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热闹间,忽闻外面传报,痕儿来访,苏心怡听了,冷笑几声,挥手说道:“今日概不见客,让她回去吧。”
没一会,下人又来说道,那痕儿不肯走,坚持就在大厅等,还扬言说如果不见她,她就一直站在那里,说得苏心怡心烦意乱,走到了大厅,但见大厅中空荡荡的,只有痕儿一人站在那里,面色有些苍白,一手扶着桌子,一手轻按这肚子。
“心莲姐姐,求求你,往昔的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想出那样的法子来,我也真的没脸来见你。可是,如今我毕竟有了他的骨肉,他说你不许他娶妾,所以把我赶了出来,希望你看着孩子无辜的份上,让我有个容身之地”痕儿一见到苏心怡,立刻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跪着向她挪去,伸手就要抱她的腿,声泪俱下的哭道,哭得苏心怡身后的一干下人也觉心下不忍,眸中纷纷流露出同情之色,有心想要劝苏心怡一番,好歹稚子无辜,再说这个世界,哪个男人一生会只娶一个女人啊。
见状,苏心怡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去,避开了她的纠缠。不是她太过小心谨慎,也不是她有意把痕儿想的太坏,而是她已经见识多了痕儿的把戏,如今听闻她又有孕在身,说什么也不要她碰到自己,免得出事,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心莲姐姐,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就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和枫哥哥说说,给我个容身之处吧,哪怕我在庄内只做一个下人,也好歹能吃饱穿暖,起码不会连累了孩子,总好过在外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再说,将来孩子出世,也不能没有父亲啊”痕儿见苏心怡的下人似被自己说动,便更加泪如雨下的哭着,她同时隐隐感到腹中的疼痛越加的厉害起来,额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她心叫一声不妙,慌忙站起了身,却感到膝盖一疼,似是被什么打中,双腿再也站立不住,向前扑倒过去。
苏心怡一见,生怕她跌倒,伤着了孩子,当下也顾不得有心避嫌,慌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扶痕儿,却见痕儿的身子软软的坠了下去,跌跪在地上,她的双手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腿,抬头看着她,目露哀求之色,虚弱无力的说道:“心莲姐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你抢枫哥哥,我只求有个住处,一日能得三餐,养活我的孩子就足够了,枫哥哥还是你的,我绝不敢再多看一眼,我求求你了倘若你觉得气不过,只等我的孩子出生之后,我亲自赔了这条命给你,只求你善待我的孩儿,毕竟那也是枫哥哥的骨肉”
苏心怡听到她仍旧还是这番话,只觉心中甚烦,淡淡的说道:“你求我也没用,现在我和他没有一点的关系,他若想娶你,不用谁劝,自然就会娶了你,他若不想娶,任谁劝也没有用,有更何况,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楚子枫的,也还说不准,你在我面前哭也没用,有这功夫,你找他去哭诉,也许他心一软,就把你接了回去也说不定呢。”
“不,心莲姐姐,枫哥哥只听你的话,你若让我进府,他定不会拒绝。”痕儿一听她并不想帮自己,急忙说道,又见苏心怡态度之间,对自己大为不耐,又觉得自己的腹中此刻犹如刀绞一般,一股热流急急的向下汹涌的坠去,双腿间顿时一片滑腻温热,她此刻心中已然明白,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一定是楚离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否则凭着她平日的身强体健,又加上一身的功力,孩子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痕儿的心中充满了极大的恨意,有对苏心怡的恨,还有对楚离的恨。若不是苏心怡,楚子枫又怎会抛弃她,她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若不是楚离,她又怎会失身给楚离,失去了女儿家最为在乎的清白,自己对他满腔的爱意,却仍旧换来他的如斯绝情,甚至狠心的要她失去腹中的骨肉
她抬起了头,凄然一笑,说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此情不绝,狗屁,全是楚离在放屁!说什么让她假装流产,陷害给苏心怡,他这根本就是要她真流产,来陷害苏心怡,为了让苏心怡和楚子枫翻脸,他可以趁机讨得苏心怡的欢心,他就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亲骨肉啊,可见楚离是多么的狠心,是多么的可怕,他是个魔鬼,一个罪恶滔天的魔鬼!
一时之间,极大的恨意让她死死的盯着苏心怡,恨不得要拉她一起给自己的孩子偿命,她眼珠一转,冷笑连连,恨声说道:“心莲姐姐,你就如此的恨我吗?任我如此求你,你都一心想要我们母子流落在外吗,你是不是一心想让我的孩子不能认父,一心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吗?”
一番话说得苏心怡大怒,见她犹在死命的抱着自己,手上用力一推她的身子,忿忿的说道:“你怎么说都成,你爱去哪里闹就去哪里闹,别来我这里闹,闹也没用!况且,我和你也没有要好到互称姐妹的地步,我再说一次,有本事你去拴住楚子枫的心,没本事的话”
话未说完,她便张大了嘴,再也说不下去,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惊恐的看着痕儿的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身下流了大片骇人的猩红血迹。
正在此时,楚子枫一头闯了进来,口中叫道:“心怡心怡你回来了吗?你别又误会了,我”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倏地住了口,直直的看着苏心怡停在半空的手以及跌落在地,满身是血的痕儿,惊叫道:“心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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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心怡有孕,冷夏吃醋
话说这边痕儿离开情义山庄之后,楚子枫和管家李叔互诉别后之情,自小李叔对他便是疼到了心上,楚子枫对他也是充满了长辈的尊敬,特别是经过那次惨案之后,他隐然之间更是将李叔当做了自己的长辈看待,通常对李叔的话,他一般还是听的进去的。
由于楚子枫穿越古今的事太过诡异,说出来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楚子枫三言两语的带过自己这月余的经历,只说他和心怡在外地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回来了,因他对李叔说话一向都没有隐瞒过什么,所以李叔虽然有些狐疑,但对此还是深信不疑。
但说到苏心怡,李叔便叹了口气,同情的说道:“唉,心莲那孩子自小也吃够了苦头,对你又是一往情深,如今又被你所休弃,这不等于是要了她的命吗?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即便要娶其他女人,也不能休了心莲啊,你这不是让老夫人在地底下伤心吗?”
原来自李叔从外地回来之后,情义山庄的下人为了怕影响庄主的英明,只告诉李叔是楚子枫休了夏心莲,更何况这事又是红梅惹出来的,又怕耿直的李叔在急怒之下责罚红梅,所以众人对李叔却是瞒的密密实实,不让李叔得知丝毫,故此李叔的心中对夏心莲倒是充满了同情,毕竟那个女娃当年也是他冒死救出来的,又一同在情义山庄住了那么多年,心中对她多少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闻言,楚子枫一怔,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下人在替自己遮羞呢,随即羞愧的低下了头,低声说道:“是,所以我后悔了,准备再重新迎娶她一次,让她风风光光的嫁进情义山庄。”
“恩,那就好。”李叔点点头,一脸慈祥的看着他,带着面具的老脸也笑得如同秋菊绚烂绽放,无限期待的说道:“我看行,这事得尽快,希望明年我就能抱上大胖娃娃,也好叫我闲来逗弄逗弄。对了,你还要再多娶几房妾室,多为情义山庄开枝散叶的,咱们庄内好久没有喜事,也好没有热闹过了”
楚子枫听到最后,脸色有些不自在起来,猛然想到心怡还被他冷落在外面,急忙冲了出去,边走边说:“李叔,这些以后再说,我先去看看心怡,她和我一起回来的”
一口气冲到假山附近,却没看到心怡的半个人影,慌忙拉住一个下人问道:“她呢,夫人呢?”
“夫人?夫人不是在天然居吗?”那下人摸着脑袋迷茫的说道,“庄主不是刚从天然居过来吗?难道夫人不在天然居?”
“我说的夫人是从前的夫人,苏不不,是夏心莲!”楚子枫咬牙低喝道,“至于痕儿,和我情义山庄没有半分关系,以后永远不许她再踏进情义山庄一步,也不许这样称呼她!”
“哦,是前夫人啊,她走了”下人恍然大悟,这才指着大门的方向说道:“庄主去天然居的时候,前夫人就跟着您进去了,可是没一会就冲出了大门,好像发疯似的”
“混账!什么前夫人后夫人的,给我记清楚了,以后情义山庄就她一个夫人!”话音刚落,楚子枫的身影已经窜出了老远,心急如焚的向大门外奔去。
该死的,都怪他,为什么当时气怒之下一心想拍死痕儿,结果忘记向心怡解释清楚,告诉她,痕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现在想来,那下人的话足以让心怡又要误会他了!
她原本在感情上就受过伤害,还刚刚对他说过,要他不要轻易就放开她的手,谁知他转眼之间真的松开了她的手,这下不知她该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一想到心怡此刻正伤心欲绝的模样,他的心就禁不住揪疼起来,冲到了大门外,看到门外的马匹,一个翻身跃了上去,快马加鞭的向苏记青楼驰去。
刚到门口,便看到苏记青楼的大门虚掩着,不似平日的客似云来,心下一沉,难道这段时间他和她不在苏城,这苏记青楼的生意竟然破败如斯?
正在此时,却听到痕儿那颠倒黑白的话以及苏心怡冷着声音正说着气怒的话来,他慌忙推开了大门,当下便愣在那里,只见苏心怡的双手正高高的悬在半空中,而她双手的前方,却是一身是血的痕儿躺倒在地,正在痛苦的低声呻吟着,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揪紧的心犹如被几把钢爪同时向外用力扯着,生疼生疼。
他的脑袋顿时嗡的一下子全蒙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地上那一滩猩红的血迹,心知痕儿肚中的孩子已然保不住了,他自接受情义山庄以来,双手也曾沾过不少血腥,也杀过不少的人,但那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的败类,在他手上送命,简直是死有余辜,但此刻却是一条幼小的生命眼睁睁的自他眼前消逝,就像当年他妹妹那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眼前消逝一般,让他的心中极其难受极其压抑,耳边听到痕儿一声又一声的低吟,他想也不想,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冲呆愣在一旁的苏心怡急喊:“还愣着做什么,快派人叫大夫!”
说完,一头冲向后院,找了一间空房,将痕儿平放在床上,正要撤手,却被痕儿一把死死的拉住,一手指着他身后的苏心怡,眸中射出泛着毒汁般的恨意,面露狰狞的哭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如此狠心,杀了我的孩儿?”
苏心怡刚刚派人去请大夫,随后跟了进来,便被痕儿指控,脸色一白,却并不急着辩驳,只静静的看着楚子枫,却见楚子枫眼露愧疚的对痕儿说道:“痕儿,心怡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并不是存心的如此,你刚刚的话我也听到了,太过分,她一时气愤之下,难免想要推开你,但要说她存心害你的孩子,我却是不信!”
苏心怡一听,顿时倒抽一口气来,心下又是感动却又是感觉百口莫辩,虽然楚子枫语气之间对自己充满了袒护,但他已经认定痕儿的孩子流掉是自己失手推她造成的,而她自己刚刚明明刚要使劲,却还没有来得及去推痕儿,痕儿已经自己倒地不起,这和自己有什么相干?此刻,她就是浑身是嘴,只怕也说不清楚了!
“不!就是她!是她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妒忌我有了你的孩子,她是一心想要我们娘俩死啊,枫哥哥我要杀了她,给我的孩子报仇!”听到楚子枫偏心苏心怡,痕儿状若疯癫般,挣扎着要起身去厮打苏心怡。
“住口!”楚子枫见事到如今,痕儿还如此污蔑自己,顿时冷下了脸,甩开了她的手,被她气得一时暴了粗口,爆喝道:“痕儿!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想赖在我的头上,也要看我和你睡过没有?如此的诬赖我,还妄想挑拨我和心怡的关系,我看你今天的事,纯粹是咎由自取!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半句,再敢说心怡半个不字,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若不是看在昔日自己对她不起的份上,他哪有这种耐心来对她,偏她还如此的恶毒,一心想要拆散自己和心怡,这让他对她心中仅存的那点愧疚顿时一扫而空,转而升起的是无边的厌恶和憎恨,这世上怎会有她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苏心怡听到楚子枫义正言辞的话,和自己心中所想不差半分,心中一热,这才上前为自己解释道:“枫,我并没有推她,我原本是想要推开她,但是我刚挨到她的身体,还没来得及使劲,她自己便倒了下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