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不多的时候我还可以带上一个脸盆大小的铁环去门口表演软骨术吸引客源,我保证哪怕是精通缩骨术的盗墓贼都不能超越我的柔韧程度,事实上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把自己装进一个矿泉水瓶——当然,我觉得客人会被吓跑……
满屋子的零食,这真是一个甜食控的福音,当然我觉得我得先把自己的牙齿弄成金刚石构造的。
“你的梦想我不会反对,前提是你得有这个小命去实践。”秦缺说道,对我方才的梦想感言充耳不闻。
“所以我必须躺进这个棺材一样的仪器然后把自己一分为二吗?”我指着地下室恐怖的不知名仪器问道。
“这是最有效的方法,防止你亲爱的哥哥把你轻松干掉。”梁睿笑眯眯地对我说。
我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杨疯子,这家伙靠在门边忧郁地抽着烟,对我的眼神熟视无睹。他对拯救地球人的事业一向不敢兴趣,除非对象是个丰臀翘乳的御姐,但是遗憾的是我的拟形经常是个平胸萝莉,要不就是个猥琐脸的大叔,我实在不喜欢胸前那两坨累赘的肉。
就对女人的审美来说,杨疯子的品味比梁睿低劣多了。
他们一个像是欣赏少女身上天然的玫瑰芬芳的高雅吸血鬼,另一个则是用下半身支配大脑的猥琐大叔。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对前者阴险吝啬劣根性有一丝一毫的认同。
躺进棺材的最后一刻,我用咬牙切齿的声音控诉:“你们这对狗男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回应我的是梁睿脸上酷似变态医生的笑容,还有秦缺幽深而意味不明的眼神。
一个人是怎么被切成两段的,这个我已经有所体会,我的哥哥亲自让我体验了一把腰斩的销魂感受;一只史莱姆的近亲是怎么被强迫产崽——啊不,是强行出芽的,这个我有幸也体会了一把。
“那是什么?”我虚弱地从棺材里爬出来,指着棺材里睁着眼睛笑嘻嘻地瞅着我看的家伙问道。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同一时间从两个不同的视角感应到世界,就好像同时面对着数十个不同角度的监视器的时候手忙脚乱的感觉。
“另一个你,斯勒姆星人的拿手好戏。”梁睿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对我说,“不过这个强行出芽复制能量核形成拟核并且虚拟人格的特技只有会拟形的你才可以做到,我会帮你隐藏本体的能量核的波动,用拟核的波动干扰白虚的判断,这样你会安全很多。我们有理由相信,你的哥哥并不知道这一点,毕竟你们的同类远在两千万光年之外,并且很可能已经灭绝,而我查遍了地球上有登记的地外生命,没有其他斯勒姆星人的登记,所以这个可爱的小秘密就只有我们四人知道了。”
我怀疑地看着他:“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睿笑了笑:“别忘了,当年我就是被詹琳用这一招骗了过去,不然恐怕也没有你的存在了。”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人贱不要紧,厚脸皮顶着,可嘴贱那就是找死,脸皮再厚也顶不住梁睿的飞刀。
杨疯子狠狠抽了口烟,将烟头踩在脚下——洁白无瑕的长毛地毯上多了一个刺眼的烟头,可是他从来不在意这些。
两个我互相对视,我好想对着一张镜子,茫然地做出一个笑脸,另一个我回应了我一个一模一样的笑脸。
秦缺站在我身后幽幽说道:“你必须习惯让拟核和你的本体做出不同的表情。”
我痛苦地捂着脸:“这比左右互搏难多了。”拟核的我也做出了一样的表情,分毫不差。
秦缺抬了抬眉毛,抬手就是一把实体化的念力刃,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把念力刃格外缓慢,我一偏头就闪了过去:“秦缺,你这是纵|欲过度造成了微操能力下降吗?”
秦缺冷笑了一声:“测试而已,你看,刚才躲飞刀的动作你的拟核就没有响应。要分别控制其实不难。”
我呆了一呆,然后回过头去看拟核,拟核也看着我,我们继续镜像一般面面相觑。
梁睿好奇地咦了一声,有样学样地给了我一刀,我来不及闪躲,中弹了。
“这次不行,又一起动了。”梁睿摇头。
“我靠,我的脑壳上有画了靶子吗?为什么你们都拿我的脑门当靶心?射中了也没奖励啊!”我愤怒地拔下飞刀丢在地上暴走。
“这次拟核又不响应了。”秦缺看着我的拟核,开始和梁睿讨论。
被无视的我郁闷地哼了一声。杨疯子瞟了我一眼,走到我身边对我小声说:“如果我是你,这种时候就会上去一挑二。”
我呸了一口:“你当我傻啊,当然是二挑一比较好。”一挑二那就是找死,秦缺一人就足够把我揍趴下。
我说到做到,两个“我”同时扑到了秦缺的身上,一个挂在前胸,一个贴在后背,然后齐声说道:“亲爱的,我们3P吧,双飞还是双龙,你随便挑。”
暴走的秦缺发挥了一挑二的实力,瞬间把两个我踩翻在地。
我无所谓地任他发作,反正也不疼。
“这是家庭暴力吗?”我看着地下室的天花板问道。
梁睿微笑着摇头:“不,真是性|骚扰后被骚扰对象对流氓的报复。”
我愉快地笑了:“也许他更喜欢当汉堡包的夹心。”
我再次被踩翻在地。
这场家庭暴力在两个目击证人的熟视无睹下只能开展自救活动,我变成一滩水从事故现场逃走了。
杨疯子叼着烟拍了拍秦缺的肩膀:“你是一个真正值得同情的男人。”
“你该去千鸦那里弄点走私过来的好东西,比如反物质充能弹,然后把这个祸害从地球上移除,这是造福全人类。”梁睿不无同情地说道。
“喂,你要把地球也一起移除吗?那玩意儿星际条例早就禁止了。”杨疯子说道。
“微型黑洞也可以,镭射手枪我不确定能不能爆掉能量核,总之加油。”梁睿也拍了拍秦缺的肩膀,和杨疯子争论反物质充能弹去了。
我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老板,为什么……我的拟核不见了?”
梁睿回头瞥了我一眼:“你把它们融合回去了,在你变成水的时候。”
我战战兢兢地问道:“我还要再产崽——啊不,出芽一次吗?”
“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地下室里瞬间响起我的惨叫。
这是一起家暴引发的血案。
25
25、结局(上) 。。。
二十五?结局(上)
每个苦逼的主角都有一个中二的尼桑。我那个应该被送进精神病医院重点监护起来的哥哥还在致力于强迫自己的亲弟弟合体然后加入星际犯罪组织去找“更高更快更强”的人生意义。
而我在不能报警求助于人民警察的情况下像个深夜遇流氓的少女一样前景堪忧。
还好,这个倒霉的夜游少女学会了影□术。
再一次遇到白虚是在一个傍晚,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难得是自己的模样——应秦缺的要求。白虚对我露出了一个温柔好哥哥的笑容,然后用拐骗无知少女的口气问我:“愿意陪我一起看夕阳吗?”
我宁愿回家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相爱相杀,虽然它已经连播了二十多年集数多达三千集,但是我还是很爱它的,我是认真的。
我确定他不仅是个该送医院的精神病,还是个无可救药的文艺男青年,吟着蛋疼十四行诗准备毁灭世界的那种。
二十八层的大楼的顶楼天台沐浴在一片夕阳中,这种绚烂到惨淡颜色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拟核的感官和本体一样,触觉迟钝,其余都很敏感。
“小小的爆炸显然无法杀死一个斯勒姆星人。”白虚对我说。
我不吭声,基质的爆炸威力不济,可是能量核的自爆威力无穷,我准备和他玩个同归于尽。
“我想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白虚对我说。
我点点头。
“所以你最好挂掉你的手机,不然会有恼人的苍蝇追上来。”他笑了起来,目光直指我的口袋。
我从不怀疑白虚的敏锐,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拿出手机抽出手机卡丢到一边。
白虚的眼睛从地上的手机卡和手机上瞟过,然后他笑了起来:“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
手机和手机卡自燃了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我心疼了,这是新买的,不知道梁睿能不能给报销。
“不要企图用任何方式欺骗我,尤其是GPS这种无聊的小骗局。”白虚对我说,“我想要杀死你的话,一秒钟就足够了。”
“炫耀你的武力吗?”我冷笑了起来。
身体在打颤,可是我的声音却是尖锐的,就像一个真正惊恐的人。
“不,是展示一种决心。”白虚靠在天台上,远远地看着夕阳。
落日的余晖落在他苍白如同吸血鬼的脸上,英俊却又妖异,带着一种血腥与不祥。
“凡人的快乐,果真能让你变得软弱吗?”他问我。
“恶魔的生活,真的能让你快乐吗?”
白虚微微一笑:“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最接近我的人是你,可是即便是你也无法了解我,你早已被凡人的智慧污染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投向了楼底,来来去去的人类在这个城市里像是血管里的红细胞一般奔涌不息。我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但是通过他猩红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疯狂,那是一种毁灭的欲望。
他就像一个病毒,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恶疾,甚至带来死亡。
而他自己乐于如此。
“关我我们的母体,你还记得多少?”他问我。
“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梁睿告诉我的。他说十八年前他和杨疯子一起……杀了她。”
白虚看着我,缓缓说道:“他倒是很诚实。或者说,你真是愚蠢得让他连说谎的精力都不愿意浪费了。你看,他一点都不担心你会反噬他。他可不是一个轻信的人。”
“我作为一个人类长大,拥有人类的思维是很寻常的事情。”我说。
“看来我很难用斯勒姆星人的思维和你沟通同胞爱的问题了。”
“恐怕是的。”
那一刻白虚脸上的表情似乎是……遗憾。
“友好地向我告别吧,我亲爱的弟弟,我即将得到诺亚方舟的船票和巨龙宝库的钥匙,那才是我向往的人生,自由地、无拘无束地去犯罪,没有无聊的规则制约着我追求力量,那才是我想要的。”白虚对我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无迹可寻的杀意将我层层包裹,夕阳即将遁入远山之中,夜幕伴随着死亡的阴影降临。
吞噬彼此,这是我们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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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大楼外停下了。
梁睿回头对我说:“他就在楼顶,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上去吗?”
我承受着启动拟核自爆的痛苦,没空回答他的提问,能量核和基质被吞噬的感觉非常不好,更别说亲手把自己的“大脑”销毁,哪怕那只是我的一个拟核。
秦缺伸手贴在我的额头上,低声问道:“很难受吗?”
我点点头:“可以忍受。”
这不是一种疼痛的感觉,而是一种自我意识被剥离毁灭的感觉,几近人格分裂。唯一能安慰我的是,白虚只会比我更难过。
云气在天台的顶部汇集,我已经听到了周围有人发出了惊呼声。一片阴沉沉的云雾在二十八层大楼的顶部如同应龙一般降临,我坐在车中默不作声。
惊雷从天而降,轰然劈落在楼顶,楼底的路人发出惊叫,甚至有人掏出手机开始拍摄这一幕难得一见的奇景。
群雷如同天劫一般落下,我的分裂体不断承受着雷击——白虚太清楚我的弱点了,这种杀敌一千字损八百的招式是唯一有效对付已经被吞噬的“我”的方式——用最快速最强烈的正负电荷的流动引分解摧毁我的基质和能量核。尤其是我的能量核,如果他不能制止我自爆,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能量核崩溃基质解体的结局。
他一定觉得他自己的绝缘性比我好,我恶意地想,但是事实证明,我们都不是橡皮人。
雷暴持续了整整三分钟,等一切平息之后我已经彻底虚脱了。
“还好吧?”秦缺递了一杯水给我。
我瞥了他一眼:“如果有人逼着你爆了自己的大脑,你会觉得心情愉快吗?不过如果你递给我一大罐淀粉我会很高兴。”
秦缺依言丢了一罐马铃薯淀粉给我,我狼吞虎咽地吞吃着,满嘴的白色粉末。
“他死了吗?”梁睿问我。
“没死,但也差不多了。”我艰涩地说,“最后我引爆了拟核,分裂体也毁了,不过他的能量核只怕也严重损伤了。”
杨疯子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我扒光了一整罐淀粉,擦干净嘴上的粉末也下了车,围聚在楼外的路人将好奇地视线投向我们,不少人窃窃私语着不久前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