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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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落木-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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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头重脚轻的想要推开她,可她明显比我的情况好多了,她熟悉我身体的每一个反应,有条不紊的诱发着,我忍了又忍,说:“leni,这不行。”
  她没有停,把我往卧室里推:“最后,最后一次,唐,我很想你。”
  我还是试图挣脱,但没有明显的作用,身体却违心的被渐渐挑起心火,我的防线在她脱掉她衣物覆身而上的那一刻瓦解,既然势不可挡,我也不必费力阻止。我不想将一切归结于酒后乱性,我隐忍太久了,禁|欲|5年,我若未曾经历过,也许还可以忍耐,但若干年前我便已初尝过人事,近来林边又一再的让我心火难填。我毕竟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欲望。
  我翻身而上,leni没有料到,回过神后,在身下满足的笑,我不去看她的脸,我很难过,为着这样的自己。
  心火正盛,欲壑在身,纠缠在难解难分时,隐隐约约的听见外门被开启的声音。我丢失在外的理智在那一刻全部归位,仓皇失措的抓起衣服往身上套,刚披上衬衫,卧室门就这样被轻轻的推开。
  那一瞬,我正回头,看到这样一张脸,像秋天的夜,凉而寒。
  
  林边手里拿着吊水和针头,愣住了,茫然的看着leni,又看了我一眼,好半天,才木呆呆的说:“对不起,打,打扰了。”说完吊水落地,她跑了出去。我乱急了,扣好了扣子,六神无主的也跟了出去,跑下了楼。
  她坐在车里,我跟上了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在哭?可有什么好哭的呢?不就这点事么。我感到厌烦了,我要下车,她把车锁了,我吼:“你让我下车!”
  她还是哭!
  我烦透了,又吼:“我要下车!”
  她被我吓住了,是,我从来没对她这样过,过去的唐木阳对林小边,那是谨小慎微,唯唯诺诺,何尝如此暴怒无理?她愣了愣,哭着喊回来:“木阳,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哪样了?”
  “你怎么能跟她,跟她————”
  她说不出口,我替她说了出来:“我跟她上床了!”
  “可是你,可是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你让我等你,你说你四年后回来,我们就能再在一起,你还说————”
  “不要再说了——”我一下子吼了出来,她惊的没了声息,我看着仪表台,上面的指针指的那是多少?可这不是重点,我对着车台点点头:“对,我说过的,可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你那时的表情是惊恐的,你的样子在告诉我,你受到了惊吓。我当时多狼狈?我越说越激动,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兴冲冲的去找你,可我做了什么?我tm表错情了!原来我一直在自以为是!你怎么回答我来着?对了,你看了我老半天,才丢给我七个字,你说:咦,真变态,好恶心!”
  说着说着,那日那景,那个我连想都不愿想,梦都不敢梦的场景又如噩梦一样扑到我的脑子里,她说我变态,她说我恶心,她像看脏东西一样的鄙夷着我。可她是我喜欢的人啊,我唐木阳活了这么大,唯有对她,是用了全部热情与真诚,可她,竟是给予我如此不堪的羞辱。那一刻的心痛,我至今都记得,原来她不喜欢我,原来她不喜欢我!
  所有我自以为的美好,都是我自作多情的假像。
  
  我嘴唇干的像要裂开,从心房处蔓延,那疼竟是连着胸口与后背都制止不住。
  “今天你看见了吧,你说的没错”我艰难的张口:“我就是恶心,我就是变态!”
  我说出来了,我终于说出来了,憋了这么多年,这些话都快烂在我心里了,我看到她发白的脸,内心突生一种肆虐的快感,我干脆立起身,朝着她的方向压迫的说:“你知道我跟她是怎么上床的么?你知道我跟她是怎么做|爱的么?你知道两个女人是如何让彼此快乐的么?”
  她被我压的一点一点的向后靠,直到避无可避,倚在车门上,啪的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这巴掌真响亮,甩的我眼前一黑!把我打的懵了过去。我闭上了眼睛,重重的坐回了副驾,喘着气说:“听不下去了?受不了了?可你不应该早知道的么?你知道我喜欢女的,你不该意外啊!该意外该难受的是我!在德国,一夕之间,我从女生变成了女人,可床边的那个人不是你,清晨醒来,我花了好久才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有多疼!”
  
  她茫然的举着那只打了我巴掌的手,最后双手捂着脸,已然濒临崩溃:“唐、木、阳!”
  她叫我的名字,连名带姓,这下好了,不木阳木阳的了,她一这么叫我,就叫的我心烦意乱!我摆了下手,我不想听下去,我继续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跟你睡一起了吧?我对你有想法,你一次次的在我床上,你知道我要用多大的控制力,意志力,去让自己不去碰你,不去动你吗?你知道这对我是多大的挑战吗?所以,林边,真的,别来找我了,如果你下次再半夜三更跑我这来,我会忍不住,把你给办了!”
  
  我强自按开了车锁,在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喊:“唐木阳,我爱你!”
  我站在车外,愤然回身,指着她厉声说:“林边,你给我记住,你不爱我!”
  我将车门重重合上,转身上楼。
  你爱我?可是我有什么可爱的?我除了一个坐牢的老爹,我身无分文一无所有,我连份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你说你爱我,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唯一能给你的,就是身败名裂见不得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好爱的?
  林边,时至今日,你仍是我心中最好的那个女孩,你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而不是我的落拓潦倒,所以,是的,林边,你不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下个星期到,周一满天飘——————




☆、第 29 章

  
  上了楼上,leni还坐在床上,看到我问:“麻烦?”
  我点点头,忽然想笑:“报应啊!”
  当初我借着捉奸的名义狠甩leni,让她第一次吃到情字的苦头,这才几年功夫?现世报就一点不差的转我身上来了,真tm快。
  Leni没明白的看我,可我根本不会跟她解释这些,取了床被子把卧室让给她,滚到沙发上躺着。发生了这种事情,我要是还有心做别的,我就真是畜生了。
  第二天一早送leni走,也许,她还是有几分真心,因为我确确实实在她的眼里看到几分不舍,但我自己的心,我清楚明白着呢,不拖泥带水是我对她的一贯原则,临别前,我说:“leni,谢谢你。”
  在德国的时光,是她陪着我走过来的,她其实没什么错,我知道。
  她笑了笑,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轻声说:“唐,快乐一点。”
  我点头,在寒风中目送她渐行渐远,我明白,人生中那段旅程,终于是做了终点。她不会再来了,而我们也不会再见面。
  《甜蜜蜜》里,黎明扮演的黎小军因为李翘跟小婷离婚,小婷走前,他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她,在信的结尾,他是这样说的:“小婷,我们一起走过那么长的一段路,我也很难过。”
  是的,真的走到了这里,我也很难过。
  
  大起大落,过山车似的生活,在这一天统统做了结尾。秋已过,冬将寒,这个冬天特别冷,我整天忙碌在上班下班的生活中,一个人也无所谓好坏,其实这之前的几年,我就是这么过的,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这个冬天显得格外萧条。
  春节过后,日子一天天的变长,我闷在家里做下学期的教案,手里捧着热水杯取暖,时而热水的水蒸气会熏的我下巴发烫,一抬头就会看见窗外白白的日头。光光跟王罩回老家过年,拿长途电话不当钱的,一天一个电话的烦我跟她解闷,她越来越少提到林边,也没再制造机会让我跟她见面,我猜一定是林边跟她说了什么。
  李含思在年三十的晚上跟我发了个拜年短信,她人在法国与父母团聚。我是才知道的,原来李含思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国内,家里只有个保姆照顾日常起居,怪不得这个孩子思想上比较独立。她的出国意向定在法国,与陶非的美国相距一整个大西洋的距离。
  大西洋是有多远我不知道,我地理不好,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个很遥远的距离。
  陶非年初五的时候跑我家来拜年,长了一岁跟没长一样,没见多大出息。学期末的时候,我心情不好也没怎么留心这两个孩子的动向,李含思的成绩还好,陶非直接在我的卷子上挂零,听说是在考场上睡过去了,她可真对的起我!
  
  过完十五就要开学了,最后这几天的消停日子,我买了袋汤圆冻在冰箱里,有点想念奶奶了,她还在的时候,每年十五都会给家里人做酒酿圆子,小小的圆子伴着酒香细细滑滑的咬在嘴里,让人很有胃口。我不太吃的惯南方菜,但惟独对这个印象深刻。她是常州人,小时候总把我抱在怀里叫囡囡。
  
  正月十四的晚上实在饿的慌,把冰箱里的汤圆拿出来煮一半充饥,刚把汤圆下锅里,右眼皮就使劲的跳,我狠狠的呸了两口。我活了这么大,左眼跳的时候从来没捡过钱,右眼跳一准有灾,这大过年的,真不吉利。
  客厅的电视里放着央视的晚会,声音十分热闹,我杵在厨房守着一锅快熟的汤圆,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搅锅的时候手机响,我看了一眼屏幕,真心不想接,是林妈的电话。
  “阿姨过年好”
  “阳阳,三十的晚上叫你过来,怎么不来?”
  我一边搅锅一边说:“我本来打算去的,后来睡着了,真对不起啊。”
  “你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思?又不会做饭,明天十五,你必须到我这来,我给你做好吃的,我还给你准备了压岁钱。”
  她越说越乐,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就像一个顽气的老人,这让我心里一热,险些掉出眼泪,到了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林妈还在意我,还惦记我。她知道这个城市有一个人,三十的晚上,人家放烟花,她看烟花;人家合家团圆吃团圆饭,她就拿一袋水饺对付自己,她待她视若己出,就像她的第二个孩子。
  可是我没法见这个老太太,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明天恐怕有事唉,我…。。”我不想对她撒谎,所以瞎话都编不出来,我我我的老半天才说:“我明天真有事”
  “你平时上班忙不过来,这放寒假的还不过来,你有什么事?”
  “我……”
  林妈直接埋怨:“你是不是嫌我这个老太太多事?你从小是我看到大的,我想多看你两眼,你嫌烦?”
  “哎呦!”我把勺子握的紧,真心的说:“我的姨啊,你说的这是什么啊,我妈不在了,你就是我亲妈,我能嫌弃你吗?”
  “那你不过来,过年就发个短息糊弄我,小边糊弄我,你也糊弄我。”
  我把勺子在锅里一顿乱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放松些,我咬咬牙一狠心:“行,我明天去,我把事情推了也去给你拜个晚年。”
  林妈乐了:“这就对了,大过年的谁还没个家事?别理别的事,你来正好,明天小边的男朋友第一次来看我,你也见见。”
  “小边的……男朋友?”我重复了几遍,也还是没有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对啊对啊”林妈的喜气隔着电话都拦不住:“年前处的,好像是他们医院的同事,我还没见过呢,你也过来见见,我再让他给你也找个合适的。这要是成了,我的两个姑娘一起出嫁,我的晚年就彻底安生了————”
  林妈的话像放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我扶着手机却感觉越听越远,像听不懂一样,最后林妈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我在听我在听。”
  “明天晚上啊,你一定要过来,你来过的,还记得不?不记得我再让小边过去接你。”
  “我记得我记得,我明天……我去。”
  按掉电话,我心里茫茫的一片,只看见窗外的楼沿上压着厚厚的一层积雪,就像压在我心头上的冻白。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低下头再看眼前的锅,它们已经被我手里的勺子搅成了糊糊的一片,不但浑了而且已经凉了……
  
  睡觉前犹豫了很久,还是跟光光打了电话,陪着她天南海北的东拉西扯,扯到她都困了,我也还是问不出口,光光打着哈欠说:“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你备课背错了这点破事,你都跟我说第三遍了,你还打算说第四遍吗?”
  寒冬腊月里,握在手心里的手机愣是被我捏的汗湿,我说:“是吗,我说过了?”
  “都tm第三遍了”
  “哦,你晚上吃饭了吗?”
  “啊”光光哀嚎:“你还会问点别的不?这个都问的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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