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低垂着羞惭的小脸,不想跟人分享太过亲密的事,也不喜欢有人这样赤裸裸地开口大谈。
“你是怎么搞的,说话呀。”亏她努力在一旁掮风点火,这蠢格铬竟奢侈地糟蹋掉大好良机。“朱雀方才不是和你处得好好儿的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想着想着,她突然止不住挫败和困窘的交迫,纷纷自眼眶坠落。
“你别哭呀。”哭又不能解决问题!“好了好了,我不问你就是,我只是很受不了你这磨磨蹭蹭的迟钝。我都已经告诉你朱雀的心意了,亲近他还有什么难的!”她都撮合到这地步了,两人竞还暖昧不明。
穆兰摇头,垂眸落泪。“朱雀并不喜欢我。”
或许,她刚才不该那么轻易地迷眩在他的吻吮中,她不该那么草草地臣服在他的臂弯里。他的冷然离去,像一记强猛的巴掌,打碎了她可耻的一相情愿和妄想。
她不该过分依赖曼陀萝的泄密,真以为他对她诸般特别行径全是因为对她有意,结果全是她在自作多情。
她不该轻易信别人,应该相信自己平日的感觉。纵使蔓陀罗全是出自一番好意,但没有用的,朱雀根本对她没这意思。
她只是个他暂时利用的棋子。当初这主意还是她自己提的,而朱雀,从不曾承诺过她什么“我想朱雀大概是被皇上西征的事搅得心烦意乱才会这般。”曼陀罗支颐深思。“因为目前他正施展着极复杂的法术,要制住大清黑龙江将军太躁进的攻势,又要同时咒杀准部的噶尔丹,免得他的顽强应战会耗尽我方的元气。偏偏不知哪跳出了个阴阳眼的格格来碍事,搞得朱雀三方受敌,还得同时对付留守宫中的皇太子。。。”
穆兰完全听不进这些,她己经不敢再妄想她跟朱雀之间会有什么情愫。够了,撤开这一切繁琐杂念,单纯地就事论事吧。
“所以我还是认为朱雀对你一定”
“别再谈他了,我不想听”
曼陀罗可不受她使唤。“为什么不谈!你们两个郎有情、妹有意的,多得是可以谈的东西。”
“我没。。。。。”
“你要是对他没意思,为什么面对别人时都温温吞吞、包容退让的,面对朱雀时宁死也硬要用结结巴巴的软腔软调跟他辩到底?”
“我我哪有?”她难堪得整个脸都烧透到耳根和脖子去。
“朱雀要是对你没意思,他又干嘛像母难护小鸡般地坚决不准额勒春再靠近你半步?”
穆兰心头忽而燃起一丝希望。“朱雀是在嫉、嫉妒春五哥吗?”
“嫉妒。”她也未免把自己想得太美了。“我倒觉得他是不允许自己手里的东西遭到外界的任何玷污。”
她好不容易复苏的希望再度跌落谷底。
“春五哥不是那种人。。。”啊,她究竞还要傻到什么地步才会彻底死心?。
“只有你才觉得他不是那种人。”草包!“你难道还看不出额勒春的不对劲吗?就算你看不出来,多少也该从皇上迟迟不肯指婚的事看出蛛丝马迹吧。”
穆兰怔住。什么蛛丝马迹?
“那个额勒春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敏妃是为了提拔她这宝贝外甥,才拚命怂恿你们俩的婚事,好让他借着皇上对你的疼宠平步青云。皇上可不苯,早看透了额勒春的底,否则这?亲讲了一年多,皇上为何还不下诏指婚?”
原来如此,可是。。。。。春五哥究竟有什么不好?
“皇上疼你,用这种方法保护你,也算用心良苦了。可朱雀下的工夫也不少啊,你怎么都无动于衷呢?”
这一次她不再轻易地照单全收了。曼陀罗的话,有待查证,而且春五哥若真有什么歹念,她怎会看不出来?
该好好跟他谈谈,给他澄清的机会。、“因此我觉得,朱雀对额勒春的严密提防是正确的。
因为这场西征之战,不会打太久,朱雀定会想办法使之速战速决,保留大清军力。皇上这一提早班师回朝,看到宫中政务给太子和额勒春搞得如此乱七八糟,铁定会重惩额勒春。而你呢,则是额勒春唯一能保命的挡箭牌,难怪朱雀防他防得要死。”
她未免把春五哥讲得太小人“所以,你还是乖乖躲在朱雀的羽翼下吧,只有他能把你保护得妥妥帖帖、周周到到的。”
曼陀罗越是这么说,她越是不想依靠朱雀。
够了,朱雀老视她为窝囊废,她何苦没志气地向他证明的确如此?他刚才己在感情上给她难堪,她不想在自尊上再次难堪。还有慈善堂的事,她也想再跟春五哥问清他上回的困境到底为何。。。。。
“这样吧,我们改采另一个计谋,来攻陷朱雀的心。”曼陀罗搓掌叫道,两眼闪闪发光。
“我不想再谈”
“我不管你想不想,反正你得尽快得到他的心,成为他的人就对了。”她悍烈的眼瞳格外执着。“朱雀可是个旷古绝今的奇才,也必定会成为史上的大人物,因此有两件事我必须尽早替他打点好:一是女人,一是帮手。闺阁之事,就由你负责,我则全权辅佐他的重大任务,非得把妄想身兼两职的右护法给踢出去不可。”
穆兰寂然沉默,形容萧素。
她对朱雀,全然没有如此野心,也没有这般周密的盘算。她要的,其实很简单一个简单,却遥不可及的期盼。
第九章
“事情已经太过走火人魔。大伙的意思是,用正常一点的方法来处置。”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以及各个左右护法合集一堂,肃杀万分的沉声叫谈者了,惟有朱雀,不曾开口。
“敌人也开始走火入魔时,我们倒打算改邪归正了,有意思。”朱雀右侧女子咯咯笑。
“我受够了符啊咒啊什么五花八门的的玩意儿,难道我们赤手空拳就打不了天下吗?”其它人的护法不耐烦的道。
“要借用法术之便办事时,怎么就没听你抱怨了!“女子挑眉轻吟。
“我这是在替主于说的!”
“好了。”座上一人低喃,“现在的状况是,我们已掌握大局,身居要职,既然如此,处事的手法自然和以往不同。妖异之术,是我们早期扩张版图的手段之一,而今,则可以回归正道,以常理处置国家天下大事。”
“用人话来说的意思就是:“朱雀,谢谢你这些年来用了这么多邪门贱招帮我们攻城掠地,现在我们已经在朝堂上取得了优势,也布好了人脉,你可以滚了,我们决定改当坦荡荡的正人君子了。”是吗?”女子吊儿郎当的胡唱着。
“虽然说得很难听,不过非常贴切。”座上一人低笑着。
女子夸张地挑眉膛眼。“哟,玩真的?”
“虽为宫中传言,有邪术作祟,皇太子正喜欢这些不三不四的新鲜事,也找江湖术上来传授此道。皇上向来不信怪力乱神,回京后发现此事,必会严厉彻查,届时我们难逃瓜田李下之嫌”
“所以得跟朱雀撇清关系,免得惹上身。”
女子非常谅解地闭着眼睛猛点头。
“只是建议朱雀收敛一点。”
“因为朱雀已经成功布下太子咒,确定皇位不会由现今那个猪头太子得手,你们才有胆放话,我倒想请教各位大老爷,你们料得出皇位接下来会掉到哪个狗头太子手上呢?谁才是大清下一任的真命天子呢。她环胸倾头,双臂将衣衫底下的豪乳衬得异常高耸,沉重得令人蠢蠢欲动。
“继任皇储的人选,我们已大致有底”
“不是他。”朱雀突然逸出了的淡语愣住全场。“下任皇上,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个人。”
他们心中拥戴的对象尚未说出口,他如何得知?
“你们的算盘打错了。他垂眸沉吟,似在梦吃。”敌方的人也和你们有同样错误的推测,若你们不及早擦亮眼睛,敌我双方下场就会一样:家破人亡。“顿时厅内一片死寂,凝住了彼此的气息。
朱雀确实有凡人不可解的能力,但这能力太阴邪、太特异,专人毛骨悚然。
“你何不直接说穿将来究竟是谁当皇帝!”一人怨道。
“太早。”他冷然起身。“等他飞上了龙座,你们自然会看见他一直隐藏的龙爪。”
“你要去哪里。怎么突然走人?”
女子跟着朱雀,回眼媚笑。“就像你们刚才说的,朱雀他呀,邵异能实在太过走火入魔了,所以我们这就改邪归正去也,有空再跟你们慢慢串,各位正人君子,告辞啰。”
在离去的马车中,女子狂笑不已。
“过瘾过瘾!我最爱看那些大少爷们被你整得灰头土脸的德行。”
她边笑边跨坐至朱雀大腿上,双腕勾着他的颈项。
“我没在整人。”
“是啊,你当然没有。”她又忍不住窃笑,但另一种渴望取取代了这余兴琐事。“朱雀,还在发什么呆啊?”
他有空茫的冥思中回望她的妖嗲,她盘扣尽开的前襟,袒露着成熟丰硕的双乳,等待着他的蹂躏,她跨摊在他腿上的裙里,正毫无遮掩地贴着他的男性。
“怎么啦,清心寡欲的朱雀大人!”她慵懒地揉起他雄健的肉体,往下探索。“一点也不像往常的你。”
虽然他明显的无此兴致,仍然在她的抚弄下起了反应。
唔她实在喜欢这种欲火狂妄的男人,挑逗起来太有成就感了。他没那心情没关系,她照样可以自得其乐,享受他充满官能美感与欢愉的身躯。
“我看起来像在整人吗?”
“什么”她闷声战栗,深深坐进他壮硕的亢奋,感受在她之中强大的生命力。
“刚才和他们讨论皇子之事的时候。”
她痛苦地正面跨坐在他之上不住扭动,逐渐加大动作,陶醉在迅速蔓延的迷眩中,根本听不进他再说什么。
“我已经在试着尊重他们的任何意见,顺从大伙的意思,那看起来像在整人吗?”
没有人发现他的努力吗?
“拜托你用点心”她咬牙急喘,越发激烈。“让我疯狂吧,未雀。”
以往他的诡魅异能,被伙伴们视若珍宝,如今却去给他太走火入魔的一句,弃若敝履,而又隐含恐惧。有人利用他的能力,以达成计谋;有人贪图他的能力,以获取欢势;有人惊奇于他的能力,惊奇得像在看他耍猴戏。只有一个人对他说别再滥用这种不属于常人的力量了。
你是人,又不是怪物。
兰兰倏地,女于暴怒地自他身上跃起,站在他眼前,火气十足地猛力挥甩几缕垂披而下的长发,撑着一侧车板与他对视,一脸激切未消的酡红,气息凌乱。
“朱雀,我想你最好把话跟我说清楚。你虽然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但我从没恶劣到跟你做爱时还在我们之间夹进第三个人。
他依旧一派疏离,心不在焉。
“你在想谁?”她力持冷静,却还是除不掉窝囊气,“你可以想之前大家争论的皇子之事,可以想待会回府后要吃什么,可以想要如何对付一直碍事的敌手,但你不应该、也不可以想着你是在和别的女人做爱!”
如果真这么想,何不直接去找对方做?拿她当替代品,这算什么?!
“你说话啊!”
“扣好你的衣扣,滚吧。”淡淡地,他又空茫地望着车窗上隔去风雪的沉重厚帘。
“朱雀。”她这才真的完全清醒过来,先前怒气,一扫而空。
他已然进入一个人的恍惚世界。
她呆看朱雀良久,才迟缓地重重坐回他身侧,认命一叹。
“原来你真的跟那穆姑娘在一起。”
朱雀蹙眉瞥,她还以苦笑。
“曼陀罗又在玩她自以为高明的诡计,想让那个女人专司服侍你的身子,而她来做你任务上的得力伙伴,让我完全无用武之地。”
“搞什么?”
“小孩子嘛,难免天真,无伤大雅。”她的嗓音满是疲惫。“如果曼陀罗知道我之所以一直占着这右护法的位置,只是为了和你享受男欢女爱,不气疯才怪。”
“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曼陀罗以为我企图跟你成亲,永远把你拴往。”哎,想她也不过大曼陀罗五、六岁而已,心境倒苍老得活像大她五、六十岁。“我看她八成拿你当父亲来崇拜了。
那种非关情欲,英雄式的景仰与强烈的独占欲。
“真是可爱的丫头。”玩这种天真的小把戏。“可惜她这回是裁定了。”
“打算教训她?”
“我?何必。”她无奈地仰头一笑,仍然大刺刺地敞着赤裸的胸脯,爽飒无比。“她已经在替自己搬石头砸脚趾,用不着我出手。”
她才懒得跟小孩子搅和。她只舍得把精力花在两件事上:做爱和挖钱。若不是她对男人挑剔得紧,早就下海为娼,有得玩有得赚,天天过着幸快乐的日子,含笑九泉了。
“曼陀罗太过崇拜你,有着跟你雷同的身世却老忘了自己并没有你的本领,非常地自抬身价,狗眼看人低,她其实很瞧不起你周围的人,尤其是女人,像我啦,还有你那个宝贝的穆姑娘。”
“是吗?”
“她当然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来,可她这回瞧错人啦。”
“错估你了?”
“不,是大小看你的穆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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