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图索哥,你和斯塔大哥合谋的吧,为了陷害奥米利家族……”
图索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点起一根烟,“安茜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你再这么喜欢远方,你也不能诬陷兰西欧家族啊,这可是你坚强的后盾。”
说着,吐出一口烟雾来,“我看你是被凯那家伙误导了吧?凯那种没血性的男人,连歌德都可以伤害,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看是他厌烦远方了,所以想杀人灭口吧?”
“怎么可能!”安茜捏紧拳头,“你们太卑鄙了!”
图索咚的踹了一脚桌脚,“安茜,你懂个什么?屁大的孩子连怎么喜欢人都还不知道,想插手家族的事,你还嫩了点,现在马上离开,回自己房里去!”
安茜眼里的泪水在眼眶打转,紧紧咬住下唇,“如果今天远方没有出现呢?如果今天受伤的不是远方,是我呢?”
图索不耐烦的皱眉,斯塔在旁边淡淡道,“可是远方没受伤,对吧?而你也没事。”
斯塔咳嗽了几声,显得气若游丝的,“安茜,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捏紧的拳头缓缓垂在身侧,安茜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自嘲的轻笑,“这一次算我命大对吧,还有下一次,那就不确定了……”
说完,转身离开,额发挡在眼前,看不出她的表情。
等到安茜走后,隔了一会儿,图索才慢吞吞道,“哥,安茜这丫头不会向着我们的。”
斯塔冷笑,“她不想向着我们,也得向着我们,她是兰西欧家的人。”
说完,嘴角泛着一丝可惜似的,“这回她要是有点出息,说不定我们的计划就成了,即便下半辈子她要在医院度过也好,兰西欧家也不会抛弃她。真是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
说着,还冷哼了一声。
图索也是点头,“谁会知道去的居然不是远方?我还说远方这小子对美色向来没辙……”
“现在不一样了。”斯塔摇头,“凯看得紧了些……还有那个受伤的是谁?查出来没?”
“查到了。”图索拿出几张相片放到桌边,“这人叫远海,是远方的哥哥,远家目前暂时很低调,在默默重整家族业务,为了保护他们,远海才和远方一起来了意大利。”
“原来如此。”斯塔点头,又问,“严若霄那边怎么样?”
“最近没消息了。”图索耸肩,“远方一离开香港,他的动作就慢下来了,听Arno说,严若霄答应了远方,远家没能重新振作前,都不会找远家麻烦。”
“哼。”斯塔眼里闪着一丝嘲讽,“所以他活该得不到想要的人。做人不够狠,又太过执着,感情这种东西,只会拖累人而已。”
说完,拿起远海的照片看了看,又扔回桌上。
“我们的计划要重新定了。”
“关于这点……”图索笑起来,似乎是有好主意,“比起严若霄,我找到一个更加适合,又绝对会听话的人选。”
“恩?”斯塔撇他一眼,“什么人?”
“是一个远方他们,绝对不会怀疑,也不会提防的人。”图索低低的笑了起来。
……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总是让远方不习惯,睡在沙发里的身体不适不安的动着。
凯坐在一边,皱眉看向远海,“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离开这里?”
远海轻轻笑了笑,放低声音,“你大可以强行扛走他,只要不怕他不高兴。”
凯眯了眯眼,有些磨牙,“白在这里守着我也算明白,为什么远方也不愿意走?”
说着,转眼去看在沙发里睡的口水直淌的男人,只是对方微微皱着眉,似乎很不舒服。
“习惯吧……”远海也看着远方,眼神柔和了许多,“你也知道,我们三个是在黑帮里长大的。”
凯不解,他也是在黑手党里长大的啊,雷欧也是,歌德也是,冯也是,这和医院有什么关系?
远海见凯一脸狐疑的样子,解释道,“小的时候,我和白就经常出任务,那个时候家业还是靠抢的,火拼是很正常的事,香港不像意大利,那时候黑帮之间算得上是夸张的地步,警察也无可奈何……”
说着,摇摇头,“我和白当时有十四岁吧,可能还不到十四岁……远方还比我小两岁,因为我和白是要保护远方的,所以很多时候,我们被暴露在危险里的机遇比远方大很多,爹说,如果我和白死在战场里,那就说明我们没有资格保护远方,能力还不够,生命这种东西,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没有后悔药吃,所以为了远方,我们要保护好自己。”
凯大概明白了,心里微微有些堵,压低了声音,“你们……经常在远方面前受伤?”
“那倒没有。”远海淡淡的笑,“如果让远方看到,恐怕他的性格还会比现在更别扭,但是远方也不是不知道,他哀求过爹很多次,可是都被爹拒绝了,他想保护我和白,只是一切都无法按照他想的来,所以一旦我和白受了伤,每次哭的最惨的都是他,然后就会一直在医院里守着我们,直到我们出院。”
每次缩在沙发上的远方,可怜的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里,含着眼泪,睡着的时候,也会低低的说着梦话,眉头皱着,轻叫着他和白的名字。
远海和白把他当做一切,他也把两人当做自己的天和地,三人的感情可谓是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开谁。
凯心里有些抽疼,每次多了解远方一些,心里的压抑就会越重,每次更看透他一点,就只会让人更加心疼。
仿佛能从那倔强的面庞里,看到背后那个包着眼泪,努力抓着重要人的衣角的孩子,死也不放手的样子。
有一种想要紧紧拥抱对方的冲动,只要能消除远方的不安,让他做什么都好。
远海看着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很是安慰,虽然一开始他很排斥凯,因为他不想让远方再卷进复杂的事情里,他只希望这个唯一的弟弟能过的开心,过的幸福,能越简单越好,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越害怕什么发生,什么就偏偏找上门来。
当凯宣誓般的进入了远方的生命里,远海知道自己必须妥协,必须放手,但有一种不甘还是充斥在心间,像是一直费尽心力保护的,轻而易举就被别人抢走了。
一种微妙而又复杂的情绪。只是经过这么久,他也深切的知道了,凯是个值得信任的男人,他会愿意付出一切来保护远方的安危,甚至会比自己和白都做得更好,即便不甘心,也得承认,只要远方幸福……
心里叹气,远海轻轻道,“如果你那么心疼,就把他抱走吧,远方要是发脾气,我来给你解释。”
凯有些错愕的看了远海一眼,他早已习惯了这个远方的兄长冷嘲热讽的说话和总是不满的眼神,此时的坦诚,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远海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咳嗽一声,“你不是想带他走吗?我也不想远方在这里闻消毒水的味道,只会勾起他不愉快的往事而已。”
凯挑了挑眉,嘴角不易察觉的扬了扬。
事实上,这两兄弟的某些地方,真的相似的吓人……比如,这种口不对心,别扭的性格。
摇摇头,凯站起身往门外走,“我不会反对远方的决定,就让他陪着你吧,我先回去把公事办了,晚点再来接他。”
说完,关门离开了。
男人走了不一会儿,白就端着洗完的饭盒进来了,手上还拿了两个水果。
远方在沙发上慢慢睁开眼,看着白走到床前,把水果递给远海之前,俯身偷了一个吻。
“啧……”远方一撇嘴角,远海一惊,脸上唰的红起来。
“你醒了?”
“早就醒了。”远方擦了擦嘴角边的口水,坐起来,“你这人……谁让你把不该说的都说了。”
“你也没阻止啊。”远海接过水果,脸还有些烧,一边瞪了白一眼。
白被瞪的无辜,转眼看远方,“你醒了就跟着凯走呗,待在这里当电灯泡。”
“是啊是啊。”远方不满,几步走过来,抢走了白手上的另一个苹果,“我就是要当电灯泡,还是瓦数最大的那种。”
说着,比了个拉灯的姿势,挑眉,“亮死你们!”
远海没忍住,笑出声来。
白摇摇头,走到床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远方,我估计这世上也只有凯治得了你了。”
“治我?”远方咬了一口苹果,大大咧咧的在远海床沿边坐了,“他还嫩着呢。”
“是吗?”白把声音拖得溜长,一边把目光移向病房门。
远方就觉得背脊一凉,猛的站起来回头,就见病房门关的好好的,凯也没有出现。
愣了愣,随即远方磨牙,“白!你骗我!”
“只是有人嘴硬而已。”白一勾嘴角,随即也不说笑了,“远方,明天学校开学吧?你确定你要去?”
“当然去。”远方瞪大眼,“你要我逃学?”
“现在这种情况……”白不无担心,“斯塔能得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错!”远方危险的眯起眼,现在一听到斯塔两个字,他就一肚子火,“他能得手的,只有第一次!之后没机会了!”
下次让他看到,先给一个飞腿!
白还想说话,远海却摆了摆手,“凯一定会把这些处理好的。”
白和远方都是一愣,“你这么相信他?”
远海觉得有些窘迫,看远方,“你难道不相信他?”
“不……”远方眨眨眼,“我当然是相信的,不过没想到这话会从你嘴巴里说出来。”
说着,笑起来,“看来你对凯没有敌意了啊?”
白叹气,“海……你真的放心么……”
远海摇头,“不放心。”
“那……”
“所以你也得跟着。”远海伸手一指白的鼻子。
白愣了愣,“我得守着你!”
远方也点头,“我放白假了,这段时间他就专职守着你。”
远海皱眉,转头看白,“你就放心?!”
白摇头,“不放心。”
“那……”
“所以我才说不要去嘛!”白瞪远方。
“……”远方叹气,事情又回到了最初说话的时候。
“不行。”远海显然不满意,“我在医院里不会有事,你得保护远方!”
白还想说什么,远海突然急了,“那是我弟弟!”
白一翻白眼,“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啊!”
说着又瞪远方,“远方!你不准去上学!”
远方算是没辙了,左边看看白,右边看看远海,扶额……
“你们当我是死人啊,没人保护会死吗?”
“会!”这回两人统一战线了,口径一致。
远方眯起眼,腮帮子唰的鼓起,“混蛋!居然小看我!我不会有事的!”
远海一皱眉,还要说话,却见远方一拍床沿。
“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会去参加开学仪式,上学也会照常!我会自己保护自己!”
说着,还拿出手机举给两人看,“克里也会来接我的!”
白听到说克里,倒是放心了一些,“克里这家伙……还算是可靠。”
远海之前看过远方所有认识人的资料了,便道,“是说那个大块头么?”
“恩。”远方把手机放起来,“在学校的时候,我会一直跟克里在一起的,不用担心。”
44。开学(下)
第二日是开学的日子,暑假宣告正式结束。
远方坐着凯的轿车到了校门口,下车的时候,凯拉住他,“我会派人混进学校暗中保护你,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远方点点头,伸手在凯的腮帮子上捏了一把,咧嘴笑起来,“放心放心,我现在就怕斯塔那混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