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方式- 第19部分

　　
　　还有在完结的这个月份里头，来看文的各位及投票的大家（鞠躬）；本专栏开栏这麽久，票数跟人气难得冲得这麽高，有吓到我了……（炸）谢谢你们无声的鼓励及支持。（当然有空至会客室中晃晃也是很欢迎的，虽然我已经习惯在专栏里头自说自话了～XD）
　　
　　以後也请多多指教啦。
　　
　　
　　
　　
　　




【要找他的话……】（全）

　　
　　手机这项科技产品几乎已成了人人必备的物品之一，少了它就好像出门不带钱包一样，让人心慌意乱、无所适从，不知不觉被制了约亦心甘情愿。时局演变下来，倘若告诉人家「我没手机」，好似在餐馆用完餐後才跟老板讲「我没钱付帐」，说有多麽不合理便有多麽不合理。
　　
　　摩砂晴实在蓝田清歌有心的推波助澜下，即便摆脱掉没手机的「原始人生活」，然而却常常忘记将手机保持在电力充足的状态、或三不五时将之调成静音的震动模式，使得欲找他的人之下场多半仅能听到机械式的女声回应，接著直接切入语音信箱，就算发送电子邮件，大概数个小时後尚等不到一封回覆。
　　
　　多次闭门羹下来，认识他的人都学聪明了，最先发现这点、也最早开窍的人就是这一位──
　　
　　『蓝田先生，好久不见！』看著来电显示上头的人名，潮见了微微一笑，『晴实吗？他在这儿呀，你要跟他讲、咦、不用？嗯、嗯，明晚是吗，我会跟他说，好，那明晚见。』
　　
　　蓝田清歌知道与其浪费时间致电去摩砂晴实家、然後任由铃声响了半天还等不到主人来接，或者拨打他的手机等著转入语音，不如直接找对方的恋人、潮见了，还比较快。
　　
　　十次里有七、八成的机率，从他这里都可以达到目的，因此现在他根本不需思考，电话拿起来就是直拨潮见了的号码。
　　
　　「蓝田先生？」针对这个现象，摩砂晴实虽有所非议，但时间久了倒也见怪不怪。
　　
　　「嗯，约我们明晚一起去吃饭。」潮见了将方才的约定道出，末的不忘一笑，「他大概又累积了很多对黑泽社长的『怨言』喔。」
　　
　　摩砂晴实耸耸肩，「明晚吗？」
　　
　　「在拉面大叔那里。」後来他们最常碰面的地点。
　　
　　「嗯……」他沉吟了片刻。
　　
　　「怎麽了？」潮见了察觉对方的静默，不解地问。
　　
　　虽然他平常一贯不多话，但相处久了，他愈来愈能解读情人许多时候安静之下的语言。
　　
　　他是在想……「蓝田先生，真的……吃不腻呢。」那间拉面店。
　　
　　「呵、是啊！」经摩砂晴实一提醒，他这才发现他们每次的聚餐，几乎都选在同样的地方，「一定是那里有他跟黑泽先生的回忆吧。」那两人不像他们，还有许多机会可以制造属於彼此的记忆、仅能藉这样的方式来想念一个人，相较下，他们幸福许多。
　　
　　闻言，摩砂晴实没有异议地点头，不过依旧维持沉默。
　　
　　望了他一眼，潮见了露出灿烂的笑颜，「现在这里也有我们的回忆了。」他知道他想起了谁──当初，是神崎实加跟他一起造访京都的吧？即使没讲明，他也能断言出几分。
　　
　　因为最初他在跟小男孩讲述关於一休大师的传说、提及自己曾造访京都时，那种遥想的表情充满了怀念的感觉，幽远的、深深的，与忆及神崎实加时的神情几乎重叠，所以他敢笃定地推断。
　　
　　「我没事。」摩砂晴实皱了皱眉。
　　
　　在和他成为恋人後，自己已经比较少陷入过往的悲伤里头了，旧地重游虽然让人不免想起当时的些许点滴，却也不至於时时刻刻沉浸在哀伤之中──潮见了趁周遭人群不注意之际，偷偷地握了一下他的手给予支持，摩砂晴实心里动容之馀，仍不忘澄清，要他别担心。
　　
　　「那麽，我们去买纪念品吧。」难得两人假期重叠了三天，藉这个机会、潮见了直觉提议前来京都进行小旅行，他们去了很多著名的景点，而今返程在即，不免俗地欲采购一些伴手礼带回去。
　　
　　「回车站买就可以了。」经过设计而建成的京都车站周遭不但有纪念品商店街，其中更有伊势丹百货商圈和站区融为一体，让旅人们只要空出时间，不愁买不到合适的礼品。
　　
　　光是这儿便能杀去大半的时间。
　　
　　初次踏上这个城市、原以为该是古色古香的地方，却有如此先进、极具现代感设计的代表性车站，远望那一层层向上衔接的手扶梯、从地面上根本无法望尽，原以为已到了最高层楼，眼前霎时又冒出电扶梯，好似没有终点一样──当下的撼动，潮见了依然记得。
　　
　　赞叹的同时，他也花了些相机记忆体来储存这份感动，化成永恒的回忆。
　　
　　已非初次来访京都的摩砂晴实理当没像他那麽惊奇、对什麽东西都忍不住探究，任何地方都想前去一探，甚至扬言要耗一整天的时间来研究京都车站，不过看到他犹如孩子般雀跃的模样，不禁也感染到自己。
　　
　　「好可惜，下次我一定要有更多的时间来逛遍这里！」他感到有些扼腕。
　　
　　听见这样的叹息，摩砂晴实微微一笑，「会有机会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如果黑泽先生还活著，蓝田先生也可以跟他一起来京都呢。」想到刚才那通电话、蓝田清歌的遭遇，他觉得有点心疼。
　　
　　「……买纪念品回去给他吧。」就像他曾经说过的、走出悲伤要靠个人，旁人其实无法多说些什麽，慢慢地已变成友人身分往来的他们，最多也只能给予陪伴──如同当初他们支持自己一样。
　　
　　「嗯，还有好多人的份要买。」潮见了一一细数，这时、手机的铃声再度响起，「咦、又有电话？」总觉得今天电话似乎特别多：『恋希，我跟晴实在京都呀，晚一点就会搭新干线回去了。要聚餐吗，什麽时候？好，我再跟他说。』
　　
　　结束了通话，转头看向一旁的人，「恋希说找时间一起去她家吃饭，等确定再跟她联络。」
　　
　　「嗯。」摩砂晴实点头。
　　
　　自从於三浦奈绪的丧礼上见到神崎实加的双亲後，在他们极力邀请下、有了第一次的饭局接触，之後固定的时间里、他们都会邀请摩砂晴实造访，并强调要和潮见了一起前往──失去儿子的亲情如今转嫁到另一个人身上，让他有当初所没能体会到的「被认同」的感觉，稍稍弥补了失去昔日恋人的遗憾，以及感受和「亲人」相处的情境──即使没说出口，但他其实很珍惜这份特别的缘分。
　　
　　「还有要拜访恋希他们的纪念品。」潮见了没忘记这份名单。
　　
　　两人在纪念品专卖店的店家内穿梭。
　　
　　『摩砂、快点回来帮忙！我快累死了！』没多久，写著以上字眼的邮件传到潮见了的信箱，点进去阅读完後，他禁不住噗哧一笑，摩砂晴实则蹙起了眉。
　　
　　「鸠山小姐知道我们来京都呀？」他笑睇著情人，有趣地望著对方懊恼的模样。
　　
　　「她问我放三天，要去哪里……」而且还摆明了直接用「你们」来问话。
　　
　　「原来如此。」笑弯了眉，他点头，「礼品当然没忘记鸠山小姐的份。」
　　
　　然而摩砂晴实注意到了另一个现象。
　　
　　『晴实、你跑去京都居然没告诉我──记得带礼物回来！』不愧是认识最久的人，夏川京介挑明了说──邮件也是传进潮见了的手机，刚好在他们念到这个人的名字之际适巧於第一时间内传送过来。
　　
　　「为什麽他们都打你的电话？」摩砂晴实终是沉了沉脸。
　　
　　我想那是他们失败很多次之後所得到的结论。潮见了在心中如此想著。「反正我们都在一起嘛，打谁的都无所谓呀，找得到人就好。你不高兴吗？」看到他不明所以的表情，他无辜地问。
　　
　　「我只是觉得……」顿了顿，「好像都被看透了。」等於在宣告众人、他们两个就是在一起──虽然事实如此没错，然而一旦透明化，依然令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有什麽关系嘛。」他无所谓唷。潮见了笑著。
　　
　　反之，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呐，好像在告诉大家──没错，我们就是在谈恋爱！即使同性间的感情不能被大多数的人认同，然而四周的夥伴都能理解他们，他觉得很幸运且很幸福。
　　
　　没多久，铃声数度传出。「这通电话就不是找你的啦～」他眨眨眼，按下通话钮，『风，什麽事？我跟晴实在京都，等等就回去了。』
　　
　　从单方面的对话听来，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潮见风来电，摩砂晴实默默地等他讲完电话，没想到过一会儿，对方却将手机递给自己，「风说要找你。」潮见了克制住嘴边的笑意说道。
　　
　　「我？」摩砂晴实一愣，『……你好？』
　　
　　『晴实哥、好久不见，你什麽时候要跟了回来？』话筒那方传来一阵热情的声音。
　　
　　『咦？』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刚才隔壁的伯伯给我们家一块新鲜的鲔鱼肉，老爸根本不晓得如何料理，你有空就跟了回来、我们来享用大餐吧！』拿到极品海鲜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双生哥哥的情人。
　　
　　看来他也深谙摩砂晴实不太用手机的习惯。潮见了在一旁偷笑。
　　
　　摩砂晴实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你先将它冻起来，我们今晚回去再处理。』他简略地交代方法，然後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潮见了。
　　
　　「我想如果要彻底杜绝这个现象，你就必须得乖乖带著手机、接著确实充电才有办法喔。」要找他的话，果然还是打自己的电话比较有效吧。
　　
　　「……」不发一语的摩砂晴实默默地捧著纪念品到柜台结帐。
　　
　　
　　※
　　
　　
　　这晚，他们直接从京都回到了潮见了的老家，跟潮见家族的另外两位成员享用了一顿鲔鱼大餐。
　　
　　饭後潮见风捧著土产，心满意足地回房间慢慢享用，剩下他们和父亲在客厅中品茶閒聊。
　　
　　「京都呀，好久没去了。」不知是否还和印象中的一样。
　　
　　「爸放假的时候可以去一趟啊。」很值得一游的地方呢！潮见了建议。
　　
　　「我去的话，不会打扰到你们吗？」别有涵义地道。
　　
　　没料到会被调侃，两人互视一眼後，双双红了脸颊，「爸……」他无奈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伯父若能一同前往，定别有一番趣味。」摩砂晴实认真地回应。
　　
　　闻言，静默了半晌後，他语重心长地赞叹：「你真的找到了个好男人呀，了。」伸长手拍拍对方的肩膀，「我家的儿子就拜托你了。」
　　
　　「是的。」被托付的男人点点头。
　　
　　「等等、为什麽话题会扯到这里──」潮见了完全掌握不住他们的对话方向，「你干麻突然这样说啦，爸！」很难为情耶！
　　
　　「有什麽不对吗？」瞥了瞥他，「我看你大部分的心思都在人家身上了啊。」
　　
　　虽然这是真的……潮见了翻翻白眼，「不跟你聊了，我们回房吧，晴实。」赶紧将摩砂晴实拉离客厅这个是非之地，留下父亲和特地带回的土产共处。
　　
　　背後甚至还听见一阵愉悦的笑声。
　　
　　
　　
　　
　　「受不了，做什麽这样讲嘛。」沿途边碎碎念。
　　
　　「他很关心你。」摩砂晴实告诉他：「之前曾打电话给我。」
　　
　　「嘎？」听到这句话，他诧异地停下脚步、回头，「爸他打电话给你！？」什麽时候的事情，他怎麽不晓得？
　　
　　「其实他是打你的手机，只不过我刚好接到。」忘了那时他在做什麽，总之，听到电话铃响、他人恰好没办法接听，见到来电者是潮见了的父亲，摩砂晴实於是擅自按下通话键。
　　
　　『摩砂？哈哈，风说得果然没错，要找你、打了的手机就好！』接话者不是儿子的声音，当下立刻猜出对方的身分。
　　
　　摩砂晴实那时还没想太多──不过，原来这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甚至还在亲友间口耳相传……
　　
　　「欸、你们都没告诉我～」原来他们私下也接触过了！潮见了直到这一刻才知晓，「爸真是的！好像把我当成了小孩子……」他选择对象，也是会看人的嘛。
　　
　　偷偷瞄了瞄身旁的男人。
　　
　　摩砂晴实淡淡地笑著。「你在意的话，下次，我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