爱情,关泽予也没有,他们要的是一步一个平稳的前行,哪怕曾如此孤独行走,也不曾后悔。
  在对的时间里,在对的年纪里,两个人有幸相遇在一起,那是最幸福的事,没什么好计较之前的错失和不可得。
  秦响走进人海里了,蓝政庭站在原地远看着孤身离去的人,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无影。
  秦响说,“我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我了。”
  蓝政庭也只是微笑,他不知道这个人放下了心结没有?
  是,秦响该痛恨一场,他也该任性一回,但是任性过后,就该懂事了,毕竟,他也不小了,好像也是二十八岁了吧,这年纪,是关泽予向蓝政庭说爱想要在一起的年纪。
  蓝政庭拉起行旅箱,他走进人海里。
  他第一次见到关泽予,关泽予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孤独的走在茫茫的人海中,与很多的陌生人擦肩而过。
  而现在,他蓝政庭来走过自己所爱的人所走过的路,其中,没有任何的感想,他如今唯一的想法是很快就可以见到自己所爱的人。
  肖让拿起桌上的手机拨打国外长途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时间,三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旅程,一天多的时间,蓝政庭走到机场外,他接起电话。
  “肖让。”
  “政庭,你到机场了对吧,你现在那里等一会儿吧,有人会到机场接你。”
  肖让来不及解释是谁人来接待,就如蓝政庭没有先说一声,他竟然这么毫无准备的跑出国去,就因为他得知了关泽予在拉斯维加斯。
  可是原曲凡说,“蓝总仓促的出国,他这可不是去法国或者俄罗斯。”
  肖让打电话给了国外的一位朋友,他说,“你先去他那里住一段时间吧。”
  蓝政庭站在广场中,他转身四顾,他表示,“我也不是无处可去,只是先前没有安排好。”
  肖让在电话这端默然了好一会,“可你也必须承认,你还没有想好要在哪里住下,你不可能直接就去赌场,一处一处的找,我真的是怀疑,你是不是头脑发热了。”
  肖让很少这样说朋友,但是有些话,它就是盘桓在心里好久,到他能说的时候,话只能脱口而出,当然拦是拦不住的。
  蓝政庭没有任何的反驳,他这种仓促的决定,总免不了要被很多人责怪,只因为他们关心他,而他,也只因为爱着一个人,所以,人难免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举动,以抚慰一直躁动不安的心。
  蓝政庭沉默良久,他说,“放心吧,人总难免会做些冲动的事。”不管是为了关泽予,还是为了他自己心安,他不后悔这样做,至少,他也用心的追寻过,抓住过。
  肖让坐在沙发里,他问,“你有多大的把握,你确信,他真的在那里吗?”
  蓝政庭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他走向不远处的麦当劳。
  “其实,我没多大的把握,但是我相信他就在这里。”
  他没想过那么多,就像关泽予一样,他当时离开,肯定也没想那么多,他以为这是解决难题的唯一方法,他不知道,他这一走,会让自己爱的人,受到如此大的冲击。
  两个人,如果不是非在一起不可,那么当初就不该走到一起,然后缠绵悱恻。
  可是,在一起已经在一起了,相爱也相爱了,谁能避免那些有的没的事,它的突发,它的突然降临,总是让人悴不及防。
  肖让想问,“你后悔吗,政庭?”
  以前认识的时候,他就以为朋友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人,蓝政庭外表看起来,就是清心寡欲的人,他在乎的人不多,他在乎的事更不多,而现在,唯一的一个人,他爱他,他也在意他!
  他是不曾给他痛彻心扉的伤害,他只是悄然的离开他远走,这让从未受到伤害的人,他慌不择路,他乱了前行的平稳的阵脚。
  蓝政庭等来了来接机的人,肖让放下电话。
  陈郁钧从楼上下来,他问,“怎么了,这么失魂落魄的。”
  肖让转头看着走到身边的人,他突然问,“有一天,你会不会也不见?”
  就这么,没有任何预示的离开了!
  陈郁钧蓦然一怔,他对这没头没尾的问题,感到云里雾里。
  “你说什么?”
  “……没什么了?”
  肖让不再说话,他躺在沙发里,他不想说第二遍。
  陈郁钧看着郁闷的人,他拿过桌上的电话,他把电话递过去,“是蓝政庭的电话,嗯,我听说,他不是出国了吗?”
  肖让接过了电话,直接问,“又怎么了?”
  蓝政庭犹豫了一会,他问,“陈郁钧在吗?”
  肖让一脸郁闷的看着坐在一旁的陈总,他把电话递过去,他的眼神就是在问,“你是不是又给映辉的董事找麻烦了?”
  陈总无辜的靠在沙发里,他昨天开会的时候,就问了为什么蓝总不在,他说蓝政庭不在,合同的事没法谈。
  蓝政庭前一分接到了蓝政轩的电话,蓝政轩第一句话不是问你在哪里,也不是确定你真出国的消息,他说,“你居然又跑出国去了,二哥!!!”
  蓝政庭没想到自己不在的时候,会有这么多麻烦,他都忘了交代原经理,冠鹰下周有个重要的商务会议。
  蓝政轩毫不客气的责备了自己的二哥,然后,他不甘心的问,“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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