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亚瑟怀疑,将那些植物表面用冰雪覆盖加强了坚硬的程度。
“我怎么知道!”花川气恼。
“牧迟!”苏莳在剧烈的晃动中跑到他的房间,却在下一秒愣住了。
“母亲?”骞牧迟看着她诧异转为惊恐的神色,一瞬间明白,什么都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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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绝望之夜
苏莳近于崩溃的叫着喊,一路摇摇晃晃朝外面跑去,双眼中全是惶恐和失神。
“母亲!”骞牧迟心如刀绞,立刻追了出去。
屋子的摇晃还在加大,赫瑟尔正拼尽全力让房屋尽快转移。
“牧迟,快回来!”西摩看见他跑出去立刻大喊,但是房屋的晃动将他狠狠摔在地上,捂着被撞痛的胳膊做起来时骞牧迟和苏莳早就没了踪影。
冰层外面的喧嚣小了很多,但却不能制止他们进攻的速度,亚瑟和花川都面色冷峻。
“你害我彻底跟他们对立了。”花川恼怒的说,还一边不断调用四周的植物,在冰层外面阻挡那些驱魔军。
“你早跟我建立契约时就已经和他们划清界限。”亚瑟冷静的回答。
“我坚持不住了,最多一分钟。”纵使花川这样厉害的人也没办法以一敌百,更何况骞长派来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而且援手在连接不断的赶来。
“坚持住。”亚瑟脸色也不太好。
“亚瑟。”赫瑟尔从炼成阵里丢出一样东西。
亚瑟半空接住,摊开手掌一看是一只密封的试管,花川一边警戒着外面的声音一边抢过来看,又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穆的血?”他有些惊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他拿着试管蹲在地上,一根黏着泥土的东西像触手一样从地底钻出在花川周围盘踞,他打开封蜡将半管暗红色的血液在上面。
触手像触电一样抖动起来,随即蜷缩回土壤了。
“你做了什么?”亚瑟的话刚问完,一阵突如其来的平静让四周的噪音都减弱很多。
“树根附着穆的能力围绕在周围,可以帮我们拖延很多时间。”花川的表情轻松不少。
两个人朝赫瑟尔那边看去,炼成阵里的白光已经把他的声影完全掩盖。
边缘的地面正在渐渐和原地脱离,赫瑟尔恢复到二次进化期时的水平,显然很吃力。
“做的不错。”亚瑟对花川说。
“少拍马屁,别以为你说这些讨好的话我就回原谅你背着我拉拢泰莎。”花川哼了一声。
亚瑟无奈的摇摇头,男人小鸡肚肠起来也很难搞定。
外面的噪音瞬间扩大,有什么液体在不断地泼在树根和坚冰的防护上。
“来的可真快。”花川哼声。
“穆少爷的血快失效了,看来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亚瑟回头朝二楼的窗户看去,花川也顺着他的目光仰起头。
泰莎可爱的脸孔贴在玻璃上,双手也趴在上面,咬着嘴唇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
毕竟她还是个孩子,根本不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依旧被紧张的气氛吓得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来表示对这一切的迷茫和不安。
“不是放手一搏。”花川回过头双眼严肃的看着即将崩塌的防御,从袖子里滑出两根细铁棍拧在一起。“是必须守住。”
亚瑟点点头,手杖被紧紧握住。
咔嚓,一侧的冰壁碎裂,露出一条细细的洞孔,冰冻在其中的藤蔓也被从外面伸进来的利器斩断。
花川大模大样的朝那边走去,手一挥,地下就冒出许多荆棘植物,锋利的尖刺让那些刚刚还欣喜若狂的人吃了大亏。
“一群老鼠。”他讽刺的笑着。
“花川,你这个叛徒!你背叛了花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嘶声力竭的喊着,花川听到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早就被你们出了名,做什么事都跟你们没有关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呸,花川你这个大叛徒,还敢颠倒黑白,什么贴金!贴屎还差不多!”外面马上传来一个尖嘴猴腮的反驳声音,紧接着那声音的主人因为措辞不当被狠狠走了一巴掌,发出更难听的哀号。
屋子里的一楼,苏莳在距离房门一步之遥的位置被骞牧迟追上。
“母亲!”骞牧迟心里惶恐不安,紧抓着苏莳的肩膀。
“我不是你母亲,你是谁?是谁?”苏莳疯狂的叫喊,想从他的双臂中挣扎出来。
“母亲你冷静一下,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您。”骞牧迟的脖子和手臂被她抓出一道道的血痕,依旧咬牙忍耐着。
苏莳立刻紧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咆哮,“你把牧迟怎么了?你到底是谁?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在那?把他还给我!”
“我是牧迟,你先……冷静一下。”骞牧迟被逼无奈,伸出手想把她打晕,但是没想到苏莳的身手很敏捷,抓住他的手臂反身一拌,直接把骞牧迟摔倒地上,膝盖顶住他的咽喉。
骞牧迟这才意识到苏莳曾经也是驱魔师,也有着异于普通人的身手。
“母亲……”骞牧迟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声音,紧接着他又糟糕的发现苏莳的身后很厉害,自己被压制的死死的。
但是苏莳的双眼中还是那样疯狂,歇斯底里的痛苦和绝望布满了她的面孔。
“我的孩子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她悲怒交加的质问,手上的力道毫不留情。
骞牧迟呼吸困难,声音都发布出来,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个被活活勒死,忽然身上的重量减轻了。
一边咳嗽一边爬出来,他看见苏莳已经飞奔出去跑到院子里,而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瑞秋和花溪,因为她们的出现苏莳才放开自己跑掉。
“你没事吧?”花溪拉起骞牧迟,瑞秋直接追了出去。
“她……”骞牧迟担心的看向院子,顾不了那么多也冲了出去。
亚瑟和花川惊讶于苏莳的出现,她的头发已经散开,像个疯子一样。
“快拦住她。”瑞秋跑出来停在花川身边气喘吁吁。
苏莳发现那个缺口,不遗余力的要挣扎出去,骞牧迟和花溪刚刚跑进院子里。
四周猛然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大量碎削像雨点一般砸下,混合着冰块的植物残骸漫天飞舞。
最后的防御崩塌了。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路海纳惊愕的看着撞在自己武器上的苏莳,血迹顺着她的胸口喷涌而出,骞牧迟微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原地,世界似乎都静音了。
而驱魔师们无法将自己的双眼从哪个银白色的身影上挪走,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这样的骞牧迟,一瞬间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
亚瑟和花川也被这诡异的场面震撼住了。
短暂的平静立刻就被打破,而打破这个的人就是瑞秋。
花川看着亚瑟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自己的手臂朝旁边一带,等他踉跄几步站稳再回头看时,瑞秋手中的匕首已经深深扎进亚瑟的腹中,亚瑟手杖一挥,瑞秋躲避的退出几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花川脑子简直要爆炸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亚瑟!”他拽住要倒下的亚瑟,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瑞秋。
“你还记得我有个在意大利去世的哥哥吗?”瑞秋满面哀伤的看着花川,“他叫布莱恩?加内特。”
一瞬间,花川如五雷轰顶,他什么都明白了。
“机会把握的很好,你身边的人都很有潜力。”亚瑟学着花川调侃的语气虚弱的笑着。
“混蛋,闭上你的嘴不准死。”花川撕下衣服按住他的伤口,花溪马上跑过来帮忙。
路海纳和他身边的人下意识的后退,骞牧迟大脑空白的一步步走到苏莳身边,她口中还在朝外溢出鲜血。
“母……亲……”他声音哽咽,双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你……不是我的儿子,把他……还给我。”苏莳虚弱的摇着头,双眼中全是憎恨和哀伤。
那种绝望而充满恨意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子一下下撕开骞牧迟脆弱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我是你的儿子,我是……”他几乎哀求着苏莳不要拒绝自己。
忽然,她的眼神转向了光线渐渐暗淡下来的炼成阵,马上惊恐的睁大双眼,嘴里不断咳出鲜血,好似生命的组后挣扎。
“魔鬼,那个魔鬼!”苏莳回光返照般的举起手指指着赫瑟尔,然后无力垂下,双眼中不再有任何神采,她无法瞑目。
炼成阵再次变得刺眼明亮,骞牧迟大脑一片空白。
“花溪!你给我过来,你想送死吗?”人群中有人朝花溪大喊。
“我不会回花家的,除非你们让花川回去。”花溪厌恶的朝那边撇去一眼,语气坚定。
“听到了吗?她不想跟你们这些杂碎回去,今天我在这里,不怕死的就上来吧。”花川的语气平静至极,花溪知道这是他怒极而静的状态。
驱魔师门都很了解花川是个什么人物,但看着自己方人数众多,又看着那个已经亮的像一个太阳般的炼成阵,他们知道不能再拖了。
“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蜂拥上来。
骞牧迟呆坐在地上,世界仿佛已经远去,他目光空洞的看着苏莳毫无光彩的双眼,自己的心也变得如同空洞一般,周围的喧嚣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疏远又陌生。
忽然,一只手强有力的抓住他胳膊,野蛮的将他朝后拖走,骞牧迟猛然回过神要挣扎着回到苏莳身边,但是不管他怎么大喊大叫那个抓着他的手就是一点都不松。
周围忽然被阵阵白光包围,阻挡了蜂拥而来的驱魔师,阻挡了骞牧迟看向苏莳议题的视线,大脑中被耳鸣的声音充斥着,震得人头痛欲裂。
紧接着,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白光消失时,原本矗立在花川房子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凹坑,周围散落着偏偏残骸。
世界又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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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千钧一发
泰莎惊魂未定的倚在花川怀里,花川抱着她坐在床前,亚瑟静静的睡在床上。
花川的脸色也有些疲惫,脖子上的两个齿痕充分解释了他身心俱疲的原因,亚瑟的脸色依旧好了很多。
外面夕阳如血,天气正渐渐转入盛夏。
回想两天前,当他发现黑夜变成白天的时候就知道赫瑟尔已经把他们带到了英国,屋子脆弱的立在一处山脚,这里人迹罕至。
泰莎和西摩从楼上跑下来,女儿拼命忍着泪水扑进自己怀里,一只手还紧抓着亚瑟的手不放,花川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和衣服都沾上了亚瑟的血,他枕在花溪的腿上已经失去意识。
而赫瑟尔抱着昏迷的骞牧迟朝远处的公路看去,似乎在等什么人。
西摩不知所措,他对于刚刚接连不断的混乱场面还是没反应过来,现在大脑依旧是一团浆糊。
花川将泰莎送进花溪怀里,托起亚瑟的头让他张开嘴,将自己的脖子用利器划出伤口送过去,昏迷中的吸血鬼处于本能,品尝到血的味道后一口咬上去,花川双拳紧握忍耐着,心里不停的大骂亚瑟下口太狠。
远处一辆很常见的房车驶来,从上面走下一个表情严肃的男子,小跑着朝他们而来。
西摩一瞬间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他喜极而泣的看着小跑过来的人,还没等他站稳就直接扑了过去。
【费舍!】西摩紧抓着他,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费舍欣喜又窘迫,虽然和西摩团聚很高兴但赫瑟尔少爷就在旁边,好在赫瑟尔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抱着怀里的人有些急切。
【带路。】他抱着骞牧迟一脸沉重,刚刚苏莳的一幕他也看到了。
【是。】费舍应了一声,转身带路,西摩像条鲶鱼紧紧抓着他一寸都不离。
所有人连同赫瑟尔的棺淳都上了房车,花溪抢救般的从家里带出许多东西,最后他们从车窗看到冒出熊熊大火的房子渐渐走远。
入夜后,他们来到一幢四层普通公寓前,这种典型的英国公寓就像一粒沙子放在沙漠里一样稀松平常,是最天然的掩护。
整座公寓都是亚瑟的财产,所以这里的八个房间没有对外出租,而且已经被费舍打扫一新。
所有人都安顿下来,疲惫的心终于可以松懈一下。
亚瑟在这两天期间醒过一次,但又睡去,骞牧迟却一次都没醒过来。
唯一心情好的只能是西摩,失而复得的他恨不得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和费舍绑在一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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