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的一缕愁思,却不知该向何人倾诉?
此时的她,更感无助、孤单了。
老巫师的到访是乔楚作梦也想不到的。
“洛斯夫人!”老巫师一见到乔楚,便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
乔楚连忙请她入座,并请露西准备茶点来招待她。不过老巫师十分客气的婉拒了,并表明只是来向乔楚道谢,还说要送礼物给乔楚;乔楚说什么也不会收下的,毕竟她明白老巫师的经济情况,她不想让老巫师破费。
但老巫师却坚持。
“这护身符是我特地向山神和天神求来的,希望你可以从此一帆风顺,平平安安。”说着,老巫师便取出一条系着小石块的红绳,递给了乔楚。
这么意义非凡的礼物令乔楚十分感动,这比送她黄金、钻石还来得珍贵。
小石头乍看之下并不起眼,可是仔细一看,发现它们表面光滑如玉,而且还透着翠绿的光泽。
乔楚欣然的把它戴在自己的颈子,当小石头贴着她的胸口时,那沁凉如冰的感觉,今她感到神清气爽。
她好开心收到这么一份特殊又巧妙的礼物,但令她感动的还是老巫师的心意。
“洛斯夫人,有件事恕我直言。”老巫师诚惶诚恐的说。
“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一股不安的感觉又悄悄爬上她的心头。
“你最近气色不好,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切记我说过的话,女人,厄运——不过,你会否极泰来的”
“谢谢您,我会牢记在心的。”她承诺着,也希望真如老巫师的贵言,可以否极泰来。
忽然,老巫师提出一个令乔楚十分惊讶的要求道:“洛斯夫人,如果你不介意,可否让我摸一下你的肚子?”
乔楚虽然吃惊,但仍没有拒绝。
老巫师轻轻把手掌平贴在她的小腹上,虽然隔着衣服,但她仍隐隐约约的感到老巫师掌心的热度。
只见老巫师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道:“洛斯夫人,你会生一个可爱又健壮的儿子。”
这样的话令乔楚惊愕不已。
“你是说……”难道她怀孕了?为什么一点征兆也没有?
“你不只会有一个儿子,还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讨人喜爱的女儿。”老巫师口气十分肯定的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你会得到幸福的。”
乔楚微低着头,幸福?对她而言这好像有些遥远,在这杨上,连唯一的亲人也离她而去,现在洛斯又和茜儿重聚,她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相信我的话,幸福是要耐心等待的,但它会属于你的。”老巫师重复叮咛了好几遍她说过的话后,才告辞离去。
一个儿子、又胞胎的女儿,这对乔楚而言,实在太震撼了,忍不住她也学着老巫师,把掌心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好像感受到自己休内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她算了一下,自己的生理期似乎已经迟了,但是没有经过医生的证实,她也不肯断然下定论。
只是如果她真的怀孕了,洛斯会有什么反应?
当初他为了报复乔文而娶她,甚至还有意把她当成生育的机器,如果她真的怀孕,那么,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只是,他会喜欢她所生的孩子吗?这个孩子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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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这一切只是揣测,希望她没有怀孕,因为她并不想无辜的孩子为了恩怨而受罪。
洛斯在清晨离去后便一直没有回来,令她不禁担心茜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决定去别墅看个究竟,就算会因此惹怒了洛斯,她也不在乎。
“这儿不欢迎你。”
乔楚才抵达别墅的大门口,就被凯蒂拒绝在门外。
“我要见茜儿。”她的态度也十分坚决。
“茜儿小姐不能被打扰。”凯蒂的态度也不肯退让。
“我不会打扰她的,我只是想看看她,难道这样的要求也不被子接受?”她的耐性告罄。
“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我只是执行命令。”凯蒂的口气十分冷酷。
“什么命令?”她气急败坏的反问。
“主人的命令,他说不让任何人见茜儿小姐,尤其是你。”她万万没想到洛斯竟会下如此不近人情的命令,他到底有何居心?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也不能阻止我,”她吃了秤铂铁了心,非见到茜儿不可。“茜儿是我的大嫂,我跟她是一家人。”
“你高估自己的身份了,”凯蒂冷嗤道:“茜儿小姐并不是你的大嫂,你哥哥并没有给她一个身份,所以,她到现在还是主人的未婚妻。”
“你说什么?”
“你哥哥是个伪君子,他欺骗茜儿小姐,玩弄她的感情。”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不相信!”乔楚有如遭电极,脸色惨白。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查。”
“我要见洛斯!”她知道他会给她想要的答案。
“主人正陪着茜儿小姐,他没空见你。”凯蒂完全不肯通融。
“我是洛斯的妻子,你无权拒绝的!”她态度也变得强悍,“如果你胆敢再阻止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也许是她态度的改变吓到了凯蒂,凯蒂终于肯让她进去。
“好,我让你进来,可是你得答应我,不会打扰到他们。”
“好,我答应你。”她承诺道。
乔楚随着凯蒂走到二楼房间口,由于房门是半掩的,她可以很清楚看见里面的景象。
洛斯将茜儿搂在怀里,茜儿的脸靠在他的胸膛,由于发丝垂颊,所以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从她轻颤的肩膀,可以看出似乎在啜泣着。洛斯的双唇蠕动着,由于声音很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也许他正在安慰失去爱人的茜儿……当乔楚是这么告诉自己时,只见茜儿忽然抬起脸,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洛斯竟俯下头,用唇吻去她的泪……
霎时,乔楚全身僵硬,感觉体内所有的机能全都停了。她无法再多看一眼,才转身去,却和凯蒂投射过来的眼神碰个正着。
那眼神充满嘲讽讥笑,令乔楚感觉有把斧头正从她脑中中央劈了下来,顿时自己倒在一片血泊中……然而,她只是静静的回视着凯蒂,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等凯蒂下逐客令,她已踩着蹒跚的脚步离开。
天空像在怜悯她般的开始飘落雨丝,而且愈来愈大,她毫不在乎抑起脸,任由一颗颗水滴落在她的脸上。
她不了解为何雨水的味道是如此苦涩,甚至还有一点咸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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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在乎,只盼雨水有神力,可以冲走她心头上的悲恸,那么,她就不会觉得心痛。
戏已落幕,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她,也该随着落幕消失。
对乔楚而言,她只是茜儿的替身,如今茜儿回来了,她就毋需留下来。
她可以重获盼望已久的自由,为什么还会伤感?她该觉得开心才对,她终于可以离开洛斯的禁锢——但,她真的开心吗?当初洛斯禁锢住的是她的人,如今她发现,他竟连她的心也禁锢了。
多么可笑啊!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她的心给了他,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她疯狂的大笑出来,笑到最后,她的脸上已满布泪痕。
天哪!她上辈子究竟做了多少杀人放火的坏事,这辈子竟要受到上天这么不公平的惩罚?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浮现出刚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此刻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似的,烙烫她的心。
离开吧!离开这不属于她的地方,永远永远不再见到洛斯,她相信,心中的伤口会有复元的一天。
只是会很久,很久,她明白!
第十章
洛斯不敢相信乔楚竟然会不告而别?
当他接到露西的通知赶到机场时,乔楚已搭飞机走了。
难道她真的从此便走出他的生命中吗?不!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的。
她是他的,永远,永远!
他查出飞机是飞往意大利,他马上应启程,准备将他逃跑的妻子追回来。
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她到意大利是去转机回台湾,而飞台湾的班次不是天天有,加上他动用他在意大利的人脉,他很有自信可以找到乔楚。
从航务人员口中得知后天下午才有班机到台湾的乔楚,只能沮丧的坐在机场大厅,不知所措的望着看板上跳动的时间表。
对她而言,意大利是个陌生的城市,距离飞往台湾的班机还有整整二十多个小时,她总不能一直坐在这儿等吧!
她身上的钱在买了回台湾的机票后所剩不多了,如果她想找一家旅馆休息,也只能找最便宜,但也十分偏远的小旅馆。
她很庆幸自己的行李很少,所以转搭巴士不会造成她的困难。
走出机场的大门,在这初春的日子里,仅穿着一袭短袖丝衫的她,竟然有了一丝的寒意。
乔楚反射地环住自己身子,在这么凉爽的天气里,她心中十分清楚,寒意是来自于她心灵深处。
坐在巴士内,她脑海里不停浮现出洛斯的影像,唉——说好了要忘了他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
乔楚暗暗责怪自己,藉以平复心中的那份汹涌,那份连她自己也搞不懂的情绪一直在她的心底纠缠。
当巴士到达底站,她下了车,才发现自己要投宿的小旅馆离巴士站还有好大一段路。
她照着机场工作人员绘给她的地图走着,在这有些荒凉的道路上,她的身影显得更加孤独。
走着,走着,她隐隐约约感受到身后有人跟着她,然而,当她停下脚步回头望时,却不见任何人影。
看着被风吹动的树梢,她告诉自己是自己多心了。
突然,一辆红色跑车由转角处冲了过来,挡住乔楚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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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本不以为意,想绕过车子继续往前走,不料,两名彪形大汉下车直冲向她,并左右挟持住她。
“你们……干什么……”她的鼻子被其中一名用手巾蒙住,一股刺鼻的味道窜入她鼻中,她只觉得一阵晕眩,便失去了知觉。
“小心点,笨蛋!别把她给弄醒了!”莉莉连对着两名粗手粗脚的男人嘶吼着,快步过来检视陷入昏迷中的乔楚,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道:“只是一个瘦巴巴的丑丫头,真不明白为何能把洛斯迷得团团转。我不能让你抢走洛斯,你不要怪我,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要怪只怪你运气不佳。”
“小姐,现在要我们怎么做?”
“帮我把她抬到山崖边,你们就可以离去了,剩下的由我处理。”她指挥着他们将昏迷中的乔楚抬到山崖边,给了赏钱后,便让他们离开。
当乔楚的身体撞上某样坚硬的东西,忍不住发出一囝呻吟声后,她奋力的睁开双眼,脑子感到一阵晕眩。
“你是谁?”她有些茫茫然的瞪着面前戴着太阳眼镜,唇边露出冷笑的女子。
“你不需知道我是谁,但,你今天非死不可!”莉莉连一步步的逼近她。
乔楚勉强自己站直身子,但仍因体内迷|药的尚未消失而摇晃了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你既没恩怨,又素昧平生,你是不是认错了人了?”她质问,隐藏住心中的恐惧,直盯着面前的陌生女子。
“怪只怪你是洛斯的妻子!”莉莉连回答,“谁叫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入,你有什么问题,就去找阎罗王问吧!”
她认识洛斯,难道会是洛斯想杀死她?乔楚大惊。她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如此冷血、无情的恶魔,他为什么非要她死不可?只有一种可能:他怕她会和他纠缠不清,妨碍他和茜儿的未来。
乔楚忽然觉得凄凉,她都决定离开他了,他还是如此苦苦相逼,这样的男人,她竟然还眷恋着他,她真是天下第一大的傻瓜啊!
“你乖乖的往下跳,你死得容易,我也乐得轻松。”
“我不会跳的!”她紧牙根,告诉自己绝不能让这个女子——不!不是洛斯称心如意的。
“你还真的是冥顽不灵。好,你要我动手是吗?”莉莉连发狠的向她逼近,“那我就成全你!”
莉莉连就像一头被激怒的母豹般冲向乔楚,幸亏乔楚身子敏捷,很快的闪过莉莉连的攻击,然而她的身材比莉莉连瘦小许多,她知道如果不另想方法逃脱,她真的会死在莉莉连的手上。
莉莉连瞪视着眼前这个水女人,她告诉自己绝不可轻敌,于是,她从口袋掏出一把预备的匕首,手握武器的她,气焰更加高涨了。
“我不会放你一条生路的,你等着受死吧——”莉莉连将匕首朝着乔楚挥舞。
由于乔楚来不及闪避,只好用手去挡匕首的攻击,锐利的匕首划过她的手背,留下一刀深可见骨的伤口。
见到乔楚已受伤,莉莉连仿佛是噬血的女魔头般,更加疯狂的以匕首刺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