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走。」他一边试图平息急遽的心跳,一边尽可能平静地央求着。
身体的疼痛虽仍止不了,但当他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后,却讶异地发觉那椎心的剧痛似乎有缓和下来的迹象。对他这个要求,恺艳夜难掩惊讶地扬扬眉梢。
怎么,敢情他大哥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分,才会提出这种听来可笑的要求。伸手挥退收拾着满桌文件的小厮,并对限制住恺皓旭行动的两名家丁点点头,表示他们可以放手并退下。接到恺艳夜的命令,两个心惊肉跳的家丁忙不迭地松开手,并诚惶诚恐地退下。他们虽是奉当家主人的命令而不得不这么做,但因手中抓着的人名义上仍是自己的主子,那以下犯上的不安感恐怕会教两人好一段时间睡不好觉。***看着好不容易获释,却缓缓向后退,一副试图自找机会逃跑的恺皓旭,恺艳夜忍不住笑出声音。「没用的,大哥,就算外边没人守着,你也过不了我这一关。」
「什么……」
「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带着讥讽的笑。
他指的是两人体格上的差异。
虽说恺皓旭长他三年,也有一副较他更具男人气概的外表,可他在身高和体格方面却略居下风。其实恺皓旭的身材已较一般男子魁梧伟岸了,却还是略逊于及冠过两年的异母弟弟。两人的差距绝对不至于悬殊,却足够让恺艳夜制伏住他。
就因如此,每每当这位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心血来潮想玩弄他时,除了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之外,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它的气力的确敌不过他。但如果他使出全力抵抗的话,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从前,是因体弱卧病在床的娘必须仰赖恺家支出大笔的医疗和休养费用,因此他总是默不作声地接受他所有的对待。而今,被病痛折磨多年终于获得解脱的娘,临终前还不忘叮嘱他及早成家立业,他自然不再打算默默承受这违反常理的待遇。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离开这个家,并组织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庭。
不晓得他心底打的是这种主意,恺艳夜依旧神色自若地令人光火。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大哥。」他叹了口气,无奈似地轻笑了声,「只要我说留下,你就得乖乖留在这里。」「你错了。」
「错了?」对于恺皓旭的坚持,他又嗤之以鼻地笑了两声,「在这个家中,我就是规则,是对是错,都由我来决定。」「我不想再同你满口胡言。」逞口舌之快也无法改变现状,恺皓旭于是旋过身子仍是预备离去。「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你该待的地方就是这里!」
对于他的「冥顽不灵」,恺艳夜终于失去了耐性。
他自身后一把攫住异母兄长的手腕,成功地阻止他的离开。
「做什么?」左手腕传来的疼痛令恺皓旭皱紧眉。
他想甩开他,无奈一来恺艳夜的力道本就胜过他,二来只要自己略一使力,痛楚立刻袭向全身。他怎么也便不上力,更别说要挣脱那强力的箝制。
「只要我说你该待在这里,你就别想离开。」恺艳夜的语调低沉,含着恫吓意味的声音又降低一个音阶。「怎么说也听不懂的话……」被抓住的手腕明显一僵,「我会以行动彻彻底底的让你明白,你是属于我的这个事实。」「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会知道。」
「呜……」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被紧扣的手腕冷不防地被他一拽,背部猛地受到撞击。在恺皓旭了解发生什么事前,他已被压在长桌之上。
***
「好痛……」
睁开原本紧闭上的双眼,他原想指责恺艳夜的粗暴举止,却在那如星辰般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说不出话来。「正好趁着这回,让你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处境。」
「艳……」不死心地试图挣扎,但那彷佛粗绳捆绑住自己的力道竟是恁地强大。「不管恺虹是生是死,都无关你属于恺家、属于我的事实!」
听他提起已辞世母亲的名字,恺皓旭的身躯反射性地僵硬。
在束缚着他的原因已经消失之后,为何他还得留在这个仅是带来伤痛悲愁的地方?无论如何,他一定得走出这个被仇恨染得乌烟瘴气的是非之地。他的想法似乎具体反应在反抗的动作上,因而也感到恺艳夜那瞬间加重的手劲。仰着头瞪视自己的异母弟弟,恺皓旭虽清楚地感受到被对方以双腿压住的下半身传来酸软和肿痛的感觉,却不愿呻吟出声或咬紧牙关,只是任痛苦的冷汗在额际冒出,也不肯发出声音在加害者的面前示弱。这种屈辱和苦涩交织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
清亮的眼神清楚地宣示着不屈服的坚定,看了这种神情后,恺艳夜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热情的危险光芒。「我看先用说的你是不会明白的,大哥。」
凝视着恺皓旭的瞳孔里有着未加掩饰的情欲,露骨的欲念像是要将他当场剥光一般。「几次都可以……」俯在恺皓旭颊旁的低语轻撩过那敏感的耳朵,「直到让你从骨髓深处明白自己的地位为止,不论几回都行,我会要你用你自己的身体,深刻地理解「属于我」是怎么一回事!」言毕,扣住他双腕的大手滑了下来,灵巧地拨开前襟的数层障碍,侵入衣衫内抚住温热而富有弹性的胸膛。「住……手!」恺皓旭咬牙切齿地意欲反抗。
那在胸口上轻轻摩挲的掌心弄得他好痒,而当其中一侧的乳蕾被手指搓揉玩弄时,不该有的热意竟从下半身迅速窜起。「住手?」嘲弄般的笑声自恺艳夜喉中低低逸出,他敏锐地注意到那被自己下体抵住的部位有明显发热的现象。「我看你是说错了吧,大哥。」不愿承认只是简单的动作就能勾起自己的欲望,恺皓旭咬紧牙关,用力得彷佛会咬断牙根似地。「我叫你住手!」他重重地吸了口气后困难地喊着。
然而,这与身体炙热反应明显相违的要求,让覆盖在他身上、清楚地掌握他所有状态的恺艳夜忍受不住地轻笑出声。「身体明明这么热……」
他轻咬一下他的耳垂,然后转移阵地到他色泽微黑的额前,舔去先前他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还要我住手?」
咬住下唇,仰望着微微提高身子笑看自己的恺艳夜,无法停止喘气的恺皓旭恨极他那气定神闲的笑容!虽欲张口反驳,但当那搓揉着他胸口的手指向下滑去,来到平坦而结实的下腹部时,他立即惊喘不已。「啊!」
这种反应似乎颇让恺艳夜满足,只见他快速地扯去他上半身的衣衫,俯下头以唇代替手指的位置,温柔地舔玩着那挺立的花蕾。最初,舌尖只是轻柔地抵着已然耸立的乳尖,稍加施力后仿佛被弹开一般地反向离去,随即又回到原处。相同的动作反复数次,那被技巧性的舔舐所带来的快感让恺皓旭全身颤动不已。「不要……」他发出泫然欲泣的声音,获得自由的双手抓住异母弟弟的长发,欲拒还迎地猛摇着头。在超过两年来的调教下,这熟悉的刺激轻易地便燃起他的欲火。
习性……真是令人发指的东西。
尽管心里有着万分的不愿,却无法控制早已向恺艳夜摇尾乞怜的身子。
「啊……」
右胸上的娇巧已被灵舌舔卷得发红肿胀,一直受到忽略的左侧红蕊此刻也好似再也忍不住地发出饥渴的抗议,央求他人的照顾。于是,缠住黑亮发丝的双手下意识地想将俯贴在自己右胸的头带往另一边。感受到这无言的乞求,晋恋着右蕾的唇舌恋恋不舍似地用力一吮。
「呀!」
这意外的刺激让恺皓旭的身子一紧,不由自主地送出一声沁着淫欲、央请和渴求的轻喘。「这边……」恺艳夜抬起头来,双眸微湿地凝视着他,轻颤的声调里有着抑制不住的饥渴和孟浪,「也想要?」仅存的尊严让恺皓旭无法开口承认,也阻止自己顺从心颔首响应。
然而,当恺艳夜的头偏移到他另一侧的乳尖上方时,早已受肉欲驱使的身躯却不听使唤地向上微挺,彷如求怜般的哀恳着。清楚地知道这是自尊心极重的异母兄长最大极限的恳求,恺艳夜忍不住低低地讥笑出声。炽热的气息拂过仅有半寸之遥的红艳果实,它不住抖动着,期盼上方的蜜津能赐予最后一场甘霖。「艳……夜……」
和恳求没两样的轻喃从恺皓旭的唇间逸出,他湿润的星眸微睁,迎视着他充满诱惑的眼神。虽欲再稍稍折磨不肯坦率要求的恺皓旭一会儿,但恺艳夜已被自身的欲望驱使,控制力这种东西不复存在。低下头去,他重重地舔了下那饱满欲滴的果实后,立即贪婪地张嘴,将那小巧娇媚的凸起吸入口中……
第三章
「啊……嗯……」
恺皓旭无法自制的哼叫声充满两人耳际。
彷佛被卷入缤纷的虹彩之中,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有如暴风般袭击他的全身。
欲求不满的恺艳夜则不断地吮咬、舔舐、轻啃、吻囓……
克制不了的泪雾浮上恺皓旭的眼,胸前那忽重忽轻的爱抚模糊了他的意识。
脑海陷入雾茫茫的一片空白,思绪则彷佛服食麻药一般缥缈迷蒙。
那是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在稍微满足自己的欲望之后,恺艳夜方抬起上半身,吻了吻恺皓旭因喘不过气而无法合上的双唇。
同时,玩弄着他胸前蓓蕾的手绕了个圈子。
「昨夜的感觉……」手从后方潜进了他裤内,爱抚着承受过无数次欺凌的地带。「似乎还留在身体里的样子。」
「呜……」
没料到他的动作如此之快,恺皓旭惊悚地身体一紧。
然而,没让他有拒绝的权利,也没给他足够的时间抗拒,恺艳夜略加施力地抓住他的腰身,轻松地将他翻转过来,形成从背后将他压在案桌上的姿势。
衣衫很快地在他粗暴的动作之下化为碎片。
「身子……再放松一点。」
俯在他身后的低沈嗓音有如轻诉般,在敌不过体内熊熊欲火的威吓下,他毫无反抗地顺从他的要求。
血液在体内奔腾,那知炽阳般的高温让恺皓旭不禁怀疑自己的鲜血是否会如爆竹一般迸出肌肤。
「对,再放松一些,大哥……」
蓦地,伴随着这声震荡他耳膜的沉声央求,在毫无预警的状况下,恺皓旭感受到后方毫不留情、长驱直入的高热。
「啊……」
尽管这强悍激烈的占有触动了昨晚留下的疼痛,早已对情事熟悉的身体却毫不在乎地顺利接受他的进占。
偾张的欲望毫不留情地深入,狂乱放肆地拨动连恺皓旭自己都一无所知、深蛰在血液里的隐密浪火。
「痛!」
意料之中的剧痛在深深地侵入他体内时重重袭来,但当身后的男人开始有节奏的摆动时,闪电般的快感迅速地窜向身体的每一处。
「只有痛而已……」
又低又沉的笑声在他耳畔轻响。
痛感依旧存在,却远远不及那随之而来的灼热高潮。
「啊!呀……」
好热!
彷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那不仅仅是受到狂暴对待的疼痛,也不仅只是因为昨夜已受过多次折磨的痛处再受摧残的关系;而是因蛰伏在自己体内的欲焰狂烈的骚扰,加剧那一次次热浪进入体内深处所引起的狂乱。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对吧?」
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手指徘徊在腰间的柔柔搓摩。
「啊……呀!」
沁着激情之泪的双眼微睁,恺皓旭迷蒙地看见身下被两人的力道摇晃得嘎吱作响的长形木桌,和因两人剧烈动作而散落一地的纸张文件。
但是,当他感到背后的男人更加卖力地进犯着他、加剧在两人血液里燃烧的火焰时,他只能顺其自然地再闭上双眸,开启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仍无法合紧的双唇,可耻地发出一连串淫械的娇喘。
「嗯……啊……」
无法遏抑的嘶叫让喉咙沙哑,在感觉到流动的血液大概会随着过高的体温沸腾蒸发的同时,他彷佛再也承受不了那在体内不断索求的自私占有,为稳住身子而抓住桌沿的双手顿失力道地垂下。
脑中充满白茫茫的雾海,空洞的双眼开了一下又缓缓合上。
感官沈入一片有如深夜的黑暗中。
在达到顶点的同时,恺皓旭失去了意识。
***
一直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处,却总在临门一脚而被挡了下来。
第一回,是当他收拾好母亲生前的遗物,在恺艳夜面前想大力地走人时,被他以「你这一辈子都属于我」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压在床上而动弹不得。
然后前天,当他在睁开眼发现房里只有自己,还以为终于走得成时,却在廊上被老管事恺晋拦下,甚至因不从而被架住送到恺艳夜面前。
而昨晚,当他逮到一个时机,第三度想逃离这个家时,又在异母弟弟讥讽的笑声中被架回床上。
他才不管艳夜是否尚未玩够这场报复游戏,他可没兴趣、亦没义务陪他玩下去!
仔细想想,艳夜不过是将未曾获得一丝一毫父爱的不满转嫁到他身上罢了,他没责任也没义务承受这种毫无意义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