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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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英雄传-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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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小八伸伸脚,从地上翻身爬起,发出一声欢呼:“哈哈,我得救了!”



王小娟也撑着腰站了起来:“唷,咱们吃的真是酥骨散解药。”



“谢天谢地,大慈大悲的菩萨终于显灵了。”岳神风双掌合十道:“春雨起来吧,没事了。”



洪小八扭头道:“臭小子,这回要不是这位蒙面侠士相救,咱们就被你害惨了。”



王小娟用手肘撞撞洪小八:“还不快向人家道谢?”



洪小八整整衣襟,跨前数步,对着双手抱肩,背向洞里的凌天雄,拱手道:“在下丐帮岳阳分舵主洪小八,谢过蒙面侠士救命之恩,日后阁下有求丐帮……”



凌天雄吐出两个冷冰冰的字打断他的话:“不用。”



洪小八摸了摸脑袋瓜,再不知如何说话。



王小娟见状,急忙上前道:“承蒙阁下相救,小女王小娟不胜感谢,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洪小八侧脸低声道:“他不会说出姓名的,在碧绿山庄我早已问过他了。”



果然,凌天雄没有答话。



王小娟翘起嘴道:“他既然不肯告诉咱们他是谁,就一定不是咱们的朋友。”



“不对。”洪小八道:“他既然不是咱们的朋友,为什么要救咱们?”



王小娟凝眉道:“他不肯报姓名,一定是不想图报。”



“也不对。”洪小八道:“他若是不想图报,为什么拦在洞口不走?”



王小娟翘嘴道:“这就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岳神风插嘴道:“他救咱们就是要咱们告诉他,谁毒倒咱们夺走了小泥人像。”



洪小八眨着眼:“他为什么不趁咱们被毒药制住时,逼问咱们呢?”



岳神风道:“这个道理你还不懂?横竖是要死的人会招供吗?”



王小娟道:“说得有理。要真是那样,大家横竖死在一块,我是不会说的。”



洪小八点头道:“我也不会。”



春雨抿起小嘴,低声道:“现在他救了我们,是有恩于我们,我们就不能不说了。”



“糟糕。”洪小八接口道:“我们现在要是不说,那就是忘恩负义了。”



“那当然。”王小娟蹙眉道:“俗话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欠情还情,欠义还义。



咱们总不能欠人家的。”



“好。”洪小八道:“那你说吧。”



“我是青竹帮的小姐不能出卖朋友的,还是你说吧。”



“我是丐帮分舵主更不能违抗帮主之命,泄露秘密,还是……岳神风,你说吧。”



“哎!洪舵主,帮规第十条违抗帮令,背叛帮门者,轻者自断一臂逐出帮门,重者杀无赦。”



凌天雄望着越变越红的朝阳,心里进发出一股的炽的热气,苍白的脸也变得绯红。



他没说话,在耐心等候。



朝阳意味着希望和光明,胜利与成功。这是吉祥之兆!



灿烂的阳光,已将他多日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让我来说吧。”春雨自告奋勇,跨前两步,对凌天雄道:“阁下可是要打听小泥人像的下落?”



“不错。”



“请阁下答应小女子一个条件?”



“讲。”



“请不要伤害拿走小泥人像的人。”



“可以。”



“阁下的话可算数?”



“一言九鼎。”



春雨清清嗓子道:“姚阿毛拿走了小泥人像。”



“姚阿毛?”凌天雄不敢相信。



一个小孩怎能用酥骨散毒粉,毒倒洪小八四人?



“你不相信?”岳神风急了,插嘴道:“是真的,确实是真的,那酥骨散毒粉本是我的,我拿出来给春雨姑娘看,没想到被姚阿毛偷看到了,这时洪分舵主叫我去寻骰子……”



凌天雄沉声截住他的话:“姚阿毛哪里了?”



春雨答道:“他说他要去鹅毛堡。”



鹅毛堡!凌天雄双目精芒迸射,豪气顿发。



又是一个好兆头!



旭日在天边滚动。天空是一片腾烧的火。



凌天雄迈开大步,踏过窑坪。



他站在洞口前,始终没有回过头。



洪小八、王小娟、岳神风和春雨,一齐奔出窑洞。



太阳很红,地上一片血光。



“妈的!”洪小八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跺脚骂道:“血光之灾,凶兆!”



十三、扁剑鬼差阮氏三兄弟



吕天良背插长剑,一只褪了色的织锦袋斜在胁下,头戴一顶无顶竹笠,脚踏一双麻耳草鞋,风尘仆仆地进了刘记酒店。



刘记酒店是家小店,客人不多。



小二招呼吕天良在里角一张破脚桌旁坐下,态度十分冷淡。



吕天良衣着敝旧,满身污泥,那模样象个十足的流浪汉。



在这个充满势利小人的世道里,流浪汉自然会遭人白眼,在这小店中自也不例外。



小二能让百天良进店,已算是相当客气了。



“请小二给我来一壶茶,四个馒头。”吕天良摘下长剑和织锦袋搁在桌上。



他从黄山回无果崖的途中,接到丐帮弟子的传信,洪九公请他速往安徽凤阳丐帮总舵议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洪九公出面,说明事情非常重要。所以他途中改道前往丐帮总舵。



他盘缠本就不够,这一改道远了一半路程,手头不得不紧一点。



小二翻了翻白眼,冷冰冰地道:“你耐心等着吧。”



吕天良久闯江湖之人,胸襟宽阔,这种势利小人见得多了,也不放在心上。



小二颠腾了好一阵子,也没将茶和馒头送来。



吕天良剑眉皱起。人的忍耐自有个极限,何况吕天良生性高傲倔强,qǐζǔü是个铁铮铮的硬汉。



他正待发作,此时,门外一声高呼:“店家!”随着呼声走进一位客官。



吕天良瞧到那位客官不觉一怔,是一位七八岁的小孩。



那小孩背背包袱,头额流着汗,但一举一动之间都是一派装腔作势的老气横秋之态。



小二见是个小孩,不禁眉头一皱、今日怎么尽来些这等客人?



小二将小孩引到吕天良桌旁:“请坐,吃几个馒头?”



小孩先抖抖衣袖,然后撩起衣襟缓缓坐下:“将店中最好吃的东西送一份上来。”



小二瞪圆了眼:“你……”



小孩弯弯五指,从衣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搁到桌上:“你怕小爷没银子付帐吗?”



这一回是小二看走眼了!



这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姚阿毛。



姚阿毛聪明伶俐,一举一动模仿岳神风,动作、神态都维肖维妙,象个地道的老江湖。



他背的是姚万应夫妇的包袱,万胜镖局的家当全在里面,别说是几锭银子,就是几十万两银票,他也掏得出来。



在来岳阳的途中,他是个刚出窝的雏儿,险些没饿死在路上。



现在他已是个老道儿了,回去的路上得抖抖威风。



可怜,他毕竟是个不懂事的七岁半小孩,哪知江湖险恶?



店中正在吃喝的三个脚夫模样的客官,盯了姚阿毛一眼,相互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



交换眼色,这是个极其细微的动作,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



姚阿毛当然不曾注意到——



小二和店内其余的客人都没有注意到。



然而,吕天良却注意到了。



凭吕天良的内功,堂内没有任何人的任何动作,能难逃过他那双似闭未闭,似张未张的敏锐的眼睛。



“请小……爷稍待!”小二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捧起银子奔向内堂。



片刻,小二飞也似地奔出来,将姚阿毛请到另一张桌旁坐下,并送来了满满一桌酒菜。



姚阿毛卷起衣袖,双手抓起一只卤鸡,大嚼起来。



吕天良的茶和馒头还没送到。



“小二!”吕天良一掌拍在桌面上:“我的茶和馒头呢?”



“你急什么?”小二歪头瞪眼,“这位小爷的菜还没上完,你等着吧。”



姚阿毛放下手中的卤鸡:“小二,先送这位客官的饭菜,他比我先到。”



“是,是。”小二歪嘴一抿,应诺连声退下。



姚阿毛瞅了吕天良一眼,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人小心事多,想起自己在岳阳途中的遭遇,心中充满了对这位流浪汉的怜悯之情。



小二端来一壶茶,四个馒头,往吕天良面前一墩:“茶和馒头来啦!”



茶是冷的,淡得象白开水。



馒头不仅冷,而且硬,硬得象泥坨。



吕天良瞧着小二。



小二翘起嘴:“你别瞧着我,店里就只有这四个冷馒头。你能吃便吃,不能吃请便。”



吕天良忍住气,抓起馒头猛咬一口。



“这位壮士,”姚阿毛在桌边站起身,拱手道:“在下姚阿毛,若不嫌弃,请壮士过来饮一杯如何?”



吕天良被姚阿毛那老江湖的神态逗乐了,浅浅一笑:“盛情难却,我就告扰了。”说着抓起织锦袋和长剑,移坐到姚阿毛桌旁。



“壮士尊姓大名?”



“免尊,在下姓吕名天良。”



“原来是吕大侠。”



“大侠不敢当,请问姚小侠为何一人到此?”



“你我萍水相逢,何必多问?”



“既是素不相识,你为何请我饮酒?”



“英雄惜英雄,我喜欢你。”



吕天良忍不住“噗哧”一笑,与这小江湖谈话倒也别有风趣。



姚阿毛端起酒杯:“旅中无美食、只有水酒一杯,聊表心意。”



吕天良忍住笑道:“热肠喝冷酒。点滴记心头。”



“请。”



“干!”



姚阿毛和吕天良谈笑风生,大吃大喝,好生痛快。



小二的嘴翘上了天,这个臭流浪汉倒会寻白吃。



三个脚夫皱紧了眉。这流浪汉若跟着这小肥羊,恐怕多一分麻烦。



吕天良发现姚阿毛虽然连叫了几壶酒,但他却只喝了一小杯,其余的酒全都泼到了桌脚角里。



这小孩很滑头,机灵得很。



他在谈话中用尽机关,想套姚阿毛从何处来到何处去的底细,结果是机关算尽,一无所获。



这小孩很老沉,守口如瓶。



酒饭过后,姚阿毛吩咐算帐,又摸出一镀银子往桌上一扔:“不用找了。”然后与吕天良拱手告别。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姚阿毛拱手拂袖,走出店门。



吕天良认定,姚阿毛是哪家富豪人家,逃出来寻开心的少爷公子。



三个脚夫相继离开酒店。



吕天良抓起竹笠罩上头顶随后出店。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受人恩惠,当以回报。



他决定救姚阿毛一命。



他断定姚阿毛在受到三个脚夫拦劫后,定会吓得面无人色,将自己如何偷得家中银子出来寻开心的事,和盘向他供出。



到那时,他便可以托人将这位既聪明又调皮的少爷公子,送回家中去交给他父母严加管教了。



姚阿毛大步走在前面。



他知道拐过前面桥口,有一个驿站。



在驿站雇一辆马车,傍晚时分便可安全赶到通城。



他在来岳阳的路上,跟岳神风学了不少见识和经验。



三个脚夫跟在姚阿毛身后。



他们知道桥口到驿站间,有一段河堤。_



在河堤旁,将姚阿毛赶到河堤下面的荒草滩上,这只小肥羊就听凭他们宰割了。



他们三人都是干这一行的老手。



吕天良跟在三个脚夫身后。



他不知道前面桥口的地形,但他有绝对把握,三个脚夫不是自己的对手。



姚阿毛走上桥口。



三个脚夫散开,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吕天良仍慢悠悠地远远跟在后面。



三个脚夫呈品字形,将姚阿毛堵在河堤上。



姚阿毛慌急之间,窜下河堤。



三个脚夫阴鸷地笑笑,追了下去。



姚阿毛没想到河堤下的荒草滩,会是一段死路。



在河堤上看到的一片小森林,与荒草滩间还隔着数丈宽水面。



“嘿嘿!姚小兄弟不用跑。前面没路,你是跑不掉的。”三个脚夫嘿嘿笑着,逼将上去。



吕天良在河堤上的一块石岩后盘膝坐下。



这个位置很好,视野开阔,荒草滩一目了然。这里离荒草滩最远距离也不过大余丈,居高临下,一跃而下,要救人绝没问题。



他静心观着,存心要吓一吓姚阿毛。



姚阿毛在荒草滩中站住身子,毅然道:“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脚夫墩了墩手中系着绳索的扁担道:“要你背上的包袱。”



姚阿毛挺起胸脯:“清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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