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然刹车发出尖锐的声响,童熙晔看着秦烁的脸,低声狠狠道: 你给我老实待在车里!
车就停在公路上,公路边的树林在夜色下张牙舞爪的诡异,童熙晔站在一棵树下,手扶着粗壮的树干。
脑子里摇晃着那张爱恨鲜明如同黑夜白昼的面孔,少年时的义愤填英、无所畏惧、逐渐蜕变出的漫不经心、玩世不恭,更多的是那双眼睛,透亮清澈,看着自己时,永远是彻底的信赖追随。
手指勾起,指甲插进树干中,再用力,折断,裂处传来微不足道的疼痛,童熙晔眼里泛出凶狠寒光……真想侵犯他,占有他!
手交叠枕在脑后,秦烁脸上是罕见的认真思索的神情:自己拖累了老大,已成事实,再呼天抢地也改变不了,要怎么对付骆海再扳回局面呢?
车座前童熙晔的手机响了,秦烁一怔,看了看远处童熙晔的背影,很鲜明写着‘打扰者死'四个大字,接了起来: 老大现在不方便接听,有事我转达,没事挂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 秦烁?他救出你了?
这声音,他今天听过……这要靠你多保护他了,不要让我年纪轻轻就守寡。这话,很像一根生锈铁钉,扎在秦烁心里,涩砺的痛感。
嫂子! 该这么称呼吧,秦烁歉意道: 怪我不好,搅了你们。。。。。。
先别管这些, 燕佳妮的声音阴晴不定: 给童子找个女人,越快越好。
啊? 秦烁完全不明所以。
我在他酒里下了药,已经开始发作了,他却甩开我去救你。。。。。。
秦烁的脑子轰得一声炸开,呆了片刻,以最快速度打开车门。
老大……
别动我。 童熙晔冷冷的声音,让秦烁将要拍上他肩膀的手停滞住。
秦烁不由苦笑,他几乎是本能的听从童熙晔的命令。
童熙晔转身,背倚在树干上,神色阴冷异常,可面色却绯红几乎散得出热气。
老人,这样你非难受死不可,我带你去找人吧。
我不要。 童熙晔冷淡应道,只是拳握得胳膊上青筋暴出。
难不成你在性上也有洁癖? 秦烁有点急了: 男人对这种事咬牙会闷坏身体。
童熙晔盯着秦烁的脸,缓慢抬手,扼住秦烁咽喉处,一字一字道: 我不要别人,我要你。
我? 秦烁感到握在他脖颈处的手掌炙热撩人: 你想上我?
童熙晔没有说话,他在极力忍耐那股将秦烁扑倒、撕碎、侵入占有的冲动。
确定了童熙晔的认真,秦烁咧嘴笑道: 早说啊,我能解决最好,不然找人还得耗费时间。。。。。。
话未说话,猛然被童熙晔胳膊一揽,狠狠按进他身体里,两人骨骼碰撞几乎听得见声响。
秦烁。。。。。。 童熙晔声音低沉如同漫无止境的黑夜: 我不想再忍下去,有一天你要恨我,就恨吧!
我为什么要恨…… 秦烁诧异的话尚未完整出口,就被强悍的攻势堵回嗓子里。
在足足三秒后才想明白这是童熙晔在吻他,惊诧的不由 啊 了一声,却是张开了嘴,正方便了进攻的唇舌长驱直入席卷而来。
习惯了跟人舌吻纠缠的秦烁,几乎是本能反应想去抓住主动、灵活的曲卷舌头碰触对方,相互推拥进出,双方的交战越发激烈,发出细微声响。
你技巧还真高明。 分开时童熙晔轻轻喘息的讥讽道。
这个,热能生巧。。。。。。 秦烁立刻发觉了自己的口不择言,恨不得咬断这 技巧高超 的舌头,他动了一下腿,不经意间顶到童熙晔胯问,那种硬度,他当然明白代表什么。
第八章
被追堵拷打过,上衣早就破烂不堪,很轻易被童熙晔撕扯开。
秦烁却很心疼看着丢在地上的布条: 你上个月才给我买的,二干多块……唔,痛……
埋头吸吮他脖颈的童熙晔,轻咬他的喉结,锁骨,一路向下蔓延。
秦烁动手隔着裤子,抚摸童熙晔气血充斥的欲望,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他老大绝对忍得很难受,他加快动作,熟捻的抓住上下套弄,只可惜左臂骨折,左于不够灵巧了。
秦烁……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沙哑性感的声音,他被童熙晔抓过去压在树干上,裤子被扯下去。
夜空阴蒙,月亮混沌得如同充满情欲的眼睛,交错枝叶下,喘息声越来越重……
过来。 童熙晔牵引着秦烁,坐到他身上。
这种体位,对秦烁来说轻松很多,只是容纳下童熙晔的欲望,还是个困难艰辛的过程。
老。。。。。。大。 秦烁吐字维艰的说道。
什么? 童熙晔抚摸着他的背,轻柔问道。
地上。。。。。。不凉吗?
你还有心思担心这个? 童熙晔挺动着腰,持续着进出,他凝望着秦烁,微微笑起来,从未有过的、温柔的、愉悦的笑。
探身吻上秦烁,轻舔他的嘴角,柔声道: 做我的人,不准再上别人的床。
秦烁低声笑道: 我不早就是你的人了吗?
那时虽然没死在爆破的废楼中,也差点发高烧死在医院里,那时烧得他迷糊混沌的灵魂好像出壳转了好几次。
每次清醒过来,却都能看见童熙晔那张漂亮淡漠的面孔,不置一词的彻夜照顾他。
出院前夕,对他说: 你没地方可去,以后跟我吧。
秦烁眼也不眨: 跟你做什么?
做小弟,不然还能是什么?
你不说清楚,还以为叫我做你老婆。
后来,童熙晔在他偷东西后把他打翻在地,告诉他想要什么就堂堂正正得到,可以去抢,但不能偷。
在他把破绽念成破 定 后用一本字典砸他的脑袋,冷冷说:‘再把中国字给我念错就把这本字典塞进你屁眼里。'
在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的一天,看着报纸头也不抬地递给他一双他垂涎已久的篮球鞋,淡淡道一句:‘生曰快乐。'
所以,他决定,做他的人,叫他老人,说为他而生太肉麻,但要是能为他死,秦烁一定对上苍感恩戴德。
凌晨时分,灰蒙蒙的光渲染得越来越浓厚。小猫平躺在床上,厌恶的从窗户方向撇开脸,他最讨厌日出的时候,那种一点点撕裂出来的光,好像能把自己的肮脏愚蠢彻底剖挖出来。
脸上是冷漠和倦怠,从不认为这种yin荡糜烂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如果不这样,那个人,早离开了吧。。。。。。
啪、啪啪……缓慢沉重的拍门声,小猫拧起眉阴下脸: 哪匹疯马大清早就发情?老子今天不爽,给我滚。
拍门声仍继续,节奏仍迟缓,力道却渐小,衰弱。
察觉到不对劲,小猫跳下床,对赤身裸体毫不在意走过去拉开门……没有人?小猫正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调侃的声音却从下面游荡上来: 做过那么多次,都没这么近看过你的家伙,发育得不错啊。
视线低下,看到倚墙坐在门侧的男人,脸色苍白,笑容却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秦烁! 小猫吃了一惊,蹲下身: 你怎么?吃坏肚子了?
秦烁仰脸双眼望着发徽的顶蓬,悠然道: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不然要遭报应,现在我才知道这是真理。
那我就打开腿让他玩到够……当时这句话说得,真轻松啊。
小猫架他站起身,进了屋: 先到床上躺下吧。
秦烁却停下虚浮飘摇的步伐,摇头: 我答应他不再上别人的床。
小猫僵住,机械扭转脖子,看了看秦烁的表情: 你老大?
秦烁无奈点头,脖颈上晃动着几个红肿的痕迹。
他他。。。。。。
看小猫结舌,秦烁好心替他说出来: 他上了我。
那你……
我自愿的。 秦烁呲牙咧嘴说道: 能不能先让我坐下,我腰疼得要命。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啊!
我靠墙根那里坐着就好。
等下,给你拿枕头垫。
秦烁坐得已经够轻够小心,仍是一阵痛楚,忍过去后身体就整个放松瘫软下来,掏出烟点上,吞吐着烟雾,恢复了一贯的悠闲散漫。
喂,到底怎么回事? 小猫跪坐在他对面,用手揭开遮掩起秦烁脸面的烟袅。
真不是普通的疼,明明做得很慢很温和了,还变成这样。 秦烁夹着烟自顾嘟囔着。
秦烁!
他被人下了药。 秦烁漫不经心道。
那你上他也能解决啊。
开玩笑,疼得人死去活来,那种罪哪能让他受了。 秦烁狠狠用中指弹中小猫的脑门。
妈的,混蛋秦烁,你就舍不得你老大疼,也不想想你操过多少人! 小猫捂着脑袋大叫。
嗯,是啊是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明显的敷衍态度。
难不成你一直说对你老大没欲望,是因为怕他疼? 小猫眯眼盯着秦烁: 都心甘情愿被他上了,你还不承认你心里喜欢他?
跟喜欢不喜欢没关系…… 秦烁低头点第二根烟: 我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不需要任何理由。
也不要任何回报对吧? 小猫讥诮道: 因为在你眼里他完美无缺,所以你只敢跟在他身后,这样你就满足了?
秦烁抬头笑笑: 满足了。
挥拳打空的无力: 你无药可救。 小猫转身去厨房,他很清楚作爱后那种空虚,最可能从胃表达出来。
秦烁静静抽着烟,太阳已完全升起来,强光打在他脸上,他抬手遮眼,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被进入的感觉,很像是身处陌生诡异的洞穴里,不知从哪吹来的冷风直透心腑。
渐渐变得没想象中那么糟,峰回路转,明朗开阔起来。童熙晔握着他的肩,落下很轻的吻,律动迂回着探入更深,忍耐到极限让他适应那股存在的力量。
小猫。 秦烁懒洋洋的伸伸胳膊,提高声音道: 做的时候,我有快感。
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乓作响摔碎东西的声音,伴随小猫的怒吼: 秦烁你给我闭嘴!
秦烁吐吐舌头,凝视指间半截烟匆明匆暗的火光,像极天上惨淡的星辰。
在老大手里宣泄后,有一阵头脑发白,意识不清,但还是有感觉,童熙晔替他穿好衣裤,横着抱起他,视野里模糊的星打转不停。
车的后座,童熙晔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你这个白痴。 说这话时,童熙晔偏冷的手,淡淡抚过他的眉骨脸颊。
上了我还骂我?秦烁很想这么说,但张不开口,只是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枕着童熙晔的腿,嗅到熟悉的味道,有人说童熙晔身上有冰川的气息,凛冽如刀锋让人无法接近,秦烁却不以为然。
冰融了,不就是水吗?淡淡的清凉,寂寞。
本以为在童熙晔腿上,能如同往常一样睡得酣美无边,却意外落入一个噩梦里,从未有过的惊恐、慌乱,还有怎么也逃脱不了的绝望。
梦里头的内容睁眼时就忘了,从下向上,仰视的角度,看着童熙晔,脸微垂,头发落在额前,平日绷紧的五官卸下防备,真像个白净小娃一般可爱无害。
秦烁蹑手蹑脚下了车,想着一会老大醒过来,自己该用那副表情面对,不由手足无措七上八下,不如一走了之。
平日童熙晔睡着也像狼一样警觉,针落在地上的声响也能立刻醒来,可此时他却仍沉睡着,不知是因为内容过于丰富的一夜而筋疲力尽,还是对秦烁在本能上已不加防备。
即使童熙晔极尽温柔,欢爱过的身体也经不住五公里多的跋涉才截到计程车,到小猫家门口前几乎是瘫成烂泥了。
秦烁,你那诡异的笑代表什么意思? 捧着碗的小猫问道。
我在想事情总要往好处看, 秦烁狼吞虎咽左右开弓的扫荡桌上的菜,含糊不清说道: 我老大不近女色,还有人造谣说他性无能,这件事至少证明他不仅一点问题没有,还……很强。
从背毛倒立的小猫家出来,秦烁按了按仍酸痛的腰,自嘲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至少一礼拜甭想找乐子了。 突然想到,似乎不是一个礼拜,是一辈子,不由幽幽叹气。
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童熙晔,秦烁漫无目的在街上乱转,意外的撞见一个人……童熙晔的新婚妻子,燕佳妮。
她穿着简单,普普通通的长风衣,却依然显得光彩照人。
可以请你喝杯东西,聊两句吗? 她没有刻意的和善微笑,也没有倨傲敌意,只是淡淡得如同一个相识的老朋友。
秦烁却心中苦笑一下:最怕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深浅不露于前的人,比这再糟糕一点,还是个女人,最糟糕的是,他刚跟这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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