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路华斯忍不了这样奇怪的气氛,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怎么来了?」
杜南没有回答,只是随意地看了屋内几眼,顺口问:「你的房间在哪里?」
路华斯觉得这问题问得奇怪,还是老实地答了:「我没住房间内,就睡在沙发上。」
杜南想了想,刚才进屋时的确看到路华斯缩在沙发内,看来是打算把沙发当成了。这样想着,他又顺道看打量了几眼沙发,沙发四处空空的,也没什么可以结实可以扣东西的地方……
杜南不说话,路华斯也不敢开口了,只能可怜兮兮地缩在身子,希望对方不是来找他算帐吧。但内心又微弱地升起一点希望,说不定杜南真的来找他呢?那他能不能自恋地认为,他在杜南心中也不是没有地位?
这问题在他心中回荡来又回荡去,像是七八个水桶弔在心中,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稳。
就在两人各自在心中打算着,突然又一声狼叫响起,接着又传来一大群狼争相叫唤着。
路华斯的身开始发抖了,怎么忘记了这回事,外面还有狼啊。天啊!杜南踢开了门,那些狼不会冲进来吧?要是冲进来他怎么办?杜南虽然看上去很强,也不够那么多狼打吧?
杜南站在一旁看向窗外,转了身就想走过去。路华斯急急地抓着他的手说:「快…快上楼上,那么多狼你打不过的,一起上楼上我们锁好门牠们就进不到来了。然后等到早上牠们走了后我们再出去。」
「要是牠们不走了呢?」杜南淡淡地反问。
路华斯窒了一会儿,狼会守在原地等猎物这回事他从记录片上﹑小说中也知道得差不多,可是现在绝不能放杜南出去啊!
他一咬牙,就要用力地拖着杜南往楼上走。双颊气嘟嘟地鼓气,活像在搬家的松鼠一样逗趣:「不行不行,你不能出去。你就一个人,怎么对付那么多狼呢?我们还是去躲躲,先躲躲啊。」
杜南啼笑皆非,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路华斯扯了一会儿,硬是扯不动他。
「乖,我去关门。」杜南摸摸路华斯的头,把另一只手从路华斯的手中抽出。
对哦!可以关大门啊!路华斯恍然大悟,暗自怪责自己真是忙慌脚了,这样简单的也想不到。想着狼听上去也不是在附近,就放开了手任由杜南抽出了手,在他嘴上啄了一啄,才慢步走到窗前。
他的打算当然不是关门这么简单,这群野狼一天没有打死,他一天也不会安心的,而且短暂内他还不打算搬家的。
杜南走到窗前,就看到猎豹蹲在树上拿着野狼当靶子在练枪法,显然游刃有馀,看到他出现还有閒情地跟他挥挥手,说了一声:「Hi~」
就是对方没必要帮忙,杜南还是先跑去把大门关上,再打开窗户跳了出去,一刹那间路华斯忍不住急速地尖叫了一声,杜南这举动不是在找死吗?
可是没等到他跌跌碰碰的追出去,杜南已经一下子把窗户关上了,还摇摇手示意他不要出来。
路华斯心中非常着急,忍不住冲到窗前。
只见杜南从裤子掏出一把手枪,对着狼群发射了一枪,每一下枪声响起,野狼就倒一只。
路华斯脑中一片空白,突然荒唐地闪过一个念头:怎么澳洲允许杜南带枪入境?
猎豹和疯狮一人一枪,像是在玩一般射击着,引来的狼群实在不够看,很快就被他们射杀光光了。一整晚上狼叫声混合着枪声,使到大多数的居民纷纷缩在家中发抖。
血腥味渐渐飘散开,所有野狼全都倒下了,血染了一地。杜南皱起眉头退后了一步,不让血迹染上自己的脚。
「呐呐,疯狮。快去用水冲洗一下铁门吧,我看到那群不穿衣服的野蛮人洒了甚么上去,接下来就惹来一大群狼了。说不准这些血腥味也会惹来更大的野兽,到时就完了哦~」猎豹轻挑地吹了一记口哨,懒懒地靠在树干上说。
杜南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见到他们洒你也不阻止一下,有你这样保护人吗?」
「No﹑No﹑No!」猎豹摇摇手指,晃头
晃脑的说:「校长只叫我来盯人,没让我保护啊。」说完还无辜地摊了一下手。
「哎,你是……」路华斯惊奇地看着树上突然出现的一个人。
杜南的脸色有点不自然,连忙赶他回去:「你不要看,血腥。」
路华斯点点头,的确他自出来瞄到了一眼地上一滩滩鲜血后,就不敢再往下看了,只好退回屋内。至于树上的男人,等杜南回屋后总能问的,还有屋内的土着!!
路华斯沉思了一会儿,去找了一点绳子,一个个把他们扎起。而杜南则跟猎豹合力在屋子外面,近草原的地带挖了一个大洞,把狼尸全都丢进去后,埋好后压了一压土。
两人又在花园洗刷了一番,才把血腥味等清掉了,等到干完了这时,已经快天光了。
「糟了,那些人都不知醒了没。」杜南突然醒觉到自己把那些土着跟路华斯关在同一间屋子内了,不知现在怎么了。
心念一起,他就立即冲了进屋。
「疯狮变化真大……」猎豹用铁锹撑着自己,啧啧了几声。
杜南冲进屋内,就见到那些土着被稳稳地扎着推到屋内,可是有些已经转醒了,正在心急地互相解着绳子中,见到杜南冲进来立即戒备起来。而路华斯呢?倒是在沙发上睡得香甜。
「我知道你们听得懂英文。」杜南平心静气地用英文说了一句。
坐在地上的土着警戒地看着他,也没有甚么表示。
「我不杀你们,但你们以后也不要来骚扰我们,可以吗?放心,我们只是来旅游,并不打算干甚么的。不过要是你们一意孤行,那么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杜南阴阴地说着。
带头的人跟其他人对望了几眼,也结结巴巴地开口说:「我﹑我们怎么相信你们。」
「不用你们相信!你们现在落在我们手上,有你选择的权利么?」杜南冷笑了一声。
「依我看,杀光算了吧。」猎豹懒洋洋地进屋,一句说话让到土着的脸色变了几种颜色。
杜南没有理会他,而是冷淡地问:「我再问你们多一次,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如果你们不是来搞事的,我们也不会骚扰你们了。可以放开我们没有?」带头人一口答应。其他土着也不知听懂了没有,依然一脸懵懂。
「等一下
,我知道你们有一套仪式,要是同时承诺后,有那一方反悔便是会被森林之神惩罚,对么?」杜南悠悠地说。
带头的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估计他不知道有人居然对他们这么熟悉,虽然他也没打算起什么坏心思,就点点头。
「那好,我先放了你,我们结约。」杜南二话不说把带头人的绳子给解了。
带头的人又点过头,活动了一下手脚跟杜南一起做了一个手势,两人同时间说着彼此的承诺,最后再合掌互相碰了一下额头,算是仪式完成了。
做完这样一套后,杜南松了一口气,把其他六人都解开了绳子。带头的人对他们喃喃了一些方言,然后对杜南合了一下掌,就带着其剩六人出去了。
「嗤,连句道歉也没有。」猎豹勾勾嘴角,对杜南努努嘴说:「现在你来了,你老婆交给你自己管。完成任务。」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一句老婆说得杜南脸上一红,幸好路华斯累得睡了觉。看着路华斯,杜南还是觉得不安全,他的身上也是疲惫的很,可是又怕路华斯再次跑掉了………
路华斯真会跑──这是杜南内心的不满。
当路华斯悠然转醒时,发现身上很是僵硬,正想起来时突然右手上一阵拉扯,只能再次倒在木板上。
他定晴一看。
泥马这是甚么啊?手铐这玩意怎么出现在他手上啊!还拷着他呢拷着他呢?
好凶残啊──他心中彷彿有一百头草泥马在狂奔,然后口中再次尖叫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禁锢什麽…真令人心情很鸡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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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這章被抽洠Аx謝哥斯拉的提醒》 《
☆、追逐逃离(七)
路华斯气急急地在木板床上吼了半天,杜南才慢悠悠地从房间内附设的浴室擦着头发出来。此时猎豹一早就离开了,整间屋也只有杜南和路华斯两人,静悄悄得可怕。
路华斯一见到杜南就卡壳了,结结巴巴地说:「杜…杜南…怎麽会是你?」他还以为发生了甚麽变故,才会被拷在这处软禁起来呢。虽然他有一秒怀疑过那些土着怎会有这种金属锁扣的。
这样一想,那就是杜南拷罗?路华斯顿时理直气壮起来,叫嚣的说:「是你拷住我吧?快帮我解开啊!」
「是我,我不解开又怎样?」杜南淡淡地说,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到一边,从路华斯的行李中抽出一件白色打底背心穿上去。可是他的身型跟路华斯根本不是一个码的,使到他平时隐藏在衣服下的肌肉全部在路华斯面前展露无遗。
这身材真是他妈的好啊……路华斯着迷地看着杜南,但很快就醒觉了,现在可不是花痴男人的时候啊,关键问题是杜南得把拷着他的手铐给解掉才对,他又不是犯人,用得着用上手铐吗?
「你干嘛锁着我?放开我吧,这样我活动也不方便啊。」路华斯摸不着头脑,杜南跟他虽然不算熟悉也应该不是仇人吧。
杜南猛地回头,一字一字的蹦出:「你别想再逃跑!」
路华斯一下子就懵了,杜南把自己那副像是抓到逃家的老婆﹑仇苦大深的样子是闹那般?当初好像是他先把自己甩了吧?现在又在演甚麽悲情男主角啊……
他顿时不满起来,火气极大的吼着道:「你凭甚麽管啊?小爷我在这处渡假得正好呢,你…喂…听我说完啊…喂!!!」原来杜南眼也不抬,完全是一副懒得理他的态度,直接走了出去。
路华斯气到心肝都痛了,偏偏另一个人却不怎麽当一回事,依然我行我素,还走了出去把自己的摩托车牵回来。
此时其实小区内已经有些人开始活动了,或者是昨晚的枪声令到他们太恐惧,连带看杜南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害怕和闪缩。
杜南眼角一抽,板着脸装着严肃的把摩托车慢慢推进发屋内。托他黑着脸的福,一路人原想挑事的人全都闭嘴,缩到一角装死了。
待停泊好车子,拿着水喉把车子和鞋子都冲洗了一次後,杜南湿湿地进了屋,脱了鞋子再穿上路华斯的拖鞋後,便去厨房煮早餐。
原来还是蓝紫色的天空,猛地阳光
就突然升起来,普照着大地,直晃晃的照得人发昏。杜南抬头看看屋外,已经有不少人起来活动了,更多人探头探脑的,可是一跟他阴冷的目光对上,顿时就吓跑了不少人。
估计是昨晚的枪声太嚣张了吧?这处虽然不太平,也没有人这样明目张胆在晚上开枪……
他无意识地咬了一口青瓜,用热水冲刷过後的青瓜有种说不出的清香,杜南满地把夹了几片进三文治内。屋内的材料实在不多了,杜南有心弄点有营养的早餐去把路华斯那瘦小的身材喂饱一点,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再弄了一杯橙汁,杜南自己匆匆吃了一块三文治和喝了一杯水後便把其余的三文治放在一个大碟内,再放上橙汁,当托盘一样拿给路华斯吃了。
路华斯在房内大发脾气,可是把自己气倒了依然没人理会。那种感觉别说有多难受,他甚至委委屈屈的想,他的确有借醉跟杜南春风一渡,也不至於要把他拷起吧,那多难受。
当他看到杜南进来时,那脸色就别提有多好看了,眼中还有了一丝委屈,扁着嘴扫了杜南一眼。
杜南的心软了起来,半哄着说:「乖,吃点东西垫垫肚先。」
「不吃!」路华斯别开脸,把身体也侧到一旁,一副不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杜南好脾气地把碟子放在床头柜上,劝着说:「早餐不吃对身体不好,就算不饿也吃一点吧。」
「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路华斯猛地转身跟杜南吼,脸色不豫地说:「除非你把我放了!」
「不饿就不要吃吧。」杜南乾脆地站了起来,从高到低往下看:「想我解开你是没可能的。」
路华斯傻眼,估计太久没有跟杜南相处了,倒把对方软硬不吃的习性给忘得七七八八。他眼转了一圈,顿时想出了一个注意来。
「我要去如厕!解开我!」路华斯理直气壮的说,杜南总不会不让自己去洗手间吧?那得死人啊。
果然杜南疑惑地看了他几眼,却是从裤袋拿出另一副手铐,在路华斯目瞪口呆下把他的双脚强硬地拷好後,才拿出锁匙解开路华斯拷在床边的手。
「杜南……」路华斯艰涩地吞了吞口水:「你让我怎样走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