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宠:凤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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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宠:凤囚-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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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殿爱过一个人,想必那晚你已经知道了。五千年来,许多嫌隙不是言语便可以解释清楚的,你是初生不足千年的精灵,自然不会理解。罢了,你也不必理解,你要做的,只是试药便可。”
  “主……主上……”琼儿怔怔地听着,分明是清晰的词句,却很久才让他明白过来。虽然他早便知道主上并非倾心于他,但他总怀有一丝希望;甚至那晚主上唤着别人的名字,琼儿仍旧在想,合适能够替代那人。
  而如今,听着这番解释,琼儿只觉得浑身含量无比。他凄凄一笑,望着游翎,问:“原来,主上所有的温暖,都是假的?”
  游翎虽是平日里孤傲清冷,却偶尔也会露出些许温存,甚至柔和地抚摸琼儿的银发和脊背。琼儿一直以为,这些便是他追随主上的全部理由,却原来都是假的?
  “琼儿不知那人与主上有着何种过去,但这百年来,在主上最难过的时候,陪着主上的不是那人,是琼儿啊……主上,琼儿虽不及那人,却……却也不曾料到,琼儿对主上来说,不过是用手段接近他的试验品。”
  游翎静静听他说完,随后淡淡道:“本殿以为,你早就明白自己的立场。”
  他没有动怒,这是琼儿的第一个念头。如此平静地陈述出这个事实,只能说明,对于主上来说,自己根本连动怒都不值得、不必要。
  “好了,既然明白了,就不要耽误时间了。”游翎放开琼儿,站起来。
  “主上!”琼儿最后不死心地叫住了游翎,“琼儿只想确认一件事,主上对琼儿,当真没有半点情分?”
  “没有。”简单的话语,却是最最伤人。
  “那么,对主上来说,琼儿究竟是什么?”
  “禁脔。”
  “呵,琼儿知道。只是这禁脔,也有存在的价值之分啊。”
  “没有价值,只是工具而已。”
  “只要需要,便可以肆意使用;只要需要,便是破坏也在所不惜?”
  “是。”
  琼儿又是轻轻一笑,带着媚药残留的喘息,抬起含水的眼眸。有生以来,他第一次用无比嘲弄的口吻,对主上说话:“主上,您知道么,便是万物,把玩了近乎千年,寻常人也该有些情分了;纵是没有,也不至于如此狠心。”
  抬起头来,琼儿自嘲道:“呵,难怪人家说,皇鸟是最高傲的种族呢。主上,对您来说,这天下都不过是您可以利用的工具吧?”
  此话一出,游翎却是一怔。五千年前,应龙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游翎冷道:“这还轮不到你来评点。”言罢,拂袖转身而去,不予理会。
  五彩锦袍捩然而出,只留下不着半点感情的一句话:“寒吹,继续。等结束了再通知本殿。”
  豢 宠 ( 13 ) 
  一连数日不同的媚药折磨,让琼儿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身体内冲撞的一阵又一阵欲求,像是难耐的刀刃,似乎能将琼儿的骨血都销蚀殆尽。不知多少次,无论他是低声哀求,还是厉声逃避,唯一的结果,都是被灌入不知名的药液。
  这一次,当他再次被游翎擒住下颌、灌入药物的时候,那双原本玛瑙一般的赤色眼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泽。
  主上,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喊着泪,无声的控诉却已是无法诉诸言语。
  主上,你可以不爱我,却为何,能将人心如此轻贱?
  体内汹涌的感觉已经不是神智可以控制,琼儿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那个被自己依赖了近千年的人,正在用陌生冰冷的眼神,观望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唔……好难过……主上……嗯唔……”
  琼儿难以忍受的爬向游翎,却被一旁的寒吹无情揽开。然而,媚药的药性已经左右了琼儿的神智,接触到寒吹的那一刻,肌肤的相触让他本能地靠近寒吹,发出求欢的邀请。
  寒吹皱眉避开,回头道:“主上,这次的药效似乎比平时都好一些。”
  “嗯。”游翎饶有兴趣地看着,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
  就在这时,一只小雀急匆匆飞入窗内,落地的瞬间化作一名小厮,叩拜在游翎脚边:“主上不好了!”
  游翎眉梢微动,似是有点不悦:“冒失什么!本殿好得很。”
  “属下该死,主上自是万福。不好的是宫门口,不知是谁放出的流言,说真龙被私藏,集结了众妖在宫门外,就要闯进来了!”
  “还是来了。”游翎早便意料到会有今天,那些嗅到应龙龙息的人早晚会汇聚过来,只是没想到,竟是如此之快。
  应龙,或许这是件好事。这说明,你的气息已经愈渐笃厚,总有一日,你会回到我身边吧??怀着这样的心思,游翎深吸了一口气,虚空将通体赤红的细剑豁然抽出,对寒吹道:“走。本殿倒要看看,这帮乌合之众,有何脸面来本殿宫中要人!”
  “诺!”寒吹躬身应承,将游翎横抱而起,足尖点地,飞快地掠过朱漆的门扉,向宫门外而去。
  九曲幽吟宫沉厚的朱门,已经拥簇了许多妖兽和精灵,混沌的喧闹声还未临近便可以听见。游翎是素来喜静之人,不由厌恶地蹙起了眉。
  同样对此番吵闹不以为意、甚至倍感厌烦的,还有慵懒地趴在远处的树上打哈欠的白虎君符鸣。他一早便听闻妖兽界有所动作,想着百无聊赖,便偷偷跟了来,而今趴在这不远不近的地方偷看,非但无聊,还得敛了气息,更是麻烦。
  就在这时,喧闹的人潮忽然安静下来。符鸣哈欠打到一半,生生止住,一柄回头看向九曲幽吟宫的方向??
  之间,一个轻捷的身影飞快掠过宫墙,端立在高大的朱漆墙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个玄衣影卫,在他怀中,正慵懒地勾着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
  那男子似乎将影卫视为了栖身坐骑,单臂勾着他的脖颈,满是不屑地淡扫了一眼全场,却久久并未开口。而影卫端站如松,竟如一桩梧桐木,连身子都是笔挺的。
  “这就是皇鸟了吧?”鸦雀无声的宫外,终于从妖群里爆出一声来,“哼,好大的架子。”
  另一人闻言,附和道:“都说凤凰一族非梧桐不栖,也难怪他自己造出这么个男宠,莫不是夜晚一并偷偷享用了?”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爆出一阵下流的笑声,立刻也有人脱口而出:“那还真是便宜那截梧桐木了!”
  “是啊,哈哈,高贵的凤凰一族居然喜欢被木头捅!”
  “哈哈哈??”
  “没见识,”远处的符鸣嫌弃地移开眼神,似乎是有所预见一般,不再看向那群人,自语道,“真正的男宠尤物,怎么会给你们看着。”
  像是应和着符鸣的自语,众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声刀刃划破皮肉的声响便破空而起。虽是只有一声声响,方才起哄的那四人却同时笔直倒下。
  豢 宠 ( 14 ) 
  没有人注意到,究竟是什么割断了他们的咽喉,只有少数人看到,四人倒地的瞬间,似乎是有羽毛样的光色浮动升起,继而消散成光斑。
  又是片刻的沉寂,继而,妖群中爆发出惶恐又夹杂了愤怒的嘈杂声。
  “他干了什么!”
  “一定是他杀了人了!”
  “蚩尤的部将,果然各个都嗜血!”
  “不能让百龙之首的应龙大人留在这里!”
  “快将应龙还给天下苍生!”
  宫墙下的众妖已经吵闹得几欲翻天,可端立在红墙端头的皇鸟却始终一言不发。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符鸣已经打了第六个哈欠,这种僵持的对峙总算有了转变。
  红墙之上,一个慵懒的、带着些许妩媚的声音,终于迟迟响起:“本殿累了,诸位若只是来闲聊,都请回吧。”
  此话一出,符鸣忍不住哧声笑了??当然,只有他一个人笑得出来,宫墙下的众妖已是怒不可遏,随即又是一阵非议。
  “这算是什么意思?!”
  “他也太狂妄了吧?”
  此时,已有状似什么妖族族长的人站出来,义正言辞地指责道:“皇鸟,你既是凤凰一族最高的一系,便应该知道,应龙对于天下苍生的含义!现如今,尊贵的龙帝已经苏醒,你囚之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呵,”游翎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终于懒洋洋地从寒吹怀中站起来,“他既是龙帝,本殿又怎么能囚的住?”
  “应龙就在你宫中,还想否认?”
  游翎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位族长:“若是本殿说,应龙帝澜并未苏醒呢?”
  “龙息已经悄然遍布天下,事到如今,附近许多妖族德高望重之辈都已经感应道,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说的吗?”
  “帝澜并未苏醒,只是封龙晶魄有了裂痕而已。应龙汲取天地精华,五千年前的天劫,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经历,哪里可以轻易苏醒?”
  族长显然不死心:“既然如此,让我们看上一看,便知真假。”
  “看?”游翎像是全然不理解一般,不屑地挑起眉梢,“本殿的九曲幽吟宫,哪里是你们这些小妖可以擅入的?”
  言罢,游翎衣袖一挥,显示自己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本殿说没有醒便是没有醒,无需多言。”
  此时,妖群中却有一人厉声喝道:“游翎!你曾是蚩尤部下,蚩尤虽忘,旧部却在。你囚禁应龙千年,你的野心路人皆知!”
  游翎讥讽地环视了一圈,终于看到了那个跳出来之人,遂道:“囚禁?这话说的新鲜。当年应龙耗尽龙息,又被蚩尤封印不得回天,当时,这天下有人肯自废神识帮他修养?现如今,且不说帝澜还未苏醒,便是醒了,你们又有何颜面去见你们的‘龙帝’?”
  族长道:“应龙沉眠,又岂是吾等能够帮的?”
  “就是,”那个人也大声道,“这是炎黄一族的事情,与你们这些蚩尤残部何干!”
  “何干?”游翎再次鄙夷地重复了那个词,勾起唇角,一副挑衅的样子,“或许你们这些新人的小子不知道,但几位族长应该明白的吧??本殿和帝澜,究竟是什么关系?哈哈??”
  此言一出,原本静下来的妖群骤忽间炸成了一锅粥。宫墙下议论纷纷,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符鸣在树上听得兴起,此时也心道:小皇鸟,这种事情你居然也说了出来,怕是只会更加激怒他们吧?啧啧,看来,我期待的好戏要开场了。
  果不其然,“蚩尤残部”与“龙帝”的蜚语让众妖倍感蒙羞,此时已经有人口不择言,在宫外大骂起来。
  那些难听的话语还未完全出口,又是不可计数的人迭踵倒下。
  游翎端立在朱红色的高大宫墙之上,手中把玩着几片羽状刀芒,分明是笑得艳丽的面容,声音却冷得吓人:“本殿最讨厌嚼舌根的人,尔等若再敢造次,休怪本殿无情。”
  一阵片刻的寂静之后,不知是谁大喊道:“他已经为了应龙耗尽法力,就算他曾是最高的神兽之一,如今也不见得敌得上我们所有人!”
  一言出,立刻应和四起,不少妖兽已经跃跃欲试,亮出了兵器。
  游翎淡淡看着已经无比明朗的情势,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帝澜啊帝澜,你怎忍心,放我一人面对这天下人?
  游翎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细剑出鞘,冷笑道:“那么,本殿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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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异样的感受让琼儿坚忍难耐,与以往不同,这次的药效虽不甚猛烈,却顽固不化,纵是他百般隐忍,却只有更加汹涌的难过。
  然而,这并不是全部。
  游翎方才的一番言论,才是真正让他失魂落魄的缘由。他知道,主上本就是孤冷之人,但在他的世界里,纵是再孤冷之人,都有被冰释的时候;纵是再偏僻的性情,日子久了,也该磨出一丝温情来。可是他却忘了,他的主上不是别人,而是游翎。
  皇鸟游翎,曾与应龙结为鸾凤之好,却被蚩尤诱惑,不顾千年情分,依然背叛而去。几万年的情分都不计较,况且他们不足千年的相交呢?
  红纱帐如明火,微风撩拨之处,更是惹得人心如絮。
  琼儿再受不了,他勉强裹了大髦的白裘,赤足下床,蹒跚地往门外走去。他知道,游翎炼药之处,必定会有消除或者缓解之法。
  缓步走出九曲幽吟宫的内闱,琼儿只能听见,远处隐约的人声嘈杂。他仅有的些微意识明白过来,那是前来闹事的众妖。琼儿扶着墙,往声音的反方向走去,垂起的暮色里,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
  漫无目的的乱闯,或许是琼儿本能的一种逃离。所以当他来到座片从未涉足过的偏僻深宫时,居然没有半点疑虑。
  这深宫梧桐木参天,宫阁迤逦的高楼之内,却不是一座普通的延伸建筑??透过微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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