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猛地坐起来,牵扯到了手上的针管,登时那针管戳破了血管,血呼呼的流出来,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血珠子不断的冒出来痛楚感让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马路上,她抢夺方向盘,然后被追尾了。
她被安全气囊弹昏了过去。
“重阳,把汽车维修费给她说清。”东方寒看着翁川蝶手上的血珠丝毫没有动作,冷冷的站在病床边,看着翁川蝶自己拔出来那扎在肉里的针,捂着手背眼泪落下的样子。
翁川蝶抬起泪眼朦胧的眸才看到病房里还有一个男人。浓眉大眼,一看就是老实人的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听到东方寒的话,打开,朗声读起来——
“翁小姐,由于您的失误造成了今天清晨七点四十八分二十六秒的七辆汽车追尾事故。其中三辆车的车主还在医院住院,未醒来。”读到这里,重阳抬起头看了正看着自己,楚楚可怜的翁川蝶,补充道:“放心,暂时无人员死亡。只是轻伤。”
“咳咳。”东方寒清了清嗓子,冷冷的看了重阳一眼,示意他不要说有的没的。
翁川蝶咬住了下唇,自己这是要赔偿多少钱啊
“七辆汽车除了我们东方总裁的车和最后一辆奥迪的后尾损失相对较少,中间车辆全部报废。”
“除去东方总裁和奥迪车的维修费用,翁小姐首先要支付的车赔费用加人员伤亡费用共计是四百五十七万元人民币,加上东方总裁的维修费用五十万和奥迪的维修费用四万五。合起来共计是五百零五万三千四百七十元叁角玖分。还有翁小姐你自己的住院费和点滴费”
“够了”
东方寒抬手示意重阳可以不用说了,大步走到了翁川蝶面前,“女人,你可真是个扫把星。”
翁川蝶在发丝凌乱中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这么负债累累。这么多的钱,就算是剔骨割肉的论斤卖了,她也没有那么肥!
但是,此事的确因她而起。所以
咽下嘴里苦涩的味道,她抬起头,声音大义凌然的像是刘胡兰——
“我会负责的。”
屋内立刻传来了东方寒的耻笑,一如车内翁川蝶在耻笑他一样,东方寒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半眯起眸子,“拿什么还。”
“我会有方法。”
翁川蝶冷冷掸手掰开了他的手,然后脑袋有些晕晕的去穿鞋子。
东方寒给重阳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去,在他出去之后,看着在系鞋带的翁川蝶,好笑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她——
“少在那里假惺惺了。如果当时你拿了那支票,也许还能还得上。现在你一穷二白,难道还要卖身?”
“东方寒,你少正经。我没有拿你的钱就不是卖身。是你一厢情愿,只不过我笨没有告你强奸而已”
翁川蝶系好了鞋带,冷冷的看着面前落井下石前来看好戏的家伙,“我不会轻易认输,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不许你欺负我妹妹。”
“真是笑话。”东方寒收了冷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翁川蝶,“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转身往外走,翁川蝶看着他的背影,也站起来,“你不是要我去电台上班吗?”
“我可以去。”
“条件是——”
翁川蝶话还没说完,被东方寒转过身冷冷的打断,“我不会帮你还钱,我最讨厌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你就等着坐牢吧。除非”东方寒眼角忽然看到了门口的一个有意思的人。嘴角玩味的扬起。
指了指自己的唇,“你亲我一下,我可以考虑。”
“什么”
翁川蝶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事实摆在那里,东方寒双手插兜冷冷的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你只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一二”
翁川蝶看着面前的男人,尽管知道他不怀好意,可是她不能坐牢。
如果坐牢了,谁来看着云初,这个人渣,不晓得骨头里在打什么坏主意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亲就亲!大不了待会儿漱口!
翁川蝶闭上眼,生涩的送上了自己的吻——
“小蝶!你没事吧?”
门忽然开了,牧泽进门就看到了翁川蝶闭着眼献吻的样子而东方寒,冷冷的推开了只离他还有几寸的翁川蝶,“你这种女人,我只会觉得厌恶。”
“真是不知廉耻。”
转身,东方寒华丽丽的撞着牧泽的肩膀走掉。
他就是要这样。
断掉她所有的幻想,让她,只有自己,只有求自己。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助她
东方寒满足的扬起嘴角,将车内一瓶多年舍不得喝的世上独一瓶的百年红酒打开,酒杯中那鲜红的液体像极了血液,粘在他的性感唇瓣上,后视镜里倒映着的东方寒邪魅如斯,饮下华美的酒。
如果可以,他真想留下来看看牧泽那张错愕的脸,还有翁川蝶的慌张脸。
她应该是喜欢牧泽的吧?不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牧泽在一起。看到他们就烦!东方寒一口气喝完了红酒,在嘴里回味了一下,咽下肚。这下,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最初的世界 第二十三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病房里,翁川蝶狼狈的被一把推在病床上,手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又丝丝的流出鲜血来。
翁川蝶忽然就哭了。
放声大哭。
为什么啊,为什么天下女人那么多,非要选择她?
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他不整,偏偏和自己过不去?就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还是因为她用钞票砸他?用支票甩他?就算是那样,也不至于这样的让她一辈子玩完吧?
忽然想起昨天他说,“死对于一个人来说太容易了,活着受罪才是最好的折磨。”
牧泽看着哇哇大哭的翁川蝶,心底刚才那些震惊都化为了雄,快步走上去,“小蝶,我听说你出事了,立刻过来”
“走开啊!我是个脏女人!你都看到了,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翁川蝶推着牧泽,大声说道。
牧泽听她这么说着,雄的更厉害了,“我从没觉得小蝶你是这样的女人,否则的话我也不会为了小蝶专程回来”
正哭着的翁川蝶一愣,抬起头,“牧泽,你说什么?”
看她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的,像是个小兔子,牧泽心头一阵针扎似的难受,抬手给她擦了眼泪又拿了手帕给她擦了擦鼻涕,“我说,我为了小蝶专门回来。”
“因为,我相信小蝶一定是有苦衷的对吗?”
“牧泽都这样了,你还相信我?”翁川蝶抓过手帕,擦了擦鼻涕,红红的眼睛看着一脸柔情的牧泽,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啊,刚才进门的时候,我有听到东方寒的话,只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上当。”牧泽抬起手给她理了理因为泪水沾湿的缘故贴在脸上的发,“好了,不哭了。”
“乖,牧泽一直在这里呢,你忘了吗?”
翁川蝶只想过,牧泽对她好,喜欢她,但没想到是这么喜欢。她登时感动的泪水再次流出来,扑在了牧泽的怀里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呜呜”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呜呜呜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翁川蝶使劲儿蹭着鼻涕,如果你不喜欢我多好,要是朋友多好,非要加个喜欢爱的名义,让她无所适从
这一幕都被门口的重阳看在了眼里,他是总裁留下来看着翁川蝶的。
抬起手机,照了一张发给了东方寒。
正在回公司路上的东方寒看到这个照片的时候,本来开心笑着的脸忽然就冷了下来。
“去电台。”
他冷冷的发号施令,这个女人,还真是艳福不浅,这样都有人相信他。
病房里,翁川蝶在牧泽的怀里放声的哭着,把近来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鼻涕眼泪涂抹在了牧泽的身上
牧泽也不嫌弃她,时不时轻轻拍打她的背,给她顺着气——
从开始的安慰——
“乖,小蝶,难过了就哭出来”
到后来的纠结——
“小蝶,别哭了,在哭身体吃不消”
最后的无奈——
“小蝶,我们不哭了,起来吃饭好不好,医生说你的低血糖很严重,你早上又忘记吃饭”
奈何翁川蝶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都关不住,毕竟是一生的大事,就这么草率的没了。她没脸见人,还要被如此羞辱,翁川蝶的心底恨透了东方寒
此刻她又官司在身,更是
想到以后要在监狱里过一辈子,翁川蝶哭的更厉害了。
“叮铃铃铃——”
电话忽然响了,牧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立刻松开翁川蝶,扶住翁川蝶,将她的电话送到她手上,“小蝶!快别哭了,你的电话啊!”
“呜呜,我不要电话”翁川蝶说着就扔掉了
继续哭,不过不是趴在牧泽的怀里了,牧泽的身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脏兮兮的
好吧,翁川蝶也嫌弃自己脏
她扑在枕头上继续嘤嘤哭着
门口的重阳默默地关了门退了出去
手机却接憧响起。
“东方总裁,是需要我回公司吗?”一接到东方寒的电话,重阳十分开心。终于不要在医院里守着那个哭个不停的女人,从没见过那么能哭的女人
“不是,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刻让翁川蝶到电台来求我帮她!立刻马上!”
东方寒很生气,不等重阳说话就挂了电话。重阳只想扇自己的耳光,假装不知道他们拥抱不就算了,干嘛那么尽职尽责的照发过去啊真是哎。
无奈的转身回去,重阳进屋就听到了那凄惨的哭声,蹙着眉头,却挤出笑走上前——
“翁小姐,翁小姐你先别哭,我有事情和翁小姐谈一谈。”好歹也是个主管,居然这么低声下气,牧泽看过他,经常跟着东方寒的,眼底一丝不悦闪过,“小蝶不想理你,你出去!”
重阳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那个牧总裁是这样的,我们老板说可以不赔偿”
重阳擦了一把汗,看着床上忽然停止了哭泣但是并没有转过来的翁川蝶,继续道:“换换句话说,就是我们总裁先赔钱,由翁小姐你去电台谈条件。”
床上的翁川蝶一个敏捷的反身,一把抓住了重阳的领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当然”当然不是!
等你到了电台再说!口说无凭这话你都不懂吗?重阳谄媚的笑着,老实人的脸上用这个笑容还真是容易骗人啊。
“好!我现在就去!”
翁川蝶跳下床,就往门口跑去,牧泽微微一愣,“小蝶!你去哪里啊!”
“不用你管拉,你去忙你的吧,回见。”
翁川蝶并不想告诉牧泽自己惹了多大祸,从小到大,她给他惹得麻烦够多了,现在不想再惹麻烦了。尤其面对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自己又不喜欢的人,她是能少欠点就少欠点。
自己能解决的,绝对不会让他再来帮她了。
“可是!”
“牧总裁,回见!”
重阳也立刻小跑跟上去,终于在她跑到楼下的时候喊住她,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翁小姐,我们开车快些!”
“哦!对!快!快开车!”
电台——
东方寒在电台的顶楼办公室来回踱步走着,时不时的看着自己的手表。已经过去了七分钟了,刚掏出手机,要打给重阳的时候,门被推开。
“东方寒!你为什么那样对我!”
翁川蝶一进门,就大声喊道,把门外带路的重阳立刻吓得跑了三丈远眨眼就没影儿了。
东方寒刚拿出来的手机一哆嗦,吧唧掉地上了。啪嗒一声,粉身碎了个骨。
翁川蝶看着那高级手机镶了钻的,价格不菲。地上还掉了几个碎钻。
眼睛一眯——
“这个可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
“是啊,是我自己。”东方寒一脚踢开了那个手机,双手插兜酷酷的走向了屋子里唯一一个老板椅,华丽丽的坐下,一挑浓眉——
“重阳都跟你说了吧,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翁川蝶一愣,呆了呆。
咦,什么开始了,眨了眨眼,翁川蝶往前走了两步,注意着没踩到脚下的碎钻。一跳一跳的,那头发飘飘,眼睛红红的,穿着宽大的白色的病号服,活像是一只蹦兵跳的兔子。
现在,这只兔子蹦达到了东方寒的电脑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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