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夫人叹道:“谁知道?以睑型来看,实在太像杨广,但是以他年龄来看,太子杨欣大你两岁,而他……看来此你还小好几岁呢!”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她又精疲力竭,虚弱下堪。
芸娘赶紧为母亲传输一些内力,助他运气调息。
蔷薇夫人气息方顺,又急急继续说道:“……我本当继续追查真正太子的下落,谁知,命中注定遭此下场,现在也只有你,才能替为娘的完成多年宿愿……”
“是,女儿一定竭尽所能,替你找到那袁妃……”
随又追问道:“您指挥控鹤监这麽多年,也曾办过几件瑟瑟烈烈的大案子,难道就真的完全没有太子或是袁妃的消息吗?”
“没有……不但袁妃她自己隐藏得很好,就连袁氏所有家族亲友,部隐藏得太好了。控鹤监为朝廷办事,监控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说是无孔不入,也没办法找到他们的下落。”
芸娘皱起眉头:“您都找不到了,我又如何……”
蔷薇夫人道:“不用去找她,你只要给他戴上这只戒指,往“滇南”方向而去,那里是控鹤监唯一无法达到的势力范围!”
芸娘恍然大悟道:“对,他们一见到戒指,自然会主动出面找我们……但是您为什麽没有这麽做呢?”
“因为没有他……太子杨欣!”
“哦……可是我们在这座迷宫里,连出都出不去……”
蔷薇夫人笑道:“谁说出不去?这里明明有一幅地形图。”
原来她带来的火炬大亮,能照得清楚地上痕迹。
芸娘细心辨认,原来地面是由大大小小、割切得方整,打磨得平滑的石块铺设而成,其接缝组合,排列状式,俨然是一幅地底宫殿结构图,其中一块石色赤红,其大小比例与形状角度,明显的就代表了他们目前所在的这间密室位置。
其他的纵横交错的线条,正清清楚楚地指引著出入道路。
芸娘反覆而细心地研究这幅地形图:“这出入口,似乎不像是锺王庙的那口枯井!”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误打误僮,恰巧在那里炸出一个缺口而已……”
蔷薇夫人取出一面玄铁令牌来交给她道:“这是挖鹤监的最高领导者的令牌,你去吩咐我带来的那批武士,全都从原路退出然後把那口枯井用土石填平,此後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泄露此间秘密啦!”
“是。”
她正要起身去通知那批武士。
蔷薇夫人却道:“这幅地形图你记清楚了?”
“是,女儿记清楚了。”
蔷薇夫人突然一脚跺去,地上石块就碎裂了好几块。
这样一来,地图已然不成形啦!
芸娘正自暗惊,蓄薇夫人已道:“先去找到出口,再回来告诉我那是什麽地方?”
芸娘果然起身,一面默默记忆地形图,一面按图索驿,寻道而行。
这通道曲曲折折,高高低低,似乎有意要建造成一座不让外人侵入的“迷宫”。
芸娘虽然仔细看过地形图,对照而行,仍是困难重重,有时走过一段似乎刚刚才走过的通道,有时又穿过一道看似根本不可能穿得过去的洞口……
芸娘就这样转来转去,走了许久,却仍然看不出有出口的模样。
越走越心惊,芸娘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
一会儿怀疑那幅地图根本只是故布疑阵,有意害人;有时又担心是自己记错、看错、或是走错……
在这样错综复杂,庞大无比的地底墓穴,只要走错一步,就可能永远迷失在内,一辈子也不见天日啦!
她正在犹豫,是否要走回头路……要死心也要与盖奇死在一起。
忽然一阵凉风拂面。
是清凉的新鲜空气。
芸娘心神振奋起来。
没有错,地形图没有错,自己也没记错,出口就在前面。
她立刻记忆起地形图出口处的最後几个转折之处,身形展动,左一弩右一绕,果然前面透进天光,到了出口。
这才能真正体会到什麽叫做“重见天日”。在那样的地底墓穴中封闭许久,真是令人发疯!
光线太刺眼,芸娘闭上眼睛,依壁而立,许久才能适应天光,这才一纵身奔出洞口。
她欣喜若狂地欢呼,用力地吸著新鲜空气,差一点就高兴得在地上打滚翻筋斗!
前面一块巨大岩石,就似屏风似的挡住了出口之前的视线,想要看清这里究竟是什麽所在,上那岩石项上,应该可以看得更清楚。
芸娘提气往上纵去,突然一股劲风直袭背後。
芸娘领导控鹤监身经百战,久经大敌,慌而不乱,扭身斜扑,闪避背心之处,反手拍出一掌。
“砰”地一声,竟被震得手臂发麻,身子亦狼狈地落向地面。
芸娘含怒回头喝道:“背後偷袭,好不要脸!”
那出掌偷袭之人,竟是柳含笑。
她双掌一错,再次疾攻而上,骂道:“怎麽只有你出来?你把盖奇怎麽样了?”
芸娘不甘示弱,一展“彩蝶掌”绝技,向她反击,恨声道:“盖奇死了,从今而後,这世上已经没有盖奇这个人啦!”
柳含笑信以为真,顿时悲伤绝望,万念俱灰。
“啪”地一声,芸娘趁她这一疏神之间掴了她一耳光,却是出手极轻,一触即退,笑骂道:“这是教训你刚才在我背後偷袭!”
柳含笑立刻化悲愤为力量,一跃而上,拚命抢攻。
本来芸娘的武功内力,战斗经验都是远远超过柳含笑,只因这柳含笑以为盖奇真的为她所害,立意要为盖奇复仇,竟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舍命抢攻。
一人拚命,万夫莫敌。
芸娘也被她弄了个手忙脚乱,大呼小叫:“喂喂,你疯了不成?还不住手!”
所谓杀“夫”之仇,不共戴天!这柳含笑就连生气骂人的力量也省下来,集中所有精力,拚死也要搏杀强敌。
“砰”地一声,芸娘左肩已中一掌,疼痛万分,正在龇牙裂嘴,左腿又挨了一脚!
芸娘惨叫倒地,抱著那条左腿呻吟不止:“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我的左脚受过伤……”
柳今曼一怔,惊异不止:“对呀,你的左腿骨头全砰,是怎麽好起来的?”
芸娘顿时羞红了脸:“是盖奇……”
柳含笑又恨声道:“他救了你,你却下毒手杀了他!”
芸娘道:“谁说我杀了他?”
“你刚才说他已经死了?”
“我是说,他真实身分是杨欣,从今而後不再叫盖奇啦!”
突然“啪”地一声,芸娘的脸上也挨了一耳光。
只不过力道极轻,也是一触即退。
柳含笑在偷笑:“这也是教训你,看你以後还要不要吓人!”
芸娘伸出手来:“拉我起来,我带你去找他。”
柳含笑伸手拉她,只见她媚眼已含春色,肌肤分外滑润,分明已沾雨露,不由取笑道:“怎麽啦?原来你也被他……牡丹花下死啦?”
芸娘一下子满脸涨红,无言以对。
幸而柳含笑心肠成好,并未继续用这件事来糗她。
芸娘四下张望:“这里是什麽地方?”
柳含笑指指那巨石:“上去看看就知道啦!”
牵董芸娘的手,跃上巨石,只见一处小小山谷,青山葱郁,清溪蜿延……
正是锺山最有名的风景区,“雨花台”之旁的清幽之处。
芸娘此刻因心中充满爱情,幸福而甜蜜之感,面对此景心旷神恰,不禁盘算著:“如果把这里好好整理一下……”
柳含笑道:“你说什麽?”
芸娘道:“我是说,盖奇……不,杨欣他也该好好享享福啦!”
柳含笑仍是不解。
芸娘已拉著她的手,奔回洞内:“走,先去见见你的心上人再说。”
她二人一路上手牵手,有说有笑,将整个事情前因後果,坦诚说明,误会冰释。
已经到了这间密室门口。
芸娘向柳含笑笑道:“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悠闲的看吧
“她是我娘,现在又武功全失……”
柳含笑立时点头:“放心,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
芸娘这才挽起她的手,一同跨入室内一面扬声道:“娘!”
谁知室内只有盖奇例卧,并无蔷薇夫人踪影。
柳含笑察看盖奇,因为已经听芸娘说过前因後果,故而对他这模样只是担心,并不惊慌。
芸娘不见母亲,却在墙上发现用利器刻割的字迹:
“字示芸儿:
当年亲手杀死董洵,虽逞一时之快,却是悔恨终生,杀汝生身之父,汝未必见谅,不如以身相殉,追随於地下……
再者,杀袁之事是吾遗志,千万叮咛,望汝务必达成,勿亏忽怠!
此处锺王吉穴,吾已觅得安静隐密之处,坐化归天,不必悬念!”
芸娘读罢,哭倒在地。
想不到母亲个性如此倔强,只因怕自己不能见谅,竟然轻生,这岂不是等於自己害死了母亲?
或者深怕自己不肯全心全力去完成“杀袁”任务,才用“遣志”来托咐她一定要积极行动?
柳含笑轻轻哄拍著她,劝她节哀顺变,执行母亲交代的任务。
芸娘抬头道:“这麽重大的任务,我一个人……”
柳含笑道:“放心,我……我们都会全力帮你。”
芸娘紧紧握住她的手:“谢谢你们大家……”
却又深深长叹起来。
“又怎麽啦?”
芸娘羞愧道:“真後悔把凌玉娇姑娘打得跌入井底……”
※※※※※※※※
凌玉娇当时被击落井底,幸而那底下是一潭湍急泉水,她又如同李莫愁,李绛儿和盖奇一样,最後被冲了出来。
幸而不死,立刻又开始担心盖奇与柳含笑,他们能逃得过那控鹤监女魔头的毒手吗?
她心急如焚,片则也不敢逗留,绕了一个大圈子,再赶回锺王庙来,却见这里突然变得热闹非凡。
原来蔷薇夫人带来的那批武士,奉命由原路退出井口,立刻拿了鸡毛当令箭,用“控鹤监”的恐怖高压手段,责令官府,动员保甲里正,强行徵调大批民夫壮丁,开始日夜赶工,挑土担沙,要将这口枯井填平。
凌玉娇有此一疑惑,她当然清楚这口井有多深,像他们这样一担一担的沙石往里填,只怕十天半个月内,也未必盖得过她们曾经躲藏的那个密室洞穴……
更何况井底又是湍急的活泉,倒进去的泥沙岂有不立刻就被冲洗得乾乾净净。
既然不急在一时一刻,凌玉娇就找个不远的地方静静隐伏著,等天黑再说。
谁知这控鹤监的武士们,长久以来受那个心理变态的蔷薇夫人强势领导,动辄以残酷手段严惩,轻则伤残,重则丧命……积威之下,对於上级命令竟不敢打一点折扣。
目前是以八名紫鹤武士阶级最高,他们轮流著指挥其他武士,督导百姓民夫,日以继夜,不停赶工。
此刻紫鹤顾平,正大声指挥著民夫们埋锅造饭,今夜他们打算要挑灯夜战,连夜赶工啦!
这下可真是伤脑筋,凌玉娇本是打算趁夜晚到来,大家停工休息之後,悄悄淄下井里,赶到那密室去设法解救盖奇,此时竟是灯火辉煌,挑灯赶工,她该怎麽办?
凌玉娇正在苦思对策。
忽见那紫鹤顾平大叫一声:“放饭!”
放饭的意思就是“放大家吃饭”的意思。
果见这班挑工担沙,累了整天的劳役之人,立刻丢下手中工具,一拥而上,狼吞虎咽,吃起宵夜来。
接著那批控鹤监的武士们,亦围到另一边,去吃他们的“特伙”去啦!
倒是那顾平,并未与那此一人争食,独自往凌玉娇藏身之处走了过来。
凌玉娇一惊,难道他已发现自己的踪迹啦?
只他一人当然不足为虑,要是惊动此地数百名控鹤监武士,大家一拥而上,倒是大大的麻烦。
如果静悄悄将他击倒……众人仍会前来找寻他!
或是暂时撤退,不要打草惊蛇……
然而凌玉娇是瞎担心啦,这顾平并不是发现了敌踪,他只不过是要找个僻静之处“小解”而已。
看他一面走来一面拉裤裆,凌玉娇就隐约猜到他的意图,看他走到不远去准备要放水,她也就暂时隐忍不动,只盼他早点解完早点走开。
谁知这顾平活该霉星高照,原来他已就绪之处,竟有一条小蛇滑动而过,他嘴里嘟哝著,又转过身走开几步,换了个位置。
这儿一大片荒野,他什麽地方不换,偏偏换了个正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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