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的剑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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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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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这也难怪,不仅是他,大概放眼整个苍舒家,没人能真正了解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我不知道阿恒是如何向你解释名字中的‘御剑’二字,不过我能肯定,他的解释一定不是正确答案。因为在整个苍舒家族里,只有我了解那是什么意思。”

  苍舒御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阿恒”指代的是谁。以前从来没听人这般叫过,乍然听到,真是怪异的不得了。阿恒,可不就是苍舒恒吗?既然苍舒忆是他兄长,用了这样的昵称,也实属正常。只要是将这两个字和那个顽固的老子联系在一起,还真不太容易。

  不过,苍舒忆倒是没有猜错,恒老头确实向他说过“御剑”两字代表着什么,以极端自豪的语气。对苍舒家这样世代以铸剑卫生的大家族来说,剑在家族成员心目中的地位,神圣而庄严。名字中要用上这样的字眼,则必须具备能折服众人的天赋与能力。

  苍舒恒对侄子的期望,那是谁都看在眼中。每每听到老头子以他的名字做文章的时候,苍舒御剑都极端不耐烦。老掉牙的故事了,一遍一遍的讲,也就恒老头有那个闲工夫。什么家族长老们一致认为他天赋惊人,才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包含数代人期冀的名字。

  天赋个屁——强抱中的孩子,除了哭就是嚎,能看出什么天赋?又不是武侠小说里的传奇,能看出什么骨骼清奇之类。

  这也是苍舒御剑对恒老头的故事不感兴趣的另一条理由,过于夸张脱离现实,一听就是虚构的。

  “我想,阿恒一定说你的名字包含了家族的希冀。”苍舒忆准确的指出这一点。常年生活于此,不表示他对外间发生的一切就全然不知。毕竟也是家族中的一员,总少不了要关注发生在苍舒家的一切。而苍舒忆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家族上上下下是如何宠溺他那个少了一根筋的儿子。

  没有镜子照一照,不过苍舒御剑还是能够肯定,自己一定脸红了。

  没有去理会阿剑的尴尬,苍舒忆继续道,“其实,不是希冀。你的名字,仅仅是一个记号罢了。”

  记号?严格说起来,谁的名字不是一个记号,类似于代码一般的存在。不过苍舒忆真正想要表达的,似乎又不是这种普遍的意义。

  苍舒御剑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听不懂父亲的话了,高深莫测之间充满了未解的谜题。想了半天,才整理出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给你取名的,不是族里的任何一位长老,就是我。”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应该高兴的,假如是在不久前听说了这件事,苍舒御剑甚至会为之欣喜若狂。但他找不到自己与父亲之间连系,在家族中长辈都讳莫如深的情况下,不得不费尽心思到处打探关于苍舒忆的琐碎过往——那个时候的苍舒御剑,如果得知自己的名字居然来自于苍舒忆,他一定会高兴的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才好。

  时过境迁,仿佛心情也起了彻底的变化。

  感觉不到任何与愉悦沾边的情绪,反而,不由得变了脸色。苍舒御剑本心并不愿如此,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怀疑,为何父亲会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记号。

  听上去就像是某种终生也摆脱不了的烙印,令苍舒御剑不舒服到了极点。

  “那是代表什么的记号?”或许是因为潜意识已然明白了什么,苍舒御剑完全无力消除语调中的颤抖。委屈夹杂在愤恨之间,他就这么问着给了他生命,同时也给他印下痕迹的男人。

  “代表你也是条件之一。”给了个相当短促的答案,不等对方追问,苍舒忆又追加了一句,“不用问我是什么的条件,那不在我警告范围内。”

  不能问,可这不表示他也不能思考。况且,联系近期发生的一切,似乎极端容易想到与之相关的内容。

  苍舒御剑说不出此刻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到底是遇见明朗清楚,还是更加云山雾罩?此刻的他,仿佛得到了一堆包含秘密的珍珠,每一颗里面都藏着一个真相。可是,他欠缺的却是一根丝线,能够将它们串联到一起。

  偏偏拥有丝线的那个人,就像是握紧了此生最后的一笔财富般,将一双手攥得死紧。任凭他旁敲侧击,使尽了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可他就是死也不肯松手。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真不知你的警告拿来有什么用。”一听苍舒御剑的措辞,就知道这孩子是真的火了。

  独特的语句,一听就是被宠坏的孩子。苍舒忆真真苦笑不得,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一丝身为人父的职责——这么一个近乎于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随心所欲的孩子,他再怎么无心去管,也终究做不到全然的袖手旁观。

  “阿剑——”苍舒忆陡然唤了他的名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得知了这个名字背后的另一层意义,父亲的呼喊听在耳中,让苍舒御剑心脏跟着直直往下一坠,变得沉重无比。‘

  “你要明白,因为这个名字,你从出生的一刻起就被某人或某些人盯上了。而你本身又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孩子,你想过没有,在你那些仿佛随性而至的决定中,有多少是被人操纵的结果?又有多少决定,中了别人的下怀?”

  苍舒御剑从来没有想过,更确切的说,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想。

  随心所欲,虽然自己也说过要领会这世上的人心险恶,可那毕竟与本性差的太远。一旦有了决定,就必然全力以赴。苍舒御剑所求的唯有一点,是否符合心意,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背后隐藏的那一只黑手。

  如今经过提醒,无数细碎的线索在片刻间掠过脑海,惊得他出了一声冷汗。

  看见他陡变的脸色,苍舒忆就能肯定,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微微软了嗓音,“阿剑,没有谁能够真正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也不是所有的事都会按照期望发展。如今的你已担负起一个大家庭,有些错误,会让无数人为你陪葬。”

  幕后的那人,心存恶意,以有心算无意,本来苍舒御剑就已经处于下风。若他还不能保持警惕心,只会让一切变得更加糟糕。

  到时赔进去的,是整个苍舒家,包括苍舒御剑在内。

  微微垂下头颅。即使在面容的细节中还是可以找出委屈的痕迹,不过苍舒御剑向来都是那样一个意气飞扬的人,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已是百年难得一见了。

  心悦诚服的接受了训斥,这还是苍舒御剑第一次在对方面前服软。说起来,刚才苍舒忆的态度,甚至不像是父亲在教训儿子。或许正是这种介于熟悉与陌生之间的冷言冷语,反而更容易触动苍舒御剑的神经——因为他了解,对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警告起了作用,这个时候再多说,反而说不定会引发逆反心理。苍舒忆缓缓摇了摇头,决定稍稍转移一下话题,“铸造虚怀剑的事,你有把握了吗?”

  老老实实的摇摇头,这压根不是什么把握不把握的事,他压根就还没有想过要怎么开始,怎么进行。

  思维一转,等等,苍舒御剑发现了一处矛盾。

  “为什么要让我铸虚怀剑?这难道不是被人操纵的结果?”苍舒忆才警告他避免被人利用,才一转口,就提出这样不合情理的要求。这算什么,大人的出尔反尔?

  苍舒忆又何尝不知这是在自相矛盾,再一次的无从解释和无可解释,令他的态度再次归于生硬。昙花一现的柔和口吻,转瞬消失不见。“在这件事上,你没的选择。我刚才还说了一句话,世上没人能事事都顺应心意。”

  苍舒御剑猛地抬头,吃软不吃硬从来就是他的毛病之一。方才还在反省的他,这一刻,便觉得自己真是半分错都没有。用了比对方更大的音量吼了回去,也不管是不是会招来更加严厉的教训。“这是你招来的活儿,你自己怎么不做?明明什么都不能告诉我,把我硬拉上,又有什么意思?”

  “我已不是铸剑师,做不了能力范围之外的事。”苍舒忆冷凝了面孔,竟然都没有再看阿剑一眼。“所以要怎么做,只能凭借你自己的技术,不要指望我给你任何建议。”

  “鬼才需要你的建议!”语言很多时候是种惹祸的东西,苍舒御剑什么都没有考虑,就把这一句给吼了出去。出口之后,自己都愣住了。他这个说法,岂不是已经把自己套进去了?

  脾气还是硬的,属于永不承认错误的那一类。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死也不肯在这个时候落了下风。假如在这个当口说回前言,那该多么的丢脸啊。苍舒御剑咬紧了下唇,梗住脖子站在原地。

  没过多久,竟是眼圈都泛红了。别的可以控制,然而这眼底的热力,根本就不受意志所左右。

  苍舒忆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心中的想法已经超出了掌控,开始思索还有什么能够透露给阿剑的内容。

  其实,哪里还能再说什么。即使只有先前的那一些,就已然违背了初衷。甚至连这一面,也是不该见的。古谦将地址给了阿剑,出于什么目的,他不是不知晓,最正确的应对方法就是避而不见。只可惜最后还是未能忍住。

  大概这就是父亲的心情吧,一句接着一句的叮嘱,说了再多,也还是嫌不够。总害怕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讲到,会让自己的孩子吃了亏。

  “阿剑,记住,真正的虚怀剑是无坚不摧的。”苍舒忆之前反复强调自己从未见过此剑,他的这一项提醒,来的突兀又莫名。“不过,也……只是无坚不摧而已。”

  “什么?”苍舒御剑完全没能听懂,满脸都是疑惑。无坚不摧,难道这不是所有铸剑师一生所追求的目标?父亲强调这一点是出自什么目的?什么又叫做“只是无坚不摧”?

  苍舒忆并未再回答,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到底是说的笼统还是说的详细,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苍舒忆不再多说,是因为——虚怀剑本就如此,再无别的语句能够形容。

  “我已将虚怀剑的特性给你描述清楚了,最终能否复制出来,就要看你的悟性了。”按照苍舒忆的初衷,这都不该说。不是卖关子,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阿剑好。

  在铸剑师的职业生涯中,将会遭遇许多瓶颈。有些人遭遇瓶颈之后会止步不前,一生也再难有所进益。而假如能够突破瓶颈,则能够达到曾经无法想象的广阔境地。至于打破瓶颈的形式也有许多种,大多时候是得到了别人的帮助,不过还是有少部分的例子,个别铸剑师依靠的是自己的力量。

  苍舒忆始终认为,求人不如求己,依靠自身的力量所得到的,一定比在别人帮助下得到的东西,要多得多。

  虚怀剑,那样独特的铸剑经历,对于阿剑来说,这辈子大概也就仅此一回。如果有可能,苍舒忆真的希望他能够独立完成。一旦铸成,他一定会站在当世铸剑师行列的巅峰。

  只可惜,时间太紧了。古谦留下的期限无可转圜,一年,一年而已。

  苍舒忆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想法矛盾的有几分可笑,一方面相信阿剑的能力,将此事交付于他;而另一方面,还是止不住的担心,总害怕他会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身为人父,竟然是复杂到理不清的心情。

  悟性——应该是这个词刺激了苍舒御剑的神经。

  或者应该说,刺激到的是他身为铸剑师的尊严。

  黑如点漆的眸子里折射出星子般的光辉,如斯眼神,绝对是不会轻易服输的代表。苍舒御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冲着自己父亲轻轻点了点头。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包容与纵容,有时是一个意思

  “阿剑。”荒木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将苍舒御剑从书堆里挖了出来。真不知苍舒忆给阿剑下了什么样的咒语,荒木还是第一次见到阿剑以如此势头扑在一件事上,几乎是不眠不休,茶饭不思。

  荒木早就了解,自己的爱人是名铸剑师。苍舒御剑对铸剑的热爱,早已融了全部的骨血,融入了他全部的生命。若是将那些剥离出来,苍舒御剑大概也就不是苍舒御剑。

  至少,而不是荒木所爱的那个,永远都神采奕奕的苍舒御剑。

  只不过,吃味总还是有的。尤其是在喊了他十声,至少有九声得不到回应的时候,荒木怎么想怎么都不是滋味。

  到底是被抱出去的,还是被扛出去的,苍舒御剑都来不及分辨。总之那个过程太快了,他就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书朝着地面坠落下去,还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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