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一(下):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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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一(下):建国-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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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丽丝,如果阿比塞尔已经介入”她的心越来越沉,却想不出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助西海。
  “阿比塞尔一定会听你的!求求你,你请他放过西海,你说了他一定会听的,我求求你”雅丽丝哭得声嘶力竭。“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答应让洛提娶那个女人我应该更坚强一点,一切都是我的错”菲雨头痛欲裂。
  “雅丽丝夫人,先生快回来了。您还是赶快在他回来之前离开,免得先生看了更生气。”管家大着胆子介入。
  女主人的脸色太惨白,主人本来就不喜欢人家在她面前提这些事,他怕主人回来之后更加震怒,连忙命人将哭哭啼啼的前第一夫人送了回去。
  菲雨呆呆坐在客厅里,任由夜色将她笼罩住。
  几个小鬼大概知道发生了变故,全躲在楼上不敢下来,她一个人坐在凄旷的客厅里,突然觉得有点冷一双温暖的臂膀将她抱进怀里。
  她闭上眼,闻到那令人安心的气息,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下来。
  阿比塞尔轻吻她的发心。
  “是我的错她们本来都很认命的,我不该让她们有那些不同于以往的想法多妻本来就是一个传统,如果不是我,西海和雅丽丝会和以前的人一样接受它一切都是我”菲雨缩在他的怀里,哭到全身发颤。
  阿比塞尔静静听了一会儿。
  “你对自己相信的一切感到怀疑吗?”他忽然问。
  菲雨泪眼模糊地抬起头。“不,但那只是我的信仰”
  “那就对了。只要你相信是正确的事情,无论多痛苦,都应该去做。”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胸膛里震动着。
  菲雨聆听着那隆隆的声音,泪水渐渐收了回去。
  这就是阿比塞尔此刻的心情吧?
  他相信他做的是正确的事,所以无法为西海循私走在这条道路上,他要忍受太多常人不能忍的痛苦。
  她感觉自己的痛变轻了,腾出来的角落却为他的苦而更深沉地激痛。
  “西海不是军人。”她突然轻喃。
  阿比塞尔的手一顿,才缓缓继续拍抚她。
  “西海不是军人。他只是在侍卫队受训而已,”她抬起头,嗓音依然沙哑。“侍卫队的正式编制里没有他的名字,所以他不是军人。”只要不是军人,就不能用军法审判。
  普通刑法的刑度较轻,这是她唯一能为西海想到的方法。
  阿比塞尔轻叹一声,继续拍着她的背心。两个人相偎相倚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只有天空一点点逐渐透出的月明。寂然的黑暗中,即使只能抓住一丝丝的光亮也好
                  第九章
  西海伤人的新闻,整个爆发开来。
  这是新政府成立以来最受人注目的丑闻,一堆和前总统接近的人全成了媒体焦点,菲雨也不例外。
  另外,孤儿院最近紧急收容了几个受虐儿童,需要安排一连串的身心理辅导,基金会接到的申请案也特别多,所有事情全挤在一起,她有点心力交瘁。
  但是比起她来,阿比塞尔承受的压力远远大了十倍不止。
  案子爆发后,和洛提交好的人一个又一个地来关说,他一概铁面无私地丢下一句。“一切秉公处理。”几个老兄弟认为他不近人情,但更多数人为他的刚正不阿喝彩。
  他说得对,全国人民都在看,这是一个对新政府的考验。
  雅丽丝不愿再见他们夫妻俩。她认为阿比塞尔只是在利用西海的案子建立自己的美名,而菲雨是帮凶。
  她当然也不肯再去基金会,于是整个供膳体系突然群龙无首,孤儿院和小学差点断炊,菲雨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人来接手。
  雅丽丝的反应虽然让人伤心,但是她最在意的是洛提。
  阿比塞尔和洛提,这一对难兄难弟并肩作战了十几年,难道就因为一次意外而友情破裂?
  她是不是也将失去这个一直疼宠她包容她的异姓哥哥?
  已经失去西海了,如果再失去洛提,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叩叩。
  “夫人?”卧室门被人轻敲。
  阿比塞尔坐在床沿,疲惫地揉着颈背,刚洗完澡的菲雨过去应门。
  “什么事?”
  “夫人,大少爷不肯睡觉。他一直闹,说明天不去上学了”保母站在门外,小声地报告,菲雨听得秀眉微蹙。
  “发生了什么事?”阿比塞尔懒懒地扬声问。
  “没事。我去看看儿子,你先去洗澡。”菲雨回头对他笑笑,转身跟着保母离开。
  来到儿子房间,诺兰坐在床上发脾气。思克莫名其妙被他凶,气得拿布偶往哥哥床上丢。诺兰大怒。跳过去打了弟弟一顿,菲雨一开门就看到两兄弟打成一团。
  “住手!这是在干什么?”她怒喝。
  “哇——”思克一看妈妈来了,嚎啕大哭冲过来抱住母亲的腿。“哥哥打我!哇!他打我我又没怎样他打我——哇——”
  “我不是说过了,不管你们如何吵架,都不准动手打人的吗?”菲雨把二儿子抱起来,严厉地看向大儿子。
  诺兰知道闯祸了,但是小嘴抿得紧紧的,倔强地撇开头。
  她把小儿子放回他自己的床上。“好了,淮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哥哥跟同学吵架就生气说以后不上学了我就说他胆小鬼,他就打我,呜”思克抽抽噎噎地指控。
  其实儿子和同学吵架,她白天听班上的老师说了。为了顾忌她的感受,老师说得含含糊糊,不过多少是和西海的事有关。
  小朋友不懂事,在家里听到大人怎么评论,上学时就依样画葫芦讲了起来。诺兰听了当然不甘心,和同学大吵起来,怎料对方是班上一小霸,人多势众,诺兰讨不了好,回家就闹着明天不上学了。
  “诺兰,你好端端地,干嘛跟同学吵架?”菲雨蹙眉看向大儿子。
  “”大儿子低下头,嘴角依然倔强地抿着。
  两个儿子的性格差异在这种时候就完全显现出来。思克是那种直头直脑的小孩,受了委屈不用大人问,他自己就会哇啦哇啦讲。
  诺兰就不同了。这个大儿子性格深沉,在气头上的时候,怎么逼问他都不会说,一定要等到气头过去,他才会主动找爸爸妈妈讲,这倔强脾气也不知道像到谁——当然阿比塞尔一定会说像她啦。
  菲雨决定等这小子气头过了再开导他。
  “好,今天先不谈,要不要上学等明天早上再说。你们两个都给我上床睡觉,时间不早了。”
  “我明天不要起床,不要去上学!”诺兰倔强地补上一句。
  她眉一挑还没来得及冒火,门口就传来冷冰冰的一句——“你说什么?”爸爸来了!两个小子脸色发白,霎时打了个冷颤。
  一瞄见父亲凌厉的神情,思克马上钻回被窝里,把被子高高地拉到鼻子底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诺兰的小脸蛋青一阵白一阵,看起来很想象弟弟一样躲回被子里,却又不愿意就此屈服。
  菲雨叹了口气,走上前挡住阿比塞尔。
  “没事,小孩子难免和同学吵架,闹闹脾气,明天早上再谈就好了。”阿比塞尔怒火越来越炽。最近为了西海惹出来的事。他已焦头烂额,这小子还在这里添乱!
  “你不上学,想待在家里吃闲饭吗?还是也跟着去混夜店酒吧,杀人放火?你不想上学就不要上学,明天给我搬到孤儿院去,不用留在这个家当我的儿子!”
  诺兰受到惊吓,眼睛立刻盈满了泪水,可是一哭出声只会惹爸爸更生气,只好忍在喉咙间咕噜着。
  菲雨看了儿子强忍的模样,又心疼又无奈。
  但是儿子的脾气是继承老爸的,这种时候都听不下劝。
  “好了,这么小的孩子,你跟他说这些怎么听得懂?有事明天再说吧。”她柔声把丈夫拉走,然后回头对保母使一下眼色。
  保母连忙过来把房门关上,两个儿子“哇”的一声,吓哭的声音马上传出来。
  菲雨把怒气未息的丈夫拉回房里,按着他在床沿坐下,两手揉了些乳霜,替他捏捏肩臂和后颈。
  阿比塞尔多少是有点迁怒了,但他也是人,也有需要发泄压力的时候。
  每一次他在盛怒中,菲雨从不和他讲道理,她只是用这些柔软的身段让他心情平抚下来,等他自己想通。
  妻子的款款深情发生效果,他紧绷的肩臂慢慢松缓下来。
  “”阿比塞尔反手按住肩上的纤荚,菲雨知道他终于冷静下来了。
  她凑到他耳畔,轻咬一下他的耳垂调侃。
  “真偏心,就只知道疼女儿”下一瞬间她就被整个压平在床上了,身上的男人在她颈间磨蹭。
  “就不疼你吗?”那深沉慵懒的嗓音,永远让她心跳不已。
  “不知道”她的手揽住他的颈项。“那你疼吗?”
  她的丈夫认为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不值得回答。直接动口不动手
  “阿比塞尔”
  “嗯?”
  “我们大家都会没事吧?”她勾着他的颈项悄声问。
  “有我在,怎么会有事?”他简短地回答。
  水灵的双眸露出毫不掩饰的信赖,让阿比塞尔的心头抽紧。
  她相信,有他在,他会保护每一个他们关心的人,却不知道,其实是因为有她在,因为她就是他最大的精神堡垒。
  有她在,他才强大得足以守护这一切。
  跟了洛提八年的管家一脸忧色地前来应门。
  过去一个月以来,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过。身为管家虽然知道应该以身作则,让仆役们振作起来,可是无人看见时,他的眉头皱得不会比主子少。
  门一打开,他立刻换上制式化的笑容——“您好,请问您有预”顿住。
  “我是来看看雅丽丝的。”司法部长夫人对他微笑。
  以往无论有没有先约好,夫人固定的说法是。
  我是来看看谁谁谁的,请问现在方不方便?
  可是他们都知道,现在雅丽丝对她一定是“不方便”,所以她也没有多加那一句。管家心一酸,自作主张地让她进来。
  自从少爷出事之后,家里来往的人也少了,或许部长夫人的来访,可以让夫人振作起来。
  “夫人在楼上房间里。”顿一顿,管家补一句。“玛亚夫人也回来了。”
  “哦?我上去看看。”菲雨讶异地扬了下眉。
  她悠然地踏上二楼,刚来到卧房门外,就听见玛亚严厉的责备声。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阿比塞尔做的哪里错了,你们要这样一波波人,三天两头的去闹他?”被念的人默然无语。
  “你也不想想看阿比塞尔是什么人!他不是在你儿子犯了错之后才突然硬起来,他本来就一直是这样的做人处世。别说是西海了,就算犯法的人是诺兰和思克,他也一定公事公办你信不信?”玛亚愠怒不息。
  另一方依然无语。
  “西海也是我的亲侄子,我对他的关爱不比任何人低。即使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菲雨,难道爱他的心就会比我们少?别忘了西海对她都比对我们还来得亲,有些心事他会跟菲雨说,却不见得会告诉我们。今天做错事的人是他,我们做亲人的不思自省也就罢了,你还把错全怪在阿比塞尔和菲雨身上!你们做得出来,我都看不下去呢!”
  “好了玛亚,好了”雅丽丝低低的求饶。
  “哼!”里面衣锯窸窣,玛亚气愤地站起来走动。
  菲雨微微一笑,突然推开房门。
  “好呀,小姑大白天里欺负大嫂,被我抓个正着了吧?”屋里的两个女人同时愣了一下。玛亚看见是她,神情略微舒缓一些,雅丽丝却尴尬地低下头。
  “你就这么讲义气,还替她帮腔?”玛亚哼道。
  “我不帮雅丽丝,难道还帮你?”菲雨奇道。“小姐,你好像忘了,我们两个抢过同一个男人的,我可是那个大发雌威、把你从元配位子赶下来的恶婆娘。”
  “噗!”两个女人终于忍俊不住,笑了出来,雅丽丝的尴尬略略消散。
  “就属你嘴巴最厉害,谁讲得过你?”玛亚笑骂她。
  菲雨笑吟吟地走进来,在雅丽丝身旁坐下。
  “我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过来看一看你。我姊姊前几天寄了一些养身补气的中药包来,改天我让人拿几包给你炖鸡汤。”
  雅丽丝神情沮丧地摇摇头,主动握住她的手。
  西海被收押之后,为防串供,开庭之前只能见到律师。一个月前,司法部长毫不容情地换掉了循私的警察局长,更让大家不敢再让这位前总统之子有任何特权。
  好不容易等到收押满一个月,有第一次合法见面的机会,他们夫妻迫不及待,西海正好也要求见父母。
  结果见了面,儿子第一句话就是。“做错事的是我,你们为什么去责怪菲雨和阿比塞尔?”洛提只是苦笑一阵,雅丽丝却羞愧难当。
  其实,洛提早就明白老朋友的个性。这些日子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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