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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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圣光-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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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你们想杀了我……啥?”安娜呆住。
  对面的几个家伙除了那个指使骷髅的亡灵法师,和那个披着袍子的奇怪法师,剩下的人集体鞠躬,齐声说了那样一句话。
  安娜顿时瘫软在队友怀里:“你们……说啥?”
  “独角兽公主佣兵团哎……”佣兵公会大厅里,忽然走进一群气势威严的佣兵,步伐整齐,神色骄傲,为首的竟然是一个穿长礼服的女人,虽然外貌普通,但气质绝对一流,不过这女人可是能压住一群亡命徒的狠角色,所以角落里的色狼们擦擦口水,继续去看任务列表。
  “喂,接任务。”安娜一只手按在台子上,接待员立刻一抖。
  “好的!您需要什么样的任务!”
  安娜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台面,弄得那个接待员心里咯噔咯噔的。
  只见女团长随手拨弄了一下垂落的长发,微微笑道:“我们最近接了个……”然后她压低声音凑到接待员耳边,“有位大人想买个精灵……你懂,有没有这相关的消息?”
  接待员的手里被悄悄塞了一个袋子,他摸了摸,露出了然的神色咧嘴笑,然后大声道:“啊,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佣兵团,挑选任务当然要奖励最好的!”
  说完立刻压低声音:“有……桑叶城那边有个团,说是抓了个精灵要送去卖,估计是在桑叶博卖行,你们可以去哪里看看。”
  安娜比了个了解的手势,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我们佣兵团接受的怎么会是不入流的任务?”
  “安娜团长,买卖精灵奴隶可是会被圣殿抓的,你们小心啊。”接待员挤挤眼睛。
  “呵,每次你都来这一句,我们什么时候被抓过?”安娜露出一个笑容,随意点了点接待员的胸口,“老规矩,不走露风声。”
  “明白!”接待员攥着钱袋,笑的灿烂极了。
  安娜一行人在佣兵们的注目礼中离开,纷纷上马启程。
  差不多出城了之后,安娜对队员里一个笼罩在纯黑色毛皮斗篷下的人毕恭毕敬地说:“阁下,您看这样可好?”
  黑斗篷没说话,旁边的一个人摘下了斗篷,满脸严肃的神色。
  米诺的声音里明显流露出愤怒:“地下拍卖行有很多这样的龌龊事?”
  安娜挑了下眉毛,心道是:你们不也在干龌龊事?不过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解释:“阁下,奴隶买卖自古就有,虽然圣殿明确禁止,但是圣殿毕竟只是精神领袖,没有什么约束力。而圣龙帝国虽然也不允许,但这边实在是太边远了,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精灵可是最受欢迎的奴隶,不仅长得好,还乖巧温顺,很受贵族欢迎的!”副团长、也就是那个被抓去吓得大小便失禁的大胡子插嘴道,“一只要卖很贵的!最常见的树海精灵起拍价大概要三千多金币一只呢,不过其他种类的精灵根本也抓不住,更是万金难买,前些年抓过一只黑暗精灵,最后卖了快十万!”
  “……”米诺握着缰绳,不知道在想什么。
  雷纳雅偌的深秋一片灿烂,挂着白霜的枫叶在秋季的寒风里摇摆,像这个飘摇的世道一样变化莫测,不知何时就会飘落。
  最近学院里气氛很不一样,凯文从图书馆出来,就看到一群光明系的学生一边叹气一边交谈着什么。
  光明系导师雅蓝帝连斯失踪很久了,悄无声息的,后来狄爱娜教导长说他回去圣殿了,可是这样一声不出就走了,也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一起走掉的还有黑魔法系的导师。也是一夜之间,悄无声息。
  那个助教伊斯艾尔当过半个月的代课导师,然后很快就来了一个北方民族的女导师捷苏美娅,可是凯林总觉得这个女导师笑起来怪怪的,尤其是在打量他和美兰尼亚的时候,总觉得不怀好意。
  “大概因为她的北方民族血统吧,你看她长得比好多男生都高大。”室友修满不在乎地说。
  可凯文还是觉得怪怪的,而且那个伊斯艾尔依旧留在这里做助教,他觉得伊斯艾尔似乎是有意无意地跟踪自己。
  ——因为那个伊斯艾尔一靠近,凯文就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黑暗气息,即使对方隐藏的很好,但随着凯文魔法造诣的提升,伊斯艾尔的踪迹变得越来越清晰。
  “凯文?”
  凯文忽然被叫住,转过身去,暗道一声糟糕,叫住他的正是他们的新导师,捷苏美娅。
  “凯文,你的老师海连纳有事要我转达你,你能不能今晚和美兰尼亚一起,到湖边等我?”捷苏美娅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纹身流动着奇异的光,像某种古老的咒文,隐约散发着阴暗的气息。
  “……好,好的,导师。”
  海连纳有事转达?
  凯文带着这个疑惑吃了晚饭,叫上美兰尼亚,一起往湖边走去。
  “额,师姐你有没有觉得伊斯艾尔阁下跟在我们身后?”凯文低声问美兰尼亚。
  精灵抖动了一下尖尖的耳朵,有些疑惑地摇摇头:“没有啊?伊斯艾尔阁下为什么要跟在我们身后?我并没有感觉到。”
  可是那股森冷的气息一直一直存在,刺激着凯林的神经,让他觉得浑身都怪怪的,若不是他没有感受到伊斯艾尔有任何恶意,他早就想动手了。
  “到了,可是捷苏美娅导师在哪?”美兰尼亚环顾了一下幽暗的湖边,四周比墓穴还要静穆,没有丝毫光亮和人影。
  “我们来的早——”
  “小心!”感官敏锐的精灵一把将凯文推了出去,凯文踉跄两步,赫然听到噗噗的声响,定睛一看,刚刚站的地方已经插满了箭矢。
  巨大的杀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番外】精灵往事·世界之初

  “爸爸爸爸,我们是树的孩子,那我们是不是种子种出来的呀?”
  “当然不是,你看见哪棵树会跑来跑去?就算是你最喜欢的那个树人爷爷,也只能慢腾腾的挪两下而已。”
  “喔……那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啊……”
  那个时候并没有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意识,属于迪亚纳的意识,祂沉睡了不知有多久,这样说也不恰当,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沉睡”这个概念。
  在时间开始之前,迪亚纳的意识在凝聚,漫长的等待里,祂睁开了眼睛。
  很久以后,在我们的故事里,我们暂且称祂为至高神。
  至高神的意识就是一切,但是祂总觉得少一些什么,祂究竟要如何判断祂的思维究竟走了多远?所以时间从那一刻开始。
  一切开始有变化,至高神觉得祂应该做点什么,可又并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祂就把祂刚刚凝聚时残留下的思绪聚拢,把轻快明了的聚成一堆,把阴暗幽深的聚成一堆,于是光与暗相伴而生。
  祂们是至高神的双生子,也是最初陪伴在至高神身边的神祇,所以后来我们称呼祂们为创始神。
  光和煦沉静,祂坐在至高神的身边唱歌,每一个音符都化作星星,和祂一样明亮耀眼,暗幽森冷漠,一般都只是静静地注释,默不出声。可是至高神看着这两个祂最爱的神子,觉得还少些什么。
  于是至高神尝试着用那些零散的、游离的各种情绪意识、仿照着两位神子,逐步创造了后来的其他神祇,所以后来的人类能粗略地把神祇划分为光、暗两个阵营,那些接近光的神,就是光明阵营的神祇,反之就是黑暗阵营。这些神祇不论阵营、不论诞生顺序,都被我们称为次生神。
  可是至高神还是觉得并不满意,因为即便有光日日为祂吟唱,有其他的神祇为祂祝祷,至高神还是觉得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后来祂终于发现,那是寂寞。
  于是祂开始试图进行更加宏大的创作。
  祂想象着一个地方,祂对光和暗说,那叫世界,那里要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孩子,每天唱不同的歌谣。
  世界慢慢成形,至高神指着世界里的每一样东西,一一为他们命名。命名之后,至高神觉得心里的寂寞并没有消除,反而愈演愈烈——这个祂倾注一切的世界,单调、冷寂、灰暗,没有任何色彩。祂的神子们都不愿意去那里,连光和暗,都流露出极其勉强的情愫。
  至高神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祂一遍一遍地思索着,为什么会失败?祂曾创造了光和暗,创造了次生神……
  然后祂仔细看过每一位神子后,终于发现,这个世界是死的,没有生命啊。
  于是祂召集了祂的孩子们,再看了祂们一眼,什么都没说,只带上两位最初的神子一起去了世界。
  至高神一直都并不快乐,因为至高神只有一位,没有谁能真正与祂站在同一个高度,心意相通,所以祂最后告诉两位神子,替祂完成世界,让这个世界变得热闹起来,不再孤独。
  然后至高神泯灭了自己的意识,将自己的思绪重新划归为游离,丝丝缕缕融入了这个世界。
  世界得到了生命,它活了。
  光与暗注视着至高神化归虚无,新的开始,在结束之后。
  于是两位神子用至高神最初的名字为世界命名——迪亚纳。
  迪亚纳已经初具形貌,神子哀伤于至高神的离去,也时刻不忘神的愿望。于是光就让祂的一部分星星来到迪亚纳。
  它们降落大地,带来了最初的光芒。
  这些星星们好奇地四处游走,踏过每一寸土地。渐渐的它们感觉累了,于是光就为它们种了一颗树,这就是世界之树。
  星星们快乐地生活在树的身边,渐渐的,它们的生命与树融为一体,它们成为了他们,再也回不去光的身边。
  于是他们自称为“阿兰那——最初的见证者”,那就是远古精灵,我们精灵族的祖先。
  光让他们留在迪亚纳,并着手和其他神祇一起,创造阿兰那生存所需要的一切。迪亚纳逐渐完善起来。
  忽然,暗发现整个迪亚纳都是阴暗的颜色,只有在阿兰那身上才有和光一样的温暖,祂觉得这样并不完美,于是祂和光尝试着分离自己的一部分,融入世界。
  日月,在那个时候诞生。迪亚纳开始有了晨曦和子夜。
  阿兰那记不得自己已经在世界之树上生活了多久,世界之树结下三个种子后,慢慢枯萎了。阿兰那们疑惑不解,为什么树会枯萎?光告诉他们,这只是一个选择。
  一小部分的阿兰那留下了一颗种子,种在原地,那颗种子慢慢长成了和世界之树一般无二的生命之树。这些阿兰那从不曾离开树,即使日月诞生,光阴荏苒,万事万物都在剧烈变迁,也不能让他们离开树的环抱,他们始终保持着阿兰那们最初的纯净与光芒,很久之后,这些阿兰那成为了圣树精灵,精灵族中血统最为纯净强大的一脉。
  许多阿兰那在日月诞生后因为好奇,离开了生命之树,游走在森林与大地的边缘,久而久之,他们的光芒就不再那么强烈了,变得平平淡淡,之后他们并没有停止行走的脚步,于是他们身上开始出现那些沿途的景色,走得多了、走得远了,接受了许许多多新奇的事物,这些阿兰那见过这个世界的广袤河山、万里风光,变得各不相同,并且再也没有回到树身边。他们后来被统称为——树海精灵。
  行走的阿兰那走了很多地方,有一些走到山谷里,觉得累了,就停在山间谷地,被大山庇护,于是他们的长发与双眼染上了山的苍灰,身体也如山一般坚毅,他们不再走了,就成为了山谷精灵。
  有一些阿兰那走得太远了,迷路了,就在广袤的海边停留,聆听着海浪壮阔的歌谣,他们也变得如海一般邈远深沉,但是这些精灵很少很少,他们停留在海边的一个岛上,成为索纳兰岛精灵。
  还有一小部分怀念日月诞生之前安宁寂静的世界,于是他们深入密林,在幽深的林荫下吟唱夜色的歌谣,他们是苍兰精灵。
  另外还有一些特别的阿兰那。
  有一部分阿兰那后悔了,想要回到天上去,他们背后展开巨大的羽翼,天空是他们唯一的向往,他们带着一颗树种,把它种在山巅,渴望能够回去,回到天空去。那棵树最后成为了天空之树——翼精灵的守护之树,在他们飞翔得疲倦的时候,可以收拢翅膀稍作休息,等待下一次的展翅。可惜岁月无声,变化无常,这些翼精灵没能飞回天空,高居山巅的天空之树得不到大地的滋养,很快就枯萎了,在第一神纪末期,失去了树的翼精灵消失了踪迹,淹没在时光的尘埃之中。
  最后一小部分的阿兰那误入了幽深的地底,这里一片黑暗,寂静、安详。他们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于是他们选择留下,他们在地下建造了恢弘的地城,并将最后一枚树种种在地城中央,这棵树就是残影之树——地城精灵的守护之树。他们身上的光芒彻底熄灭,被染上黑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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