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婉第一反应是:看林臻面色不善,肯定是又打架了!
她也不顾身后那个拿着满手东西的丫鬟了,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劝架道:“你俩有话好好说,同门师兄弟,干嘛动不动就动手?”
林臻和萧陵也没想到菱婉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俱是一愣,然后林臻赶忙推开萧陵,尴尬地解释道:“那个……公主……我们没有打架。”
菱婉杏眼一睁:“还说没打架?那你们跑小巷子里来干什么?”
林臻一时语塞,赶快向萧陵使眼色,让他赶快转移话题,吸引公主的注意力。让他欣慰的是,十来年的默契果然不是一般的,萧陵立马会意,走上前道:“公主。”
菱婉眨了眨眼:“啊?”
“公主方才不是一直好奇陵口中的意中人吗?”
“是啊……”菱婉有些迟疑,怎么忽然又提起这个,她一向是不信萧陵心里有人的,她以为那不过是萧陵用来搪塞她的一个借口罢了。
林臻一惊,心想这话题转得怎么如此奇怪,心里涌上不祥的预感。
只见萧陵露出笑容,拉起林臻的手,对菱婉道:“公主,我的意中人就是师兄。”
说罢,也不等菱婉置疑,萧陵用手抬起林臻的下巴,凑上前便是一吻。
这个吻短暂却也深情,林臻愣愣地看着萧陵,面红耳赤。
萧陵笑着离开林臻的唇,转头对菱婉道:“暗卫一直在暗处保护公主,恕陵和师兄先行告退。”
然后萧陵便拉着林臻离去,颇为潇洒。
菱婉当场就愣在那里了,震惊、难以置信、难过、愤怒、委屈……这些情感一涌而起,却通通被最后她看萧陵的一眼所比过。
时隔三年,她终于又在萧陵脸上看到了那柔情似水,淡若清风的微笑。但这次笑意更深,就连那双平素平静的桃花眼,也惹了一池春水风波。
封侯加爵,不让他狂傲;美人相邀,不让他开怀;钱财富贵,不让他心动。
这样子的男子,却在此时此刻,浑身上下散发着喜悦与满足。
菱婉这才发现,原来春风得意也能用在萧陵身上。
第二十九章 雨过天晴
一辆马车行进在从龙都返回百锦城的路上,道路两旁种着香樟,枝叶繁茂,层层遮掩,此时不过申时,懒散的阳光在丛丛树叶间投下斑驳的光影,正午的炎热减退三分,林风阵阵,送来丝丝清凉。
道路平坦,马车并不颠簸,可谓一派午后闲情好时光。
林臻的眼皮染上倦意,但他并不想睡去,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微妙,既舒坦又不安,其中还有些无奈,他开口道:“我们……我们就这样走了?”
没有回行宫,没有带任何包袱,就这样将就着萧陵送公主时坐的马车轻车上路,打道回府?
这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但林臻看萧陵一脸从容淡定的样子,闭着眼睛养神,但脸上始终浮现着淡淡的笑容,丝毫找不出半点慌张与急促。
全然一副酒足饭饱,心满意足,此生无憾的模样。
萧陵缓缓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明亮,“师兄不想回东京?”
“呃……也不是不想。”林臻摸了摸头,“我们这样把公主丢在东市真的好吗?”
他是被萧陵强行拉走的,当时自己也不是太清醒,等回过神来时人已在车上了。
等到想起刚刚萧陵和他做了什么后,心里万马奔腾,绝不是兴奋,而是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都被踩得稀烂。
萧陵竟然当着公主的面吻了他!
这这这这不等于向天下宣告了他萧陵喜欢男人吗,而且喜欢的那个男人,还是他嫡亲嫡亲的大师兄吗?
公主一定伤心透了,说不定会怨恨上他俩,向上官鸿霖告上一状,然后给萧陵穿小鞋或是弄得萧陵最后身败名裂,他一介无名小辈无所谓,顶多在师父面前以死谢罪,再难看,面对的也不过是林家庄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和启城的一些熟人,但是萧陵可不一样,官拜国灵侯,到时是全国嘘声一片,他多年来在东京的苦心经营也免不了受人非议。
林臻想着想着,有些怕了,早知道自己干嘛那么多事跟过来?
萧陵观察林臻太多年了,尤其对林臻懊恼的神色格外了解,他心知林臻想得多,在担心自己,心里一甜,笑着安慰道:“我走后暗卫已经出现了,他们会带公主回宫的。师兄别想那么多,玉娴公主通情达理,不会和我们一般计较的。”
林臻知道萧陵向来不会说没把握的话,但还是不确定道:“皇上……皇上会知道吗?”
萧陵本想说上官鸿霖早就知道了,但转念一想,此时不捉弄一下师兄就太可惜了,便沉声道:“恩……可能会知道吧。”
林臻见萧陵变了脸色,心里更加不安了,忙问:“那你会怎么样?”
其实在南国,男风并不稀少,只是林臻现在关心则乱,把事情越想越严重。
萧陵一脸沉重:“可能会催我早日成婚吧。”
早日成婚……
早日……
成婚……
林臻头一晕,讷讷道:“那、那你怎么办……”
“唉,皇命不可违啊,不然可是会诛九族的。”
林臻没想到前一刻还花前月下,这一刻的话题就如此沉重了,他抹了抹脸,叹了口气:“那就只有这样了。”
萧陵见好就收,笑眯眯地揽过林臻,狠狠地在林臻脸上亲了一口:“所以我们才要走得那么急,师兄你看,我们像不像在私奔?”
“……”林臻对上萧陵的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得来用手肘抵了一下萧陵,恨恨道:“滚!”
萧陵挑眉道:“要滚的话我要和师兄一起滚。”
林臻脸一红,骂道:“谁要和你一起滚,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萧陵又亲了林臻一口,抱着林臻就往他颈窝处钻,贪婪地吸着气,闻着属于林臻的味道,呼出的热气喷在林臻的脖子上,更像是挑逗,萧陵笑道:“这儿凉快,我就待这儿了。”
林臻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来训萧陵了,说真的,他也只有在萧陵小的时候,才见过他那么黏人的时候,怎么就半天功夫,萧陵就活成小孩了?
他无奈道:“你这么无赖,我怎么以前都不知道?”
萧陵此时此刻哪有半分世人面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笑呵呵道:“以前怕那么无赖,把师兄吓跑了,就不和我好了。”
“……你就不怕我现在被你吓跑了,不……不和你好了?”林臻说到后面,还是不免脸红,有些羞涩。
他还是觉得,自己和自己的师弟那啥了,有点难以启齿。
他毕竟是师兄,想起这事,总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心里过意不去。
萧陵干脆整个人都扑在了林臻背上,听到这话,对着林臻的脖子,忽然用力地咬了一口。
“哎哟我去!萧陵你在干什么!”林臻吃痛,想要捂住脖子,却被萧陵阻止了。
林臻这些天少有外出,竟还养白了一些,麦色的脖颈处此时有一派整齐的牙印分外明显,都快渗出血来了。
萧陵又低头轻轻地吻着那排牙印上,并顺着一路吻上了林臻的耳根,凑到林臻耳旁轻声道:“你要是不和我好了,我也一辈子跟着你,你对谁笑我就折腾谁,你和谁好我就弄死谁,一个也不放过。”
师兄是他的,以前可望而不可即,现在却真真正正地在自己怀里。终于柳暗花明了,萧陵是万不会再让林臻给逃了的。
林臻皱眉,明明这话说得那么毒辣,充满戾气,但他竟然感受到丝丝甜蜜。
完了,他以后还要怎样才能教育萧陵?
他被吻得舒舒服服的,但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慢慢地推开萧陵,红着脸道:“别闹,现在还在马车上,外面有人驾车呢。”
萧陵眼睛一亮:“师兄的意思是,没有人的时候就可以……”
“可以个屁!”林臻恼火,怎么萧陵变得那么不正经,“你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下车的时候满脸口水,脏死了。”
“那师兄来吻我吧,我不嫌脏。”
“……你正经点。”林臻真的搞不定萧陵,终于感受到了菱婉挑战萧陵时的无助感。
萧陵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火,林臻性格比较保守,这回难得主动了一把,要是逼得太急,他又会退缩回原来思想观念的龟壳里,到时候自己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道:“皇上和我们也是同道中人,他会理解我们的。指婚这件事也是绝对不可能,我跟他说过,他要是敢乱点鸳鸯谱,我就去投奔戚国国主。”
林臻瞪大了眼:“你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你竟然……你竟然敢威胁皇上?”
萧陵安抚道:“没事,我和皇上关系挺好的。”
若说上官鸿霖在这天下最信谁,一是自己的枕边人容铭,其二便是与自己有前世今生交识的萧陵。
萧陵就是上官鸿霖的眼,帮他深入民间,看一些在他坐在龙椅上看不到的东西。
若说上官鸿霖怎么还记得转世的萧陵,这就说来话长了,事关林臻,事关颜镜,更和夜城的离渊有很深的渊源。
林臻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忘了二师叔在太师父生辰宴上说你什么来着?宦海浮沉,自当小心!你怎么不长记性!”
萧陵听着林臻的絮叨,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乐在其中。他知道,师兄唠他,就是关心他。要是师兄对他烦了,就像林子熙死之后那段时间,连送别之际都吐不出好话来。
萧陵眼睛都笑弯了:“是是是,我以后会长记性的。”
林臻看着萧陵受训都被训得那么开心,心想他真的是没有治萧陵的办法了。
马车有轻微的震动,一抖一抖得,抖得林臻犯困,他渐渐地合上了眼,睡了个迟来的午觉。
‘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枕在萧陵的腿上,一睁开眼,就对上萧陵若有所思的目光。
漆黑如夜,林臻难以从中看出萧陵在想什么。
林臻忽然想起梦里那个酷似萧陵的人的目光,也是这般复杂而清冽,难以捉摸。
见林臻醒了,萧陵笑道:“师兄,你醒了。”
林臻问:“我睡了多久?”
“两三个时辰吧,师兄,该起来了,等下进了城我们好投宿。”
萧陵虽是嘴上这么说着,却慢慢地低下了头,想要凑近林臻。林臻看着他,也马上会意,勉强地撑起身体,与萧陵的嘴唇碰撞。
两人的热情就被一个平淡的吻所点燃,萧陵咬着林臻唇,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双手捧着林臻的脸,用舌头挑逗着林臻的唇舌。
林臻刚睡醒,一身懒散就这么地转化成欲|火,他忘情地回吻着萧陵,舌头凭着本能灵活地动起来,见萧陵欲擒故纵般地退了回去,不如将计就计,猛地朝萧陵进攻。
但这个姿势并不好受,萧陵为了照顾林臻,将林臻扶正,自己移下了座位,跪在车板上,用手揽过林臻的脖子,让这个吻更加深入。
津液顺着林臻的嘴角流下,打湿了衣领。萧陵又从下巴一路啃了下来,舔过林臻的喉结,冲着林臻的脖颈一阵咬啃,最后扯开对方的衣襟,站起来弯身抱住林臻,肆意攻占着心爱之人的锁骨与肩头。
两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好不容易才互通心意,此刻两边的热情都难以浇灭。萧陵享用林臻的同时,林臻也已解了萧陵的衣带,右手触及萧陵光滑而细瘦的腰,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萧陵显然比林臻熟练得多,他将林臻扑倒,坐在了林臻身上,将林臻的上衣彻底解开,露出麦色的胸膛与平坦的小腹。
萧陵的手不安分地在林臻身上抚摸,望着林臻一眼情|欲迷离的模样,身下早已胀了起来,而林臻也是。他俯身吻着林臻迷人的肉|体,挑逗着林臻胸前暗色的凸起。
俯身相贴,他也能感受到对方早已高涨的欲|望,正与自己相抵。
萧陵一直吻到林臻的肚脐,然后又舔着对方的人鱼线,最后隔着裤料,含住了师兄的宝贝。
林臻一惊,赶忙要起来阻止萧陵,他早已羞得来浑身通红。
他道:“萧……萧陵……你放开,那儿脏。”
萧陵虽然衣服还是穿在身上,但衣带已解,衣衫不整,他抬眸看林臻,那模样竟让林臻又硬了几分。
萧陵松开那儿,抱住林臻,亲了亲林臻的嘴角,道:“我真想在这里要了师兄。”
林臻的脸早红得来不能再红,他道:“……别……”
萧陵的话说得毫不隐晦,林臻明白萧陵想要和自己干啥,但是他……别说和男人了,这辈子他连女人都没碰过,心里对那事还是怀着敬畏之情的。
萧陵善解人意道:“不要也可以,但我实在难受,不然师兄用手帮我解决解决?”
林臻自知这是萧陵的陷阱,但还是心甘情愿地踩了进去,他回吻了萧陵,半天才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