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八给扔得四脚朝天,一翻身跳起来,惊愕地问:“你、你是什么人?”
矮怪物这时奔跳了过来,嘻嘻的笑着:“小子#糊就是你未来的丈母娘,又是什么人了?你还不快快拜见?”
“什么?丈母娘?”
“小子!丈母娘你不会不懂吧?”
瘦长妇人身法几乎快得如鬼魅似的,一闪而至,一出手,又将矮怪物高高提起,一张脸拉得更长了:“死矮佬!你在胡说什么?谁是这小猴子的丈毋娘了?”
矮怪物给妇人拎得高高的,手舞脚蹬,央求说:“老婆大人,你快放开手,你抓得我好痛呵!”
聂十八一见这情景,不由骇然,这位矮怪物大叔,自己抖出浑身的功夫来,都没法能拍中踢中他,而这马脸妇人,一出手就将他抓起来,像拎起一只肥猫似的,其身法手法之快,叫人无法想象。这位妇人,就是矮怪物的老婆,凶残绑自己丈夫在深山草丛中的老虎婆。幸好这个老虎婆并没有像矮怪物般乱来,要自己做上门女婿。她来了也好,自己可以摆脱矮怪物的纠缠了。
“你还知道痛呀#旱!你怎么挣脱出来的?”
“是、是、是……”
“是不是这个小猴子解开了绳索?”
“是!”
“就是他解开了,你也不准动的!”
“是!老婆大人,我知错了!”
“你呀!简直给我丢尽了面子,连一个小猴子也不能捉起来,还给他一脚踢飞了!你有那一点像我的老公了?去!去给我将这小猴子活捉了过来。”妇人说完,将矮怪物放了下来,“快去!”
矮怪物对聂十八说:“小子!没办法,你不能打伤我了,我现在要活捉你了!”
聂十八问:“你活捉我干吗?”
“我也不知道,我老婆大人叫我活捉你,我只有活捉你了。”
聂十八不由纵了开去:“大叔,你别乱来,别误了我赶路。”
“不行,我要不活捉你,老婆大人会将我扔进黑龙潭里,不准上来。”
聂十八不再说话了,掉头就跑。他怎么能跑得过矮怪物的?矮怪物刚才与他交手,根本就没有出过手,只是一味的闪避着他,看看他的怪招式而已。现在矮怪物真正出手了,一纵两跳,出手两三招,就将聂十八像抓兔子似的抓了起来,聂十八这才感到,自己绝不是矮怪物对手,兔子十八跑和穆家刀法,只能对付一般的武林高手和一些山贼小盗。
矮怪物不知是用什么手法,抓得聂十八动也不能动,并且还将聂十八扔到了老婆面前,说:“老婆大人,我将他活捉过来了。”
马脸妇人看也不看:“唔!刚才他那一只脚踢飞了你,你就将他那一只脚砍下来!”
聂十八听得睁大了眼睛:“你们要砍掉了我的一只脚?那我今后怎么赶路和打猎了?你们不如杀了我好了!”
矮怪物说:“别怕,别怕,只要你做了我们的上门女婿,我那宝贝女儿会养活你一辈子的,用不了你走路和打猎。”
妇人说:“死矮佬!你真的要这小猴子做我们的女婿吗?”
“老婆大人,你仔细看看,这小子长得不错呵!比我们原来的女婿好多了。说不定我们的宝贝女儿一见了他,就会欢喜,将原来的不要了。这样,我就用不着去杀他了,那不多好?”
马脸妇人真的重新打量起聂十八来,好像上街挑选一件货物似,左看看,右望望,又用手敲敲聂十八那宽大结实的胸脯,最后满意了,点点头:“唔!这个小猴子长得还蛮顺眼的,就是不知道我们那宝贝女喜不喜欢他。”
矮怪物慌忙说:“老婆大人,我都喜欢他了,我们的宝贝女儿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好吧!那带他回家给女儿看看。”
“老婆大人,那要不要将他的一只脚砍了下来?”
“死矮佬!你想我们的宝贝女一辈子来侍候他吗?”
“那不砍了。”
“要砍,先将你的圆脑袋砍下来。要是他没有了脚,我的女儿会要他吗?”
“不错!不错!怎么这一点我也想不到?没有了一只脚,好看也变得不好看了!我们的女儿怎会喜欢一个断臂缺腿的人?”
“你知道还算不错!小心,这小猴子的身手顶敏捷的,提防他溜掉了。要是你让他溜掉,莫怪我扭下你脑袋来!”
“老婆大人放心,我点了他两处奇经要穴,他想溜也溜不了。”
“你不怕穴道解开跑掉了?”
“这,这,那我用虎皮绳子将他捆起来好了,我们一天不解开,他一天也跑不了。”
“唔!那你给我扛着他回家。”
矮怪物大喜:“是!老婆大人。”因为马脸妇人这一句话,不啻解放了他,不再将地绑在山溪边的草丛中了,而且还可以回家去。他将聂十八捆绑好,扛起了聂十八轻轻说:“小子!我真应该多谢你啦!要不是你来,我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去。”
聂十八听了啼笑皆非,自己算是倒霉透了,碰上了这么一对怪物夫妇。这是聂十八第二次遭到了这么荒唐、尴尬的事情。第一欢是在鄂中碰到了黑煞神,给黑煞神当兔子捕捉回山谷中去,几乎要将自己煮了吃;这一次又莫名其妙的碰上这一对怪夫妇,强行捉自己去做上门女婿。上一次有鬼影侠丐吴叔叔来救自己,这一次又有谁来救自己了?看来是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
聂十八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这一对怪人的女儿不会喜欢自己,不要自己做她的丈夫,不然,自己不但去不了广州了,恐怕连家乡也回不去了,会一生一世的老死在这地方。
矮怪物的身躯,只有聂十八一半高,但他扛起聂十八来,却如扛无物似的,翻山越岭,行走如飞,比在鄂中时,给黑煞神捉着自己走还迅速得多。
不一会,聂十八感到自己来到了一处黑森林似的,分不清东西南北方向来。最后来到了一处山岩下,用竹木搭盖而成的茅舍前面。这茅舍似乎比黑煞神母子两个所居住的茅屋好得多,有用篱竹围成的小院子,院子里种有不少的花木,但叫聂十八吓了一跳的,守着院子的竟然是一只白额吊睛虎而不是猎犬。
一位眉精眼灵的大姑娘从茅舍里快乐、欢笑地跑了出来,一见矮怪物,惊喜地问:“爹!你回来了,娘呢?她没有回来?”可是,她一见爹肩上扛着的聂十八,又愕异了,“爹!这个是什么人的?你扛着他干吗?”
矮怪物哈哈大笑:“女儿,先别问,这是个不错的小子,你看看,满不满意?”说着,矮怪物将聂十八放了下来。
“爹!你捆着他干什么?”
“这小子的身段、手脚敏捷过人,还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你娘担心他跑掉了,我只好用虎皮绳将他捆了!”
“爹!你这么捆着人家来,人家心里高兴吗?”
“不高兴也没办法啦!”
“爹!你快放了人家吧!这么捆着,人家怎么受得了?”
“好好,女儿你说放,爹就放了他好了,这里有虎儿看守着他,这小子大概不会跑的。”矮怪物说着,真的给聂十八解开了绳索,同时拍开了聂十八被封的穴位,说,“小子,你可以走动了!”
聂十八初时以为这一对怪人所生下的女儿,一定不会好到那里去,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所生的女儿,竟像一朵山花似的美,而且也不刁蛮、凶残,心地也很好。这也应了人们所说的,一对丑陋的父母,往往他们所生下的儿女,都是顶美的,她承受了父母的优点,将所有的缺点完全摒弃了。
矮怪物又问女儿:“你看看他好不好?”
大姑娘真的打量起聂十八来,笑着说:“爹#蝴还长得颇英俊的,虎背熊腰。他的身手真的很敏捷吗?”
“敏捷!敏捷!爹要是没两下功夫,真的会给他跑掉了。”
“爹!你捉人家回来干吗?你想收他为徒弟,教他功夫?那也要人家愿意呀!人家不愿意,你教也没用。”
“不不!女儿,爹先问问你,你喜不喜欢他的?”
“爹!我喜欢他也没用。”
“女儿,只要你喜欢了,那就好办。你知不知爹为什么将他捉回来?”
“爹为什么将他捉回来?”
“爹捉他回来,就是要他做你的男人,我家的上门女婿。”大姑娘睁大了眼:“爹!你不是疯了吧?”
“爹怎么疯了?”
“爹要是不疯,干吗捉他回来做我的男人?我原来的男人怎么办?”
“女儿,你别说你原先的男人了,你娘看了他不顺眼,叫我去杀了他。”
姑娘一下花容失色:“爹!你杀了我的肖郎?”
“不不,我还没有去杀。”
姑娘透了一口大气:“爹!要是你杀了我的肖郎,我首先就死给你看!”
矮怪物吓了一跳:“女儿,你不是说真的吧?”
“爹!我是说真的。”
矮怪物怔住了,半晌说:“女儿,那我怎样办?你知不知道,因为我不去杀你的肖郎,你娘就将我捆在深山水溪边的草丛里。”
“爹就是为这件事给捆在草丛里的?”
“爹会骗你吗?”
“可是娘说你不听她的话,才将你绑在那里的,还不准我去看你。”
“女儿,爹知道你喜欢肖郎,才没有听你娘的话,去杀了他。”
“爹!可苦了你了!”
“不不!只要你高兴,爹给绑上十天半个月都不辛若。不过,眼前这个小子怎么办?他不比你以前的肖郎更好?”
“爹#蝴就是再好,我还是要我的肖郎。爹!你放了他走吧,叫他快点离开这里。不然,我会杀了他的。”
聂十八一直在旁边怔着不说话。初时,他非常厌恶这个蛮不讲理胡闹的矮怪物,听了他们父女的一番对话后,知道这个怪人为了女儿,不愿去杀害一个人,才受了那么大的苦,不由地对他起了同情。
这时,聂十八说话了:“大叔,你女儿说得对,你快放了我吧,你绝不能将你女儿和她的肖郎拆散了。何况我也不会答应做你的上门女婿。”
可是,马脸妇人这时回来了,她听到了聂十八最后的一句话,坚起了眉毛,瞪大了眼睛问:“小猴子,你说什么?你不答应做我家的上门女婿?”
聂十八说:“不错!我不愿意。”
马脸妇人出手极炔,聂十八想闪避也来不及了,给马脸妇人一巴掌,不但打得聂十八半张脸火辣辣的,更将聂十八打得摔到一边去,叱道:“小猴子,这由你愿不愿意吗?得先看看我的女儿中不中意你!”
马脸妇人这一巴掌,也将聂十八的倔强性格打出来了,他怒目而视,本想不顾一切,一跃而起,抖出吴叔叔的连环三掌。可是他一看见矮怪物父女两人茫然的神色,又忍了下来,说:“我不是怕了你,我要不是看在大叔和你女儿的面上,我就会对你不客气!”
马脸妇人奇怪地看了聂十八一眼:“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你是皇帝老子吗?我为什么不敢对你说话?就是皇帝老子,他胡乱打人杀人,我也敢说。”
“小猴子,你不怕我杀了你?”
“男人大丈夫,宁愿死也不会受人污辱,我就是明知是死,也不会怕你。”
马脸妇人又是惊讶地看着聂十八,她一生所见到的男人,不论是老的还是少的,不是让她,就是怕了她,只要她一发怒,一出手,便没有敢说话的。她第一次见到了聂十八这么傲然不畏死的男人,不禁有点讶然,又不禁瞥了丈夫一眼,心想:你怎么这般的窝囊?要是你有一半像小猴子这样的男子气,我也满足了。
这个马脸妇人之所以对自己女儿的男人肖郎看不顺眼,就因他几乎像自己的丈夫一样,没有半点男子气味,见了自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因而越看越不顺眼。要是女儿一辈子跟了他,又怎能指望他来撑起这个家庭?还不是苦了自已的女儿?就像自己的丈夫,没半点主见,里里外外,全是自己一个人打点,所以才想杀了他,为女儿再找一个好男人。
现在她看见聂十八公然敢顶撞自己,从心里满足了,但也伤了她的自尊。她一向乖戾、暴躁惯了,她不但是家中的女皇,也是金鸡岭一带的女皇,容不得别人来顶撞自己。她厉目盯着聂十八:“你真的不怕死?”
聂十八又盯着她:“怕死的是男子汉吗?”
“好!那我就先杀了你!”
马脸妇人衣袖一挥,一股极为强劲的袖风直扑聂十八而来。聂十八这下有准备了,一招兔子十八跑的招式,跃出茅舍外。谁知刚一站稳,那只守在篱笆柴门口的白额吊睛虎,便凶猛的朝他扑来,要是一般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聂十八虽然吓了一跳,在性命危极时,不但本能地发挥了他猎人应有的勇敢和机智,也全力抖出了他的兔子十八跑武功,凌空跃起。刚一落下,老虎又凶猛的凌空如泰山似的扑来。聂十八仰面一倒,双脚一蹬,这一奇招极为有效,一下将这条白额吊睛虎蹬飞了,摔到篱笆外去。
聂十八跃起时,猎刀拔出,准备猛虎的再次扑来。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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