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威武的狼王满意地点点头,最后还摆了个POSE,做了句总结:“而且,看!多时尚!”
“时尚?”
于是某狼王又一本正经地针对这个新词做了番长篇大论,把已经晕乎的狼们搞得更晕乎了些。
最后众成狼们无不做恍然状:“不愧是王!”
“我族最聪明神武的王啊!”
被誉为聪明无比的狼王慎重地再度颔首,神情一正,一声喝令:“好了,闲话到此结束!比试规则大家都清楚了?”
“是!”
“那么,大家各就各位,比试开始!”
而刚才第一个发问的年轻狼则被遣派了最累最艰难最吃力不讨好的任务,美名其曰给年轻人锻炼和表现的机会,至于其中究竟有没有私心的成分,恐怕只有下命令的狼王自己清楚了。
林叶秋在边上看得直抽搐,这家伙还真能忽悠,亏他掰得出来!
选手们已经飞奔离去,谁都不肯落后,场地上一时空了下来,莱曼斯悠闲地跺了几步,身子一转就要去准备接下来的相关事宜,临行前不忘瞟了罪魁祸首一眼,似乎在说晚上跟你算账。
林叶秋接收到那颇具警告意味的眼神,原本看好戏的心态骤然消散,心里一个咯噔,暗道:完了,好像玩过了……
正寻思着再来一次行踪大隐匿的计划时,忽闻旁边之人一声惊呼,转眸看过去,竟是几个小狼崽调皮地跃到了狼王宽阔的背上,东拨西拽地一番折腾。
对于雪狼王的奇特造型,成年狼不敢明目张胆笑出声,小崽子们却不会忌讳什么,只觉得头顶缺了一大撮毛的狼王好有趣,争先想爬上雪狼王的脖颈去捋那撮短毛,再次验证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至理名言。
莱曼斯可以威慑成年狼,却不能拿这群小狼崽子们怎样,只得无奈地任他们上下其手,遭受荼毒,不一会那些原本柔顺美丽的白毛也被蹂躏地不成形了,还沾上了黑乌乌的泥巴。
林叶秋看他狼狈的模样,不由忍俊不禁。
直到狼崽们各自的家人有些战战兢兢地过去将自己的孩子连哄带拐地领走,莱曼斯才终于脱离魔爪,松了口气,叉开四条腿站稳了,一个劲抖毛,把刚才被胡乱翻弄的逆毛的不适感抖去,身上的细尘也窸窸窣窣掉了一地。
他的毛色和弹性固然都是上上乘,可到底还是不能把染上的污泥全部抖落,洁白无瑕中夹杂了丝丝条条的灰黑,终究仍是显得有些可怜。
想去洗个澡吧,偏偏狼形的他很讨厌沾水,但祭祖节期间又不能恢复人身,思及此,狼脸上可怜的神情便添几分哀怨,心中碎碎念小秋太阴损了!
至于莱曼斯今天胡乱诹的那些歪理,居然还真被一部分兽人信以为真记在了心里,以致于当热季到来时,有些年轻人居然也剪了头毛,大叹“果然凉快,不愧是狼王啊”诸如此类的赞言!此后便有更多兽人尝试,纷纷附和果然舒服,狼族一时竟掀起了“秃头”潮。
这当然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错误,包子的出现可能还要等三四章……ORZ
52、040 你跑什么呢? 。。。
莱曼斯和长老们展开双翼翱翔空中,留心选手们比赛情况。
这场比试赛程范围广,耗时也长,历年来夺魁者的最快纪录也达近七个小时,而且极其耗体力,为确保比赛过程中不会有意外发生而来不及救援,狼王和长老必须在场全程监管。
往往一场赛事下来,狼王和长老们会比选手还疲惫。
林叶秋听说了后,反而心中暗笑,巴不得那人越累越好,最好累瘫掉,那他就安全了。
当太阳西行时,如火如荼的比试已经到了尾声阶段,族民们的呐喊加油声响彻云霄。
林叶秋和其他人一起等在终点,远远便望见无数匹狼从空中俯冲下来,感染了大家紧张高涨的情绪,他也跟着高声呐喊。
距离近了才看清众狼形貌都不是太好,可能经过多番争斗的原因,有些甚至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暂时领先的那匹虽然依旧振翅飞翔中,可那渐趋缓慢的扇翅动作,已分明表示出他的后继无力,只是拼着一口气不让紧追不舍的第二名超越而已。
眼看还有几十米就将分出胜负,后面却突然窜出一匹黑狼,眨眼间连超前方三个选手,羽翼过处,掀起地上一片尘土,在四肢落地的瞬间,将嘴里紧紧叼着的信物交到裁判面前,比原先的第一名就快了一个头的距离,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裁判长嚎三声,大声宣布:“本年度夺魁者为拉尼德,其所在小组取得最终优胜!”
一时间四下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可拉尼德还来不及表示出欣喜就一头栽倒在泥地上,把原本已经乱七八糟的毛发弄得愈发脏污不已,竟是紧绷的口气一松,便不支了。
随后到达的几匹狼也纷纷喘着粗气,七倒八歪地躺了一片。
林叶秋一见这光景,心里头悬着的线便放下了,既然狼王长老他们会比选手还累,那么看眼前的光景,那人的情形就想都不用想了。
然而,当他轻松微笑着无意间一个转头时,尚未完全展开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不可置信地瞪着身后的人。
神清气爽、容光焕发,不是雪狼王又是谁?
“小秋,接下来你自己玩,不过别跑远,等我忙完就来找你哈!”精神十足的雪狼抬起右爪子,拍拍被惊吓住的某人肩膀,亲切嘱咐。
“你,你怎么……”林叶秋倒退三步,指着面前的狼,一脸灰败。
莱曼斯狼嘴往两边分别一扯,露出口尖尖的獠牙,在阳光下利芒一闪而过:“怎么了?是不是钦佩于我健壮的体魄?”一边说着一边甩了甩尾巴,似乎十分自豪得意,“为了小秋,我怎么都不会倒下的,你放心!”
“哈?这——呵……”林叶秋无意识又退了一步,有些欲哭无泪,心里乱糟糟一片,那人是不是在隐喻什么?那个灿烂夺目的笑容,是笑容吧?怎么看怎么有阴险的味道……
“晚上我们再就之前的事好好谈谈,嗯?”莱曼斯直立起前半身,两只前爪搭在林叶秋肩膀上,微微用力阻止他的后退,狼头凑过去贴着他的脖子,有些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他耳背后的地方,看他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子,一丝低笑从喉咙间溢出,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脖子处的大动脉,温情款款地,“小秋是不是一听就太兴奋了,所以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瞧你都不晓得动动身体来配合回应我,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孩子。”
兴奋你个头!这是僵硬!僵硬!
莱曼斯温柔地替他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眯了眯狼眼睛,柔情无限:“没关系,反正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多的是,我会好好调教你的。”
林叶秋瞪着满脸温情蜜意的爱人,又见雪狼秃秃的头顶,近看之下那一根根细细的短毛竖得笔直,露出下面粉红柔嫩的头皮,随着他脸部的表情变化还会出现些褶皱,像刚出生的那种小老鼠。
好笑与惧怕的双重情绪在林叶秋体内进行拉锯战,嘴唇不由自主哆嗦几下,最后低声下气地:“我能说不用麻烦你么……”
“别客气,为你服务,永远都不会麻烦。”莱曼斯又替他理了理发丝。
林叶秋想说:你确定这是为我服务,而不是为了你自己?
可他最终只是苦着脸闭紧了嘴巴,因为两两对视的狼眸子里分明再度带上了警告的意味,好像在说你再多讲一句现在就把你办了。
大眼瞪小眼中,后方传来了呼唤狼王的声音。
林叶秋挑挑眼角,等着眼前这狼自动退散。
莱曼斯回头嚎了一声回应,放下了始终不轻不重搁在他肩上的狼爪,林叶秋目光微微下垂落在这两只瓜子上,突然想到用狼爪子理头发,貌似还真是高难度的动作,亏他做得来。
无厘头的冒出这个想法时,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狼身,旋即就被入眼的景象震得七荤八素。
狼前肢高高抬起的时候,腹部的情况一览无遗,虽然现在他已经放下了两肢,可那冲击性的一幕仍旧无法抹杀——
袒露的肚皮下方一块狼毛稀少的地儿,凸起的皮囊包裹着的那里,以前其实也看过,可今天不同的是还有隐约露出的红红的一小截……
他曾经看过狗发情时候的模样,好像跟这个差不多……
对了,现在还是,发情期……
林叶秋情不自禁左脚微微往后动了动,随即立刻顿住,喉结上下一蠕动,咽下满口震惊,也怕逃避的举动会真的惹得这狼当场发飙。
“我先过去了,你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昨儿看把你辛苦的,今天还非一大早就跑出来,也不多休息下。实在累的话就先回去,别贪玩了。”
林叶秋胡乱点点头,二话不说,灰溜溜地转身就走。
“对了,如果敢逃跑,被抓到的话——”背后幽幽传来一阵阴笑。
林叶秋步伐一个踉跄,立马稳住,努力克制心神,踩稳步子,压抑着狂奔的渴望,尽量维持平时的速度,一步步离开背后火辣辣的视线范围。
走了会,偷偷回头瞄了眼,没狼,马上跳起来闷头拔腿狂奔。
不跑才怪了!只要不被你抓到就行了!
可还没奔几步,突然一团白色东西从天而降,他就这么刹车不及一头撞了上去,又被反弹开,直往后倾倒。
林叶秋又惊又痛中“啊!”地一声,双手胡乱挥舞着寻求支撑点却避免不了与地面亲吻的命运,心里暗骂哪个混蛋干的好事,怒目瞪去,原本明明应该有人的地方却没见人影,而预期中的疼痛也没来临,身子已经倒在了一团暖暖毛毛的物事上。
怔愣中,身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林叶秋一听这万分熟悉的嗓音,顾不得其他立刻爬起来跳得半天高,连退三步,指着好整以暇慢慢起身的雪狼,在对方犀利洞悉的眼神下,忽而察觉到不妥,立刻克制好激动的情绪,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平缓大方:“你有啥事?他们不是在等你?”他没有心虚,也没有害怕,绝对没有!
“哦!”雪狼慢条斯理地抖了抖刚才被弄乱的毛发,“看你神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原想要不要先送你回去,可现在看你这么生龙活虎的,想必就不必要了,等会再大战到半夜都不会有多大问题。”
“什么!没——咳咳咳!”林叶秋一惊一乍下呼吸一个岔位,剧烈咳嗽起来。
“瞧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毛毛躁躁的,连说个话都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雪狼的神情很是恨铁不成钢,十分无奈又宠溺地上前,伸出狼爪替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轻拍颤抖个不停的背脊。
林叶秋被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多反驳什么。
莱曼斯看他慢慢平复下来,收回爪子,狼脸凑过去挨着他,眯起眼睛:“再说一次,晚上乖乖等我回来,别乱走。嗯?”
林叶秋小媳妇样地缩着脖子,点头如捣蒜。
面对强大的恋人难得的强势,他可不想当面违背,以免死得更快。有时做做小人,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对默默自己说。
“嗯,那我过去了。”莱曼斯满意地颔首,侧过身子迈开四肢,走了两步又回首不放心地问,“需要派个人陪你么?”
林叶秋下意识就要摇头如拨浪鼓,幸好头一动就想到不对,硬生生把偏了些的脑袋掰正过来,淡定冷静地看着雪狼,一脸诚恳道:“不用了,别担心我,你快去吧,让他们等久不好。”
“你确定?”
“确定。”林叶秋微笑着鼓励他公事要紧,在原地站得笔直目送这匹狼离开,不曾移动分毫,直到雪狼背影完全消失。
又刻意等了会,不见狼影,试探地跑了几步,小心谨慎地四处看了遍,发现确实没状况,这才放开胆子继续实施未完的计划,转了个方向跑,一边埋头思索逃亡事宜:希斯里那是不能去了,泽理那叛徒,既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耳后有热气隐隐吹来,几根发丝轻轻飘起,弄得耳际有些瘙痒。
“当然是想——”林叶秋沉思中被打断了思绪,不耐烦地拨好发丝,微微侧身避过这股似有若无的热气,话到一半却突然住嘴,豁然一百八十度转过身去。
“嗯?什么?”一张大大的狼脸近在咫尺,尖利的白牙龇了龇。
林叶秋一抖:“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了想,也许还是让你待在我眼皮底下比较好。”
“哈?”林叶秋石化了。
“我每回来一次都看你火急火燎地跑得很辛苦的样子,可你究竟跑什么呢?”
林叶秋噎住了。
这人是故意的吧!是在耍他吧?
“族里又没谁敢欺负你,瞧你好像屁股后头有猛兽追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