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贝贝唱歌很投入,陕北妹子的深情、西北高原的苍凉、人生的很多无奈,都在她的歌声中淋漓尽致地呈现。最后反复地唱“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门口”时,声音颤抖,满脸流泪。志刚也听得潸然泪下。
一曲结束,半晌没人说话。曲贝贝放下话筒,回到志刚身边坐下,说:“每次唱这首歌,我就感到自己是那个苦命的陕北妹子。我感觉她的苦就像西北高原一样荒远,但又总有一种东西让人敬畏和留恋。又觉得这女孩儿是幸福的,因为她的苦有一首歌承载了,传到千家万户,而且还有一个哥哥让她等,哪怕等一辈子。”
“看不出来,你是一个时尚的都市女孩,却有如此复杂的西北情结。”
“我特别喜欢陕北高原。可能是因为我奶奶家也在大山里,很荒凉,走几十里路看不见一个人,我就在那里长大,直到上高中。我到陕北去采访过,录下了几百首民歌。我喜欢一个人往山里走,等着有路人唱歌。大山的雄浑、壮观、厚重和沉寂让人心慌,恐怖感油然而生,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几乎要被这寂寞压扁、捻成空虚,灵魂似乎出窍了。这时,从大山的肚子里,或者是对面一坐山腰,飘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的碎片,一刹那间,我觉得灵魂回来了,心脏开始跳动,那碎片若隐若现,像阳光一样,一片一片地飘进我的胸腔,融进我的血液,推动我的心脏越跳越有劲。”
志刚听得入神了。曲贝贝停下来,喝一口水,继续说:“你知道吗?那是音乐的灵魂,是陕北文化的魂,以碎片的形式飘过来了。渐渐地,那碎片串联起来,成为一个整体,流畅地在旷远的空中回荡,那就是一首完整的陕北民歌。”
曲贝贝说得也入神了,好像还沉浸在陕北民歌中。她喃喃地说:“我要是个陕北妹子多好。”
大鹏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小伙子,手里托盘中是两份客饭。
志刚说:“大鹏你坐下。我们边吃边说。”
大鹏看看曲贝贝,目光在她高耸的胸上多停留了一会,问:“有什么事吗?”
志刚说:“这是曲记者。她想深入了解民工的生活状况,尤其是民工的性生活状况,要写一本书。”
“我能做什么呢?”
“她想成为你手下的小姐,然后和民工接触,这样能获取第一手资料。”
“做小姐?”
“对。你先培训她,让她看上去像个小姐,然后安排她出台。”
“真出台呀?那可要和民工睡觉的。”
“你只管和平常一样赚你的钱,其他的不要管。”
大鹏心想,这事倒稀奇。这娘们是不是玩城里男人玩腻歪了,想换换口味?大记者偷偷当妓女,这可是个好新闻呢。
第117章 卧底(1)
曲贝贝尽量把自打扮得俗气一些。她选了一件低领上衣,露出半个乳房,下身穿件长裙,不穿内裤。大鹏说不穿内裤方便,嫖客会更有激情。曲贝贝以前偶而也不穿内裤,不过那是觉得好玩和舒服。她照照镜子,觉得自己如此打扮也俗不到哪里,因为气质和身材无法改变,只好这样了。
她把自己的奥迪车停在KTV停车场,打了个出租,到离工地不远处下车,再走过去。走进大门时,门卫问她:“你找谁?”
“是彭大鹏叫我来的。”
大鹏教她这样回答。
“哦。进去吧。”
门卫明白了,上下打量一眼曲贝贝,感觉这个小姐应该挺高档的。
曲贝贝按照大鹏讲的,径直往施工现场那边走去。现在是中午1点多,民工们都午睡了,外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走进盖了一大半的楼房,找了几个地方,才看见有一个民工在里面等着了。
这个民工大约四十多岁,胡子拉碴的,长得很难看。他见曲贝贝进来了,眼前一亮,这种身材太让人冲动了。曲贝贝看看室内,裸露的砖墙上只有窗洞而没装窗户,他们只有站在屋角才不会被外面看见,可是连床都没有,怎么做呢?
民工已经脱掉外面的工作服,展示出油黑发亮的肌肉和发达的胸肌,让曲贝贝产生了冲动。她喜欢男人的健壮有力,经常面对城里男人的细胳膊细腿,要么就是大腹便便,让她提不起兴趣来。男人把裤子也脱下,那玩艺更黑,也大。男人把曲贝贝推到墙边,背靠着墙,掀起她的裙子,发现没有内裤,便要进去。
曲贝贝拦住他,说:“等一等,你要*子吧,我这有。”
那人狠狠地说:“戴什么套子?带那玩艺干还有什么劲?”
曲贝贝坚持要*子:“不*子我会怀孕的。”
“管你怀不怀孕。老子花钱了,你就得听我的。”
他不管曲贝贝的挣扎,双手抱住她的腿,把她抱起来抵到墙上,就进去了。曲贝贝停止了挣扎,由他在里面反复使劲,男人的力道使她感到舒服。这男人不讲任何技巧,只一味地使劲冲击,很快就射了。
曲贝贝感到下面空空荡荡了,失望地问:“完了?”
“完了。”
男人穿上裤子,从裤兜里掏出一张50元、一张10元的票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给你的钱嘛。你不要钱让老子白嫖吗?”
曲贝贝不由自主地接过钱。和一个民工睡一觉只有60元,其中还有大鹏20元,来回打车,弄不好还赔本。她没想到当小姐挣钱也不容易,一天要接多少客才能挣到钱呢?她月薪一万多,如果要挣到这个数,这种最低档的小姐肯定无法做到。
曲贝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民工已经走了。这时又有一个民工进来了。大鹏说过,今天有三个嫖客。这个民工年轻些,二十多岁,也是二话不说,抱起她抵到墙上就进去,使一会劲便泄了,给她60元钱,转身就走。接着又一个也有四十多岁的民工进来,把她抵到墙上一会,给她60元钱也走了。
三个民工在曲贝贝身体里呆的时间,加到一起也不超过一刻钟。她才明白,这些民工嫖娼也只是一小会的发泄,根本无法享受性爱。而大多数民工连这一小会的发泄都舍不得花钱。曲贝贝喜欢这三个民工粗壮有力的身体和粗暴的态度,觉得他们的精力根本就发泄不出来,如果好好和他们做爱,每一个人都能让曲贝贝过足瘾,甚至恨不得给钱给他们。
曲贝贝没想到三个客人这么快就都接待完了。时间还早,她便打车到邻村会馆去找志刚。
第118章 卧底(2)
志刚正在办公室和兰花谈事,见曲贝贝进来了,便招呼他们一起喝功夫茶。
“你先给我倒杯开水,我要吃药。”
曲贝贝说。
“吃什么药?”
曲贝贝从包里拿出一瓶药给志刚看,原来是一种事后可紧急服用的避孕药,带着它就是防止没有采取措施或者被强奸了。
“你没让他们戴套子?”
“他们不干。说花了钱就来真的,隔一层东西不爽。”
“那你的调研进展如何?”
志刚倒了一杯白开水给曲贝贝。曲贝贝把药吃下去,说:“接待了三个民工,调研却还没有开始。”
“为什么呢?”
“他们连床都不要,快进快出,五分钟完事,然后就跑了。”
曲贝贝包里还有180元嫖资,她没好意思说。
见兰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志刚对她解释了一番,兰花一拍大腿:“你要了解这事,怎么不问我。”
“问你?”
曲贝贝疑惑地看着兰花,“你了解民工的生活?”
“我给他们烧了几年饭,天天打交道,你说了不了解?”
“那你了解他们性生活的解决渠道吗?”
“岂只是了解。不瞒你说,我烧饭的时候,就为不少民工解决过性生活。”
“你是怎么解决的?随便让他们上吗?”
“那怎么行,还不让他们把我骑死了。有人晚上偷偷地过来强奸我,我就让他们睡一下算了。”
“有多少人强奸过你?”
“二十来个吧。”
“有人多次强奸你吗?”
“只有三四个吧,次数也不多。你不了解,其实民工绝大多数胆子都很小,不敢乱来,只有个别胆大包天,坏了民工的整体形象。他们是实在熬不住,下了很大决心才来强奸我的,我让他*后,就警告他,再这样就报警,他就怕了。”
“志刚,”
曲贝贝兴奋地说,“你还是让我去烧饭吧。”
“你有病吧。”
兰花说,“什么男人你得不到,还想着法子去找强奸?”
“你别说,我想要的男人还真得不到。城里人我都看不上,一想到那些浑身肌肉的黑黑的农民工我就兴奋。”
“这好办。我来安排吧。”
兰花先把给五婶当下手的春花调到邻村会馆厨房临时帮忙,然后叫曲贝贝给五婶当下手。五婶不住在工地上,她在外面和男人住一起,平时就春花住在里面。春花二十多岁,长得胖嘟嘟地,不好看,但很白,民工们轮流晚上来睡她,她也乐意,有人给钱就要,不给也就算了。民工们善良,知道春花不容易,再说也帮他们解决了大问题,一般也三十五十地给点钱。
中午吃饭时,民工们发现烧饭的助手换了个城里人,长得比春花好看多了,那身材更是和电视里的模特一样,看着惹火。他们边吃饭边议论,胆大的在盛饭时和曲贝贝攀谈几句。
“你叫什么名字?”
“刘巧英。”
曲贝贝没有说真名字。
“你是城里人吗?”
“现在是城里人,但是在农村长大的。”
曲贝贝确实是在农村长大的,从小就做农活、干家务,五婶见她干活麻利,非常满意。工人们吃饭时纷纷议论她,免不了有很多下流内容,她在里面听得清楚。
吃晚饭时,工人与曲贝贝已经熟悉,说话也放肆多了。
加汤时,就说:“巧英妹子,你的汤水多不多?再给我来点。”
这是含蓄的。
加饭时,就说:“巧英妹子,饭煮得太硬,你喜欢硬的是不是?今晚让你尝尝有多硬。”
这是直接的。
更有大胆的,加饭时故意站得很近,转身时假装不小心,胳膊肘狠狠地撞一下曲贝贝的胸。工人劲大,撞得她奶 子痛半天。
曲贝贝心里好笑。这些民工们色迷迷却欲盖弥彰的样子真是可爱,让人一下子就能看清楚、看到底,越显出他们心思单纯、心机不深。不像整天打交道的那些城里人,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晚饭后,五婶就走了。曲贝贝洗好大堆碗筷,打扫干净厨房,天还没有黑。工人们有在外面乘凉、散步的,也有在房间里打麻将赌钱的。厨房里有一个吊扇,便有几个人围着饭桌打牌,外边围了一圈人。曲贝贝站在外面看一会,想找个别人谈谈,又无从谈起。看得出来,这些民工想和她接近,却又保持距离。曲贝贝知道还不够熟,掏不出他们的真话。外面蚊子太多,曲贝贝便进到春花的小房间里。
房间里有个台扇,还有电视机,曲贝贝打开电风扇和电视机,然后放下帐门躲进去,隔着蚊帐看电视。幸亏是在农村长大的,她想,换杂志社里任何一个女同事,不对,是任何一个同事,在这里都不会熬过两个小时。这就是民工的生活环境。
第119章 卧底(3)
快到12点,工人们才渐渐散去睡觉了。工地变得很安静。曲贝贝关上门窗,用澡盆洗澡。宿舍那边有一个电淋浴器,因为全是男的用,遮挡不严,外面能看见,她便没有去。洗过澡,她提前吃了避孕药,便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汽车驶过的声音和昆虫的叫声交替出现,有时还有飞机飞过的轰鸣声。这是城乡交界处,曲贝贝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听过这些声音。
她想:“今晚有没有人来?第一个来的是什么样的?”
她抚摸着自己的身体,觉得今晚特别渴望,因为所看到的每个健壮的身体都是她想要的。她感到浑身发热,用双手抚摸着乳房,又沿着乳房抚摸到下身,那里已经洪水泛滥了。
门响了一下,像是被风吹动了,她想:恐怕是有人来了。
果然,门轻轻地开了,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进来,走到她蚊帐外面站住。她闭着眼睛,心脏狂跳,渴望与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欣喜若狂。她喜欢这种感觉。攀岩、蹦极和旅游探险都是她钟情的运动,就是因为有这种感觉。
这人在她的期盼中终于打开蚊帐门,爬上床了。一上床,他便迅速抱住曲贝贝,不容她反应,掀开她的睡衣想脱内裤,却发现没有穿内裤,便长驱直入进去了。突如其来的*袭遍曲贝贝全身,她扭动身躯配合起来。那人好像觉得意外,停下来了。好像思考了一会,忽然加快动作,匆匆地便交帐了结,爬起身飞快地消失了。
曲贝贝没想到他和那几个买春的民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