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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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者-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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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把容昱疼到直接怒了,闷哼一声,捂着后颈倏地站起,坚决不肯让她再碰。
  狄双羽自尊心极度受挫,“不是说了会疼吗?”
  “你赶快上班去。”念在她没恶意的份上,他压着火没与她计较。
  “讳疾忌医,你一整天就这么僵硬着过吧。”她下了个诅咒,转身去拿背包。
  容昱被咒乐了,“讳疾忌医是这么用的吗大作家?”视线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后知后觉地撤了一直捂在后颈上的手,“哎?”不可思议地把头转来转去,像齿轮缺油的机器人。
  狄双羽发现了他过于灵活的动作,倨傲地哼笑,“感受到神奇了?”
  他也不言语,坐回来向她比了比肩颈部示意继续。
  狄双羽寻至刚确定的痛点又做了两遍指压,攥着空拳将按摩过的肌肉轻叩一番。
  容昱还是疼的冒汗,但没再躲,咬牙坚持到她治疗结束,问出心中的疑虑,“你是把疼痛转移了吧?”
  她在他两肩轻拍两下做结束动作,“好了。”掸掸手,“要相信我国传统医学的秘效。”以前和易小峥学跆拳道时经常肌肉拉伤,这点小手段她还是会使的。
  享用了这所谓秘效,他仍不甘妥协,“我不置可否,好吗?”
  狄双羽很满意,“亦可。”两人相视大笑,她背起书包,“走了,拜拜~”
  他点头,“路上小心。”
  普通到近乎敷衍的一句叮嘱,狄双羽听了却有着说不出的异样感,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容昱还在检验疗效,左一下右一下地摆着脖子,配合插在腰间的双手,就像小朋友做广播操。迎上她的视线,动作并未停,只是慢了半拍,“怎么了?”
  “没怎么。我忘了有没有跟你说过谢谢。”
  “说很多遍了。”他答完,怕别人看不出他的不耐,直接丢下她不理,转个身朝自己房间走去了。
  狄双羽撇撇嘴,想不明白。
  容昱不是会做这么细心叮嘱举动的人,所以倍觉突兀?又可能他原本就是这样,是她一直不了解?那么他在让她了解他?
  这一种权限的开放,狄双羽无所适从,又不知怎地很想笑。
  电话里跟关允说了丢钥匙的事,被骂是猪,狄双羽抗辩,“有可能在你家。”
  “那也是猪。”他说,“打上车了,等我去接你。”
  她应一声,似后知后觉地问:“不是要走个把月吗,怎么才一天就回来了?”
  “本来计划要两天的项目谈判一天就搞定了,赤峰那边约到周四,空出来一天刚好回北京吧。”怦的关车门声过后,他笑道,“再说,不是担心生病的猪吗?”
  这理由是真是假,狄双羽辨不清,不过,他还记得她的病,她已知足。“您如果早有这份担心,我压根儿就不会生病。”
  关允茫然,“什么意思啊?听不懂。”
  “意思是——我昨天去打羽毛球了,发发汗就好了。如果你早肯陪我去打球强身健体,不就没病了吗?”
  “多不讲理,你什么时候说要打羽毛球了?”
  “我现在说,明天你陪我去打吧。”
  “明天可能还要走呢。”
  坐进出租车,狄双羽感动地问:“所以你是特地给我送钥匙回来的?”
  他要笑不笑地一咧嘴,权作回答。
  “我当你是了。”她讨好地挨过去,将手放进他掌中,“关总人真好。”
  他亦不客气地捉住,以指腹轻摩她冰凉的手背,“你穿得少了。”语气像在教育女儿,“前几天我就说过你。”
  狄双羽撇撇嘴,“厚衣服在家里。”忽地又笑起来,“这会儿可能被捡钥匙的人把最厚的都挑走了。”
  他忍俊不禁,“猪。”
  关允下了车没直接回家,却拖着皮箱和不明就里的狄双羽,走几步拐进小区西门一家五金店,掏出家门钥匙递给店里师傅。
  金属被削磨的刺耳声响中,他说:“从你身上学的教训,留个备份。”付了钱接过两把钥匙,吹吹上面的铁屑,“别我出差,唯一一把钥匙留给你,转个身你就弄丢了,我回来俩人站门口大眼瞪小眼。”
  他说得画面感十足,配件师傅都听乐了,“不要紧,咱这儿能开锁。”
  狄双羽不好意思地接过那把余温犹在的备份,“那我把备份弄丢了你不会骂我对不对?”
  关允拔高了调子,“我哪敢骂您啊,作家。”
  她低眉顺目道:“别这么说,尽管指教。”
  “真够笨的。”出了店门他回头看一眼,坏笑道,“老是丢钥匙,明天把你嫁到锁匠家去。”
  狄双羽许愿,“我希望世界和平,夜不闭户,从此不需要钥匙。”
  关允坚持,“还是嫁给锁匠比较现实”笑着挨了她狠狠一拳,拉竿箱换到左手,右手从口袋里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喂?方便,说。”
  狄双羽收起笑声,疑惑地看着他倏而不悦的神情。
  “带着孩子出什么差啊那如果我没在北京呢?我发现你真是行行行了我接她过来别废话了行吗?”挂断电话长呼口气,“说要去广州出差,保姆临时有事明天得回老家,让我把宝宝接过来住一天。”
  “现在?”
  “明天接她送去幼儿园,晚上带家来住。孙莉后天上午就回来了。”
  孙莉是一早的飞机走,出门前又给关允来了通电话,提醒他别忘了来接孩子。关允甩一句“行了知道了”,飞快收线,手机丢在一边,翻个身趴在床上继续睡。狄双羽原准备叫他起床,见此情景也呆立在门口不敢上前找骂。
  隐约察觉到门口动静,关允半撑身扭头看了看,趴回枕头眯起眼睛发笑,“我知道了,你别再催我啊。”
  有对比,狄双羽才懂得这语气有多宠溺。坐过去俯身压在他背上,“爸爸我要上幼儿园。”
  他迷糊着,“爸爸困死了,今天旷课吧。”
  狄双羽大笑,“当你们家孩子太幸福了。”轻拍他一巴掌,“我走了啊,你赶快起来,别眯了,一会儿又着了。”
  “现在出门也堵。”他伸手摸过手机确定下时间,“你走这么早干什么?等下我送你吧,先把宝宝接来,送你到公司,再送她去学校。”
  狄双羽怔住。
  这世上要是有比见男友父母更紧张的事,应该就是见他的孩子了吧。


☆、25别人的东西

  … …
  别人的东西
  关允手机有宝宝很多照片,常常拿出来看;有时也给我看。说实话;论模样关宝宝不如小云云可爱;灵精劲儿也比不过云云,但是超级像关允。尤其笑起来的那枚酒窝。
  女儿像爸爸这个正常遗传现象让我对这孩子完全丧失免疫力;看着看着就不自觉跟着笑。关允特得意;“可爱吧?”
  我说:“嗯,可爱。”表情是敷衍的。
  不愿意承认。
  谁愿意承认自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出来的小孩可爱?
  我想那一刻我跟那些个传说中后妈产生共鸣了。
  关允看懂我的态度看不懂我心情;就百思不得其解的;拿着手机来来回回慢慢吞吞地翻那几张照片,“多可爱的小姑娘啊。”
  我喜欢小姑娘的爸爸就行了。小姑娘是妈妈的;我要是喜欢;太残忍了。
  2010年1月24日
  早高峰堵势不算严重;与预定到达时间所差无几。孙莉已经出发去了机场,保姆一接到关允电话就把宝宝带到楼下等,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冰冻不了小姑娘见到爸爸的热情,远远看到关允的车子,便挣脱保姆的手,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关允下车跟保姆说了几句话,将她为宝宝准备的换洗衣物接过来。
  关宝宝已自行打开车门,爬进后座,看见了狄双羽,露出意外又怯生的神情,求助地看着关允,“爸爸”
  关允抱起她放在座椅上,“坐好,爸爸要开车了。”
  她被安全带捆着,无法做更大动作,但对副驾上的狄双羽保持莫大兴趣,不停地探着身子偷看她。
  关允挪了挪后视镜,观察她一举一动,不时出声警告,仍无法阻止小孩子的好奇心。没一会儿就从安全带里钻了出来,趴在扶手箱上左看右看。狄双羽并不正眼看她,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招呼,只对着爸爸傻笑,笑得关允无奈极了,拍拍她的发顶,“笑什么,傻丫头,乖乖回去坐好。”
  “爸爸你下巴上长胡子了。”
  “爸爸本来就有胡子。你这么太危险了,爸爸没办法专心开车了。听话坐回椅子上去好不好?”
  “哦。”她乖乖应一声,坐回去,不到一分钟,又滑下来,蹲在椅子下面捡拾车厢里的微小物件,寻宝一样,一块小纸片、一只瓶盖都会被她认真拾起。
  车走走停停,她在惯力下不时撞到前面椅背。狄双羽担心道:“要我坐后面去抱着她?”
  “不用。”关允笑笑,“她平时在车里就不老实,老喜欢坐地上玩。”
  “爸爸这是什么?”她举起一个薄薄的塑料片状物体。
  狄双羽仔细一看,居然是水月从日本带回来的书签,也就两公分长短,惊了,这么小的玩意儿,孩子是怎么翻出来的?
  “小兔子!”辩别了一会儿她欢快地叫着,“给我吧。”
  关允看了狄双羽一眼,“是你的吧?”不是关宝宝自己的,肯定就是旁边这个大宝宝的,再没有坐他车的人会买这种动物卡片儿玩了。
  掐着书签的小手收回胸前,另一只手也捂上来,宝宝谨慎地仰视狄双羽,底气不足地嘟囔,“爸爸车里找到的。”
  狄双羽别过头看窗外,“不是我的。”
  关允噗哧发笑,“好,是我们关宝宝的,收着玩吧。”
  小家伙喜上眉梢,“嘻嘻。”笑着把书签别在自己胸前,“漂亮吧?”
  关允瞥她一眼。
  狄双羽只来得及慌叫,“刹车关允。”
  关允条件反射地听从口令,一脚踩实了刹车,车子及时停住,保险杠距前面突然熄火的车子不到十公分。后面扬起一片喇叭声。
  关宝宝收不住身子,“啊呀”一声从两只椅子空隙中跌出来,若非狄双羽伸手挡住,人就直接摔倒在扶手箱上了。
  怪罪地看一眼关允,狄双羽扶起宝宝对她说:“看,多危险,去系上安全带坐好。”孩子受了惊吓,比什么喝令都管用,二话不说立刻退回去坐好。
  狄双羽不放心她,找个机会开门下车坐到了后面。
  关允没空多讲话,忙着绕过前方抛锚的车子上路。后方几辆车心急地□来,路口瞬间堵死,早上的北京城就是这样,随便一个小事故就崩溃了交通。关允踩着刹车,莫可奈何地回头看看那一大一小。小的搞不清状况,还当自己闯了什么祸才惹爸爸露出这种表情,半垂着眼睛不敢吭声。
  十多分钟才得以离开这临时堵点,狄双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竟培养出几分睡意来。一旁关宝宝则大大方方地歪头注视她,又钻出安全带爬上了座椅。关允从镜里看到她的动作,也没加制止,有大人在后面陪着总是比较安心。
  站到狄双羽身边,手扶着椅背,宝宝小声唤着爸爸,“是一个音符。”小手指着狄双羽脸畔的耳环。
  关允一本正经道:“不对,是蝌蚪。”
  狄双羽嘴角抽头一下,忍着没笑出来。
  宝宝不坚持,大概也无法辩识那到底是个什么物体,并且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快就会被其它事物吸引。“头发真长啊。”羡慕地盯着狄双羽散落肩头的长发。
  关允漫应,“你长大了头发也会这么长的。”
  “那得多久才能这么长啊?”小心伸手顺着发丝轻摸,“嘿,可真长啊爸爸你看,比你给我买的芭比娃娃头发还长呢。”
  生在北京的关宝宝普通话比她爸爸说得好,长句子下来京腔京调儿听得人直想笑。
  狄双羽听得喜欢,但始终没同她搭话,直到下车,才朝宝宝挥挥手,“宝宝再见。”在她脸上拍拍,推了车门又跟关允道别,“谢谢您送我,关总,回见。”
  关允看着她背影呆了好半天。
  谢谢关总送她。
  说那么句台词给个五岁小孩儿听?
  宝宝趴在驾驶员椅背上,费解的目光在爸爸和长发阿姨的背影之间转了几个来回,“她还要回车上来吗?”
  关允骤然回神,“你自己坐后边老实点儿了,要不然就给我坐前边来。”
  忆起刚才的险情,知道这不是吓唬人的话,宝宝立刻退回位置上坐好。
  关允从视镜里看着后方车辆,余光扫到正襟危坐的小女孩,不由哧一声笑出来。
  他的关宝宝将来也要长成那么复杂的女人吗?
  “复杂吗?”狄双羽喃喃重复。
  “对您来说是复杂了。”发型师摸着她质感极佳的直发,这把头发他亲手打理了两年,很少有这种长度还不分岔的,且又做足了营养和精华,完全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结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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