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敏感了,整个人仿佛是要蜷缩在我怀里颤抖着。
他在我耳畔说爱我,我说我也爱你。
因为爱所以不得不做最后一次的放手
在他最巅峰的时刻到来之时,我一手扶住他汗淋淋的面颊,将他的头靠在我肩膀上——然后另一手挥起凌厉的侧手刀,直接砍落在他的后肩颈上!
不好意思,这一招,我在之前的搏击教练那里学的,练了整整一个月。
这个位置和力度,绝不会伤害他的大脑,却能造成最有效的昏迷。
刚才的声音又夸张又放肆,我相信楼下的人一定面红而赤的不敢上来找我们。
所以,我有时间
我俯下身来,吻着我心爱男人的脸颊。然后依依不舍得把身体抽出来。
我给他擦干净身子,盖好被子。然后看着床头上他为我准备好的那杯牛奶,微微笑了一下。
我嗅了嗅杯子,倒进旁边的花卉里。
韩千洛,你已经很久不吃安眠药,这一杯本来是要赏给我的吧?
我穿好衣服,将自己整理了一下。推开窗,才看到外面的又下雪了。
我不可能从正门离开的,程风雨他们不会允许。
所以没有人能想到,如今‘身轻如燕’体能一流的我 ,完全可以从二楼的窗户逃走。
我拆了窗帘系好,踩着阳台抓住另一侧窗子的护栏。
回头最后一眼,我看着我男人在床上端正的睡颜,他还沉浸在高chao过后的欢愉里,一定没有想到我会突然给予他这样的袭击
我说:“韩千洛,这一次,我来保护你。
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我给你生一肚子的孩子”
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公寓,换了轻便的黑色大衣,钱,皮包,匕首,还有枪。
我用五十块钱在便利店买了一张电话卡,然后装进旧手机里。
我开着车来到一处旧民宅,几声敲门响,砸开了睡颜惺忪的保姆。
“你是”
我说,王阿姨你先出去,这是你这个月的劳务费,以后不用来照顾她了。
给你三分钟时间,穿衣服,离开。
王阿姨吓得浑身哆嗦,赶紧捧着钱跑了。
“谁呀?”里面的卧室传来一声懒洋洋的问话。
我二话不说,一脚踹开门,手枪直指蒋怀秀那只仅剩的眼珠子!
“蒋怀秀,姚瑶在哪?”
没错,就连韩千洛和程风雨都以为蒋怀秀疯了死了失踪了,却只有我才知道她在哪。
当初我匿名雇人把她接回家里照料,就是找个陌生人打着‘是你女儿的朋友,帮忙照顾你的旗号’。
所以连警察都不知道蒋怀秀在这儿。
但我相信,她一定联系过她的女儿。这母女两个,连装疯卖傻都是一个套路的。
只可惜,这一回我才是控场人,你们都在我的圈套里。
啪嚓一声扣下保险栓,我冷笑着把枪顶在蒋怀秀脸上:“告诉我,姚瑶在哪?”
这时我才看到,蒋怀秀手里的破旧手机里正传来急切的吱吱啦啦:“妈?妈你在听么?”
我一手持枪,一手抢过枕头上的手机:“姚瑶,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你太晚了
我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一瞬间的颤抖。很好,这一生能有一次让姚瑶也对我产生恐惧,我觉得我就已经赢了。
“姚瑶,你妈在我手里。放了沈钦君。否则我要她另一只眼睛。”
我知道我的狠话吓不倒她,她太了解我了。果不其然,姚瑶冷笑道:
“姚夕,你做不到的。”
我做不到么?我抬手冲着吊灯猛开一枪,蒋怀秀吓得失控大哭。
姚瑶在电话那端看不到画面,但最够她惊恐那么一小会儿了。
“姚瑶,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无论被你抢走什么,都只会躲在墙角里悄悄哭的没用小丫头了。
我告诉你,我偏偏就不会如你的意。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孩子,被你拿走的,都在地狱里等着你。剩下那些还留在我身边的,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碰他们一下!”
我用枪指着已经吓得失禁的蒋怀秀:“姚瑶。你算计了一辈子,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你怪不了别人。
你肮脏的灵魂来源于你极度自卑的心理。你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能否打压得了这个不争气得妹妹身上。
你对我的仇恨并不因为我是姚夕,而是因为你根本受不了我比你强。
成绩上,容貌上,性格上,你有的我就不能超越,你的东西我就不该有非分之想。
姚瑶,我今天就告诉你了——我就是比你强。
我爱沈钦君,就算他曾是你的未婚夫,我也爱了,我也睡了。怎么样,你从来没得到过他吧?
我爱韩千洛。我就是可以在他的宠爱下肆无忌惮,你又能怎么样?你拆得散我们吗?
你弄死了我的孩子,我还能再生。可你永远也生不了了。
我就是比你好,就是比你有男人爱。你想跟我比,看看你那张癞皮狗一样的脸吧!
姚瑶,你输了,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这辈子都输的一败涂地!”
我知道我该说什么话了,我就是要凌驾她,激怒她,我就是要她乱了方寸。
以前的我从来都在恳求她,求她放过我的生活,求她不要打扰我的存在。可我越是忍让。她就越是变本加厉。
既然避不开这个毒瘤,今天我就是只能亲手挖了。
“我不带警察,不带帮手,今天就来找你做个了断。”我捏着电话吐出最后一句狠话:“我不会杀你妈妈,但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在哪。
我们见一面吧姚瑶,你不是爱玩游戏么?你要是能杀了我,然后活着回来,呵呵,就能从我的尸体上找到她的线索。
否则,你就等着半年后的一条新闻——某某住宅老太饿死家中吧。”
姚瑶终于崩溃了,上勾了,缓缓吐出沉默后的一句话:“姚夕,你来找我。”
这正中我意,我只要能见到她,鹿死谁手就已经是一半对一半的概率了。
姚瑶让我先坐长途客车往城北去,并警告我只能一个人。一旦发现警察,就会让沈钦君生不如死。
我冷笑着说,他生不如死,你难道不心疼?
接着我就听到电话那端一声失控的男人惨叫。
我不知道姚瑶是不是真的狠到一刀把他阉了
但至少,我庆幸沈钦君应该还活着。
姚瑶不可能一个人把一个大男人给绑走的,所以她一定还雇了其他人帮忙。我只身而去,要考虑到有其他棘手帮手的存在。
但我不觉得他们会有枪,所以我还是有胜算的。
毕竟以姚瑶那么有限的时间和人脉,雇的人应该也高大上不到哪去——无非就是一个钱字罢了。
姚瑶很精明,没有立刻告诉我她的位置。而我能做的,是每隔一个小时,就把自己到达的地点传送到我的手机里。
我想让程风雨他们发现,却又不想让他们立刻发现。这个手机号是我新买的,他们无法立刻猜到是我。但以程风雨的智商,我相信他们用一些时间就能破译。
好吧,其实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在什么地方落脚。
姚瑶让我到达S市北郊的一家银行,让我取钱出来。
她要五百万,我说不可能,五百万要装两个箱子,但你只有一只手。
而且这么大额的钱要预约的。
我说不如这样吧,我取一百万出来,拎起来轻便。我身上的项链耳钉以及戒指手镯,都是很有价值的。你要是能弄死我,这些也够你用后半辈子的了。
姚瑶犹豫了,大概也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于是妥协说让我现在就拍照片给她看,我同意了。
然后她让我下车,换公交再往南走。
这个贱人,故弄玄虚。她是在确保有没有警察跟着我。
其实我怀疑她可能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直盯着呢,或者是有别人帮她盯着。
就这样,她兜兜转转地逼我走了一个上午,然后她说让我把手机卡扔掉,在候车厅的小杂货店再买一只手机卡。
没关系,今天你是你想活,而我不在乎死活。所以我赢定了。
雪越下越大,我乘了出租车上客车,下了客车又上小货车。
后来我发现,眼前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恍然大悟,这是到了寒山公园了!
该死,我怎么早没想到!大隐隐于市的姚瑶居然会把人质藏在旅游区!
寒山公园是S市郊区的一座丘陵,每年冬天都会开发起人造滑雪场,而且在元旦前后会有烟火表演。
我恍惚间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韩千洛曾说过要带我去寒山看烟花,可如今,这誓言却像烟花一样云散。
我捏着手机,就在刚刚发出一个寒字之时,腰上冰冷一瞬。我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我身后,穿着灰不拉几的冬衣,眼睛几乎埋在帽子里。
“别动,跟我走。”
我知道他是姚瑶雇来的人,看这样子,不像个狠角儿。估计是给钱就做的那种,比伎女都廉价——就比如这拿匕首的姿势。
搏击教练跟我说,正规的握刀姿势是虎口上翻横卧,这个力度从后腰往里刺,是不会被脊椎障碍到的。
我说:“大哥,你的雇主给你几个钱啊?”
他不说话,故意用阴冷的面容给自己增加暴力值。
我说,你看我脖子上这条项链值多少钱。跟你说,如果我落到那女人手里了,她连上面的一条钻石都不会留给你的。
你把我的项链拿走,然后下山帮我报个警——这条项链是lisa–bullier设计的,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的。你只管逃走你的,追不到你身上。
我知道这绑匪犹豫了,于是继续说——你看我提包里还有三万块钱呢,这个是真的吧?
其实我的皮箱里还有一百万,但我故意没有把所有的钱都放在一起。
我猜姚瑶身边会有不止一个帮手,钱是万恶之源,是我能把这场战役拉低到实力相当的第一个机会。
我对那男人说:“你把钱拿走,告诉我姚瑶在哪。”
我看着他把钱塞进包里,然后,突然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一边抽搐着,一边吐白沫。
我的手机响了。
“姚夕,你为我是白痴么?能用钱买来的帮手,再被你用钱买成对付我的武器?”
“你对他下毒了!”我惊道。
好狠的手段,我真想知道那个女人的心肠究竟是什么揉成的。
“把手机扔了,然后沿着盘山道一直往北走。”这是姚瑶对我发出的最后一个指示。
雪越下越大,遮住了冬日里三点钟的太阳。
我孑然一身地走在盘山道上,山的另一侧是人为开发的风景区,还能穿来阵阵的欢声笑语。
也许那些结伴而行的人们永远都想象不到——距离他们咫尺之间里,有这么绝望又恐怖的犯罪正在进行着。
以前我特别喜欢下雪天,总觉得当那些纯洁的色彩把世上一切是非都掩盖的时候,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平静。
可如今,我踽踽独行在天地间,放空了大脑里的一切,只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
越走越深,越走越远,我之前被迫扔下了手机,与全世界失去了联系。
唯一能寄希望的是他们可以找到这些线索,而不是明天一早发现我那仿若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的尸体。
我在天地之间找到了姚瑶的藏身点,那应该是废弃守林人居住的那种小木房子。栖居在半山腰上,估计是荒废已久了。
我猜有可能是建好之后才发现这个地理位置有点悬,造了雪场的话很容易被意外崩塌下来的雪堆给埋进去。
真难为姚瑶了,这么适合一决死战的地方她怎么找到的呀。
踹门,进屋,我冷静地举起枪。面对着那个让我恨不得生吞活剥的女恶魔!
我想要么干脆不要多废话了,直接一枪崩了了事。哪怕她用刀架在沈钦君的脖子上,速度也不可能比我快。
直到我看到她手里攥着一枚打火机,然后这满屋子的汽油味简直让人作呕到死的那一刻,才知道也许今天没想过要活着出来的人,不止我一个呢。
“姚夕,看不出来啊,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变成这样了。”状巨助血。
我说自从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做梦都想着有天能打爆你的脑袋。
“沈钦君就在这个地下室,我倒地的一瞬间——”姚瑶呵呵冷笑:“这火苗就会把他当成炉内烤鸭一样。”
我瞄了一下地上的一具男人的尸体,跟之前那个炮灰差不多。看样子,都是姚瑶不知道花了几个钱弄上来的。
“你还真是够狠,一个活口都不留。”我咋了下嘴,才意识到自己对死亡这件事已经开始麻木了。
身边经历了这么多,谁还会在乎一个陌生人呢。
“废话,他们的作用就是帮我把那个男人绑来,难不成还留在身边等你利用?”
“钱我带来了。”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