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忍受这种欺骗。”
梵卓安静地听完,神情反倒轻松了很多。“你觉得亚尔林说不说与你无关,我隐瞒了你,就是欺骗?”
易渊有些恼怒,刚刚烦躁的感觉又回来了。“既然你早已经有了家庭,就不该再接近我。”
梵卓微笑著看他,直到易渊又有了发怒的预兆,才低声道:“抱歉,我该早告诉你的,可你的反应实在太可爱了。”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连续被两个人称赞可爱,并不是什麽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听梵卓的话,似乎是他误会了什麽。
果然,梵卓解释道:“事实上,我、或者说亚尔林,和尤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非要说的话,也只是出身同一个家族而已,只能算是远亲。”
“可刚刚尤金叫亚尔林爸爸。”易渊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里并不是现实,可能我或者亚尔林有哪里符合尤金对於父亲的想像,把我们安排到了这个角色上。”梵卓道。“事实上,亚尔林只是比你早一步进入这里而已。”
易渊没想到自己完全被误导了,“亚尔林明明承认……他是故意的!”
“有一点我要承认,你这样确实很可爱。”梵卓低声笑起来。
易渊这一次是真的脸红了,他居然被亚尔林骗了个彻底。不过幸好,幸好骗过自己的人,不是梵卓。
“怎麽办,我越来越爱你了。”梵卓忽然抱住了易渊,这是他做出的最亲密的动作了。
乍一靠近,易渊才发现梵卓的下身还硬挺著,忍不住想挣扎。梵卓却阻止了他,“别动,让我休息一会儿。”
揽著易渊的腰,梵卓让自己的欲望自然退去。“易渊,你已经离婚了,不要再拒绝我。”
易渊沈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也许陶蕊淑说的对,我不懂怎麽爱人。”
对梵卓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至少接受我的感情,让我们慢慢相处,我相信你会爱上我的。像是现在,你对我的态度也很在乎,不是吗?”
“可是……”察觉到梵卓眼中的期待,易渊的拒绝就说不出口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可以试试。”
“易渊!”梵卓的手臂骤然收紧,“现在,我是你的俘虏了。”
(9鲜币)27能和我站在一起的人
被梵卓紧紧拥抱,耳边是温柔的低喃,易渊有些透不过气,忍不住在梵卓肩上推了推。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拒绝,而且放松下来的自然态度。
梵卓放开易渊,墨蓝的双眸中满是喜悦。“抱歉,我太激动了,毕竟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至少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易渊轻咳一声,止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我既然答应了会尝试,就不会食言。”
“我从不怀疑你的话,只是想到能和你在一起,就幸福得不知所措。”见易渊露出不满的神色,梵卓才优雅地退开,为易渊拉开椅子。“这件事不是几句话能说完的,先坐吧。”
身边的热源退去,易渊暗中松了口气,表情也自然了些。顺势坐到椅子上,丝毫没觉得自己被当成女士对待。“先告诉我这里是什麽地方,以及我们为什麽会到这里。”
“简单的说,这里是一个梦,属於尤金的梦。”梵卓站到易渊身後,为他轻揉著额角。“尤金才是这里的主人,只要他正常,我们暂时就是安全的。”
“这里不是现实?”易渊再次问道。尽管早就有所怀疑,可如此真实的触感,让人很难相信只是一个梦境。
“单靠尤金自己的力量是制造不出如此完美的幻觉的,他还不够强大。”梵卓解释道,“大概是血族动的手,借助尤金的意识建造这样一个意识的囚笼。当然,也可能是尤金意外被卷了进来,莫名其妙成了主导。”
“这也是阵法的效果?”易渊皱眉。上一次的阵法虽然救了自己,却也将自己和亚尔林绑在一起。而这一次,要逃离这里又要付出什麽代价?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法阵,那启动它的,一定是难以想像的禁咒。”似乎知道易渊的头痛缓解了,梵卓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除非商宗宇出手,否则以血族现在的实力,光是维持一栋楼就到极限了。没有外物的辅助,根本不可能建出整座庄园。”
“外物……”易渊沈思一会儿,才道,“我记得血族设计出过一种记忆搜寻器,可以搜索人脑潜藏的记忆,易游就曾经用过。”
梵卓也想到了,点头道:“确实,改良後的搜寻器不需要戴头盔,可以远距离使用。如果他们在房间外设置了搜寻器,那将我们送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房间外?”冷静下来的易渊立刻抓住了梵卓话中的漏洞,“你怎麽确定他们不会闯进来。”既然确定这里是梦境,易渊最担心的是现实中的身体,毕竟他们现在处在敌人的地盘上。
“别忘了,我们进来之前可是在使用法阵,我当然会做些防范。”察觉到易渊怀疑的目光,梵卓耐心解释道。“房间外围设置了结界,他们短时间内是进不来的。至於你刚刚的不适,很可能是搜寻器穿过结界时受到了影响,使你不能适应环境的突然转变。”
“希望如此。”易渊低声道。虽然早就预感到血族之行不会顺利,但陷在幻想之中让他准备的计划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别担心,如果过一段时间商宗宇阁下接不到我们的联络,一定会来找我们的。”梵卓安慰道,“而且,我也会用我生命来保护你。”
易渊愣了一会儿,仿佛在消化这个用生命许下的诺言,半晌才正色道,“我不需要谁来保护,我只是需要一个……能跟我站在一起的人。”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无论如何我都会完成。”梵卓目光温柔,又带了一丝笑意。“我尊重你的选择,更不会违背你的命令,我的主人。”
想到梵卓说过“我是你的奴隶”,易渊脸颊微红,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岔开话题,为什麽你成了尤金的父亲,你对这里究竟了解多少?”
“我只是比你早醒来两个小时。”梵卓的表情有些无辜,“原本我和你一样,根本没有人看到我。直到进入这间书房,我才察觉到这是尤金的世界。”
将手上的指环展示给易渊,梵卓道:“这枚戒指属於尤金真正的父亲,他是梵卓家族的旁枝,在家族里算是中层。只不过在尤金被确认为继承人後,就主动断绝了父子关系。”
梦境是内心的镜子,尤金能设定出这样一个父亲的形象,看来对自己原本的父亲还是抱有期待的。易渊虽然厌恶这样冷漠的人,却没发表什麽看法。
“那麽,要怎麽离开这里?”易渊问道,他不能只等著别人来救,自己也要想办法。
“不清楚,但一定与尤金有关。”梵卓道,“也许是满足他潜在的心愿,也许是打破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无论是哪一种,都有风险。”
读出易渊眼中的担忧,梵卓道:“光靠我一个人很难做到,尤金很亲近你,也许你能找出他心里的问题。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你出现在故事里。”
易渊已经清楚了现在的状况,很快理解了梵卓的意思。“你有办法让其他人看到我?”
“我之所以能加入,是因为尤金设定了一个角色,而我刚好出现在这个位置上。”梵卓道,“或许,我们可以让他再增加一个角色。”
易渊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点头道:“我明白,需要我怎麽做?”
“我来安排,不过现在天已经亮了,尤金已经去休息了。”梵卓道,“你昨晚也没有休息好,要不要……陪我休息一会儿?我向该隐大人发誓,绝不会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9鲜币)28我会爱你
虽然梵卓的信用比亚尔林好太多,易渊还是有些犹豫。他倒不是担心梵卓对自己做什麽,只不过现实中的身体还处於危险之中,他不想浪费时间。
梵卓道:“这里是尤金的地盘,他睡了,梦境会不稳定,何况其他人现在还看不到你。还是先补充一些体力,相信我,你需要休息。”
易渊忽然想起什麽,正色道:“那现在,我的身体恢复正常了吗?”
梵卓眼神闪烁了一下,“当初给你使用的禁咒,原本是用来起死回生的。任何时候死亡都是不可逆转的,所以这种强行扭转生死的咒语才会被称为禁咒。只不过你当时是濒死状态,又及时得到了治疗,所以禁咒的威力被削减了,解决起来也容易。在被卷进梦里之前,应该就已经彻底消除了。”
易渊这才真正轻松起来,至少来这里的目的达到了,不必再受制於人。至於现在的情况,有梵卓在,他们两人有什麽事情解决不掉?他从不自负,却也不会妄自菲薄。
梵卓摇了摇头,遗憾道:“我本来想晚一点告诉你的,这样你就能多留在我身边一会儿了。”
易渊也发现了这一点,神色微愠。真正令他不满的是,自己居然被梵卓的话弄的心绪不定。如果不是偶然提起,他都要忘记这件事了。
“别介意,这不是你的错。”梵卓道,“这里毕竟是另一个空间,你的身体和思维都受到了影响。我想你的情绪变得急躁,也与这一点有关。”
易渊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打开门,梵卓道:“隔壁是休息室,跟我来。”
易渊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梵卓的话却放在了心里。梦境不够稳定,他们的行为很可能对这里产生影响,跟著梵卓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对崇尚奢华的血族来说,即使是一间不常用的休息室,也具备了卧室的所用功能。最吸引眼球的,当然是那张红色的豪华双人床,床上摆成心形的玫瑰花瓣散发著魅惑的香气,更添了几分旖旎。
“看来,这里真正的主人是个浪漫的人。”梵卓挑眉,眼中满是笑意。“别这麽看我,我发誓这绝不是我设计的。”
“我以为你对这里已经足够了解了。”易渊环视四周,试图找出其他可供休息的家具。
“我还是第一次进这间屋子。好了,没有人会在卧室里放一把椅子的,否则床就失去了它应有的职能。”梵卓将床上的玫瑰清理掉,做出邀请的手势,“我想,这张床足够我们两人用了。”
易渊只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过去,现在躲避反而显得心虚。床单是紫罗兰色的丝绸,走近还能闻到甜美的香气。不过这对易渊来说完全不存在,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他的婚姻才那麽失败。
“要不要换睡衣?”墙壁里嵌著一间小衣柜,里面有些很常见的男士衣物,没有梵卓想象中更情趣的款式。也许尤金对现实中的房间只有大概的印象,对内部构造缺乏想象力。
“不用了,只是休息一会儿而已。”易渊脱下外套,直接躺倒在床上。尽管弄皱衣物不符合他的习惯,但在这种不安定的环境下,外表是次要的。
“好吧,幸好这里还有一件符合你尺寸的西装。”梵卓的语气始终很轻松,然而看到易渊柔韧的背部线条时,忽然说不出话来。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梵卓抿了抿唇,尽量放轻动作躺到易渊身边。
柔软又弹性十足的大床像是一个开关,将易渊积攒的不适与疲惫全部释放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背对著梵卓闭上了双眼。大概昨晚真的没有休息好,居然很快有了睡意。
“放心,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不需要保持警惕。”梵卓的掌心抚上易渊的肩膀,“你的肌肉太紧张了,这样只会越来越累。”
易渊不适地动了动,想到自己刚刚的承诺,才没有彻底避开梵卓的手指。
梵卓嘴角微微翘起,得寸进尺地替易渊轻轻揉按著,肩膀,背部,腰间……在他的手指探入腰带缝隙时,易渊终於忍耐不住了。
按住梵卓的手,易渊皱眉道:“我不习惯。”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情人了,”梵卓的语气中透著浓浓的失望,“不过,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身上的紧贴的手离开了,易渊莫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梵卓一定会停下,可是还是会忐忑,这样的失控的感觉很糟糕。
易渊不知道该怎麽表达自己的意思,在这方面他几乎没有经验。半晌,说出的仍是那句话,“……我不习惯。”
梵卓却听懂了,低声问道:“不用刻意去想,顺其自然就好。你以前和你前妻是怎麽相处的?”
“我们分居很久了。”易渊回忆起曾经的婚姻,几乎找不出什麽特别的画面。“之前……也没什麽区别。”
“感情是需要双方去维系的,你只是把婚姻当成一种责任,而她也不想维持为金钱开始的关系。”梵卓道,“你们都太理智了,所以我从不怀疑你们之间产生爱情。”
易渊指尖一颤,最终还是道:“我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