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轻书,你个骗子!”我一边开门,一边吼道。
所有的目光都汇到了我身上,老妈的表情阴晴不定,应大叔神色焦急,应轻书则气定神闲。
“桑年啊,不要激动哦。留心肚子,轻书,你怎么骗桑年啦?”应大叔一下子冲了过来扶着我。
“老婆,我怎么骗你了?”应轻书也问道,眼睛比刚才说他没骗我有身孕时更加纯净。
“你骗我签字。”我撅着嘴说,“还说那是普通的调查。”
“那的确是普通调查啊,调查你是不是愿意嫁给我!”应轻书说得特平静地朝我走过来。
“你骗我那是纪念证!”我对他的强词夺理很郁闷。
他听完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笑:“那本来就是纪念我们婚姻的证书啊。”
我再次被气得够呛,大口喘起气来,应轻书连忙上前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女婿,你真是骗婚的?”老妈疑惑地问。
“嗯嗯。”我点头回答老妈,可惜她没看我,只看着应轻书。
“岳母,真是桑年说要结婚我才结的。”应轻书委屈得犹如小白兔。我气得直问:“哪有,哪有?”
“有的!那会儿是你挺不满地说‘婚都没结,度什么蜜月’?”他说得理直气壮,然后又诚恳地对老妈道:“岳母,没早点告诉您,是我的错。”
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把情绪平定下来,刚张开嘴想回击他,却被他的举动生生打住。
也不知道应轻书从哪摸出来一个首饰盒,然后他动作很轻缓地一点点打开,等里面的东西完全呈现在我眼前时,饶是刚才一瞬有做好心里准备的我,还是呆住了,因为里面那颗钻石戒指实在是,很大很耀眼。
“桑年,”他的表情严肃,目光中全是深情,“我真的爱你,也愿意和你共度一生。”看着应轻书脸不红心不跳地当着两个老人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我心里一时间感动得不行。怨念开始消散,但表面上还想再坚持一下。哪知,从刚才起一直没吭声的老妈突然说道:“女婿,你对我们家闺女儿真是太好了。”说完,很感动地抹了把泪。
我无语地看向老妈,这老太太,就这么把女儿卖了,简直比应轻书还黑心。趁着我看老妈的空当,应轻书霍地一下抓住我的手,戒指就这么被套了进来。然后,他很得意地看着我笑了。那眼神让我觉得他刚才不是给我戴了戒指,而是往刚检查完毕,没有疾病的猪身上打了个合格章,接着就准备将我连皮带骨头啃了。
“轻书,难得这么开心,一会儿我去跟老刘打个招呼,今天晚上先回家,明天再回医院。”应大叔很开心地吩咐着,然后先行一步去了楼下,找应轻书的主治医生。
应宅里,于大叔早早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他们三人吃得津津有味,唯独我浑浑噩噩,后知后觉地消化自己在双十一年华就为人妇的悲惨事实。而造成我陷入如此凄惨境地的男人,目前正坐在我旁边谈笑风生,好不自在。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地把攻床的应轻书踢了下去。最后一次他摔倒时,捂着右手,哎哟哎哟地叫了好几声。叫得我本来坚如磐石的心又痛得松软了下来。
“上来吧。”我刚一开口,那家伙就兴奋得冲上床抱住我,完全看不出刚才在地上捂着手哀嚎的样子。
“老婆,别生气了。”
“哼。”我别头不看他,但是心里挺美。应轻书这人我太了解不过,不是在乎的人,他绝对不会花心思来算计。只是我又忽然想起了当初关于找男人不能找应轻书这样的男人的结论,忍不住想仰天痛哭一番,那时候的我哪成想,被他吃得死死的女人会是我自己。
“老婆。”他竟有些撒娇地叫着我,又抱紧了些。
我心头一颤,赌气道:“你得赔我一个超豪华的婚礼。”
“臭丫头,”他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要不是你前两天跟我闹别扭,我早带你去试婚纱了。”
“真的?”我这会儿有点飘飘然,像喝了点小酒。
“老婆,我饿了。”应轻书咬了咬我的耳朵。
“你晚上不是吃了挺多的吗?”
刚说完,我就有些烦闷地发现,小应轻书开始蠢蠢欲动了,原来,此饿非彼饿。
“应轻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饥渴……唔唔……”
“老婆,你想想到时候生不出儿子,咱爸的怒气!”应轻书一边酣战,一边喘着气儿道。
作者有话要说:有雷点,有雷点,自备避雷针,请各位看客无视地飘过~~~
团团圆圆的大结局(一)
应轻书刚出院,丁叮同志就犹如暴风雨般迅疾地出现了,并且脸色非常暗黑。我怯怯地叫了声爸之后,就躲应轻书身后去了。其实我能体会他的心情,毕竟我知道自己被卖了的一瞬都有点不能接受,何况他还要接受我附送他一个小外孙。
丁叮老爸倒没有骂我,只和应叔叔寒暄了几句,就叫着应轻书出去了,说是要和他说几句。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们出去的方向,怕一向严肃的丁叮同志一时接受不了应轻书对他宝贝闺女儿的诱骗,使用武力。毕竟他这一生中除了让我老妈先上车后补票这件事之外,一直都淡定得跟神一样。
老妈走过来,拍了拍我:“你老爸不是古板的人。”我回头,眨眨眼没说话,用眼神询问“真的?”老妈笑而不语地点点头。
虽然老太太如此说了,但我还是有些忐忑地望着门口。没一会儿,应轻书和丁叮爸都进来了,老人家的黑脸居然没了,还隐隐透出了些平和。而后,爸妈加应叔叔坐一起开始积极地讨论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应轻书时不时插几句嘴,只有我很郁闷地被完全忽视了。
婚礼定在下个月初九,是丁叮同志强烈要求的。我听他们订好了日子就顺手拿出手机翻了翻日历,天,原来今天已经二十九了。擦了把额上的汗,瞅了眼我亲爱的老爸,看来当年和挺着大肚子的老妈举办婚礼真的是他人生中抹不去的一大失误,所以要这么急着把我嫁了。
有钱有势果然好,日子才定下,第二天所有的喜帖就已经印好了。我在家里看要派出去的喜帖,看了一圈总觉得漏了某个人。眯着眼想了半天,最后一拍脑门,“啊,居然没有萧大哥。”想到萧念远的瞬间,我心跳快了两拍,就像毕业典礼上他向我伸出手的时候。从出院那天他离开后,我就没见过他了,联系也断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萧大哥?”应轻书阴测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他正表无表情,眼含怒火地盯着我。 醋缸,醋缸,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家伙原来是个大醋缸。可惜我也只能腹诽一下没胆儿说出来,陪笑道:“萧大……萧总好歹都算我救命恩人,我想着要不要亲自去送下请帖。”“哦?”他尾音上扬,“就想这事了?”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刚才把和萧念远第一次见面到他那天离开时的眼神都回味了一遍。只是很无耻地点着头,神情纯良无比。
应轻书这才绽开一个笑容,那样子好看得我想竭斯底里地吼两嗓子。也不知道他最近是那根筋不对了,居然改了冰山路线走起了魅惑妖孽型,害得我每天都心率加快,随时有爆血管的感觉。就连老妈都私底下找我道:“你叫女婿别老冲我笑,一把年纪了,咱不想每天吃速效救心丸。”
我被他的笑容晃得有些头晕,然后就听他道:“不用了,我早上已经亲自送去了。”他说这话时嘴角勾得更深了些,眸中流光四溢。
“不……不是说……说明天一起叫人送出去吗?”应轻书的表情太过阴险和得意让我不自觉有些心下怕怕。
他俯下身在我脸上啄了一口:“所有权还是及早表明的好!”我吞了一口口水,灵魂深处为自己默哀,我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圈养生活,美男什么的,艳遇什么的,一切都将成浮云。
拍结婚照的地点是应轻书亲自定的,每个地点都含义深刻,我还记得在前两个地点拍照时,老妈有悄悄地来问我,应轻书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有钱。
因为地点一,是俺们家的后花园;地点二,是辉煌的公寓。
我当时有些羞涩地笑道:“老妈,这是我们的秘密啦。”然后就跟着他去了下一站——z城的海边。
拍完照后我们留在了z城,晚上吃完饭一起去沙滩散步。天气已经很冷了,我冻得有些哆嗦地钻进应轻书的大衣里,紧紧拥着他的腰。
“桑年。”
“嗯。”我含糊地应着。
他的一只手松开我,然后我看见他从大衣兜里慢慢掏出两串项链。我凑得近些,等看清楚时,突然觉得海风有些腥,吹得我的眼眶、鼻子都酸酸的。
那项链是我们那时参加沙滩足球比赛得的奖品。我以为他早扔了,没想到他放得好好的,还把我藏在箱底的那根也找了出来。应轻书自己戴上一串,又把剩下的一串套在我脖子上。我看着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扯扯他脖子上的项链,说:“也不怕人家笑话你的品味,法国大师亲手设计的限量版外套配海星坠子,亏你想得出。”
“谁敢笑我!”他很霸气地说道,接着也学我那般扯了扯我脖子上的项链,变得含情脉脉地说:把你圈得牢牢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我一头埋进他怀里笑得越发厉害,泪花都蹦了出来。我觉得我前几辈子要不是过得太过凄惨就是积了很多德,否则上天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善心给了我这么好一个老公。
我偷偷地在他的衬衫上蹭了蹭掉下来的眼泪,撑起身子:“那照片呢?你不会扔了吧?”
结果这回应轻书什么也没说,只是神神秘秘地一笑说:“挺晚了,回去睡觉吧。”
惊喜,何谓惊喜,莫过于我和应轻书从z城回应宅时的感觉了。进大厅时,到处都是大红,喜气洋洋。我这次连脚趾头都没用,就知道,除了应大叔,没第二人能布置出这么有爱的环境。
环视一周,我的视线落在大厅正中间的墙上,那里挂着一副雕花银边的相框,里面正是我很花痴地看着应轻书的那张照片的放大版。心骤然变得和这周遭的红色一般喜气洋洋,喜了没几秒又觉得这幅照片放大厅里着实有些丢人,这以后不论谁来都能看见我对应轻书垂涎三尺的摸样。
“不行,不行,撤卧室去。这张照片会让人以为我对你都爱到不能自拔了。”我指着照片不满地说道。
“难道不是吗?”应大少愤怒地说。
我好久没听他这般霸王的语气,吓得抖了几抖,谄笑:“事实虽然是这样,但是也不用叫人人都看见嘛。”
应轻书撇撇嘴,伸手拍拍我的头:“既然事实如此,就让大家都看看你对我的爱,不好么?”说完自顾自地回房了,留我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号外,号外,瓦决定明天大结局~~~
某A:pia,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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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俺说的是真的,真的要结局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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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圆圆的大结局
初九来得很快,快到我还没做好准备就和应轻书坐上了婚车。
婚礼办得相当奢华,从应宅到礼堂的路,全铺上了玫瑰花瓣。我一边坐着婚车,一边心痛地对应轻书说:“老公,你真是,花这么多钱买花,还不如折成现金给我钱呢。”
应轻书一听,笑呵呵地凑近我耳边: “老婆,一生就奢侈一次,你老公我还有这钱。”我一听,心里乐得慌,却愤愤地瞪他一眼:“留着给儿子买奶粉多好……”
仪式正式开始前,我被化妆师带到教堂侧边的房间里补妆。房间里围了一堆女眷,其中以猫猫和李凌霄的声音最高。两人把我和应轻书的婚礼从着装到礼堂布置,做了一大番品评后,齐齐对我翻了个白眼说:“真够奢侈的。”
我被她俩的白眼翻得很爽,女人嘛,总是爱虚荣的。
“铛铛”的打锣声没有被众人的声音淹没,反而把周围的说话声都淹没了下去。我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出了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喂,漠北。”声音有些轻颤。
“桑年,恭喜你。”他说。
“谢谢你。”明知道他看不到,我还是笑了笑,“漠北,你一个人在美国过得好吗?”
“桑年,我谈恋爱了。她叫婉玉,你见过,以前在轻书的生日party上。”他言谈中都是欢愉。
“嗯,我记得,看上去和你挺般配的。”心里有丝酸酸的感觉却又突然变得轻松。
“桑年,我们是亲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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