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洒黄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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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洒黄沙红-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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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世贾微微一惊,敛去怒态,道:“那么,金局主……”



金大龙道:“请坐,我没有别的意思,仅是跟甄老谈个条件。”



甄世贾目光一转,道:“金局主,你尽管开口……”



金大龙道:“甄老,此地是柳府,并非双龙镖局,何妨坐下谈?”



甄世贾不再说话,转身坐了下去。



他这一坐,那位化名柳之夫的大骗子卞百假也跟着落了坐。



另外那几位富绅,神色惶恐而紧张地道;“金局主,老朽等想……”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没诸位的事,诸位倘不愿留此尽管请。”



有了他这一句话,那几位立即三脚并为两步,走个精光。



望着那几位富绅出了大厅,金大龙向着卞百假一伸手,含笑说道:“卞老,请先把房地契还我。”



卞百假一语不发地递过了房地契。



收好了房地契,金大龙转望甄世贾,道:“现在我先跟甄老谈谈……”



甄世贾道:“金局主要多少,请尽管开口就是。”



金大龙摇头笑道;“甄老莫把金大龙当成黑吃黑,也别以为金大龙乘机诈财,我乃是向甄老要几样东西,商量点事。”



甄世贾淡然一笑道:“由不得我不好说话,金局主请讲。”



金大龙微微一笑,道:“甄老是个怎么样的人,在长安干的是怎么样的事,那全关甄老自己,我不管……”



甄世贾神情微松,道:“谢谢金局主……”



金大龙道:“甄老别跟我客气,我现在先跟甄老商量头一件事,威远、武扬两家镖局的债务,可否看我薄面一笔勾销?”



甄世贾双眉微轩,道:“金局主,这似乎不关你的事。”



金大龙笑了笑,道:“我站在镖局同行立场,不能坐视甄老侵占他人产业,至于甄老侵占他人产业的目的,我可以不问。”



甄世贾哈哈一笑,道:“金局主太爱管闲事了,老朽答应,不过,老朽只能答应威远镖局那一椿,至于武扬的债务,那不关老朽。”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甄老,倘若我挑了那家赌场,甄老管不管?”



甄世贾脸色一变,旋即摇头而叹,道:“金局主委实是既高明又厉害,老朽点头了。”



金大龙道:“多谢甄老,那该都字据,请甄老把字据交给我。”



甄世贾道:“字据倒有,但不在老朽身上。”



金大龙道:“那容易,请甄老派人回府取一趟。”



甄世贾向着那几名仆从一摆手,道:“去一个。”其中一名应声飞步而去。



金大龙道:“如今,我再向甄老要点东西!”



甄世贾道:“老朽说过,金局主尽管开口就是。”



金大龙笑道:“甄老莫要误会,这跟钱财无关,我要是解药。”



甄世贾脸色微变,愕然说道:“金局主,什么解药?”



金大龙笑道:“甄老可知聋哑双残漆雕兄弟?”



甄世贾神情一震,点头说道:“老朽知道……”



金大龙道:“那么甄老就该知道这解药二字何解?”



甄世贾道:“老朽明白了,但金局主,你是否管的太多了些。”



金大龙摇头笑道:“我倒没这种感觉。”



甄世贾捋着胡子笑道:“金局主,贵局日后还要在长安……”



金大龙淡然说道:“金大龙父子三人,一座镖局,任凭甄老,我可以告诉甄老,要是怕,我当初就不管了。”



甄世贾目射异采,哈哈笑道:“金局主令人佩服,好,老朽也答应,容老朽派个人……”



金大龙及时抬手说道:“不忙,甄老既点头,稍时再取不迟。”



甄世贾目光深注,道:“金局主高明,这样老朽就奈何他兄弟不得了。”



金大龙道:“金大龙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我料稍时莫、井二位跟漆雕兄弟必起来护卫甄老,到时候他兄弟在我眼前,就不怕人再施阴谋了。”



甄世贾面现惊容,嘿嘿一阵干笑:“金局主令老朽五体投地,”



“那是甄老夸奖。”金大龙道:“如今我要向甄老要最后一样,请甄老把那位惨杀无辜弱女的狠毒凶手交出来。”



甄世贾脸色一变,笑道:“金局主管的事委实是太多了。”



金大龙淡然笑道:“交不交任凭甄老,不过我可以告诉甄老,基业创之不易,倘甄老拒不交凶手,一旦此事宣扬出去,那对甄老今后在长安的作为,可是大大的不利。”



甄世贾笑道:“金局主厉害,竟然威胁起老朽来了……”



金大龙道:“甄老当知这是实情。”



甄世贾点头说道:“这个老朽知道,只是此事若无人说出来,谁会知道?”



金大龙道:“那很简单,杀我灭口,交出凶手,甄老请择其一”



甄世贾目光凝注,笑道:“金局主,老朽奉劝……”



金大龙道:“多谢衷言,说过的话,我如今再说一遍,金大龙父子三人,镖局一座,任凭甄老。”



甄世贾摇头笑道:“看来老朽是不得不选择后者了……”



金大龙道:“多谢甄老。”



甄世贾笑容微敛,道:“金局主,请等适才老朽派出那人回来后。”



金大龙点头说道:“可以,就是他么?”



甄世贾道:“倘老朽有欺瞒金局主之意,可以在眼前这几个人之中,随便唤出一个,金局主焉知真假?”



金大龙点头笑道:“说得是,甄老,如今你我间事已了,请听听苗老与卞老间事……”转望苗迁含笑说道:“苗老,请吧!”



苗迁拇指一挑,道:“小子,有你的,你是我老人家所见第一人,此事了后,老老人家要好好交交你这个朋友……”



金大龙道:“谢谢苗老,我受宠若惊。”



苗迁道:“小子,我老人家说的是真心话,你别跟我老人家嘻皮笑脸耍嘴皮……”霍地转注在卞百假,道:“老卞,你怎么说?”



卞百假强笑道:“偷兄,什么怎么说?”



苗迁道,“老卞,我偷儿现在心平气和,你可别惹我。”



卞百假双手一摊,道:“偷儿,我确不知你何指。”



苗迁残眉一耸,道:“那么我告诉你,你一个人跑到长安来,助纣为虐,兴风作浪,坑害白道,惨杀弱女……”



卞百假忙道:“偷儿,你别无中生有,血口喷人,那可不是我……”



苗迁瞪眼叱道:“那跟你有什么两样。”



卞百假一震,脸上变色,摇头说道:“偷儿,你说的对,但那坑害白道……”



苗迁道:“我指的是卫振东与申一鸣。”



卞百假道:“助纣为虐……”



苗迁道:“以你在长安的作为,算不得助纣为虐么?”



“对!”卞百假一点头道:“算得,算得,我助纣为虐,我助纣为虐!”



苗迁道:“承认就好,我问你,你是为了什么?”



卞百假一摇头道:“偷儿,我不为什么?”



苗迁道:“老卞,我再说一遍,我如今是心平气和。”



卞百假耸肩一笑,全没当回事儿,道:“好吧,我告诉你,为了雪花花的银子。”



苗迁残眉一竖,道;“他给了你多少?”



卞百假道:“不多,每月一万两。”



“不少。”苗迁冷笑说道:“一万两银子就买了你的天良。”



卞百假双手一摊,道:“偷儿,相交多年,我这个人你知道,只有人出高价,我连命都卖,我连自己的爹娘都骗。”



苗迁冷哼说道:“一点不差,你确是这么个人。”



金大龙突然笑道:“苗老,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



苗迁转脸问道:“小子,什么?”



金大龙道:“卞老的骗术绝骗不了你。”



苗迁一怔点头,道:“不错,我忘了,谢谢你,小子。”



卞百假为之脸色一变,但他没开口。



苗迁转回了脸,冷冷一笑,道:“老卞,咱六个可是多年的知交。”



卞百假忽然“哈哈”地一笑,道:“知交那亲得过爹娘?”



苗迁脸色一变,道:“老卞,有理,我不放在心上,只是,说。”



卞百假愕然凝目,道:“偷儿,说什么?”



苗迁道:“你是想抓破脸么?”



卞百假:“偷儿,你我这张脸,今日势必抓破不可。”



苗迁两眼一瞪,道:“老卞,这话……”



卞百假一摇头,道:“偷儿,我不能说。”



苗迁道:“为什么不能说?”



卞百假道:“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苗迁道:“老卞,你抬手摸摸良心……”



卞百假笑道:“偷儿,盗也不道,你偷儿或许有良心,任何人或得讲良心,我卞百假不能讲良心,也没有良心。”



苗迁话声忽起颤抖,道:“老卞,我再问你一句……”



卞百假道:“偷儿,千百句也是枉然,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看在多年知交的份上,你该曲谅一……”



苗迁颤声说道:“老卞,多年知交的情份快到头了。”



卞百假神情一震,口中却淡淡说道:“偷儿,是么?”



苗迁道:“我偷儿不擅骗人。”



卞百假道:“你是要跟我划地绝交?”



苗迁道:“老卞,不只我一个,你要三思。”



卞百假摇头笑道:“偷儿,我老卞自来长安至今,不止三思了,你几个如执意非绝交不可,那你就划地吧,好在我并不孤单寂寞。”



苗迁脸色陡变,身形剧抖,道:“是啊,你还有这么多好朋友……”



卞百假摇头说道:“不,偷儿,我不是指甄老他们。”



苗迁道:“那你是指谁?”



卞百假道:“那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苗迁沉声说道:“我要问。”



卞百假沉吟了一下,道:“偷儿,并不是我不说,这我可以告诉你,只是我一旦说出来,你绝对不会相信……”



苗迁道:“你说说看。”



卞百假道:“偷儿,你真要问?”



苗迁叱道:“废话。”



卞百假苦笑说道:“偷儿,你又何必非多伤一心不可……”



顿了顿,道:“酒鬼。”



苗迁脸色一变,倏又冷笑说道:“老卞,你说对了。”



卞百假道:“偷儿,我说对了什么?”



苗迁道;“我的确绝不相信。”



卞百假摊手一笑,道:“我本来就这么说,偷儿,那在你了。”



苗迁道:“可是还没完没了。”



卞百假道:“偷儿,你还要干什么?”



苗迁道;“我今天到柳府来的目的,就是找你要人。”



卞百假道:“偷儿,你找我要谁?”



苗迁道:“你装什么糊涂。”



卞百假道:“你找我要酒鬼?”



苗迁道:“你知道就好。”



卞百假摇头说道:“偷儿,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见么?”



苗迁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卞百假道:“我不孤单寂寞。”



苗迁道:“我字字听得清楚,可是我的话你也该听见了,我绝不相信。”



卞百假轻叹说道:“偷儿,世上的人与事,变化是很大的……”



苗迁道:“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卞百假道:“朝秦暮楚,不讲情义,偷儿,事实上世上有很多人跟我一样。”



苗迁道:“老卞,你说穿了舌头,磨破了嘴我也不信,除非日出西山,铁树开花……”



卞百假一笑,说道;“铁树开花马长角,古来愚人何其多,荣华富贵享不尽,情义良心值几何?偷儿,以你之见。”



苗迁身形一抖,道:“好话,老卞,叫他出来我当面问问。”



卞百假道:“偷儿,你何必多伤一次心?”



苗迁道:“已伤透了的心,何在乎多伤一次。”



卞百假道:“偷儿,你是多此一举。”



苗迁道:“千里迢迢的找朋友来了,多一举又算得什么?”



卞百假道:“偷儿,你真要……”



苗迁厉声叱道:“老卞,你少废话,你骗不了我,拖延时间也没有用。”



卞百假摇头苦笑,道:“偷儿,你这是何苦……”



顿了顿,自嘲接道:“我卞百假一生就说这么一次真实话,天奈人家不肯信,真实话又如何,看来倒不如虚假……”



吁了一口气,接道:“说来也怪我,谁叫我一辈子骗人……”



抬眼望向甄世贾,道:“甄老,如何?”



甄世贾脸上没有表情,目中却闪漾着异采,猛一点头。



卞百假喝道:“去一个,请独孤老先生。”



一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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