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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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笔记-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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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芳姐,那个老帅哥是不是想追你?就算我们这里的饭再怎么好吃,也不用经常来捧场?”帅气男店员拿着点单来到瞿紫芳面前,小声嘀咕。

    “什么老帅哥,他老吗?”瞿紫芳乜斜了店员一眼。她和谭卓文同年,难道在手下眼里,她也“老”了?

    “我是说和我比。”帅气男店员发现老板脸色不对,意识到自己言辞有失,赶紧解释。

    “你不用越描越黑了。”瞿紫芳对手下翻了个白眼,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不解释。她丢下苦着一张脸的店员,顾自走向谭卓文。“我这里快成你家食堂了,就这么好吃吗?”她笑着说道。

    “最起码你这里我吃的放心,不会有什么地沟油,毒大米,塑化剂?”谭卓文打趣起来。

    瞿紫芳扑哧笑出声,“多谢你抬举。还要谢谢你解释客人来这里,上次你部门一个女孩子来过,挺漂亮的。叫什么来着?好像姓白。”

    “白立珊。”谭卓文回答。

    “对对对,就是白立珊,好可爱的女孩子。”

    “迷迷糊糊的,有点儿小姐脾气。”谭卓文想到白立珊平时的表现,笑着说。“她家里条件很好,并不缺钱花,所以有时工作也不太上心。”

    白立珊是公司副总打了招呼到谭卓文部门的,据说她父亲是某个大机关的头头。大学毕业后,白立珊不想过死气沉沉的机关生活,家里找了关系进入这家薪酬待遇一流的投资公司。白立珊的背景让谭卓文不由得想到瞿紫芳,不得不说,有些方面,白立珊与瞿紫芳有着相似之处。只是,白立珊没有瞿紫芳高挑修长的身材,但要比瞿紫芳漂亮的多。

    “我看她不错,听她说上次聚会你带她去了。是不是”瞿紫芳打量着谭卓文脸色的变化。

    “那是他们非让带女朋友,我哪来的女朋友,就临时拉她去凑数。”谭卓文连忙回道。

    “凑数?你这样想,人家未必也这么想?”

    “我和她说了,纯粹就是帮帮我的忙。再说她那么年轻漂亮,追的人多的是,我们部门就不少小伙子盯着。”

    瞿紫芳摇头叹息,谭卓文还真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一点儿也不明了人家姑娘的心思。对他没有一丝感情,为什么帮这个忙?难道仅仅因为他是上司,她不敢违背吗?“人家不会无缘无故帮这个忙的,我看她对你有意思。你为什么不试试?”

    “紫芳!”谭卓文的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想替我做媒?还是她对你说了什么?”

    “我都能看出她喜欢你,难道你自己一丁儿感觉都没有?蚊子,别这样,不要伤害一个喜欢你的女孩。”

    “你拒绝我没关系,但不用把我往别人身上推!”谭卓文的口气有些不好起来。

    “看到她,我想到我自己。年轻的时候满腔的喜欢一个人,做了那么多傻事,但愿她不要像我。蚊子,试着看看身边的人,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这里。我不值得你那么做,我早已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瞿紫芳了,都过去十年了,你真的以为我现在还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你!”谭卓文的脸都白了,没想到瞿紫芳说得如此风轻云淡,那他这么年来的执拗算什么!“你现在身上已经不存在障碍,那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什么叫你不值得?值不值得应该我说了算!”他反问道。

    “蚊子,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如果有这个可能,不用等到现在,十年前我就接受了。”瞿紫芳正色地说。“十年前没有这个可能,现在更不可能。你有没有想过除了我们自身之外其他的问题,譬如别人怎么看?你爸妈同意吗?”

    “这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我爸妈为什么不同意,他们一直希望我结婚。”谭卓文皱着眉说。

    瞿紫芳苦笑着摇头,“蚊子,你虽然事业上成功,可你对婚姻真是一窍不通。听我说一句,身为人母,假使越越以后要娶个离过婚的女人,我也不会同意。何况这个女人有孩子,前夫和你还是好朋友。你觉得能行得通吗?你爸妈再希望你结婚,也不会高兴你结这样的婚,娶我这样的媳妇进门,说不定会闹得一塌糊涂,这样的婚姻会顺利吗?你别婚没结成,把你爸妈气进医院。”

    “在你眼里,婚姻就这么现实?就这么没有一丝美好?”谭卓文定睛会神望着瞿紫芳。真的开始有些不认识她了,那个对爱情勇往直前的瞿紫芳哪儿去了,难道被十年的婚姻消磨光了?

    “爱情是美好,婚姻是现实。婚姻的确是爱情的坟墓,就看你怎么理解。这座坟墓可以是两人终老的地方,也可以是爱情终止的地方。一正一反,两个极端。美好的开端是条件,可不一定婚姻就成功。但,没有这个条件,就一定不成功。我是你的镜子,相信我,我是过来人,绝对有发言权。”

    “那你告诉我,以后你是不是不再婚了?为了那个笨蛋,你准备下半辈子就这么下去!”谭卓文怒问。

    “为什么你总是把我和他牵扯到一块儿,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不想下半辈子后悔。蚊子,坦白地说,我是个自私的人。过去,我为了自己强求来一份婚姻,现在,我还是为了自己结束这个错误。没有其他因素,我最先考虑的都是自己,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谭卓文垂头丧气地回答。

    “所以,你看,你并不了解我。”瞿紫芳说到现在,从身到心都觉得无比疲惫,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从谭卓文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

    转身,抬眼。一个人撞进眼来,她倒吸一口气。为什么最近总是意外丛生,不断考验她心脏的承受能力。

    他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他听见了吗?听见多少?无数个问号在瞿紫芳的眉头上打结。

    “怎么有空?越越呢?”瞿紫芳没好气地开腔,恼他的不告而来。因为他不是一般的客人,因为他是她的前夫,他不该说来就来,毫无征兆地站在她的地盘。

    “我出差刚回来,越越在爸妈那里。”江逸回答道。

    是的,他出差回来刚下飞机。机上餐他一向敬谢不敏,饿了,上了出租车不由自主报上了这里的地址。下了车,就看见窗内的她和谭卓文。那天,谭卓文打了他一拳,让他好好想想出手的缘由。能让谭卓文动手的,大概只有瞿紫芳了。

    “哦。”瞿紫芳点点头,并不想多搭理他,“请坐,我让人来给你点餐。”说完,她快步离开两个男人。

    店内,江逸和谭卓文四目相撞,火光四起。

    江逸在方才瞿紫芳坐过的地方坐下,“要不要喝一杯?”他问道。

    “好!”谭卓文毫不犹豫答应,“但别在这里喝,我们另找个地方。”

    “没问题!”江逸丢下三个字,迅速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谭卓文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等店员拿着菜单来到桌前的时候,空空的一张桌子在他眼前,哪儿还有半个人影。“奇了怪了,人呢?”店员抱着菜单店里店外看了一遍。

    两个人早已走远。

26

    两人来到过去常去的一家小酒馆,脱下拘束的西装外套,卷起袖子预备大干一场。点了几个招牌小菜,一瓶白酒。江逸抓起酒瓶往两人面前的杯子里咕嘟咕嘟倒了个满。

    “敬你,干杯!”江逸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满满一杯酒落进肚子里,然后把空杯子亮给谭卓文看。

    谭卓文轻蔑地扫了一眼,二话没有,一杯白酒也下了肚。“啪”的一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抓过酒瓶,先给江逸倒满,再将自己的酒杯加满。

    菜还未上,酒便下去了一半。

    “记得这里吗?大学时我们常来。”江逸打量了一圈四周围,小店还是那个样子,破旧的桌椅,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记得,当然记得。”谭卓文也同江逸一样看着周围,过去他们常来。他们是指很多人,一开始是篮球社的社员,慢慢的,有些社员交了女朋友,人越来越多,每次都要开上好几桌。而此刻,只有他和江逸两个人。

    “看到他们,我才发现居然过去那么多年了。真快啊!”江逸感慨。

    “是快,非常快。”谭卓文附和。“感觉只是一眨眼的事儿。”

    “我想好了。”江逸马上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什么想好了?”谭卓文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地问。

    “你上次打我,让我好好想想,记得吗?”江逸提醒道,“我想好了。”

    “喔。”谭卓文点点头,静待江逸的后话。

    “你是为了紫芳,你觉得我该打,觉得我辜负了她,是吗?”江逸端起酒杯小啜一口,望着谭卓文露出淡化的笑。

    “难道不是?”谭卓文对视着江逸,发现对方没有一丝懊悔的表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你站在你的角度,我站在我的角度,紫芳站在紫芳的角度。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楚。”江逸慢悠悠地说,边说边啜酒。

    “你别和我玩商人的那套,肚子里的肠子九拐十八弯,我只是替紫芳不值。”谭卓文不禁有些窝火。

    “不值?哪里不值?你倒是说说看。”江逸摊摊手,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她为了你放弃父母的安排,专心做家庭主妇,为你生儿育女孝顺父母,支持你的工作。可你呢?那个女人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立马和她离婚。这些都是我瞎编的吗?”谭卓文瞪着江逸回答。

    “呵呵”江逸边摇头边笑,“蚊子,你到底了解紫芳多少?我和她同床共枕做了十年夫妻都不敢说了解她,你又凭什么妄加评论?为了我?什么都是为了我,顶着这个借口陷我于不义,让我对她愧疚了十年。可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离婚也不是我提的,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我们江家没有离婚的先例,所以我不可能提。因为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是她自己要走进我的生活,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走进来。”

    “你知道了?”谭卓文吃惊地问,江逸怎么会知道瞿紫芳设计他的事情,又是从何得知的?

    “原来你也知道。”江逸讪笑。

    “我是前不久听紫芳说的,那又怎么样?说明她爱你!”谭卓文为瞿紫芳辩护。

    “爱我?她的爱让我呼吸困难,是负担。蚊子,你知道婚姻是什么吗?家庭是什么?孩子是什么?我大学一毕业就成了家有了孩子,谁又替我想过?才二十出头就做了爸爸,望着那个软乎乎的小东西我是什么感受?我不能犯错,外面是公司,后面是家庭,我只能撑着,我他妈活得有多累你知道吗?”江逸说完,将杯中酒全部倒进嘴里。“我什么都没准备好,就一大堆责任义务压在头上,我是什么感受?你懂吗?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别对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她明明知道我妈想用钱分开我和滕玲,作为朋友,她没有告诉我,呵呵因为她爱我,所以不告诉我。她和我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或许,我和滕玲也未必可以走到最后,但那是我自己的事儿,和她没有关系!难道她爱我,我就应该爱她?那么你告诉我,你也爱她,她就应该爱你吗?她爱你吗?你告诉我。”江逸逼问谭卓文。“感情不是你付出就能得到回报的。”

    “可这十年,她对你怎么样你自己知道,就是块冰也该捂热了。”谭卓文咬牙说道。

    “可那都不是爱!”江逸回敬谭卓文的话。

    “那是什么?”谭卓文也喝干杯中的酒,抓起酒瓶给两个杯子倒满。

    “我没有时间爱她。”江逸说道,“十年说起来很长,可回想起来其实非常短。每天扣除睡觉时间,工作吃饭的时间,还剩多少?回到家还有个哇哇乱哭的孩子,我们连好好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我有一大半的时间要到外地跑市场。就这样,一晃十年。”

    谭卓文听着听着,越听越觉得如同瞿紫芳说的那样,对于婚姻家庭他所知甚少,基本没有发言权。刚开始对江逸的义愤填膺,伴随一瓶酒落肚都消亡了。

    瞿紫芳关了店门回到家。电梯门滑开,她一脚踏出去朝右边的家门拐过去。“啊!”刚转身,脚尖碰到一个人,她吓得叫了起来。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瞿紫芳仔细看出去。“你你怎么坐在这里?”江逸坐在电梯口,背靠在墙上。

    “回来了?”江逸依旧坐在地上,没有起身,抬眼看向他的前妻。

    “嗯。”瞿紫芳放下手,点头。“你和蚊子去哪儿了?喝酒了?”她闻到一股酒气,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到底喝了多少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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