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笑只好从杨欣手上取下那枚戒指:“就是这枚戒指,它实在不值几文钱,只不过因为有些纪念价值……”
柳含笑将戒指举在手中道:“任何人只要能将此戒指来历说得明白无误土止刻就以这百两黄金相赠。”
她将戒指递去,梅国舅接在手中,先是好奇地仔细观看,接著脸色开始大变。
柳含笑等人注意到他的变化,只见他将那枚戒指左看右看,里看外看,最後竟至涨红了老睑,长叹苦笑,唉品声叹气又龇牙裂嘴,表情不一,古怪可笑!
凌玉娇惊道:“国舅大人,您怎麽啦?”
宁儿慧黠,眼神一动道:“梅爷爷已经瞧出它的来历啦!”
馨儿接口道:“只可惜他今天是来当评审,做裁判……”
宁儿道:“否则这一百两黄金垂手可得。”
馨儿道:“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望著别人猜得对了,将它抱走……”
宁儿道:“早知如此,就不要答应来当评审裁判,来排队猜谜就好啦!”
馨儿道:“唉,真是,好悔吁……好恨呀!”
梅国舅果真就随藉她二人的声调,重重地长叹一声,几乎要垂下老泪来。
柳含笑看在眼中,实在不忍,开口道:“国舅大人不必著急,您还是有机会的。”
这悔国舅眼睛竟又一亮。
柳含笑道:“这珍宝猜谜,也非无止无尽……”
凌玉娇领悟她的意思,接口道:“今日就以百人为限,如果这百人都未能猜出,国舅您再说出答案,如果正确,彩金就归您啦!”
这国舅仍在愁眉不展中。
柳含笑道:“就算在百人之内,彩金就已被人领走,难道王子殿下就会让您白走一遭不成?”
这国舅只是哦了一声:心想就算有“厚褶”相赠,亦远远不如这“百两黄金”。
谁知道柳含笑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盒,递到国舅手中:“王子殿下要以此为酬。”
国舅惊怔,接在手中,竟是一整块径逾半尺的“和阗”美玉,精工雕成!
单只这玉盒本身,就已价值不凡,掀开玉盒,里面竟是一对碧玉雕成的“幡龙”!
这两条龙相互盘绕,缠成一体,却又能以巧妙的手法将之拆开,分成两条独立的个体,各都飞跃灵动,栩栩如生。
这位雕玉匠工,手法精准,雕工细腻:心思灵巧,设计周密,竟能将这两条龙雕合得相互缠绕,丝丝入把。
国舅把玩良久,爱不释手,满心激动感激,转向杨欣道:“王子殿下如此厚赏,老夫愧不敢当。”
他一开口,众人就暗自心惊,他这句话结束得竟是恰到好处,正好让杨欣回应道:“敢当。”
柳含笑亦接口道:“王子殿下说你敢当,就是敢当。”
梅国舅应道:“是是,敢当,敢当。”
凌玉娇伸手一扶杨欣,向梅国舅道:“既然敢当,就有劳国舅费心主持,公正评审,满百而止。”
宁儿馨儿亦同时起身,搀扶杨欣。
梅国舅起身恭送:“殿下放心,老夫自当尽心竭力。”
柳含笑、凌玉娇和宁儿馨儿一同扶杨欣进入帐内。
容嬷嬷与四名年幼侍女奉上茶来,恭恭敬敬垂手站立一旁。
凌玉娇并未在意。
柳含笑却向凌玉娇道:“有人这样服侍著,我还真是不太习惯。”
容嬷嬷世故颇深,立刻接口道:“姑娘想必有重要事情要商议,嫌我们在这里碍事是吧。”
她向四名年幼姑娘挥挥手:“走,咱们出去透透新鲜空气去。”
望著她们离去的背影,柳含笑向凌玉娇道:“这几个人是你聘请来的吗?”
凌玉娇皱眉道:“不是……怎麽啦?”
柳含笑耸耸肩:“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到不对劲。”
凌玉娇道:“是不对劲,我且问你,你早就知道那芸娘要玩这“珍宝猜谜”的游戏,对不对?”
柳含笑道:“是呀,她兴高采烈地布置、贸画……而且不断的纷我分工,要我也分担一些。”
凌玉娇道:“为什麽?为什麽要珍宝猜谜?为什麽要猜这只戒指?”
柳含笑一怔:“那是因为……”
她突然一拍桌子:“对了,有件事我来不及跟你们讲。”
接著她就将蔷薇夫人以及袁妃的故事详详细细地讲给她们听。
凌玉娇道:“难怪芸娘要大肆铺张,弄得这样“人尽皆知”,原来她的目的是想要引诱袁氏出面。”
就连这一对天真浪漫的宁儿馨儿,也开始大为紧张:“袁氏如果出面会怎麽样?”
“会不会动手把杨欣抢走?”
“会不会再还给我们?”
“如果不还,那我们怎麽办?”
这一对双胞姐妹,年纪轻轻,问的都是些幼稚问题,但是虽是这麽幼稚的问题,她们都难以回答!
※※※※※※※※悠闲的看吧
客嬷嬷与四名年幼侍女,正在那条以帐篷搭建,临时形成的热闹市集上逛街瞧热闹。
四名年幼少女,兴高采烈玩得不亦乐乎。
容嬷嬷就任由她们去玩,自己却对这条街上各式各样的民艺品、工艺品极感兴趣,东摸摸,西看看……
其实她是在以锐利的眼神,仔细观察著前後人群里,有没有人在对她“监视”。
突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喊道:“容嬷嬷快来,你看这些鸟儿好可爱。”
原来这几个小丫头跑进了一家鸟店。
一个小女孩伸手把她拖了进来:“快来看嘛,这只鸟儿嘴巴红红的,好可爱呀!”
卖鸟的老板也凑趣兜生意:“可爱就买一只回去玩玩吧!”
这家鸟店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笼子,笼子里开了各式各样的鸟儿,全都在东扑西撞,不停吧想要逃出笼子来,只有另一笼子里,几只信鸽是乖乖待著的。
那老板正在一只只地将鸽子捉出来,敕理他脚上的铁环,看看是否会太松而脱落,或是入紧了而影响血脉循环。
容嬷嬷一面掏钱,一面问道:“那孩子看中了那只红嘴的,多少钱一只?”
她这一掏钱,似无心又似有意地从口袋中掉下一个极小极小的纸卷来。
那老板口中应著:“便宜便宜,十文钱就连笼子一起提了去。”
他口中说著,手却从地上拾起了她掉落的那个纸卷,小心又熟练地塞入了一只信鸽的脚境之内。
突然哗地一声,那四名小女孩竟然不小心撞倒了一只笼子。
笼子倒地,龙门撞开,那里面几只鸟儿就噗噗地往外飞逃。
小女孩心中慌乱,急要去追,却手忙脚乱地撞倒了更多笼子。
一时间大人呼,小女孩叫,老板也吼,七手八脚慌成一团,鸟店大乱,各式各样的大乌小鸟全都争先恐後飞出鸟店。
一时间街上人群呼唤,大家都回头看这难得的奇观。
这乌店里面架翻笼倒,有的撞破,有的打淬,鸟儿已逃走大半。
当然,那几只鸽子当然也趁机飞得一只不剩。
眼看那几只信鸽在天空盘旋一周之後,便成群往南飞去,鸟店老板这才又开始继续演戏,拉著那容嬷嬷哭诉什麽血本无归,生活无著……
容嬷嬷又忙著争辩,讨价还价,最後终於赔钱了事。
这情形其实也没有逃过别人的眼睛。
那人正是“控鹤监”的密探。
这密探当然是芸娘派出来的。
其实这几只信鸽在天空盘旋之後,又往南飞去,就已经看在芸娘眼里了。
她此时正在山坡较高处的树林里,居高临下,全面监视著那边的情况。
信鸽经天而过,留守在她身边的八名紫鹤武士拉开弓矢要射,芸娘却阻止他们。
顾平急道:“再不射鸽子就飞走啦!”
芸娘道:“我正是要让鸽子飞走。”
※※※※※※※※
帐外突然一阵欢声雷动。
有人高声欢呼道:“猜中啦!他猜中啦!”
帐内诸人忍不住轻轻掀开锦帘,向外瞧去。
凌玉娇立时惊呼:“是她?”
柳含笑讶然道:“她是谁?”
凌玉娇道:“衣霞翦云应含笑;骑鹿控鹤君莫愁!”
柳含笑失声道:“她就是君…赵君璧?”
外面那位猜中答案的,果然就是赵君璧。
她是听到兄长赵少泉说起此事,才会猜得中的。
就是那天,她献身盖奇……
从此之後,她夙昔难忘……
从凌家大听爆炸之後,她就四处打听,到处寻访。
这次终於听到“南诏王子殿下杨欣”的消息,联想到当时其兄赵少泉就曾故意将那盖奇称为“殿下杨欣”,因而诱杀了那黑衣暴徒之往事。
眼前这位王子殿下,到底与那盖奇有多少相似?
赵君璧抱著几分看热闹,还有几分碰运气的心情,也就随著人潮到了此处,也吃了流水席,排队参加“珍宝猜谜”,一见这戒指里有“奉天承运,传尔东宫”八个字,前後稍加联想,果然猜得正确。
群众大声欢呼,一方面贪著她是绝色美女,一方面也想瞻仰王子风采,渐渐由七嘴八舌的吼叫,变成万众一心的齐声呼喊:“殿下,颁奖!殿下,颁奖!”
赵君璧也正想瞧一瞧这南认国的王子殿下,所以她也就等著。
果见锦帘掀处,却是华丽宫装,颜容艳丽的柳含笑走了出来,身旁还跟了宁儿与馨儿。
柳含笑只是双手一举,示意大家安静。
绝色美女即使不用开口,也有莫大威力!这数千群众的齐声吼叫,顿时就变得鸦雀无声。
等到大家都静了下来,柳含笑这才轻启朱唇,莺声沥沥道:“王子殿下有密旨,要这位姑娘先去办一件大事。”
她并未张口大叫,可是全场群众竟人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果然功力不凡!
赵君璧正要开口,柳含笑已将一张折成方正的“密旨”递了过去,压低声音道:“是凌玉娇姑娘的信,她一看便知。”
说完她己转身入内。
※※※※※※※※
小坡较高的树林中,芸娘已得到消息。
那凌玉娇为什麽不叫赵君璧进去见面,反而要传什麽“密旨”?
芸娘冷笑道:“她们在安排退路……”
顾平仍是不解。
芸娘道:“她们已经猜出我安排“珍宝猜谜”的真正用意啦!”
她向顾平下达命令:“分派人手,全面盯住赵君璧,一举一动,随时来报。”
※※※※※※※※
容嬷嬷与四名年幼女侍,既已完成了信鸽传递消息,接下来就是继续盯视著这位“王子”的行踪就行啦!
她们若无其事地回到王子的帐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执行“服侍”的任务,却处处留神注意王子他们的一言一行。
这位王子倒是毫无心机,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王子最爱拉著宁儿或馨儿到正中那座特别高的帐篷後面去玩。
那後面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後有个山洞,这山洞却不是容嬷嬷与那四名少女能接近的地方。
这一次,王子却与她们四个女人全都进入了山洞之内。
这倒有点不太寻常啦,容嬷嬷壮起胆子,试探著绕到那巨岩後面采视,竟然什麽也没有。
山洞漆黑,她可不敢贸然进去,她的职责只是要好好看住他们,别让他们溜走就行了。
想到这里,容嬷嬷安心地退回来,与四名少女若无其事地整理桌椅,打扫地毡。
突然她们嗅到一丝异味。
容嬷嬷立时惊觉,起身察看。
异味来自帐篷之後,绕过那块巨岩,异味竟是来自山洞。
天哪,是火药引信燃烧的味道!
容嬷嬷立时反应,大喊一声:“快逃!”
她与四名女侍仓促急奔而出,刚刚跑出帐篷,背後就虫然巨响。
爆炸的强大威力,炽热气流将她们抛得老远,摔落地上,破碎石屑与整座帐篷的物件,
全都呼啸著从她们头项飞过。
幸好见机得早,否则就……
这轰然爆炸不但吓坏了所有游客与群众,同时也震惊了在山坡高处守候的芸娘。
芸娘怒吼:“顾平过来!”
顾平应声而至:“属下在。”
芸娘吼道:“我叫你全面盯住赵君璧,要随时回报的?”
顾平道:“属下确实是派人将她全面盯踪,随时向您报告了呀!”
“她买了这麽多炸药,怎麽没有跟我报告呀?”
“她根本没有买炸药呀!”
“那麽她是怎麽能把这山洞炸场的?”
“那是……那是因为……”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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