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至,把人都喊过来。”张仲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一会儿,几个水军校尉一起过来。
“战事将起,今晚整顿完毕,明日出发!”张仲季也不客气,这些壮汉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操练一年有余,早就有些迫不及待,是时候拉上战场见见血腥了。
“喏!”
“府君,看我们网了好大一条鱼!”丹阳兵一伙人抬着渔网,远远地跑了过来,网中一只十米有余的鲨鱼,犹自击打着尾巴。这里是浅海,本来没有鲨鱼的,估计是从哪里漂流过来,在浅水区搁浅了。一伙三百人不信邪的在海里折腾了几天,虽然船上作战犹自有些不适应,不过游泳潜水倒是熟练,今日到捡了个大便宜。
“天气闷热,别让它坏了,明天一起带回去让军师也尝尝。”张仲季也是一乐,想起来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不过这时候应该没有禁止捕鲨鱼吧?
正文 第0077章 挨板子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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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和船一般大小,劲道也是十足,若是在深海里碰到,它扑腾几下我们就没了。”丹阳兵有些心有余悸,回头望着海天相接的地方,“这还是在近岸的地方,那接近天边的水域岂不是有更大的水怪?”
“府君,你这水军还是带回去吧,别留在瞎折腾了,万一被风暴或者水怪给吞了去,这一万个兄弟可就白瞎了。”丹阳兵说着说着忍不住叹息了一句。这几天,他这个旱地上的鸭子算是见识了,海上风大浪急,水军十来条大船只要稍微离海岸远些,就像飘荡在水面的几片叶子一样,随时都有覆没的危险。
“我们打完仗还会回来的!”留下的一个水军校尉却不同意,声音有些低沉,“我们有几百个兄弟埋葬在水里,他们会保佑我们去更远的地方!”
回头望着波浪起伏的大海,有些望而生畏,之前没人提起,来了才知道,因为船小,水军没日训练的时候,事故不断,未曾一战已经有四百多名兵将葬身海底。
要是有钢铁轮船就好了,张仲季摸着头,可惜这事只能意淫一下。
“总有一天,我们兄弟会乘着大船直到天边,看看那里是不是住着老天爷!”
“有志气!”张仲季拍拍他的肩膀,若是江东之地的造船技艺还行,来日收取六郡之地,弄许多大船,首尾相连用铁链接起来,效仿曹操赤壁之战所用的连环船,那样就算在海上行走,也不至于沉没,然后,去岛国看看!
张仲季摸了摸刀,趁夜整理一番,除两千人留守,天一亮就带着另外八千水军出发了,山高路远,到郯城少说也得一两天的时间。
郯城郡守府里。甄洛,管亥,贾诩,徐晃相对而坐。
“若是一路顺利,主公午时就到。”安静了好一会,甄洛说了一句。
气氛有些不对,管亥偷偷看了一眼甄洛,看样子她的气还没消,连忙打个哈哈,一拍屁股站起来,“我去接主公!”
“管将军,你算是我们徐州的老人了,在这紧要关头,你怎么也不劝劝主公,还让他到处乱跑!”甄洛不客气的把他堵住,以张仲季的性子去了水军,肯定会去海上折腾,而水军都敢来郯城闹事,可见一个个也是胆大妄为,要是命不好遇上风浪船翻人亡,可就万事皆休!直到得知张仲季即将返回的消息,她才松了一口气。
管亥手脚都没地方放了,心里突突了两下,无言以对。张仲季这主公是不告而别,直接带着人插进水军护送粮草的队伍,跟着去了海边,等知道了,他想劝想拦也够不着。
“末将知错,请军师责罚!”
“你自去领二十军杖,然后去城外接回主公。”
“喏!”管亥暗呼一口气,如释重负,大步走了出去,堂堂一个八尺男儿,站在甄洛这军师将军面前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总感觉比站在张仲季面前压抑多了。
“主公擅离,末将不察,也请杖罚!”徐晃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事和他关系不大,他只是忙着折腾张仲季交给他的六百食客,不过,为了赶紧离开这里,也顾不得会被杖责了。
甄洛微微一点头,徐晃突突两步就跟着管亥一起出门去了。
“文和先生,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甄洛又转头看向贾诩,这人总是不疼不痒的样子,让她看着很不爽,最关键的是,特意去昭姬那里请教之后才知道,她这军师将军论尊崇可比军师祭酒要低!干脆耍着小性子,这些天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贾诩去办了。
“我再去校对一番,主公回来好和他核对。”贾诩也站起身,心里暗自打着赳赳,来徐州半月有余,还是很不习惯与女人共处一堂。
甄洛稍微收拾一下,随后出城。
日当正午,赶了两天路,终于到了郯城地界。
“大家伙先歇会。”张仲季从马上跳下来,打算就近休息一会再一鼓作气赶回郯城。
“府君,有人来了。”陈到拿出水筒递过来。
听得这话,张仲季前后看看,没见人影,坐了一会,终于听到马蹄声。
“主公!”管亥和徐晃斜坐在马上小跑过来。
“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打架了?”张仲季有些奇怪,以这两人的能耐怎么会弄得一瘸一拐的,或者是屁股上生痔疮了?
管亥和徐晃跳下马,都没好意思说出口,晒然一笑掩饰了过去。
“是被打的。”站在一旁的陈到,一看两人的姿势就明白这是怎么了,不以为然的说了出来,“这伤没个三五天是好不了的。”
“大战将至,这紧要关头你们可不能有个好歹,我倒是想问问谁这么大胆敢对你们出手?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打回去啊!别告诉我你们两个加在一起还打不过别人,又不是温侯来了!”张仲季看看管亥又看看徐晃,说着说着,看两人神色尴尬,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这被打另有隐情,“哦,你们还是自己说说为什么被打!”
“主公,我等失职,受了杖责。”管亥终于还是没忍住,低着头小声回了一句,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被一个女人下令打了,面子上不好看。
张仲季眼睛一眯,“失职?难道是看府库里面的钱财多了,一时财迷心窍偷偷挪用了一些?或者喝醉了酒一不注意,府库又被人掏空了?”
“主公严重了!”徐晃厚厚的嘴唇一抖,连忙把管亥挤到身后,给了他一个眼色,“末将等偷了良家的狗,炖着吃了,有违军令,甘愿受责!”
“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叫我!”张仲季声音一急,坐大街吃狗肉,这可是个乐子啊!私自行动,活该被打!正暗自惋惜,突然想到什么,好奇的问了一句:“谁打的你们?”
“这——”徐晃不知道怎么回答,退一步把管亥让到前面。
“是被人告了,然后让文和下令打了?”
“不是。”管亥左右瞄,最后干脆看着自己的一双大脚,不吭声。
丹阳兵突然凑过来,小声说道:“洛军师!”
张仲季再看了一眼跟前两个扭扭捏捏的大男人,忍不住别过身子笑得一抖一抖的,这感觉就像当年在大路上看到那些被老婆赶出家门的挫男,无助的在大街上来回走动。
“主公,末将说个心里话。”管亥被笑得脸色通红,越发觉得心里不舒服。
“你说。”
“怎么能让女人当家!”管亥不再遮掩,挺了挺身子直接说了出来,刚到徐州的时候,是由糜子贞出面收留人,初来乍到也不敢多嘴,现在么,趁糜子贞和甄洛等人不在这里,也不怕说出口,“主公不比我们这些粗人,应该知道汉初吕后之乱。”
吕后就是刘邦的老婆,刘邦死后,这女人差点让天下姓吕了。
“这个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怕我挂了之后,徐州落在外人手里。”张仲季弹了弹手指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徐晃,“公明你怎么说?”
这话一说出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丹阳兵,他连忙走到一边,装作什么没听见,在那装模作样的警戒,耳朵却是竖得直直的,心里还郁闷着,怎么在大路上提这事!
徐晃心里发苦,不就是挨了二十军杖么,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这不是拖人下水么!见几人一起望着自己,不得已,开口道:“主公问错人了,末将只是一个军人,军人的职责只是服从命令,保境安民!”
这是灵机一动把刚从营地里学来的东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当我问错人了。”张仲季又看向站在身旁的陈到,见这哥正两眼发直,看着树梢上噗噗乱飞的鸟,看样子问也白问,“大叔,过来!”
“府君,这事不能问我,我也不知道。”丹阳兵也乐得装糊涂。
这就让人有些郁闷了,张仲季挠挠头,当初地盘小,就一个彭城县,也是无人可用的时候,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把糜子贞,甄洛和吕玲绮都封了官,如今心腹也有那么一些,贾诩,太史慈,管亥加徐晃,管理一个徐州那是够了,可问题就出来了,先是甄洛耍着小心思,现在又是管亥直言相向,来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我觉得女人穿着官服与甲衣挺好看的!”半天,来了一句前头不接后尾的话。
这是什么话?管亥不明所以,刚刚一时没忍住说出口,现在有些后悔了。
“所以在我这里,女人当官很正常,因为我喜欢。”干脆胡搅蛮缠得了,张仲季也不理众人什么表情,嘿嘿只笑:“管头子,改明儿你要是生了个女儿,若是继承了你的英勇,甚至行军打仗比你儿子还厉害,你觉得如何?”
管亥脸一黑,“我打死她!”
“你要是打不过她怎么办?”这人怎么想的,张仲季翻了翻眼珠子,好歹是当贼的,怎么和书院里面那些个老夫子一样让人别扭呢!
“那不可能!”管亥梗直了脖子,打算一黑到底了。
“那万一生个女儿和扬威将军一样呢?”
正文 第0078章 真军师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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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张了张嘴,有些颓然,论身手他和吕玲绮不相上下,也被拉着比过几回,虽然一次都没败过,不过同样的,一次胜利都没有拿到手。
“哈哈,行了,被女人打很正常,你从小难道没被你老娘用棒槌敲几下?”说到这,想拍拍管亥的肩膀,可惜他人太高,只能蛋疼的收了手,“以后也不要再提这种事了,除了猴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们可都是从女人肚子里生出来的。”
管亥老脸一红,算是同意了,“末将知罪。”
陈到突然挤了挤人,“府君,那边又来人了,听脚步声不下一万人。”
“管头子,是你的人么?”张仲季心里一乐,这陈到真扯淡,就像一雷达!方圆几里之内的动静他啥都能探测得到。
“就我和公明来了。”管亥有些狐疑的四处瞄瞄,知道张仲季不喜欢大场面,甄洛只让他们两人来接,“这位兄弟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错!”张仲季对正在不远处休息的水军,一声大喊:“都给我抄家伙!”
众人一愣,这是徐州腹地,能有什么事!不过手脚倒是利索,呼啦呼啦的抄起家伙站起身,只是站位站得七零八落,没一点正规军的样子。
“看样子还得好好操练一番!”张仲季看这阵势,有些无语,算是明白后来孙权带着十万大军被张辽三千人击退的无奈,都是水军,上了岸就成了散人,各自为战,没一点章法!
这可不行,真正的水军,在水里是蛟龙,在山林也得是猛虎!
片刻之后,管亥和徐晃都听到了动静。
“琅邪郡臧将军坐下骑都尉孙观,拜见主公!”一人匹马上前,拜倒在地,“琅邪军奉令前来,臧将军领大军随后就到!”
“起来吧,来得够快啊!”天子祭天之前,让甄洛给臧霸带话了,令他带人过来郯城集合,打算汇聚大军,倾尽全力拿下寿春。张仲季看看这孙观身后跟着的几百兵丁,一个个倒是进退有度,和这水军一比就更显得精锐,“宣高还有多久能到?”
“回主公,半个时辰。”
“行,那我们就等等,到时候一起回城。”
“主公,当不得!怎么能让你等在路上!”见张仲季真有意在这等着,孙观赶紧一抱拳,“臧将军若是知道了,非得把我的皮扒了不可!”
“照你这说法,臧将军很暴力啊!”张仲季不以为意的笑笑。
“军令如山!”孙观见张仲季的意思不可更改,无奈,一回头,带着几百人开始整顿地方,砍树除草,打算给后来的臧霸腾出个地方。
看这手脚利索的样子,显然是个合格的开路先锋,张仲季摸摸头,发现自己真不是领军出征的料,进军的时候从来不知道派出精兵当先锋去探路,这要是碰上猪哥,周郎之类的人,十有八九被一把火烧的干净。
又一会,听得张仲季等在前面的臧霸,带着一万琅邪军急行军赶了过来。
“见过主公!”
“哈哈,宣高来了!”张仲季干笑一声,“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徐晃徐公明,这是陈到陈叔至!”
“臧霸字宣高。”臧霸一抱拳,挨着对上一眼,喊一声:“公明!叔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