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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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个故事-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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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头发还是由派出所的民警收好带走。祝天章执意想去看看监控,正好几个民警也要去,祝明月见状也要跟上,伍钦旸干脆拉上殷浩也一起去了。
  伍钦旸想到之前发生在食堂的案子,那次从监控录像里就没能发现什么,还以为不会有什么线索,不料这次却并非是一无所获。小区负责监控的人调出录像,祝天章和三个民警围在周围看,伍钦旸和祝明月也忍不住朝屏幕探了探头。等监控录像加速播放到半夜两点多的时候,一个人影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他先是左顾右盼了一阵,确认了周围没人才在祝天章的窗户附近转了转,探头朝屋里看了看之后招了一下手,像是在叫什么人过来一样,可众人都没有看到有什么人过来。这个摇头晃脑的人又停留了大概三四分钟,就离开了。
  老式居民区监控录像的质量实在不令人满意,放大数倍的结果就直接等同于打了马赛克,只能看到移动着模糊的人形,想要再看清楚脸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也好过此前一点儿线索没有的情况。祝天章丢失的虽然只是冰箱里的吃的,但这些食材的总价加起来也早已过万了,殷浩此时倒有了把这案子接手的想法,他调任特警队之后最大的任务就是出任务,没任务的时候就闲得发慌,要么就是带一两个训练营,也并不是很累。监控录像肯定要拿到局里去处理一下,自己要找许愿要找乔源都很方便。
  这样一来案子的交接就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殷浩也不急于这一时,仍是看看再说,暂且按兵不动。
  派出所的调查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又不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和风靡一时的死神小学生,能透过几个看似没有联系的线索就串联出整个案件的脉络,也只能好言安慰祝天章几句,几个人先打道回府,准备回去之后再商量一下后续要怎么对这个案子,当盗窃案记着还是因为数额过大上交市局,总要有个说法。
  祝天章的店怕是不能正常营业了,至少今天不行。祝明月看祝天章又悲伤又愤怒,拉着祝天章便要出去散心,生怕他一个钻牛角尖再把自己给气病了。祝明月一家和祝天章的关系向来很好,祝明月小时候更是歪缠着祝天章单独开小灶做过不少好吃的,深知祝天章在厨艺一门上的执念。这么多年一门心思地钻研,光顾着立业了,就连成家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祝明月心里暗叹这次怎么不是丢钱呢,要是只丢了钱表叔他还不至于这么失魂落魄,自己也好安慰,毕竟那些食材都是祝天章精挑细选的,简直就是他事业里的左膀右臂了。
  祝天章没有怀疑伍钦旸,祝明月就更不会怀疑伍钦旸了,相反还对伍钦旸表示了感谢,还有一点儿“打工过程中让你遭遇到这么不愉快事情”的歉意。伍钦旸自觉受之有愧,忙说班长不用这么客气,看祝明月拉走了祝天章,站在小区物业门口茫然四顾不知道何去何从,殷浩却准备回局里去了。
  伍钦旸记起秦致和肖云鹤的事又觉得有些不自在,毕竟知道那啥那啥是一回事,在知道了那啥那啥之后还要假装我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再跟他舅舅来个偶遇又是另一回事,伍钦旸小同学自觉还没有脸不红气不喘的定力,听殷浩说要回局里,也不吵着要跟去了。
  伍钦旸道:“那殷叔,你先回去吧我给我哥打电话吧,我回家。”
  殷浩点头道:“那行。”看伍钦旸给玄珏打了电话,便开车回去了。
  伍钦旸在等玄珏过来的时间里百无聊赖,又不能一直在小区门口跟个木桩子似的杵着,看见对面街上有个面包店,正好他也饿了,便想着先过去买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再说。
  不料在推开面包店大门之后又看见了一个熟人——严格意义来说也算不得熟人,只是昨天见过的客人,那个陪着中年富婆的很有些油腻味道的小白脸,正拿着两个培根三明治和一块巧克力水果蛋糕在柜台结账。深灰色的风衣,低腰牛仔裤和大开领的衬衫,左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上带着几个乱七八糟的戒指,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深红色吻痕让收银台的大婶都忍不住侧目,但很快又把目光给避开了。
  伍钦旸不偏不倚,在小白脸拎起东西要走的时候,正好跟他打了个照面。
  小白脸脸一扬,认出了伍钦旸,从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一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这个人”的嫌弃表情,半分遮掩也没有,就这么趾高气扬地越过伍钦旸,直接走了。
  伍钦旸囧囧有神,大哥,我没想跟你抢富婆好吧,你这从天而降的敌意似乎不太对啊?
  伍钦旸一边囧着一边从柜台里挑了个金枪鱼三明治,心想待会儿玄珏过来的时候还可以分他一半,结账的时候看见小白脸坐在敞篷跑车的副驾驶席上绝尘而去,在心里默默地比了个中指。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放假回来糟心的事估计会特别多我要享受假期啊啊啊啊~
  第二个故事完结之后大概会有个侄子长大后的肉番(。)实在是我太撒鼻息了_(:з」∠)_

  ☆、第三十四章

  
  相比之下,玄珏在车的品位上,要比暴发户和傍上暴发户的小白脸正常多了。
  伍钦旸坐在面包店里的椅子上,随意交叠着双腿,懒洋洋的,慢条斯理地嚼着刚买来的金枪鱼三明治。沙拉酱的粘稠和金枪鱼被油浸出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很容易让饥饿的人产生满足的感觉。伍钦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百转千回的心思又绕回到这起离奇的盗窃案上,手肘支在桌上捧住一边脸,看街道上的人来来回回,不一会儿手机响了。
  伍钦旸想应该是玄珏到了,接起电话,便听玄珏问:“旸旸,你在哪儿呢?”
  伍钦旸道:“马路对面有个卖面包的店我在门口,对。”说完便拿起三明治出了店门,一抬头就看见马路对面正待掉头的属于玄珏的座驾,也不管车里的人有没有朝这个方向看,挥了挥手。
  车子开回到后面的路口才成功掉转回车头,伍钦旸拉开副驾驶一边的车门,哼着小曲儿,一头栽进软绵绵的座椅里,笑道:“哥,来的够快呀。”一边又扬了扬自己手里被啃掉一半的三明治,“哥,吃吗?”
  玄珏道:“你饿了就你吃。”闻到金枪鱼的香味的时候神情却是一动。
  伍钦旸嘴角微微往上一扬,心情十分愉快,扭回姿势在座椅上坐好,等路口红灯的时候笑眯眯地把三明治往玄珏嘴里一塞,胳膊一伸勾肩搭背地往玄珏身上一靠,藏不住话,急不可耐地想跟玄珏分享这个令他十分费解的案件。
  伍钦旸道:“哎,哥,你说祝叔的店被偷了,他还开得下去吗?”
  玄珏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吧。”他对祝天章没什么了解,最多知道他是伍钦旸班长的表叔,做菜很好吃,把做菜这件事当成生命一样热爱,这还都是伍钦旸告诉他的。
  伍钦旸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执着,会这么问只是觉得如果祝天章再不开餐馆实在是可惜了,人人面对美食都有成为饕餮的潜质,伍钦旸也不例外,所以内心只盼着祝天章不要这么一蹶不振才好。一来二去,问题最终又转回到那个让他和小民警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死结上,伍钦旸这时很想听听玄珏的意见,便又问道:“哥,你说会是什么人干的啊,偷冰箱里的东西,还都偷没了”
  玄珏道:“偷的什么?”
  伍钦旸道:“就祝叔做菜用的东西啊,鸡鸭牛羊猪肉什么的,都是生的。哎哥我跟你说,我最开始想打110报警的,结果我一说是丢了一冰箱吃的那个127居然挂我电话啊,我能不能投诉他啊。”
  玄珏道:“一般都是丢钱吧,丢吃的本来就很奇怪,你又没说清楚,估计人家以为你丢了个面包丢了盘菜呢,还不以为你是耍他们呢。”
  伍钦旸道:“搞得跟‘狼来了’似的,我可是很认真的啊”
  玄珏道:“你刚说到哪儿来着,丢的东西都是生的?”
  伍钦旸道:“对啊,不觉得很奇怪吗。那些东西加起来怎么也有几十斤了,小偷来偷是用麻袋装走还是怎么样啊,看监控也没看到什么行踪可疑的人,啊不对,有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人,但是也没麻袋啊,那么多东西一趟一趟运走也太显眼了吧,而且最后收拾得也太干净了。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偷钱呢,钱盒子就放在柜台上,就算没有钥匙拿块砖砸开了也行啊,真是想不明白。”
  玄珏道:“关键是小偷为什么要偷那么多生肉吧。”
  伍钦旸晃了晃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我想了半天,觉得有点道理的时候再想想就没道理了。哥你想啊,小偷来偷东西却不拿钱,反倒把冰箱给掏空了,那他是不是就是冲着冰箱里的东西来的?同行相轻也有可能啊,也许是有人看祝叔的店开得好,过来找麻烦,没材料就做不了菜,口碑就会坏掉了嘛。”
  玄珏道:“也不是没可能啊。”
  伍钦旸道:“可是没证据呀。我觉得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吃的,可要说吃吧力所能及就好了嘛,干什么要都拿走,一个人的话也吃不完,而且烹饪不得当的话我觉得就是浪费啊。一般人也分不出神户牛肉和普通牛肉有什么区别吧,大费周章的还弄得跟密室一样,一点儿线索都没有,门锁和窗户都好好的,直接砸门锁不就好了,我觉得这案子不太好破。”
  伍钦旸自顾自地说了一大串,再看玄珏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听玄珏重复道:“一个人也吃不完”
  伍钦旸立刻精神起来,问道:“哥,你想到什么了?”
  玄珏道:“总觉得有点儿什么,也许不是小偷一个人吃”玄珏重复着这句话,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伍钦旸道:“还有头发啊,有这么长。”说着比划了一下,“完全没有人进来过的痕迹,可是却有根头发”
  玄珏摇了摇头,对伍钦旸道:“暂时别想了,也许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呢。”
  伍钦旸道:“但愿吧”暂时把这件事搁下,只是晚上给祝明月打了个电话,听她说祝天章的精神还好,早晨骤一看见空冰箱是被气懵了,倒也没因此颓废下去,毕竟食材还可以再买,虽然还得花不少的钱。
  伍钦旸又跟着祝明月的语气愤愤了一下“怎么有这样的人呢”,“希望能早点儿破案”,挂断电话后捧着一碗玄珏煮的银耳莲子汤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电影频道正播放着之前上映的《阿喀琉斯之梦》,精致的特效令人仿佛身临其境,大气磅礴,目不暇接。
  伍钦旸却有些心不在焉,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哥正在一墙之隔的浴室里洗澡。
  哗哗的水流声让伍钦旸情不自禁地有些心猿意马,无论闭不闭眼,只要一晃神,眼前闪过的便都是玄珏柔软温和的背部线条,那一道浅浅的沟壑蜿蜒着淹没在黑色内裤的边缘里,和白皙的背部形成强烈的反差。
  伍钦旸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清甜的银耳莲子汤也拂不去他内心伸出随着砰砰的心跳声涌出的燥热感,此时却还犹自为自己开脱般地想着自己和玄珏从小睡到大,一起洗过澡一起遛过鸟(),他身上那一亩三分地自己又哪里没看过没摸过了,怎么忽然对着自己朝夕相处的表哥涌出这种心神不宁的念头。青春期伊始自己把表哥当成性幻想对象尚且还能理解,放到现在简直是丢死人了。伍钦旸重重地叹了口气,完全没发觉自己的性幻想对象同样是个男人有哪里不对,只自觉无脸面对他哥,心事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银耳莲子汤,把脸埋在沙发里,大头朝下的装鸵鸟。
  玄珏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伍钦旸头顶在沙发上撅着个屁股的模样,还伴随着高低起伏的各种语气词,咿呀唉嗨,电视上的特效大片完全如过眼云烟。玄珏不明所以,走过去照着伍钦旸的屁股就拍了一下,惊得伍钦旸咻地从沙发里抬起头来,哐当一声和玄珏的脑袋撞在一起。
  伍钦旸“哎哟”一声,整个身子向后仰过去,四脚朝天好似一只翻了壳的乌龟。玄珏也被他撞得倒退了一步,一边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边俯下身来去看伍钦旸怎么样。伍钦旸猛地看到他哥浑身湿漉漉的出浴,只在腰间围了块浴巾,尚且带着温热气息的水珠沿着脸侧的弧度优雅地滚落下来,鼻腔里忽地一热,鼻血呼呼地就下来了。
  伍钦旸浑然不觉,仍旧痴痴地盯着他哥的胸肌出神,玄珏看他忽然流鼻血了倒真是被唬了一跳,连忙抽出几张纸巾照着他的鼻子糊过去,殷红的鼻血湿哒哒地渗出来,伍钦旸这时才反应过来,奇怪地“咦”了一声。
  玄珏哭笑不得,连忙扳着伍钦旸让他坐直,又让他仰起头来。伍钦旸只觉得一股涩味从鼻腔倒冲进喉咙里,说不出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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