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子贞只是笑笑却不说话,既然知道自己的两位兄长都很好,她心里已经安定许多,而被抄家也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难道是他的两个菜把你收买了?不至于吧?你好歹也是大汉独一位的女郡守,而且这模样这姿容更是举世无双,说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身价不会这么低吧?”甄洛眨着眼睛,有些不依不饶,可说了半响,见她还是不动声色,心里就更痒痒了,威胁道:“你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施展美人计把他张仲季给抢了,就算你以后嫁过来,也得做小的!”
“洛妹妹,我看好你噢!”昭姬少有的也在旁边煽风点火,自跟着流离的百姓来到了彭城,又遇到了同样出色的糜子贞与甄洛,她本来有些抑郁的性子,变得日益开朗。
糜子贞依然不受威胁,只是不怀好意的看了甄洛一眼,又不咸不淡的给了一句:“妹妹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让给你吧,姐妹一场,总不能为个男人伤了感情。”
这话几乎就让甄洛抓狂了,每次面对糜子贞,任她诡计百出也是无可奈何,赌气道:“我也想抢啊,可是他一见你连话都说不利索,可是我面前,都不把我当女人,难道我长得很惨?”
昭姬在旁边看得好笑,“妹妹你长得还真是没话说,比我们两个都好看许多。”
“真的么?”甄洛有些不自信,自从来到徐州,天天和吕玲绮,糜子贞和蔡文姬混在一起,几位绝色各有所长,总能发现自己有一面比不上别人。
“好了,好了,都去做事,再在这偷懒,我把你们这个月的薪俸都扣了!”糜子贞使出了杀手锏,甄洛嘟哝一句,翻个白眼,心里好似有个虫子在爬一样,也只能忍着了。
张仲季却不知道他正在背后被人踢来踢去,这时候已经重新进了皇宫,伸手招来一个宫女,询问一声:“陛下在哪?”
“回府君,陛下在后花园和皇后娘娘一起赏花呢。”
刘协确实在赏花,不过脸色颇有些古怪,“你说这些花枝都是冠军侯弄成这样的?”
“回陛下,去年府君住这的时候,有一天闲着没事也跑过来赏花,他老人家一边舞刀一边唱词,就把这里弄成这样了。”旁边一个随侍的宫女捂着嘴小小的笑了一下。
“没看出来,冠军侯不仅会弄些菜式,还是个玲珑心思。”伏皇后若有所指。
刘协不以为意,男人不需要会这些,又何况他这身为天子的男人。不过难免有些好奇,在所有人眼里,张仲季可是个粗人,词赋唱调那是雅人的事情,难道他也会?
“他唱的什么词?”
宫女也不害怕,直说道:“府君唱的太快,我站的远没太听清,只是有一段被重复的唱,我倒是听明白了,那是一句:好儿郎浑身是胆!”
其实宫女还有一句听清楚了,却没敢说出口,正是:爱江山更爱美人!
那时候刚赶走曹操,张仲季心里痛快,加上喝了点小酒,就忍不住得瑟了两下。
刘协琢磨着,还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宫女小声提醒道:“陛下,冠军侯来了。”
刘协和伏皇后互视一眼,一回头正见张仲季探头探脑的往这边走过来。
“仲季,你的菜送出去了?”刘协当先迎了上去,颇有些八卦。
张仲季摸摸头,也不想多说,这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要是只拖个一两年也就罢了,若是三五年之后还没把糜竺给弄回来,那可就欲哭无泪了。
“我自己吃了!”
想着好事没成,他打了个马虎眼。
正文 第0049章 小兵与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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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们商量事情,臣妾先去了。”伏皇后在旁边微微一笑,带着一群宫女离开,只是她没有回后面的寝宫,看方向似乎要去刺史府,估计想去探探消息。
刘协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也没有追问,一看天色,快要到晚餐时候,不由得取笑道:“那你现在又跑过来,莫不是想重新做一份?”
“不要瞄着了,下次有空给你做一份就是,现在有正事和你说。”张仲季见没有外人,伸了伸懒腰,鄙视了刘协一眼,“你说你一个小男人,还不会一两个拿手菜,怎么能找到这么一个贤惠的老婆,贼老天肯定是瞎眼了!”
“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刘协很不服气,一挺胸膛,“朕乃大汉天子,朕的皇后当然是天下最优雅贤惠的女子,怎么,莫不成你今天讨好糜爱卿失败了?”
张仲季被他踩中尾巴了,有些恼羞成怒,呸呸了两声,一瞪眼:“现在说正事,你准备准备,这两天我们就走了,先去郯城,和大军会合之后,等着看扬州袁术的动静。”
“东西已经送到他手里了?”刘协提到这个却是心里一紧,玉玺那是天子的象征,他又怎么舍得送出去,可惜又不敢太过违逆张仲季,只是试探着问道:“你给些兵让我带不?”
“你难道还想亲自冲锋陷阵?”张仲季怀疑的看着他这小身板,估计连十来斤重的长剑都舞不起来,更别谈沙场争雄,就索性一口把他堵了回去:“这事你想都别想!我自己都不敢冲前面,就你这身板,能跟得上大部队就不错了,到时候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见了血,可千万不要慌张,将士们可都看着你呢!”
刘协有些失望,犹自争取道:“这些年杀来杀去的,我见多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这话倒是真的,先是董卓这个人神共愤的国贼,在他面前残杀过无数大臣与百姓,后来又遇到李催与郭汜,这两人就更不用说了,整天杀来杀去,连个章法都没有。
比较起来,这血腥之事他可比张仲季见得还多。
旁边一棵桃树,张仲季双手抓住枝干,直接吊上去坐着,摆着双腿,笑道:“此事不用再提,等过两年你长成了再说吧!”
刘协见他的意思不可更改,无奈的应了一声。
“玉玺已经在送去的路上,很快就能到袁术手中,听闻他在寿春早就有谋反的意思,宫殿器物可比我们这豪华多了,一得到玉玺,旁边再有人怂恿一下,估计三两月之内肯定会有所动作,哈哈,让他先得意几天,正好你在徐州也没什么像样的住处,到时候我们把他抓住或者赶走,他费尽心血打造的城池宫殿就都是你的了。”
刘协见他说的轻松,却忍不住忧心忡忡,这些天他没少打听扬州的情况,相对之下还不如去兖州和曹操一绝雌雄。
“听说袁术在扬州有三十万大军,除去守卫地方,少说也能动用二十万,淮南又是膏腴之地,钱粮充足,我们万一不胜,岂不是招狼惹虎?若是败退回来,恐怕徐州也守不住,到时候我们就连立身之地都没了。”
“丢了就丢了。”张仲季却毫不在意,伸手摘下一颗毛桃,感觉有些小,顺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放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咬起来,味道可实在不咋地。
“你这是什么话?”刘协一瞪眼,有些急了,“若是袁术称帝,我们讨伐失败,那我大汉岂不是没了?我这天子又往哪搁!”
他之前虽然答应这样做,可一回头仔细想想,又那里放得下!
“若是真如你乌鸦嘴所说,我们攻打袁术失败,嘿嘿,我就卷铺盖走人,拿着些钱财隐姓埋名,当个富家翁去,你么,要是愿意跟着我一起逃命,我们就做个邻居,要是不愿意,你就去投奔荆州的刘景升或者西蜀的刘季玉,他们好歹是你的堂兄叔伯,想必会收留你,至于能不能重整江山,那就是你们的事,我没啥兴趣,咋的理想就是讨个真心喜欢的老婆,弄个大房子,结识三五个好友,不用为钱财发愁,嘿嘿。”
“你这!”刘协指着他,看他这副破皮无赖的模样,有些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最好祈祷我们这次一举成功,哈哈。”张仲季又摘下一个毛桃,往刘协身上一丢,“接着!味道还不错!”
刘协心不在焉的拿在手里,学着他的样子,擦了擦,咬了两口,感觉很是苦涩。
“不要一副死了亲娘的表情,”张仲季跳下来,一拍他的肩膀,“给你闹着玩的,天下美女大半都在徐州,我一个都没追到手,怎么舍得离开!”
刘协松了口气,“你说话能不能不那么直接!”
“我这可是真心话。”张仲季耸耸肩,“知道你不爱听,可是就这次机会了,过两天就要出发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若真是失败了,我估计只能回头困守徐州,以后都难有作为,早晚也会被各地诸侯给淹没了,咱们好歹相识一场,稍微提醒下你,若是事情不对,你只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
刘协有些发怔,“你说。”
“跑去兖州投靠曹操,老老实实的做个听话的皇帝。”
刘协一愣,继而勃然大怒,一把抓住张仲季的衣服,“你这是什么话!”
“真心话!”张仲季笑笑,“你别看这时候袁术袁绍兄弟跳得厉害,这天下到最后得势的还是他曹孟德。”
刘协送开手,怔了半响,睁眼看着他,“那你呢?难道你也不是曹操的对手?”
“当然,要不是逼不得已,我才不会得罪他。”张仲季一摊手,“这不杀了他老爹,没办法么!”
“难道在你看来我们大汉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么?”
“这江山本来就是你的,你这天子都没信心夺回来,我这做臣子的当然也觉得没有希望了。”张仲季咧咧嘴,说到这,还可有可无的伸了个懒腰。
正文 第0050章 只心思难懂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5…8 10:27:53 本章字数:3556
见他这副德行,刘协有些不乐意了。
“谁说我没有信心!”他站得笔直,一拍胸膛,“好男儿浑身是胆!”
“你那学来的?”张仲季大笑道:“行,就你这句话,咱就尽力赌一把,赢了,我们就能有一块稳固的领土,进取天下大有可能,输了,就暂且退回徐州,别的不敢说,徐州这块土地就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至少保你做个土皇帝还是没问题的!”
“你刚才在唬我?”刘协一瞪眼,很是怀疑的看着他,又坚定了信念,扬声道:“改明儿大军南征,我做给你看,怂人还不知道是谁呢!至于某人,可别临阵脱逃!”
张仲季被他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一伸手,索性加了把油:“没错,就要有这股不服输的个性,想想高祖当年经历了多少磨难才得到天下,那霸王项羽可比现在的袁氏兄弟凶恶多了,只要你心志不弃,不计较一两次得失,这天下什么的早晚还是你的。”
这话一出,刘协精神大振,大喜道:“我这就准备行头,出发的时候你派人来喊我一声。”
张仲季看着他离开,有些施施然的从皇宫里出来,喊口号这事他被人教育了十几年,多少有些擅长,眨眼间就把一个没多少信心的小皇帝蛊惑的信心十足。
才走进小院,就看见甄洛立在当中。
“我想和你谈谈。”她似乎早就等在这里,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到我那坐坐?”
“喔?”张仲季正无所事事,准备回自己的狗窝睡觉来着。
“上来!”
“这不好吧?”张仲季瞄了一眼她所坐的马车,只是站在旁边就有一股清香扑面,他想动脚却又觉得有些不妥,到底还是心虚,只觉得和一个单身女子共处一车多有不妥。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甄洛说话间稍稍有些脸红,声音也有些低落,“你要是不上来,那就在旁边走吧。”
“我在旁边跟着走!”张仲季如释重负,可怜他一个平凡却不出众的男人,面对传说中的神女,总有些底气不足,实在是因为她美得太过飘渺,光看着就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更别说放下一切去追寻什么。
一人一马车缓缓地从街道上走过,一会,马车停在一个小巷子里面,旁边有一户普通人家,甄洛下了马车,“这就是我家了,冠军侯你老人家还是第一次来吧。”
张仲季挠挠头,总感觉这甄洛今天有些异样,试探着说道:“你没有请我,我也不好擅自来不是,免得被拒在门外,那多尴尬。”
来到徐州的甄家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甄洛的大哥早丧,二哥成婚不久也去了,留下孤儿寡母,三哥和几个姐姐都已经成家,大都在河北,都有自己的生活,是以来徐州的只是她的父母,嫂子和两个小侄子。
“进来吧,这彭城之内难道还有谁不欢迎你的?”甄洛只是笑笑,来一句:“你这人尽喜欢颠三倒四。”
张仲季跟着她走进去,里面并不大,甚至不比他一个人住着的小院,只是这里真的让人有一股朴实无华的感觉,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院落里面,三两个小孩有男有女,正在一起整整齐齐的坐着,前面一个四十来岁的文雅男子应该正在教他们识字。
“父亲,我回来了。“甄洛走上前,微微一福。
这人正是甄洛的父亲甄逸,他是一个自在人,去年只听女儿的片面之词,就把家搬到了这里,家产更是大部分都献了出去。现在倒是落得一身轻松,不仅不用操心家业,还可以每日在家教养几个孙子,倒也快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