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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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笔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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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yyour smile。 Shine on。 Don't be scared

    Your destiny may keep you warm

    Cos all of the stars are fading away

    Just try not to worryyou'll see them some day

    Take what you need and be on your way

    And stop crying your heart out

    Get up。 e on whyyou scared

    We're all of the stars

    We're fading away

    收起你的泪,别再哭泣。瞿紫芳一遍遍跟着哼唱,她并未听见车窗上的敲打声。江逸又重重敲打几下,车窗终于降落下来,他见到了久日未见的前妻,瞿紫芳。

    她气色很好,一点看不出失婚妇女的憔悴。修剪的层次分明的短发,素颜,只是稍稍点了些唇彩,光洁的脖子上挂着Elsa Peretti的Bottle圆形瓶形吊坠。

    瞿紫芳抬眼看见了前夫,江逸。她关掉音响,推开门下了车。“你好,怎么来了?”她问道。

    她的身材高挑,穿上高跟鞋更是鹤立鸡群,笔挺的裤装,深V的打底衫,英姿飒爽中透出隐约的性感。

    “我来接越越。”江逸回答。

    “可今天是我的探视时间。妈,不,敏姨没和我说你要来?”瞿紫芳轻轻皱眉,喊了傅敏十年的妈,离婚了一时还改不了口。

    “你不是让我多关心,多接近孩子吗?”江逸用她的话回答她。

    瞿紫芳讪笑了一下,“那你还是挑别的日子,今天是我的时间。”

    江逸也不和他争,转而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找到工作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瞿紫芳,她的装扮不像闲闲美待子。

    “担心我养不活自己?”瞿紫芳反问。

    “当然不是。”江逸笑了一下,没了他,瞿紫芳照样可以活得很精彩。瞿紫芳出生在机关大院,父母都是处级干部,家底殷实。五年前,瞿紫芳的父母出外旅游,回程中碰上空难,双双殉难。当时,是他陪着瞿紫芳办完岳父母的后事。

    学校的大门徐徐打开,瞿紫芳丢下江逸挤了上去。没一会儿,她看见了儿子江子越,瞿紫芳挥手叫道,“越越,越越,这里。”

    “妈妈!妈妈!”江子越飞快地朝瞿紫芳冲过来,抱住她的腰,“妈妈,我好想你。”

    瞿紫芳挠挠儿子的小脑袋,低头朝着他笑,“宝宝,妈妈也想你。走,到妈妈的店里去。”

    母子俩走到车前,见江逸还堵在那儿,“爸爸。”江子越嘀咕了一声,愣住了。

    “越越,放学了。”江逸看见儿子的脸色明显变了,“你和妈妈去哪儿玩?”他问道。

    孩子心直口快,嘟着嘴反驳,“才不是玩,我要去妈妈的店里。”

    “店里?”江逸看着瞿紫芳嘟囔,难怪她一副职业装打扮。

    “越越,上车,我们走了。”瞿紫芳招呼儿子上车。

    江逸亦步亦趋的跟在瞿紫芳的车后面,显然她也不想甩掉他,因为她开得并不快。车来到一个办公集中区,拐上了一条小道,这里是为办公去设立的商务中心,有商场、酒店、超市等等。

    瞿紫芳将车停在角落的一家店门口,然后母子两人走了进去。江逸站在外面,抬头看了眼店招牌,sweet。这是什么店?江逸疑惑不止,虽然标注sweet,可看不出一点甜美的感觉,外装整体以黑白两色为主,只有窗帘是田园碎花的,非常怪异的设计。

    江逸充满着好奇推开店门走了进去。店不大,靠窗四张桌子,柜台前还有两张,店堂里放着Maksim Mrvica的《Somewhere in time》。越越就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

    “请进,先生几位?”一个白面书生般的男店员迎了上来。

    “一位。”江逸伸出食指示意。

    “请这边坐。”男店员将江逸带到靠窗的另一张桌前,背对着儿子江子越的位置。

    “谢谢!”江逸坐了下来,并接过男店员送上的menu。翻开来看了看,是一些商务套餐,还有下午茶。可江逸看出从menu的设计到套餐的搭配,瞿紫芳是下了些功夫的。首先,这家店针对的受众是周围大厦的白领,而且是女白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每款套餐的边上都标明了菜式的卡路里和养生功能,精制细作又不失食材的本味。

    江逸召回男店员,点了一壶菊普,店员问他还有否其他需要,想不想试试今天的特供点心。“是什么?”他问道。

    “玫瑰饼,老板亲自做的。玫瑰是选自新疆伊犁地区特级玫瑰,有很好的美容功效。”男店员介绍。

    “美容?”江逸差点没喷出来,他又不是女人,还需要什么美容。他的声音引来儿子越越的不满,回头瞪了他一眼。江逸赶紧闭上嘴。

    “先生,你有所不知。玫瑰除了有美容功效外,还可入药,理气活血、疏肝解郁。主治肝胃气痛、食少呕恶、月经不调、跌打损伤。不仅仅是女人可用,男人一样适用。”男店员侃侃而谈。

    “好,给我一份。”江逸不得不回答。

    等茶和点心送上来的时候,江逸发现茶不是他要的菊普,被换成了另一种。“这不是菊普,你上错了。”他对店员说道。

    “老板说玫瑰最好配金银花,所以给您上了一壶金银花茶。”店员解释。

    进了店来到现在也没见瞿紫芳的面,她在忙什么?她应该知道他就坐在外面,可为什么避而不见?“我不想换,把你们老板叫来,我和她说。”江逸说道。

    店员走进后场,一会儿功夫瞿紫芳走到江逸的桌前。“先生,请问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我点了菊普,你却给我上一壶金银花?”江逸敲了敲桌子说道。

    “是我换的,玫瑰和金银花是最好的搭档,清心去火,活血养颜。而菊普的味道过于浓厚,会掩盖玫瑰的香气。要不我送一杯菊普上来,您都试一下。”瞿紫芳非常专业地解释,让人不得不信服。

    “不用。坐下好嘛,我们谈谈。”江逸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

    儿子越越回过头喊了一声,“妈妈!”

    “好好做作业,妈妈一会儿来检查。”瞿紫芳出声安抚儿子。她知道越越是在为她担心,担心江逸“欺负”她。可只有瞿紫芳内心最清楚,江逸已经不能再“欺负”她了,从她决定走出这段婚姻开始,她就誓言要摆脱江逸对她的影响。

    “你什么时候开了这家店?”江逸问道。

    “有半年多了。”瞿紫芳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回答道。

    “半年?”今天的惊奇太多了,半年,也就是说,瞿紫芳在离婚前就开了这家店。换句话说,她早就铺好了离婚后的后路。“在我们离婚前,是吗?”他问道。

    “对。”瞿紫芳好不否认。

    “你早就做好离婚的打算了!”江逸压低声音喊道。

    “别那么激动。”瞿紫芳反倒不以为然,“儿子就在后面。”

    江逸忍了又忍,喝了口茶,“我发现我真的不了解你。”

    “因为你从来都不想了解我,你每天早出晚归,怎么会知道我在忙什么?”瞿紫芳唇角一撇,自嘲地说道。

    “紫芳,我承认我们的婚姻不那么让人满意,可有一点我要说明,我没有不忠。”

    瞿紫芳又是一笑,“你所谓的不忠恐怕是指身体上的,可你的精神呢?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更可怕。算了,反正婚已经离了,再探讨这些有什么意义。你慢用,我去看越越作业。”

    瞿紫芳起身坐到儿子身边,亮了个大大的背影给江逸。江逸看着眼前亲昵的两母子,头靠头,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偶尔还会听见瞿紫芳会心的笑声。

    店门再次被推开,有顾客上门。只是这位顾客没有人迎接,他直接来到瞿紫芳的面前,“越越。”

    “蚊子叔叔!”江子越见到来人欢快地叫了起来。

    “蚊子?”

    “江逸?”

    “你怎么会在这儿?”两人指着对方同时问道。

    蚊子,大名谭卓文,江逸和瞿紫芳的大学同学。因为嘴贫,所以得号“蚊子”,比喻他成天嗡嗡的像只超大号的蚊子。现就职一家大型投资公司,有房有车,父母健在。

    “你为什么来这儿?”江逸又问,更不爽的是,儿子见到他的那股亲热劲,好像他才是做父亲的。

    “有什么为什么,我和紫芳约好带越越去吃饭。你呢?”谭卓文反将江逸一军。

    最好的朋友居然要带自己的妻儿去吃饭!江逸一下火了,这是要把他放在什么位置?“越越是我儿子,紫芳是我太太。”他咬牙说道。

    “越越是你儿子不错,可紫芳已经是你的前妻,她现在想和谁出去,要和谁出去,好像都与你无关。”谭卓文凑到江逸的耳朵根前说道。

    “你!”江逸恨恨瞪了谭卓文一眼,可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反驳他的话。没错,他和瞿紫芳已经离婚了,她现在的生活完全和他无关。江逸突然感到一种不适,这种不适其实从离婚开始就存在于他的心底,只是今天到达了一个顶点。

    “好了,越越,作业做完了吗?做完的话我们就走。”谭卓文转身对江子越说道。

    “做好了,妈妈都检查过了。蚊子叔叔,我想吃干锅牛蛙,要超辣的那种。”江子越兴奋地叫道。

    “好,我们马上就去,我位子都定好了。”谭卓文回答。

    瞿紫芳拿了手袋和外套走出来,招呼儿子收拾好书包,对店员说道,“到时间关店门就行。”

    三个人走过江逸身边的时候,谭卓文轻声在江逸耳边嘀咕了一句,“我早说你会后悔的,怎么样?滋味如何?”

    江子越还在瞿紫芳的提醒下极为有礼貌地和江逸告了别,“爸爸,再见!”

    江逸眼睁睁看着谭卓文从他眼皮下带走了本属于他的东西,有说有笑地上了车,然后离开了他的视线。

 07

    谭卓文带走了他的东西,江逸浑身的不舒服,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他的肉体。付了账,他走出sweet,很想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可又拉不下脸给瞿紫芳打电话。这算什么?过去那么年,他从不想知道瞿紫芳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怎么现在就不对了。

    江逸回到家,对每日打开门后的清冷感到厌烦,原先的气息在一点点儿的消失,就快要消失殆尽了。

    依旧来到主卧的床上,随手拿起笔记本翻开,1月4日,晴。

    【天气很好,他上班,儿子上学,我一个人在家,做完该做的事,又翻开这本笔记本开始写起来。我在想什么呢?我问自己。滕玲,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人。她存在于我的生活很多年了,虽然大部分时间她只是一个影子,可她却真真实实存在我的婚姻中。婚姻就是两个人真正好,三个人挤不下的地方。说到底,我和她,谁才是第三者呢?

    认识江逸是在一年的寒假,过年时,他跟公公婆婆来拜年。我记得,那年我们都是十五岁,还有半年就要中考,论年纪我还大他三个月。

    爸妈认定我们会有共同语言,让我带他到房间聊聊,他们则在客厅寒暄。他进了我的房间,看见我满桌铺开的书,淡淡地来了一句,“过年还这么用功?”

    “摆摆样子,应付爸妈。”我忙着收拾乱糟糟的桌子,没想到会来一个同龄的客人,还是一个大男生。

    我们在桌前坐下,无非是聊些学校的琐事。什么作业多不多,压力大不大,哪个老师比较变态,诸如此类,直到妈妈来喊我们出去吃饭。】

    看到这里,江逸不禁也想起了那天,距离今时今日,真的非常遥远的事了,可突然又觉得近在眼前。

    那天,瞿家的大门就是瞿紫芳开的,短短的学生头,瘦瘦高高的,乍一看上去,像是个男孩子。“这一定是瞿处的女儿?”他听见父亲这样问,这才知道眼前是个女孩子。

    “你们是?”瞿紫芳疑惑地问。

    “我是瞿处的朋友,和你爸爸约好的。”父亲回答。

    “哦!江叔叔,请进!”瞿紫芳赶紧让开身子,将他们请进门,忙着给他们拿拖鞋。这时,岳父岳母听见声音也迎了出来。

    进了门,聊着聊着得知儿女居然一样大,都是初三的学生。岳父于是让瞿紫芳带他到房间玩,以免妨碍大人们聊天。

    她的房间有些乱,显然也没想到会有男孩子进来,听他揶揄了一声,不好意思起来马上开始收拾。

    江逸接着往下看。

    【他的胃口很好,不挑食,也不拘束。虽然第一次到我们家,可大口大口吃得很香。婆婆说他是饿死鬼投胎,第一次来就让我们看笑话。爸妈倒是很高兴,说小孩子能吃是件好事,也说明他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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