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艰难的继续前行。
两人在雨里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到了楼道里,欧翔在门口掏出门钥匙,那把钥匙都在滴水。戴劲松才发现欧翔真的是湿透了全身,自己虽然好不到哪去,但欧翔显然更惨。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在门口都被逗笑了。
进了屋,打开灯,两人都傻了眼。
客厅里到处都是水,阳台的门因为没有锁紧,被风吹得一开一合的,欧翔走到阳台,阳台的积水已经流到屋里,赶紧找来个盆开始往外泼。浑身基本湿透的戴劲松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两人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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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蹲着,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外泼水,不知道为什么,欧翔忽然摇着头就笑了起来,脸上一点儿看不出几个小时之前的阴霾,到最后两人干脆都孩子气的大笑。
戴劲松蹲在地上乐不可支,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阳台的水清理的差不都,欧翔用大大的塑料布罩在阳台上,戴劲松站起身想去帮他,但是脚下一滑一屁股就坐在了水里,欧翔看了扑哧一下笑的更厉害,脸上的水滴都变得性感起来,笑声清朗,特别男人。
欧翔半蹲起来想想把戴劲松拉起来,戴劲松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但不知道是戴劲松戾气太大还是欧翔自己脚下打滑,欧翔膝盖一软,一下跪在地上,上半身把本来坐在地上的戴劲松扑倒,嘴巴也不偏不倚的亲在对方脸上。
其实吻到嘴唇上的触感尽是冰冷雨水的触感,但是欧翔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心里那团火瞬间烧的更旺了。
那是一种燎原的势头,不成灰烬绝不熄灭。他只是个不知道心动滋味的年轻人,却偏偏被这种滋味蛊惑到无法自拔。
依然笑着的戴劲松并没有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微妙变化,他已经好久的没有这么笑过了,不是因为今晚的境遇多么美妙,只是觉得此时两人浑身湿透的样子滑稽的单纯。他并没有把这个吻当成富有其他情感的印记,只是这个雨夜奇妙经历的有一个趣事。但是接下来的事情,难免叫他今晚受尽刺激的神经,带来了有一个全新的挑战。
欧翔张开湿漉漉的手掌,捧着他的脸,亲吻了他的嘴唇。
他也不知道自己开始是不是反抗,之后有没有回应。两人因为一声惊雷而分开粘连双唇的时候,他口腔里已经满是对方的味道了。
欧翔被惊雷吓了一跳,结束了这个虽然到来的仓促,却莫名其妙美好的亲吻,看着戴劲松坐在水里,大脑当机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转过身继续用塑料布围挡着阳台。
雨滴在塑料布上的声音很响,噼噼啪啪的显得格外热闹。戴劲松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看见欧翔的背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之间的气氛在这个雨夜第三次变得尴尬非常。他站起身进了屋,衣服湿透也不好坐在沙发上。
欧翔也很快进了屋,仔细检查了阳台的门,转过脸看着戴劲松,也是满脸的不自在,说了句:“你等一下”就赶紧冲到卧室。出来时手里找出了件儿干净的棉质睡衣和崭新的毛巾递给戴劲松,“那个。。。你进去洗澡,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客厅的白炽灯竟然映的这年轻人有点儿脸红,戴劲松本来觉得自己是特别豪放的一个人,特别是在这种感情的处理上,他是个一贯的高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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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面的机能好像退化了一样,特别容易像现在这样尴尬冷场。
果然,任何技能只能在实践中不断精进,否则都会退化。
他拿了衣服进了浴室,关上门。
这样的单身宿舍的确小又窄,但是却能看出主人细心的布置整理过。欧翔自己在墙上钉了很多小架子,上面的东西摆放的异常整齐。戴劲松一边惬意的淋着热水一边看那架子上的物品,欧翔不管是洗发水还是剃须水,都会选味道清新的品牌。
和人真是合适。
他把脏衣服换下来,犹豫了一下扔在了洗衣筐里,穿着干净的棉质睡衣走出来。
欧翔一直在外面拖地板,回头看他洗好澡出来,愣了愣才说:“你去卧室吧,客厅冷。”,说完转过脸继续拖地,动作娴熟,姿势到位。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这么懒呢
我觉得我简直已经到了拖延症晚期~没救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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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被水浸透的衣服,那种包裹的好像蚕蛹一样的视觉效果,给人感觉很禁欲,但是再深入地感觉一下的话,又感觉有些肉欲的味道。戴劲松欣赏起来,但只欣赏了一下就被理智拉回了现实,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欧翔的问话,走进了卧室。
不久前才在这间小屋里住过,谁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不过当时是昏迷不醒,今天是浑身湿透。
看来他和这屋子还真是有点儿八字不合。
欧翔洗完澡进来的时候,下面穿着件儿松松垮垮的家居短裤,上身就一白色的背心,看着很廉价但是很清新的样子。他手里还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进了屋,背对着戴劲松,弯着腰擦拭头发上的水,水滴断断续续的滴在地板上,晶莹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滴滴答答地掉在地板上。
他擦的专心致志,完全没有想到,后面还有一双一直看着他的,以观赏鉴定角度死死盯着的他的眼睛。
戴劲松从欧翔进来就一直打量着人家,这种眼光在欧翔背过身之后更加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欧翔那件松垮的短裤下衬得腿长而且线条漂亮,一看就知道富有力量;背很直,肩膀很宽,手臂上能明显看出因为夏天穿着短衫在户外晒出的“色差”,颜色是好看的古铜色。
真是年轻性感,富有诱惑力的身体。
擦干头发,欧翔直起身看了看床上坐着的戴劲松,还没说话,就听戴劲松却忽然笑了出来,指了指他的白色背心说道:“看你屋里收拾的挺干净,其实也是个邋遢人!你那背心穿反了,年轻人!”。欧翔听了话,马上低下头,发现领子还真是朝后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出来的太急了,没注意”,就微微低下头伸手把背心给脱了,当着戴劲松的面儿重新穿好。
戴劲松就在床边儿上看着,眼光里还是刚才的欣赏,但他看见欧翔整理好衣服冲他微微的一笑之后抿了一下嘴唇,一下又想起了刚才那个似是而非的亲吻,一下子又不能淡定了。
他觉得悸动,他觉得燥热,他觉得他要完了!
其实,这都不是最糟糕的,因为在他的逻辑里,感觉一旦来了,或享受或排斥,这是他戴劲松往日一贯的态度。
但是今天让他感觉最恐怖的是,他不知道这些奇怪的感觉为何出现。他和别人上床时可以燥热,那是因为□;他要找人攀关系时他会觉得悸动,是因为利益。
那么面对欧翔时呢?
现在他们勉强算是朋友么?他不知道答案,但是他能感到青年对他的热情。或许青年对任何人的真挚都是用这样迫切的方式表达出来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种他陌生的方式,这份儿来自青年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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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让他觉得不一样了。
这才是最致命的地方啊。
欧翔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大碗,看起来很烫,还冒着热气。走进卧室,欧翔快走了紧走了几步,把那碗放在床边儿的小桌子上,赶紧甩了甩手又摸了摸两边儿的耳垂。戴劲松疑惑的看着他,欧翔笑了笑道:“我妈告诉我,手烫着了就默默耳垂儿,马上就没事儿了!你以后也可以试试!”说着对戴劲松指了指桌上的碗道:“煮了点儿姜汤,家里红糖就剩下一点儿了,就马马虎虎弄了一碗,你刚才一屁股坐在水上了,赶紧喝点儿吧!”
戴劲松看着他笑得好看的眉梢,点了点头,两只手捧过那个碗。碗壁真的很烫,戴劲松只能掐着碗边儿把它拿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小心地尝了一口。
热热的红糖水里夹杂着切得碎碎的姜末,喝下去从里到外都感觉热辣辣的,回味却是浓浓的红糖的甜味。瞬间就能感觉整个身体里的冷气都从头顶冒了出来,很舒服。
他就热喝了半碗,才发现欧翔还一直站在床边儿看着自己,就问道:“你刚才也一身湿,不来点儿?”说完才想起人家刚说只煮了一碗,“你就应该拿两个碗来盛!”说着把剩下半碗放在小桌子上,“我不喝了,晚上喝太多水对肾脏不好!”
“呵呵,刚才没想到!你现在喝剩下的给我喝也是一样的,那。。。这个我就喝了吧!”,说着话就拿起碗一饮而尽,喝的有些急,水都从嘴角流了下来。
他喝完用手臂抹了抹嘴,“浑身热乎乎的!”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就转过脸拿着空碗回了厨房。
坐在床上的戴劲松看着刚才那系列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起了点儿怪怪的感觉。他这个人,是一个牛排冷了都要新重新交上一份儿的人,他从没有想过和别人喝一碗水这种事。或者说,这种事根本无法想象。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样并不是一种单纯的洁癖,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隔阂,这是一种天性吧。他不相信任何人,小心谨慎,他只看重利益关系,对人与人情感的维系贬低的一无是处。但是刚才欧翔的做法却叫他一点儿都不反感,心里还泛起淡淡的好像是喜悦的感觉,那是一种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自然举动。
那是男人的体贴,还有男孩的率直。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的姜汤发挥着作用,他觉得那股热气从周身蔓延,热的有点儿发汗了。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风也吹的越来越急,阳台的门好像真的坏了的样子,欧翔用绳子简单的拴住了门把手和门闩,有用一把椅子门边,但还是闭合的不太好。
两人之后虽然没有因为那个不知道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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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的亲吻尴尬的好像初恋少年的手足无措,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两人也确实没什么话,一人一边安静的躺在床上,背对背的,谁也没睡。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啊,刚才欧翔围挡在阳台上的塑料布被吹的哗哗作响。但是渐渐的,睡不着的戴劲松从这哗哗的响声中夹杂着其他声音,是种类似“嗯嗯”的奇怪声音。
戴劲松对这些声音可是敏感到极致,他睁大眼睛仔细听着,从两人的呼吸声里,从外边的风雨声里,从阳台上的塑料布与雨水形成的噪声里仔细捕捉辨析着这声音。
这声音似有似无,但是戴劲松觉得,伴随着风雨声,在这漆黑的小屋里这声音前所未有的撩人。他仔细听着这声音,本来就燥热的身体显得异常的激动不已。但每当他想仔细听的时候,这声音就戛然而止或是掩藏在雷雨交加里难以辨认了。
对男人来说,这种想要的不着地东西是最能抓住他们的心的。
几天没有发泄过,就算今天本有的,富有无限期待的那场艳遇都付之东流了,叫他对这种声音怎么可能不敏感。那声音好像一根羽毛一样,在他最瘙痒难忍的地方不断的挑动调戏着,叫他觉得鼻血都要流出来的!
他在床上躺着,辗转反侧不得安稳,似乎这样就能寻找一个更清晰的聆听角度,但是事实总叫他失望扫兴。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他坐在床上,□围着被子,脸色却还挺郑重,细细的听着那雨中的声响。
欧翔今天其实很累,但是躺在床上感觉着自己身上很乏,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本来很乱,但渐渐的也在听着外面的雨声。正发呆就感觉戴劲松忽然坐了起来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看他。就看见戴劲松直直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眼睛直视着墙壁脸上全是严肃。好一会儿戴劲松都这么一动不动的。
“你怎么了?”欧翔也坐了起来问他。
“啊!呃。。。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睡不着!”戴劲松被问的吓了一跳,刚想问欧翔是不是也听见了,就看见人家一脸正直的望着自己,脸上除了关切完全没有异样,到嘴边儿的话也被生咽下去。
他对欧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才盖好被子重新躺下,但是那声音还是那么似有似无的,瘙的他心痒的厉害。他来回翻身,无法入眠。那声音好像揪着他一样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