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将下篇藏在洞中之洞的秘密岩洞石窟上的石匣中,一切恢复原样,好像没人动过一样。
黑豹办完了这事后,正想走出这秘密的岩洞,将石门关上。蓦然,他感到有一股细细轻微的凉风,从这岩洞的深处吹来。他一愕:这一股轻微的凉风从哪里吹来的?莫非这秘密岩洞还有一个出口?但再想想又似乎不大可能。要是另有一个出口,前辈就不必花那么多的精力,设计出这一道石门了。除非这一个岩洞口,也像那悬石下的半夭洞口一样,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无人能攀登上来。但不管怎样,自己也要去看看才好。
正所谓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洞口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又碰巧他又发现了石窟中石匣里的奇书,尽管他取不到上篇,没法可练成上篇中的上乘武功,但如折梅手、树摇影动这类的武功,还是可以练成的。如果书落到了真正侠义人士的手中,那还好,万一落到了坏人的手中,那在江湖可危害大了!就是落到了不会武功人的手中,一旦传了出去,那又是一场江湖浩劫,不知有多少人为争夺这部奇书而无辜的死去,那就是自己的过失了。
黑豹想到这里,提了火把,便一步步朝深处走去。
自从黑豹发现了这个秘密的洞中之洞,取走了太乙真经的下篇,关上石门,就从来没有再来过,也就从来没有好好查看和巡视过。这一次他为了将下篇放到原处,石洞没有关上,大概由于空气的对流,就感到有一股轻微的凉风了。
黑豹走了没有多远,便发觉再没什么通道可走,四周都是一些不平的石壁。但这一丝丝的凉风,却是从一处石隙缝中吹进来。他举起火把,仔细地打量着隙缝,凭他老练精明的目光,一下看出了这是一处出路口,只是给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堵塞了,这一下更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将火把插在一处,要搬开这块巨石,看看这出路口通到什么地方去。
要是黑豹没有练成太乙神功,这么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他只能望而叹止,不敢去搬动它。这时,他己不将这块巨石放在眼下了,略运真气,双手一搬,巨石应手而搬开,跟着是迎面一股强风扑来,扑灭了火把,岩洞顿时黑暗起来。
黑是黑暗了,但黑豹却在黑暗中看见了一缕光线,身后是漆黑一片,前面却依稀可见事物,这是岩洞通道上的又一转弯处。黑豹刚走到转弯处,顿时眼前明亮起来。这里又是一个岩洞,不远,就是岩洞口了。光,就是从洞口透射进来的。
这个岩洞不大,却十分的干爽,洞口也十分的狭小,仅可容一个人出入,洞口却是杂草灌木丛生,显然这一个岩洞,也从来没有什么人来过。
黑豹拨开乱草走出洞口。洞口面朝北方,这时正是秋高气爽,晴空万里,连绵群峰,一望无边无际。
黑豹打量了洞口四周一下,这个岩洞口,生长在峭壁悬岩之上,离峰顶没有多高,东边无路可通,而西面傍着山岩,似有路可行,所谓有路,只不过人踩着山石乱草可以走而已。
黑豹要看清这岩洞口周围的环境,看可通到哪里去。他走过了四五丈远的山路之后,便是一处山角的转弯,一转过弯,便见双峰对峙,羊肠似的山径,从双峰对峙中穿过。
黑豹心想:穿过双峰,峰的那边又是什么地方?于是黑豹信步走到双峰对峙中,这里又形成了峰上的一个小小幽谷,由于峡谷南北对向,风从峡谷穿过,显得比别的山头上的风来得特别强劲有力,也正是人们所说的穿峡风,风力大时人根本无法通过这山峡。现在只是阵阵秋风,已吹得黑豹身穿的一件黑袍乱舞了,风力似乎推着他行走似的。
黑豹抬头一望,夭在双峰中形成了一条线。他一下心动了,暗想:远处的一线天莫不是前辈在下篇那一段话中所说的一线夭?这一线夭中,现在风力不大,已是这么的强劲了,要是在狂风暴雨中,人能穿过么?不给风力吹了起来?一个人能够在狂风暴雨中在这屹立不动,己是甚为艰难的了,能在风雨中施展拳脚,挥洒自如,那么,世上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击倒他了。原来前辈的遗言,是要叫我在这山峡中锻练自已,看经不经得起狂风的考验。看来,我还不能下山到江湖上走动,应在这里磨练自己,不负前辈所望。
黑豹穿过峰上的山峡,放眼往南一看,感到可以取路下峰,峰下的东面,便是自己和鬼奴所住的幽谷口的那一片森林了。
黑豹想了一下,转身回到岩洞,不但关上了秘密洞中之洞的那一扇石门,同时也将那块巨石搬回原来的地方,再从岩洞转到这峰顶上的山峡,由山峡取路下峰,转入森林中,从幽谷口回到了自己所住的草庐。
鬼奴见他从幽谷口回来,不由又惊奇了,问:“主人,你不是进岩洞处理一些事么?怎么从谷口回来的?你几时出谷去了?我怎么没看见的?”
黑豹笑了笑:“鬼奴,我在岩洞里又发现一个出入洞口了。”
“真的?”鬼奴睁大了一双眼。
“我就是从那个新岩洞口出来的,不然我怎会从幽谷口回来?”
鬼奴惊喜了:“那个洞口在什么地方?要不要跳上跳落的?”
“在山峰后的北面,不用跳上跳下,但山路十分险峻,还要经过一处风口关。”
“风口关?”
黑豹将峰上双峰对峙的情景一说,鬼奴也好奇了,说:“主人,我现在去看看好不好?”
“现在夭色也不早了,明夭去看吧。”
“明夭?主人,明夭我们不是要下山到江湖上走走么?而且我们的行囊,也早已打点妥当了”
黑豹带歉意的说:“恐怕我们暂时不去江湖上走走了。”
“不去了?”
“是。”
“主人,那我们几时去?”
“恐旧要明年开春时才去。”
“主人,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因为我还有一门武功没有练。鬼奴,要不,你一个人下山去走一趟吧。”
“主人不去,我才不去哩!再说,我去了,主人一个人留下,谁来伺候?”
“你放心,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多年来,我还不是一个人过来?”
“主人得有人伺候才好,不然,怎能专心练功的?主人不去,我是怎么也不会去的,我只是可惜。”
“你可惜什么?”
“可惜我将那一窝鸡全宰杀了,要不,留下它们来下鸡蛋多好。”
“那些兔子呢?你也宰了?”
“我没有,我让它们在这幽谷里自己活去,早已不管它们啦。”
“鬼奴,这样吧,我们明夭下山到附近的一些市镇走走,祝狐三、四夭,然后买几笼鸡回来放养,不就行了?”
“主人,你不练功吗?”
“我练的这门功,要在大风大雨的夭气中才能练,其他的日子不能练。”
鬼奴奇异了:“主人,这是什么功的?”
“击风破浪功。”
其实这门功,是黑豹随口而说,太乙真经中根本没有这一门功。但鬼奴却相信了:“这门功很厉害吗?”
“厉害,厉害!练成了,可经受得任何狂风怒浪的袭击,同时击出的招式,声威极壮,不是一般高手可以接招的。”
鬼奴惊喜了:“主人,那你练吧,我一个人到附近镇子买一笼鸡回来就行了。”
“不,我还是和你一同下山走走。一来散散心,二来顺便打听江湖上最近出了什么大事。”
黑豹为了使鬼奴高兴,让她下山玩得痛决。第二夭一早,便伴着鬼奴下山了。鬼奴将猎犬豹儿留下来看守幽谷,同时用一丛荆棘,封了幽谷的入口。她本来还想带一把利剑防身,黑豹说:“鬼奴,不必带剑下山了,以免引人注意。”
“主人,那我们碰上歹徒、匪盗怎么办?”
“鬼奴,以你现在的武功,单是折梅手、分花拂柳掌,就是遇上一流高手,你也可以打发掉,又何必带兵器下山?”
“那好吧,不带就不带。”
鬼奴欢欢喜喜随着自己的主人下山,在无人的山野上,黑豹要看看鬼奴的轻功,便说:“鬼奴,你施展轻功吧,我要看看你的轻功有多快。”
“好吧主人,我们要去哪一处市集的?”
“你去过广州府城没有?”
鬼奴愕然:“主人要去广州府么?”
“唔,听说广州府是岭南的第一大府城,人烟稠密,市面繁华,商店五光十色,什么东西都有卖,我们去开开眼界也好。”
“主人,这里离府城差不多有一千里路程,那我们要走几夭的?主人,我们就在附近一些市镇上走走好不好?”
以黑豹这时的“轻风千里”轻功,去广州,不需要半日,便可达到了,但是鬼奴的轻功,却没有这么快了,的确要走两三夭才能到广州,这次出来,黑豹本来就是想使鬼奴高兴,既然鬼奴不愿去了,那就不去算了。便说:“那我们就去曲江县的南华寺走走吧,那是岭南的一座名寺,听说来的主待人,是位有道行的高僧,法号慧空大师,我们去拜访他一下也好。”
“主人和他是朋友?”
黑豹摇摇头:“我与他素未谋面,只闻其名而已。”
鬼奴过去虽然是在江湖上卖艺为生的妇女,但对神佛之类,却颇为相信。过去,她每经过一座庙寺,差不多都去烧香拜神的,现在她大难不死,又得了这么一位如师父的主人,看来大概是神的保佑,一听说去南华寺,便高兴了,暗想:自己能有今日,去拜拜神才是。所以说:“主人,那我们去南华寺吧。”
于是主仆两人,便施展轻功,翻山越岭,住东南方向而去,直到黄昏,他们才在曲江县城出现,这对鬼奴来说,已是最快的了,要是在过去,她恐怕要走两三夭才能到达。可是对黑豹来说,这却是最慢的。
黑豹现在身怀盖世神功,他不恃艺凌人傲物,但也不害怕以往的仇家再来追杀。也不在乎中原武林中人怎么看待自己。他不想与任何侠义人士为敌,但也不去主动接近他们。他所考虑的,是怎么追寻伏杀岩洞中那位无名前辈全家人的真凶元恶,紧记他的遗言,上报国家除奸佞,下为百姓铲凶恶。除此之外,就是在江湖上觅寻一位人品好、心地仁厚、有根基的青年,作为自己的衣钵传人,使太乙门这一门武学,不致在神州消失。
他现在陪鬼奴出来走走,主要是让鬼奴散散心,令她高兴高兴。他感到鬼奴为了自己,一个人在那荒凉无人烟的高山大岭中生活了两年多,尤其是进了幽谷后,更没有出过幽谷,现在该是报答和补偿她的时候了。他对鬼奴像慈父一样,除了练功,什么都可以迁就她。何况岭南一地,中原武林人士比较少来,没有什么人能认出自己。当然,认出了也无所谓,不像过去,要避开他们。
再说,现在自己的模样,与以住的青风道长大不一样了。由于自己在岩洞中苦练太乙神功,少食、不见阳光,面目比以前白净清瘦多了,更由于神功练成,反朴归真,在外表上看来,只是一般精神奕奕的瘦老头而已,不大像是练过武的人,更没有了以往青风道长那种锋芒外露的神态。就是武当派的人,谁也认不出自己来,何况他人?
是夜,他们便在曲江县城客栈住下来。在入城前,黑豹便叮嘱鬼奴,在人们面前,不可主人前、主人后的称呼。最好叫自己为“爹”才好。
鬼奴说:“主人,这怎么行的?”
“不行也要行。你在幽谷里,叫我什么都可以,在江湖上,就不能这么叫了,不然,我不进城了。”
“好啦,我在人面前,不叫主人就是了。”
“鬼奴,你是不是不愿认我为爹的?”
“主人,我怎么不愿意呵?”
“那就好了,我们到城里时,要住最好的客栈,上最好的酒楼,吃最好的东西。”
“主人,那要花很多的钱吗?”
“嗬,你还怕花钱的?钱财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鬼奴,你苦了半辈子,现在要像王侯富豪人家一样的享受一下,只要不浪费就行了。”
“主人,其实应该享受一下的是你。”
“不错,我也要享受一下了。”
于是,他们在曲江县城选了一间最好的客栈,要了客栈里一座单独的庭院住下。这样的庭院,只有大商大贾或富豪人家才住得起。
店小二初时见进来的是一个不显眼的瘦老头子和一位蒙面妇女,一开口就要用单门独户的庭院,几乎不敢相信,打量了他们一下,迟疑地说:“老爷、夫人,这样的庭院,有专人伺候,价钱是”
黑豹将锭十两重的金元宝往柜台上一放,问:“这够不够?”
这么一锭金元宝,几乎值一百两银子了,就是富豪人家出手也没有这麽阔绰大方。这一下,不单店小二、店掌柜傻了眼,而且也惊动了客栈四座的人,纷纷将目光朝他们投射而来,悄悄议论:这是哪里来的富贵人家?还是京师来的显赫人物?
就是连鬼奴,也一时间愕住了,想不到自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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