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很能审时度势的人,所以,安安分分地跟在他身后上楼,认真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今天
的局势。
一向都准时入睡的我,晚上破天荒的失眠了。
第二天,一切和往常一样……
第三天,一切和往常一样……
……
星期六,我一觉睡到12点,琢磨着下午应该做什么。结果,电话响了,我一看有点呆,电话上显
示三个字“真冰块”,不是应大少爷还能是谁。
“那个,喂,应少,有事吗?”
“下楼。”永远都言简意赅。我到现在都很怀疑,那天在林允知面前说了那么话的人是不是假
的。
我几步窜到阳台,看向楼下,确实是应轻书的银灰色轿车。他斜靠着车身,有些不耐地看着手
表。一束阳光打在他身上,我由衷感叹,背影也很好看啊。
接着我开始疑惑,怎么大家都知道我住哪?
“快点!”见我没吱声,电话那头又传来应轻书好听的声音。
“哦。”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和他说话,我要不就结巴,要不就不敢回答,要不就是
‘哦’。
很快的收拾了一番我跑到楼下,应大人已经等得很不耐烦。
“应少,那个,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啊?”我想我们应该还算熟稔了,以后是否应该以平常心对
他。
“上车。”大少爷答非所问地转身,进车,关门。
我心里腹诽,拽个什么屁啊。但是,却乖乖地开门,上车。
车子开到东方国际商城后,他把我弄进一家店,吩咐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诶,诶,应少那个……”我使劲地叫他,因为我不知道他付钱没。这家店我知道,专门做形象
设计,而且是从头到脚全包的那种,里面的人随便抓一个都是国内知名的设计师,所以价格也是
很不菲的。
有点忐忑地被人推来推去,全身上下被人摸了遍还没法反抗,真不知道有钱人怎么这么喜欢这种
‘享受’。在快要弄完时应轻书还没有回来,我寻思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叫他来给钱,但是吧,又
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不叫他,估计这个月的薪水全没了。
终于在在我犹犹豫豫地掏出电话时,应轻书俊挺的身形出现在我望眼欲穿守候地大门口。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四周,我赶紧向他挥手,就怕他万一没看见我,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眼里有丝转瞬即逝的光芒,不过我一门心思在他给钱这个事上,所以没有仔细去捕捉。
“轻书,怎么样还满意吧?”一直在摆弄我的设计师问他。
应轻书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走吧。”
看他点头,我心里隐隐有丝高兴。折腾了一下午也算有点收获。我站起身来,虚荣地又照了照镜
子。白色的单肩小礼服,盘得很淑女的发髻,衬得我异常地温婉大方。
我还没有好好地欣赏一下,应轻书就往外走。我赶紧三步并两步跟上,都快到门口时。
我小声问:“那个,应少,咱还没给钱呢?”
应轻书愣住,回头,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向前。
靠,我心里微怒,要不是去你家吃饭,我犯得着这么麻烦。
哼了一声,然后超越他向前。等走到他车边,我才恍然大悟,走得快有个啥用,照样得等人家解
锁才能上车。
到应家大宅时,心里少不了又一阵悲凉,这么大的别墅什么时候才能是我的。等到穿过大厅,走
到曾经应轻书和李若晨幽会的小花园,我才看见这顿饭人还不少,其中熟人也不少。
坐在主位的,当然是年轻地应大叔,他右手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年龄不祥,身份不详。左手边
坐着的,是刚才看见我出现,很是吃惊,这会儿脸色不大好的萧念远。他的小手坐着从我进来到
现在一直黑脸的李若辰。
我小声嘀咕:“暴躁地李凌霄呢?”
“她出国了。”我诧异,应轻书居然听见了,还回答了我。不过我也有点庆幸,虽然是冒牌的,
但是表面来说,我还是应轻书此时的女伴,如果李凌霄在,会不会给我两巴掌。我揉揉脸,有点
心虚。
“桑年,桑年,来,快坐过来。”应大叔很是热情地招呼。
我走去后,应大叔便给我介绍。
“这是你李叔叔,季阿姨。”
“叔叔好,阿姨好。”
“这个是轻书的好朋友。”
“爸,桑年认识。”
应轻书估计是怕应大叔又会开始没完没了,所以打断他的话。
我向脸色不好的萧念远和明显不愿搭理我的李若辰点点头,然后随应轻书坐下。那厮这会很是绅
士地帮我把靠椅抽出,让我有些不习惯。
我们都坐好后,饭菜开始陆陆续续地上桌。接着应大叔开始了:“嗯,今天叫大家来呢,其实有
点事要宣布。”
我看大家都凝神注视他,所以也认真听着。
“是这样的,这位呢,就是轻书的女朋友,丁桑年,丁小姐。所以,老李……”
“我明白,应哥,本来这婚约就该解除了,是我们家若辰和凌霄太不懂事。”他说完这话意有所
指地看看萧念远又看看李若辰。
然后,应大叔又道:“念远啊,你看,当初是你们应家为这个婚约做的见证,所以今天我也请你
过来。当初轻书他爷爷和你李叔叔家定下了这门婚事,虽说是没指定是哪个女儿,但是却说了除
非一方有了心上人,另一方才有自由婚约的权利。所以事到如今,我们家不能耽误了她们……”
“好的,我知道了叔叔。这是当年的婚书。”说着萧念远把一张纸递还给应大叔,只脸色越发难
看。
我边听,边吃,然后看戏一样看着他们。这富门豪宅的还真是有点意思,跟古代片一样,还婚
约,婚书,观赏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饭吃得差不多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等大家准备散伙时,只有我面前的盘子比较空荡,有钱人
真是不懂节约。我有点不屑地想。
我想着,这戏做完了,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算是报了应轻书的大恩大德。结果,应大叔站起身,
来了句:“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你们聊聊,好好玩玩啊。”
说完,叫上李老伯和季大婶优雅地走了。留下我们四个面面相觑,除了我之外,他们似乎各怀心
思都沉默不语,于是我也很识相地装低调。
周漠北,我真的喜欢你……
过了一阵,李若辰发话:“三哥,你能和我过来一下吗,我有点事问你。”
应轻书点了点头,然后说:“念远帮我招呼一下桑年。”我有点郁闷,现在我是你女朋友诶,虽
然是假的,但是也该我招呼萧念远吧。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我很快把它掩埋了下去。
应轻书和李若辰相携而去,剩下我和脸色不好的萧念远四目相对。
我笑呵呵地说:“萧大哥,你吃饱没啊?”
他抬头看看我,脸色有些缓和,只不过他们好像都喜欢答非所问,他说:“你喜欢轻书?”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然后没心没肺地笑着解释:“应少之前帮了我一个大忙,
所以我来给他撑撑场面呵呵,不过你不要告诉应大叔他们哦!”
“我也觉得轻书不可能喜欢你。”他听完后说道,声音似乎比方才轻快不少。
我内心很压抑,这什么话啊,我有那么差。心里想着不自觉就问了出来。
然后,我看到他一直阴霾地脸渐渐放晴,又露出一贯的温柔神色。
“没有,你很好,只是轻书看不到……”他越说声音越小,后面的我没听清。
听到他说我好,我还是挺高兴的,关于他对应轻书的评价我也心领神会,的确应轻书喜欢的人只
有李若辰。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我觉得心里有点堵,不过我想可能是我太进入角色的缘故。
我很喜欢和萧念远聊天,他和应轻书一样出色,但对人却总是和和气气地。不管我对他说什么,
问他什么,他总是认真地听,好好地回答。一点也没有应少爷的臭脾气。
应轻书和李若辰回来时,我正在给萧念远讲当年和周漠北上山偷红薯,被狗追的事,他听得嘴角
微微上扬。
“念远哥,你们在讲什么啊,这么开心。”脸色稍霁的李若辰又开始陇上黑烟。
心里莫名其妙地就开始痛快,她吃醋了吧,我偷偷地想。然后回头,眉飞色舞地抢在萧念远前头
反问:“没说什么,没说什么,你们聊什么去了啊?这么久,呵呵”
她越发黑面,加快几步甩下应轻书走到萧念远旁边。
“念远哥,我累了,咱们先回去吧,不要叨扰轻书和丁小姐了,他们还在热恋中,不好。”热恋
二字异常大声,语调很暧昧,一句话说完,我看向应轻书,他的表情没变,背挺得很直,但是我
总觉得他周身充斥着深深的悲凉。
无意识地我走到他旁边,一手拽了他的衣袖,因为不敢挽他胳膊。声音有些出乎自己意料的冷,
我说:“也好,我和轻书还有点话要说。”
我看到萧念远温和的表情有些微变,不过当时却没有去深究。
“若辰我送你回去,念远你帮我送一下桑年。”他话说得固执,固执得让我觉得自己生吞了个鸡
蛋。
我有些生气,还憋得慌,明明是想帮他,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拒绝完了我居然第一个感觉是
为他的固执心痛,然后才是觉得丢了分。
我有些生气地跑过去拉住萧念远,我说:“萧大哥,咱们走,让他送。”
萧念远只稍稍犹豫了一瞬,然后就和我走了出去。
我很少这样冲动,很少这么说话不留余地。
坐上车,我开始后悔,于是我故作镇定地说:“萧大哥,我刚才演得像吧,呵呵,很像吃醋
吧。”
一直从刚才到现在都没说话的萧念远终于开口,他说:“演?”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地笑起来。
“很丢脸吧,你别笑话我了。”
“不丢脸”萧念远说得认真。
“你不喜欢她?”我好奇,“她好像很喜欢你?”
“一个误会而已。”然后他没有说话,专心地开车。
他把我送到小区楼下后,我很感谢地向他挥手作别。萧念远对我笑笑,然后回身往车上走,走出
两步他回头叫住我,他说:“以后他们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我呆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他这才放心地开车走了。我看着他开车走的方向一直到所有的一切
都被夜色淹没,才转身上楼。
难得地,我一个星期失眠了两次,一个晚上耳边都是萧念远的话,他说,他们的事你就不要再管
了。的确,那是他们的事,我好像太上心了点。
一直接近三点,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没睡多久,就被一阵扰人的门铃声闹醒,我烦躁地拉被子
捂住耳朵,但是门外的人相当顽强。终于,我受不了,怒气冲冲地打开门。
门外的人很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自觉性,他对我笑得很灿烂:“桑桑妹,早啊!”
“你也知道早,那你还来。”我打着哈欠,郁闷地说。
“我一下飞机就过来找你,你居然这么不待见我,惨啊,妹妹大了,不要哥了……” 周漠北又
开始装。
我一手捂住耳朵,一手开始像拍苍蝇一样地乱舞:“你自便啊,我再睡会”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
屋里蒙头大睡。
然后周漠北就开始奋力拉我起床,整整一个早上我没睡好,他也累得够呛。
等我完全清醒过来后,已经是中午12点。
周漠北一脸讨好地坐在我床边“桑桑,新晨那边开了家不错的饭店,挺火爆的,过去尝尝。”
“你一个月没回来,也知道?”
“恩恩,味道不错去吧。”我痛恨他引诱我,我最爱地就是吃。
“你给钱。”
“没问题,没问题。”
“讨厌,也不知道会不会吃胖。”我高兴而又勉强。
等到了他说的那家饭店时,我才知道周漠北说火爆似乎谦虚了点。这排号都排到几十号了,还有
人陆陆续续地来。
周漠北问:“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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