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你出门前,一直望著窗外发呆,以至於有人再你脸上摸了一把都没发现,是不?」
诺尔云丝有点羞窘尴尬地点了点头,更让烟岚怒火中烧。
但诺尔云丝突然一皱眉,在烟岚表情更狠之前说道:「但我不是真的没发现,只是後知後觉,那人到了转角才发现是谁……」说道後面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说你有看清楚是谁?」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好好惩罚……还有云丝,怎可以这麽没警觉心呢?身为他的、他的……长辈,应该要教导他防身的重要。
长辈吗……
看著烟岚一脸仇视,诺尔云丝好笑的说:「有,所以我才没放在心上,因为那人是我母亲呢!」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烟岚瞬间傻住,震惊脱口而出:「耶?是央央?难怪她会看见……还让我来跟你抱怨她都被忽略了好一……」话不自然地打住,因为领悟了令央的意图。
该死的那孩子其实是要我跟云丝公开身分!烟岚在心理咒骂,更为自己的不小心懊恼不已……不愧是最了解他的女孩,知道他常在震惊之下不经大脑思考直接把当时想到的说出来,都已经被套话好几次了还……
「嗯?母亲会这样觉得?是我没注意到……但是烟岚,你认识我母亲?不过怎麽这样唤她?」诺尔云丝不解,「央央」这腻称是只有创世神与其他五王、父亲有资格叫的,怎麽烟岚也……?
既然知道央央的意图,再说也是自己不小心脱口说出的「央央」,不跟云丝坦白也会被央央揭穿,不如就自己亲口告诉他……苦笑,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女儿算计到这上头,却要因为正是个时机跟他坦白而不得打哈哈混过。
烟岚一咬牙,尽可能装做无所谓说:「其实我是笙波烟岚·迦耶弥多啦!烟岚只是化名,当然能叫她央央。」
看著诺尔云丝惊愕地瞪大红眸後,继而沉默地低下头,烟岚方才的勇气一点一滴的消失,心理忐忑不安,深怕自此和他有了距离,不能再日日见面……虽然也期待著,他能像那六位子女一样,依然心无芥蒂的自然嬉戏打闹,气氛一样自然。
和六位子女一样……不,也许他期待的,是再少一点他们对自己像父母的依恋?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魔族唯一的皇子。」听不出情绪,诺尔云丝只是陈述事实。
「呃,对!」烟岚吞了口口水。
「所以,如果你没有说溜嘴,是不是要瞒著我,直到你对每日的见面不耐烦或感到无趣?」渐渐的,语气有点心寒。
「不是的!云丝,我……」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不明白自己对他到底抱著怎样的心态。「我也有想过要告诉你,但是、但是……」原来我能说的,只剩下这些不会减缓伤害的话……
「但是……」诺尔云丝抬起头,不是悲伤不是冷酷也不是畏惧,而是,什麽都没有,面无表情,更让人心疼。「还是认为时机未到,觉得我还不能知道你的真实身分,怕我泄漏?」
烟岚皱眉,轻斥道:「说什麽傻话!我不认为你会泄漏,只是我不知道怎麽解释,不知道你知晓我的身分後,还会不会跟我相处的自然,不知道你会不会气我瞒著你而不再见面……云丝,我也不想瞒你啊!只是找不到适当的时机解释!」没说出口的是,自己和他这样相处每一日,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是神,有著不一样的身分,忘了云丝不知道真相,只知道现在和眼前的人相谈甚欢的,是「烟岚」,一个兽族松鼠。
「那麽,你的顾虑是对的,我的确很生气,但如果你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不是在说溜嘴而不得不解释的清况下,我会让你知道我们之间是可以开诚布公、我知道你的身分後,还会跟你相处得自然……」烟岚眼里冒出希望,但却在下一刻黯然。「但,你偏偏是。」
「云丝……」看著他面无表情的面具出裂痕,眼里带著受伤,烟岚也急得红了眼框,想像以前一样上去抱著他安慰,却生怕这唐突的举动会让他排斥。
诺尔云丝反而轻笑,自嘲道:「难得又看到你另一个真实表情,居然是在这种场合……」他背过身,令烟岚心头一紧,「对不起,不能再自然地面对你,以後除了公众场合就别私下见面了吧。」说完便率先离开,只是那握的紧紧的拳头,泄漏了他的悲伤与不舍。
因为诺尔云丝匆忙的转身离去,烟岚才没发觉有一颗珍贵的泪珠,在夕阳下闪烁著晶莹,与倔强,缓缓滑落他年轻的脸庞,只有旁观的司予寒星全部收入眼底而心疼不已,也忍不住跟著鼻酸,却不能上前安慰这两人。
留在原地的烟岚偏过头看向司予,他轻笑,苦涩地说:「想我堂堂创世神却被一个孩子给甩下呢……」
司予第一次觉得那笑容在烟岚脸上显得碍眼,但她微微一笑,用轻快肯定的语气告诉烟岚:「是的,所以这耻辱一定要洗刷,一定要让哥哥不要再别扭,不然你会後悔喔!一定要和好如初,不管是为了谁。」
「一定,要把哥哥拐回来。」寒星站在司予身边,也是用一如往昔的温柔声音坚定地这样说。
烟岚一愣,随後笑出声,一把拥住两人说:「说的好,我的予、我的星,不管是为了谁,一定要把哥哥拐回来!」
「嗯!一定要把哥哥拐回来!」
作家的话:
这篇快3000耶~
几乎都是以前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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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咽──第四章(1)
第四章 缠
宝贝云云很郁闷,令央都看在眼里、愧疚在心里,却没多少後悔造成他郁闷的心,因为她知道,若是烟岚认真起来抢人,她绝对会示弱,云云势必会恢复和烟岚日日见面的习惯,不管是因为烟岚是神,掌控众生所没有的力量,假使他强硬的下令要自己别管这事,自己绝对无法不顺从心灵上的恐惧和永远的臣服观念,虽然不相信烟岚会下令;或者是因为此举造成三人皆不痛快,他们开诚布公後她愿意让亲爱的儿子去任性,只要他们快乐、只要能让云云真心笑出来,就随他去和那个最任性的家伙一起任性,然後不再怨她这母亲、这女儿,反正她只是要把一切摊开来而已,让他们知道面对的是什麽。
但如果,烟岚就此放弃云云,她绝对会气到爆炸,不论如何都要对烟岚抗议到底,关系弄僵也没关系。就算是神都没办法玩弄云云後弃之不理──即使这结果是自己造成的。
***
一大清早,令央就嘱咐了自家上上下下今日有贵客私访,於是顺理成章地推掉所有报告、会议,因为自己要和这人单独「在主卧室」会面,得随时准备好接待「不请自来」的贵客。
这位贵客到达的时间早至交代完的下一刻,晚至夜深人静来夜袭(当她半开玩笑的说到这,刃心瞪了她一眼);进入方式光明正大又有礼的话会在大门外请人开门;光明正大却不耐烦的话会从大门「自己开门」进入;比较偏向低调、偷偷摸摸的话就要派人在各窗口守著;最後,如果来者选择掩人耳目又快捷便利的方式:凭空出现在主卧室,她会让待命的众人知道的。
显然,这位贵客对於夜袭并不感兴趣,却不光明正大也不低调、偷偷摸摸,省去带路及通报人的麻烦,於午餐後令央就从卧室丢了句话告知众人甭守了,该干啥干啥去。
虽然这让刃心表情有点难看。
主卧室内,该是令央午睡的时间,她自然地换上轻便舒适的睡衣,有意无意地选了件轻薄诱人的黑色,斜卧在那张豪华大床上,抱著枕头等著,等著该来的人。
不一会儿,果然有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别怀疑,门绝对没开过──那披著斗篷的背影随时间渐渐清晰,那人转过身来,解开罩住身子也遮住容貌的斗蓬,随著斗篷滑落,露出来的是张绝世无双的容颜,那对眼皎如满月,难过时不会表现出苦楚,只是会不自觉令人瞧著瞧著就心疼;愉悦时弯成月牙,易令人心中一悸,嘴角就跟著弯起;时而透出高雅时而流露慈爱,以及可爱的迷惘,都让人痴迷。若非身为创世神,光凭这对眼就足以让天下人为之疯狂。
很久没有这般细细地看著烟岚了,也许是因为每次都是直接依偎上去,弄得烟岚满脸通红,而没注意到烟岚这对眼有多麽漂亮勾引人。
「央央……」烟岚才略带沉重的开口,就被令央慵懒的嗓音打断。
「烟岚,先别站著当傻瓜,快来这坐著,我相信你就算自认身躯庞大也应该勉强坐得下这床。」
烟岚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少说一两句破坏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气氛行不?」
「嘻嘻嘻,人家可是真心诚意哪!不然你不坐就当个障碍物在那也无妨,即使很碍眼我也会尽量忍耐。」
「谁跟你说这个了?」被说得有点恼怒,烟岚索性直接走向床就是坐下。
令央蛇般的缠上去,环住烟岚的肩嗲声道:「人家等你等好久喔──原本以为你会急著想见人家,看来你没那麽想我嘛!」
「少来。央央,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怎麽还等著我出现?不巴不得我离你家云云远点?」
「你这般无情人家可不,人家想念你得紧,日日念著你来找我一聚。」
「别玩了央央,我很认真呢!」
「是,我一开始是怨你无情不理我,然後又去招惹别人,人家忌妒嘛──尤其那人也是我的宝贝,可是後来……」令央叹了口气,吊人为口道:「算了算了,不提也罢,总之是人家活该……」
令央一副泫然欲泣样,却只令烟岚头痛,道:「别吊胃口打住,说吧。」
「真想知道?」令央换上一脸认真。
「嗯。」烟岚也随之严肃。
「那好,你亲我一下我就说。」哪知她神情一变,娇媚的抛去一个媚眼。
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烟岚神色不变,只是淡淡地说:「这套用过很多次了,耍人也要换招。」
「别说那麽难听,往好地方想,可以说是提供你娱乐我的机会。」
「央央!」烟岚面无表情这样说。
「好嘛!真是的!人家就这点愿望也不实现,人家都亲你那麽多次而且也不是没让你亲过。」在烟岚一脸「我到底为什麽要来」,可能正在决定是否直接消失时,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令央终於说:「烟岚,我问你,你看我们六个是和看云云一样的眼光吗?在你心里我们是朋友和孩子,那麽云云呢?是偏向朋友还是孩子?」她暗示烟岚对诺尔云丝的态度不一般,甚至到了超越朋友……不过这人真能发现这别样情感吗?
烟岚一愣,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孩子」到一半却迟疑了。
是吗?是孩子吗?虽然常常感叹他是乖巧的「好孩子」,但语气却不是长对幼的宠溺,而是同辈的取笑……
好像,真的不是对孩子的态度。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答案了,令央继续说:「这就是我会希望你立刻和云云摊开来讲的原因,孩子和朋友,对待前者你可以放他接受你是神是父母;但如果你带他如友,就要在他逼自己把你看成神之前用诚心说服他你们是朋友。」
烟岚无奈苦笑道:「以前就不擅长人际,但也从书里看过这类剧情,真没想到居然上演在我身上,果然很难处理……不过他生气是意料内,只是比我预期的严重。」
「云云不过是很难过你没有早点说,他能理解你不可能一开始就说明白,但十几年之间上万次的碰面,难道真没机会?还有,他可能以为你是看在人家是你的宝贝这份上才去开导他──就如你的藉口──进而延伸了一堆,例如:你也在别的时间关怀另一个孩子,他不过是其中之一。」
烟岚一脸恍然大悟,一个击掌道:「有道理!他常常会不自主地往坏的一面想,关於『独特』这点尤其容易钻牛角尖,一定是立刻就乱想了一堆。」
「所以罗!亲亲傻烟岚,赶快拿起你求婚般的诚意打动他吧!人家可以偷偷帮你调开他附近的人,提供你良好的夜袭机会喔!」
「央央你……」没想到她这麽积极,原本以为要他公开身分是想阻止他与云丝深交,却原来只是单纯的「就是要你坦承」而已吗?也是啦!毕竟这些年自己也没带坏云丝,果然是自己一直烦躁、焦急才没想清楚……
「我?人家知道自己可爱、大方、贴心、果断、公平、温柔、美丽、诱人、活泼、风趣、幽默、人缘佳、能力强、口才好、惹人怜、知识多、悟性高、人见人爱、天资聪颖、貌美如花、明豔动人、光明磊落、气度不凡、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