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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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艳史-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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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念完,又刚地一声,把那道黄绫圣旨一收,放回自己怀中藏好,看来是并不打算留给他。



那李廷弼以为大难临头,突然转变成为迎宾钦差……



能从死里逃生,真是惊喜万分,感激涕零,真恨不得匍匐爬过去吻她的脚,那还有胆开口要那份圣旨。



李廷弼惊魂甫定,磕头道:“谢万岁万万岁!”



芸娘这才伸手拉他起来道:“恭喜大学士,贺喜大学士。”



李廷弼额头上血流如注,正用手掌拚命压住,抖声道:“喜从何来?”



芸娘道:“你奉旨恭迎,沿途州县都要一体“礼遇”,所谓礼遇,当然是要准备厚厚的一份礼。”



李廷弼一征,原来是要藉这个题目,多聚膏脂……



芸娘却又道:“……可是,眼下这位王子殿下,已经富可敌国,那还在乎你们这一点点“厚褶”?”



李廷弼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是嫌油水太少,这可该大大的搞他一笔才行。



芸娘一直等他想通这些关节,最後才下个结论道:“放心,这位王子殿下不会用到你一文钱,你们这份厚褶,也只好由大学士你自己收著啦!”



李廷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监主”,竟是在给他开僻这麽一条“财路”。



李廷弼顿时对她感激不尽,恩同再造。



芸娘却眨眨眼道:“好啦,你先到东帐去候著,等王子殿下午睡醒来,好让大学士你检验“国书”,判定王子身分真伪……”



李廷弼利时又冷汗直冒,原来刚才他一番唬人之话,她都听去啦!



连圣上都得知有位王子要进京,才会有圣旨叫自己恭迎……”



连控鹤监都由“监主”亲自护卫,这王子身分还假得了?



他那里还敢检验国书?



他是那颗葱那根蒜?



他又悔又恨,又惊又惧,连连骂自己道:“下官不敢,下官口无遮栏,下官该死……下官掌嘴!”



他果然左右开攻,用力打自己嘴巴。



芸娘只是望著他冷笑不已。



这一笑,他更是莫测高深:心胆但裂,自己耳光越打越用力……



一直打得双颓红肿,嘴角涔血……



芸娘才冷冷道:“还想不想觐见王子殿下?”



李廷弼连连叩头:“不敢了,不敢了。”



芸娘喝道:“还不快滚!”



李廷弼连连後退:“是是,下官告退……”



然後他就急如丧家之犬,如飞而去。



柳含笑这才现身出来,笑道:“从此之後,他该学乖了吧?”



芸娘不屑道:“且看他在那此一州县官僚面前,又该如何耍威风?”



凌玉娇早已沐浴更衣完毕,在帐内静静瞧著。



此时她才忍不住叹道:“你对他是不是太残酷了些?”



芸娘道:“是他先对王子殿下蔑视!”



凌玉娇道:“那也是……”



芸娘截住她的话语道:“那也是实情?他就活该一辈子当乞丐?”



芸娘激动地大吼道:“以前的日子我不知道,从今天起,要是有谁还敢看轻了他,我就跟他拚斗到底!”



第十一章乞丐王子 



凌玉娇耐著性子道:“没有人要看轻他,我只是说,你的方法手段,是不是可以稍稍和绶一些?”



芸娘道:“和缓一些?真是妇人之仁……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凌玉娇不悦道:“难道全天下都是敌人?”



芸娘坚持道:“不错,全天下之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凌玉娇再也按耐不住,怒道:“像你这样心狠手辣,处处赶尽杀绝,谁敢跟你做朋友?”



芸娘毫不退让,瞪眼怒视道:“那麽,你也打算做我的敌人罗?”



凌玉娇已对她澈底失望:“反正我再也不敢做你的朋友……”



她二人如愤怒的斗鸡。



柳含笑急忙插身中间,设法劝解,将芸娘推向一边:“不要这样,她也是为你好。”



谁知芸娘竟也冲著她吼叫:“连你也认为是我不好?”



柳含笑一征:“董芸娘,你是怎麽回事?吃错了药是不是?”



恰巧就在此时,宁儿馨儿扶了精神焕发的杨欣出来。



芸娘如见亲人,立时奔去,投身入怀,痛哭道:“你看到没有?她们都说是我不好…”



杨欣近日大有进步,不但行动渐渐方便,甚至已开口学著要讲话了。



只不过他目前只能学著,重覆别人那句话的最後两个字,他充满爱怜之意,用手托起芳娘下巴,柔声道:“不好!”



犹如晴天霹雳,芸娘利时间全身颤抖,猛地将他推开,仰天痛苦嘶吼道:“你,你…连你也说我不好,原来我一番心血全是白费的了……”



宁儿馨儿刚刚才从里面出来,自然不知芸娘变得如此痛苦激动的前因後果,但是她们知道,像杨欣这样的问话方法,所得到的就一定只是叫自己伤心的回答。



宁儿急忙大声道:“你要换个方式问……”



馨儿道:“我们问给你看……”



宁儿问杨欣道:“芸娘她,是不是个好人?”



杨欣果然回答道:“好人。”



馨儿也问杨欣道:“芸娘她这样做,是不是没错?”



杨欣回答道:“没错。”



众人立刻就省悟,原来刚才芸娘只是在自取其辱!



芸娘细细地盯视著他。



杨欣也深情款款地凝视著她。



本以为经过一番感情交流,能溶化芸娘这激情的情绪,谁知她因为自己身世坎坷,刚刚又经丧母之病,性情似乎变得更加偏激。



她并未因杨欣这种戏剧性的问答效果而转变,反而更加怒恨。



“哼哼,原来问你根本就没有用,你也只不过是个被人家耍著玩的白痴而已!在人家心目中,你白痴就是白痴,乞丐就是乞丐:水远别指望有人会来尊重你。”



这就有点指桑骂愧啦!



宁儿馨儿也开始忍受不了她的态度,忍不住出声道:“你是什麽意思?”



她二人心意相同,一人开口,另一人亦接道:“你说我们不尊重他?”



芸娘大怒,竟连这两个小鬼头也敢对她项嘴。



身形一晃,疾掠而至,玉掌扬处,她二人就已各挨了老大一记耳光。



宁儿馨儿又惊又怒,立刻委屈地哇了一声哭了出来。



柳含笑挺身上前怒道:“你为什麽打她们?”



芸娘道:“谁叫她们对我无理?”



宁儿叫道:“我们那有?”



馨儿哭道:“她欺侮我们是小孩!”



柳含笑咬牙道:“好厉害呀好威风!刚刚才作弄了一个过了气的大学士,此刻又教训了两个小孩,你这控鹤监主,何不将我们全都斩了?”



“那你可别犯在我手里!”



柳含笑气极,但又不能动手,只得转身去牵起宁儿馨儿的手:“人狠不缠,酒狠不喝,她那控鹤监有朝廷撑腰,咱们惹不起,走总可以吧!”



凌玉娇亦扯下那身穿来极不习惯的高贵华丽宫廷盛装,扔到地上,走到她们身边:“我们既无法做她的朋友,也不愿成为她的敌人,咱们一起走吧!”



她们要拂袖而去,却急坏了杨欣,拚命拉住她们,急切想要说什麽,只因他智慧尚未全开,急得口中伊伊哦哦,不能成言。



芸娘看在眼里,容颜惨淡,长叹道:“好啦,你们不用走啦!”



宁儿馨儿道:“什麽?”



芸娘取出那只乌黑幡龙戒指来,套在杨欣手指上:“也许他真的只是乞丐,也许他真的就是王子……他的前途是福是祸,他的将来是荣是辱,全看你们怎麽做啦……”



芸娘毅然返身,走回那张椅子坐下,摆手道:“我们走!”



紫鹤顾平一怔,竟忘了回应。



芸娘怒阳:“顾平!”



这顾平方始惊醒,吸气扬声高喝:“监主起驾!”



数百名武士训练有素,齐声高喊:“监主起驾……”



芸娘就在这等声威,这等排场之下,由数百名武士族拥著离去。



可恨那忘恩负义的王子殿下杨欣,竟然完全无动於衷,甚至到他们已经走远,始终都未回头望上一眼。



顾平不禁为芸娘深深抱不平。



芸娘却轻笑道:“你其实还没有那白痴来得聪明。”



“什麽?”



“连他都瞧得出来,我是故意跟她们吵架,藉故离去的。”



※※※※※※※※



虽然那个令人难以忍受的芸娘与武士们全都离去,凌玉娇等人倒是有些喟叹唏嘘……



虽然她的做法让人无法苟同,但是她那样一心三思,想尽方法要叫他得到别人尊重,是对还是错呢?



他,到底是乞丐还是王子呢?



或者说,我们到底要让他变成乞丐,还是变成王子呢?



往後,是继续叫做“盖奇”,还是改口尊称“殿下”呢?



就在这时,帐外有人轻声试探著呼唤:“王子,殿下……殿下'奇·书·网',王子!”



凌玉娇掀帐而出,认出是那金陆城“状元楼”的老板,正在探头采脑。



凌玉娇问道:“什麽事?”



老板道:“您订的流水席,可以开席了吗?”



外面沿街所搭建的帐篷里,一连串数百桌,全都被人坐满,外面还有更多的人在排队,等著要尝状元楼的名菜。



凌玉娇只好应道:“开吧!”



那老板恭声而退,转身向那些正在忙著煎煮炒炸的大厨二厨三厨等人大叫:“王子殿下有令,今日的流水席开席啦!”



打杂人手轰然应是,大快朵颐!



酒席两端亦各自搭有一座戏台,亦同时开始锣鼓喧天,演起大戏,供那此排队等候,尚未入席的人群欣赏。



柳含笑道:“这样的安排,倒也煞费苦心。”



突然那位高薪挖角过来的帐房先生,领了一位道貌岸然的老者,锦衣华服,扈从四五,婢女六七,浩浩荡荡簇拥而来。



帐房先生抢上一步向凌玉娇道:“这位是梅长芬梅大人,是当今圣上最宠幸的“梅妃娘娘”生父……”



凌玉娇只得以礼参见:“民女参见国舅大人!”



这位梅国舅手屡美髯,颇为自负道:“老夫忝为国舅,一不为官,二不逢迎,淡泊无求,因而在地方上颇有清誉,承王子殿下瞧得起,遣人邀老夫来,说是要主持一个“珍宝猜谜”大会,担任评判……”



凌玉娇望望帐房先生。



他恭身应道:“是芳姑娘吩咐……”



“源记”钱庄老板,亦带了两名壮汉适时赶到。



那两名壮汉抬著一只复盒,直到帐前,放在地上。



“源记”老板伸手掀开复盒,一层红绒上面整整齐齐地排著五两重的赤足黄金元宝,共是二十个。



“源记”老板道:“这是芳姑娘吩咐的,珍宝猜谜用的彩金。”



梅国舅满意点头:“王子殿下果然富而好援,老夫正想瞻仰风采。”



宁儿馨儿,一左一右,搀扶著杨欣过来。



梅国舅见他生得英俊挺拔,神清气爽,风采照人,不禁脱口赞道:“玉树临风,实而不华。”



杨欣脱口应道:“不华。”



梅国舅一怔,众女更是大为紧张,急切互望,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那梅国舅又开始礼貌寒暄道:“王子殿下初履中原,沿途山川景物,风土民情,是否满意?”



杨欣道:“满意。”



一句似觉不够,又紧接了一句:“满意。”



梅国舅大为高兴,又开始放言高论。



宁儿馨儿伯他胡乱接话,露了马脚,赶紧向柳含笑示意。



柳含笑领会,向这位国舅道:“珍宝猜谜,这就开始。”



梅国舅是尊重殿下,等他示意。



杨欣也恰好接口:“开始。”



帐房先生必定是早经芸娘详细交代过,早已差人布置好桌椅,摆了一桌状元楼的上好酒席,请众人分宾客入座。



梅国舅好奇道:“只这彩金就有黄金百两,真是好大手笔。想那要猜谜的珍宝,必定更是千古奇珍,足堪玩味啦!”



帐房先生却笑了起来:“一点也不奇不珍,可以说是普通得很,普通之极……”



梅国舅一怔,望向柳含笑。



她们亦只笑不语,不置可否。



梅国舅哈哈大笑道:“贵方幽默风趣,真是难得,实在难得……但不知到底是何物,可否先瞧上一瞧?”



柳含笑只好从杨欣手上取下那枚戒指:“就是这枚戒指,它实在不值几文钱,只不过因为有些纪念价值……”



柳含笑将戒指举在手中道:“任何人只要能将此戒指来历说得明白无误土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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