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的朋友因为听不懂而持续面无表情。
就算听懂了也不会介绍自己吗难道说:你好我是魔王撒尔人类的敌人吗……噗。程肄忍着笑说了撒尔的名字,“因为他不是人类……这话听着怪怪的,所以不会讲通用语。”与那些同班同学还可以用高冷不愿理人来解释,但朋友的话就不能掩饰过去了啊,又不能把魔王就那么丢在寝室里……等等为什么他觉得带着魔王走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什么种族?”卡尔倒是十分兴奋,他站起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要知道我们那边可是要学他族语言的!虽然学院很多兽族矮人吧可是根本就没有一个在商门!”
看着卡尔只差在脸上写上“求交流求勾搭”这几个字,程肄背部靠在椅背上,瞄了魔王一眼,说魔族会不会被打小报告……
克琳娜也凑了个热闹,跟着问了句,“朋友!你是什么种族的?”
程肄:“……都说了听不懂你问也是白问。”
从来没有被这样围着看的魔王只是怔了一下,他听不懂这绕来绕去的语言,也疑惑于为什么这两个程肄的朋友会用那种盼望的眼神看着他。这种期盼跟卡迪小镇里的那些伺宠不同,跟雷夫宁的热切目光也不同,只是单纯的好奇,他甚至还可以感觉到对面人类传来的魔力波动带着淡淡的喜悦。
魔力会带着魔法师的情绪,并且会对他人有些许的影响,这是基础魔法力的第一页就写到的事,撒尔虽然没有看过那本书但他也知道,所以他也是思索了一下,在程肄还在纠结要说实话呢还是套个什么种族的名头在魔王身上时,拉过他的臂膀,靠近程肄的脸,双唇相印。
程肄瞪大了眼,只是这么一接触,唇上暖过后对方的舌头在另外三人的目光下明目张胆地伸了进来。
有、有没有搞错——?!!!
“哇……”傻眼的卡尔。
“哇——”捧住脸的克琳娜。
“……”就算是里德也被吓得站了起来,挂在椅背上的剑也因为椅子被碰撞而摇晃了一下二者互撞发出木头相碰的声音。
因为撒尔只是抓住程肄的手而没有钳制住,所以他只是一个挣扎就挣脱开来,差点跌倒在地上,撒尔用手去扶又被他躲开,这回是真的坐在地上了。
“程——”克琳娜笑着拍桌子,随后又竖起拇指忍笑努力正色,“你真行呀竟然跨越了种族啊你——”
“哇……哇哇哇,”卡尔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们原来——?!”
程肄闷红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咳嗽几声,急中生智,“那个,这是他那边的礼仪!跟别人说明这是亲切的朋友关系——克琳娜你别笑了啊!”他怎么会料到魔王突然来亲他啊!早不在他确定自己想法的时候亲晚不在这顿饭结束之后亲偏偏在开饭前!还有正在傻笑惊的三个能不能做朋友了你们!(╯‵□′)╯︵┻━┻
“简直太神奇了,”原来了半天后卡尔下了这样的一个结论,他的表情瞬间改变了,满脸毅然,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弯着腰,深沉地点了点头,“这是一个难走的道路,我会支持你们的。”
“……”克琳娜忽然停止了笑。
等等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吧少女你为何用看怪物的眼睛盯着认真的竹马?!
卡尔啪地一声拍桌:“就算跨越了种族!我相信你们还是能结合的!”
“……擦,光结合屁事啊!”
吵吵闹闹一番后菜总算是上来了,在用菜期间里德和撒尔简直神似,两人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到最后,程肄用手肘戳了戳身边在不停猛吃还不停流泪地说着“这个好吃”“这个也不错”“啊好美味”“哦真是怀念”的卡尔,问,“你看像不像。”
卡尔塞满食物的嘴还在嚼,结果一个抬头正好被魔王的目光打中,他被那股目光看得寒冷自心底上袭来,一下子就被冻到,全身一绷,噎住了。
两人慌忙给少年倒水,卡尔好不容易把卡在喉咙里的食物给咽下去,用一根被咬了一口的腿肉指着罪魁祸首程肄,“哪里像了!里德比……”说着看了眼因为卡尔的大幅度动作而停下进食也在关注这边的里德一眼又低下了声音,“里德最起码有点温度!”说完又继续吃,还嚷嚷着“不要阻拦我再叫我要你好看”。
程肄:“……”他砸咂舌,这两个怎么看着让人觉得之间有点猫腻呢……难道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弯了所以看人的视线也弯了?这太可怕……卡尔里德对不起。
克琳娜解释了一下:商门里面的人连吃饭都是有严格标准的(卡尔: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所以如果在这边食堂看到埋头猛吃的家伙除了猪兽人外那就只有商门学生无误了。更何况卡尔还是个吃货外加甜食控,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少年已经在商门待上一年之久……
卡尔吸了吸鼻子:“被逼的……”
好吧可以想象了。
“你们班主导师是阿妮塔?”克琳娜表现地很惊异,“她原先是我那个班级的……但好像是因为上级调任去了水系那边,虽然说以前也不是没有不是班级系属性的老师去当任,但相互冲撞的我是第一次听说……”
“哦,这个我知道,”卡尔嘴角还沾着一些肉沫和酱,他竖起一根泛着油光的手指说,“好像是说那个班有个天才出现,校长想让自己女儿去教导一番。”
“商门出名的还有八卦,”克琳娜用叉子戳着自己碗里的菜,“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倒的确会有这么一回事……天才是谁呀?”
程肄僵了一下,看向虽然已经接地气开始吃饭了但也不失优雅的魔王,他想了下阿妮塔在班级里毫不掩饰地说出撒尔测爆了测试器这件事,想来一定会在几天之内传遍整个魔法门,他也就直说了,“传说中的天才,测试器都承受不住他的魔力而爆炸了。”
这回是克琳娜拍桌而起,双眼闪亮,“什——什么!”然后她发觉自己这样不妥慌忙地坐下来,但还是很激动地看着撒尔,“那——那什么,你可以教教我怎样快速提升魔力吗?”
“……”程肄默默举手,“这个我也可以教你。”
“你不是连三分之一都没到吗。”
心口被戳了一剑的程肄:“……我只是自己不能练又不是不能知道。”然后他就把艾瑞告诉他的原话奉上。
克琳娜切了一声,“谁会那么傻去练黑魔法啦,而且这两个方法整个澳汛大陆的魔法师都知道啊,程你是不是没问过啊?”
“……”好像真的没问过。从艾瑞那里得来方法和推荐信后他就直接来到了学院,而后发生了一堆的事情,而且他也根本没想过魔王的魔力为什么会那么高,他下意识就觉得,既然是魔王的话,那一定是与生俱来的强大,无人匹及。
他也好奇,就转向魔王问了与三人遇到后的第一句话,“撒尔,你的魔力是天生的吗?”
饭局中一直沉默的撒尔看向程肄,没有说话。
程肄完全看不出来对方眼中的情绪,他只是觉得魔王该不会是因为他之前都在无视他而在生气不理他吧不要啊……这么小气的魔王会没人要的!
“你……”撒尔微蹙眉,开口了,程肄马上回神满脸表示自己会认真听,“叫了我名字?”
程肄:“……诶?”
卧槽!什么时候的事!
第40章 第四十听
直到告别佣兵三人组也没问出魔王的魔力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练成的,因为程肄意识到自己第一次面对面地叫了王的名字后一直不好意思看撒尔。
他就是这么纯情怎么了!你要是一直称呼别人喂喂喂后第一次叫了别人名字后不会生出一种“啊竟然亲近到可以叫名字了呢”的错觉吗!霸道总裁的路线是怎么回事!该不会魔王下面会深情地看着他说“叫我名字”“只有你能叫”吧……相信就觉得恶寒,对不起魔王你还是没有表情的好,继续你的面瘫路线吧不要露出其他的表情!他会被吓坏的!
结果他一路抖回寝室后,门才关上,撒尔就捧住他的脸着着实实地亲了下来。
程肄一想到刚才想的场景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直接用手去挡魔王的脸还用力推开,“别闹。”推远了才僵硬着身体感觉手心下的突起……哦那是魔王的鼻子……他竟然推开了魔王的脸脸脸脸!他竟然按到了他的鼻子鼻子鼻子……哦还有温热的呼吸在掌心起伏……
撒尔拿开程肄的手,摆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看着程肄,缓慢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我想确认一件事情。”
程肄深深觉得不好意思,刚刚明明他问了撒尔一件事结果还是没能理他,所以他有些真诚,“你要确认什么?”
“我需要你的协助。”
哇……哦!竟然要他的协助!程肄也有些跃跃欲试起来,满脸期待,“好啊!怎么帮……”
话音未落,撒尔那只还放在他脖颈边的手向下按住他的肩膀,低下头,离程肄的脸极近,原先在掌心起伏过的呼吸在他鼻尖蔓延开,程肄看到撒尔的眼睛低垂,仿佛在看着他的嘴。
程肄也紧张起来:卧槽,这是要告白吗告白吧告白呀!他还没有准备好!告白的话他要怎么拒绝才好啊明明决定要隐瞒的!
撒尔渐渐靠近,唇在快要接触上他的时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
程肄:“……”这种大型犬的错觉是什么,魔王你不是要告白吗告白吧告白呀!他还在想理由呢难道是白想了吗!
魔王再舔。
程肄觉得手腕仅仅是被被撒尔单纯地握着就已经发烫到一定境界,但对方这么舔他真的有点忍不住……要不要亲回去?
魔王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再又舔了一下后舌头长驱直入伸进程肄的口腔,没有多少花哨的动作,直接从下方卷起他的软舌勾在一起缠绕,很快互相滋生出的唾液发出“啧啧”的声音,程肄整个头皮都在发麻,延至到全身以致于他都要站不住,他情不自禁伸出没有被钳制的左手抓住了撒尔的校服,也开始主动起来,尝试着去回吻对方。
撒尔很快感受到了程肄的回应,半睁着的眸子墨色一沉,放开程肄的手,拥住他,吻仿佛疯狂起来,堵地程肄喘不过气,津液来不及吞咽自嘴角滑下,顺着侧脖缓缓流进了校服里面。
双唇终于分开,程肄猛然喘一口气,被呛得咳嗽起来,咳个三两下连口水都喷到魔王的校服上了。
魔王沉默不语:“……”
勇者干笑着忙用袖子给他擦擦,“失误、失误!”
擦着擦着就好像是变相的摸,结果撒尔拂开了程肄的手,在程肄愕然之际双手交叉抓住衣摆直!接!脱!掉!
等、等等等发生什么了?!!程肄眼睛都要直了,撒尔里面穿着一件极贴身的黑色背心,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伸展开来的身体阻拦下滑的长发,妈呀好性感!撒尔把脱下来的校服随手往桌上一丢,双手抱住程肄,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裤腰里,抓住半边臀部微用了点力捏了下。
“不行——!”程肄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去阻拦撒尔作祟的手,那一捏让他整个人都炸了起来,跳开要躲却扯着撒尔一起倒在了床上。
哦不,是一半身体倒在了床上。
程肄的后腰直接撞到了床边,他听到轻微的“嘎嘣”一声,不止屁股撞得发疼,连腰都开始疼起来。
这是作了什么孽啊……撒尔的手因为程肄摔倒而去扶他的腰却没扶稳,他压在了程肄身上,让他的伤更重一筹。
魔王啊你扑就算了计算好距离和位置了没啊!TAT苦的是他啊喂,肯定全青紫了!程肄这么想着,觉得以前好像也发生过相同的背部受伤的事,但是他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发生过了,现在疼呀——
“怎么了?”撒尔把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程肄自觉打个滚背部朝上,然后就感觉撒尔压上来了。
“你妹——”刚爆了两个字的粗口马上缩了回去,程肄把脑袋放枕头上闷了一会后说,“后背……”
魔王“嗯”了一声,表示他听着,他把程肄的衣服往上拉,看到了已经开始呈紫色的一大块长椭圆形——正是倒下磕到床边的痕迹,他把手放上去,程肄很配合地“嘶”了一声。
“人类总是这么弱。”撒尔仿佛带了点不屑(程肄所脑补)这么定义着。
程肄:“……”对不起啊魔王,“其实也没多少事……去一趟医务室找点药就好了。”
“……药?”
“就是……”等等,这个魔法世界药难道是用来增加魔力体力的东西?他之前那么重的伤都被艾瑞用魔法给治好了,虽然没问是什么魔法但那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嘛,然后他很自然地掩盖了过去,“就是我对治愈魔法的一种称呼啦,自我称呼而已!”
撒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