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卧室,李唯一将门轻轻带上,吴慧贤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将衣服净脱后爬上了床。李唯一见她眼如电火,心中暗暗叫苦,心想吴慧贤定是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
果然,吴慧贤迫不急待地将李唯一拉上床,帮他脱掉上衣和裤子,口中还边说:“想好好做一次是吗,用不着兜圈子的,今天我一定让你玩个尽兴,什么姿势都听你的好吗?”
李唯一不得以,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整晚,李唯一都没有找到机会与吴慧贤谈离婚的事。他在妻子掀起的欲望之海中,当了个呛得半死的水手。折腾到半夜,累得脸色苍白的李唯一带着满腹惆怅进入了梦乡。
梦中,赵晶晶可人的表情又浮现在李唯一面前,一笑一嗔都是那样迷人。突然,赵晶晶愤怒地指着李唯一说:“你对底是要娶我还是在玩我,你给我一个交待呀?”见李唯一吱吱唔唔接不上话,赵晶晶气得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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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晶晶……”失落中,李唯一醒了。见吴慧贤睡得像死猪,李唯一爬了起来,看了看表,才凌晨三点钟,而此时自己睡意全无,因此便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芙蓉王烟,吐着烟圈想心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李唯一决定无论如何要与吴慧贤摊牌了,让她早些接受事实,长痛不如短痛。
早上吃过早饭,待女儿上学去了,李唯一叫住吴慧贤:“你今天上午休息是吧,我有件事想与你谈谈。”吴慧贤见他态度很认真,奇怪地说:“怎么啦,有什么大事呀?”李唯一指指餐桌:“还是等你忙完了再说吧。”说着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吴慧贤收拾完碗筷,也来到客厅,不解地问:“什么鬼事哟,坐在这里不用去上班呀?”
李唯一待她也坐下,说:“有件事想与你商量,不过你千万别动气。”吴慧贤点点头答应。李唯一便接着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个老公,觉得我没用?”吴慧贤惊讶地望着他,“是啊,你想怎么样?鬼东西,想打我不成?”
李唯一连连摆手,“我哪敢。”吴慧贤得意的一笑,“这还差不多,不过……”吴慧贤正想说“你也不是很讨厌”之类的话,却被李唯一的话打住了,李唯一说:“我也知道你心里面对我并不满意,所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你能否同意?”
吴慧贤说:“什么想法不想法,今天我又没骂你,别没事找事的,上班去吧。”说着起身要走,“我衣服还没洗呢。”
李唯一将她拉住,“你老是这样像火烧屁股一样,听我把话说完嘛。”李唯一知道,如果这次再不摊牌,以后又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
待吴慧贤重又坐下,李唯一说:“我,我觉得你另找一个会生活得更好,我们干脆离了吧。”
“你说什么?”吴慧贤似乎没听清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就是,就是我们两人离婚吧,你的日子也许还会好过些。”
当吴慧贤确认这就是李唯一总想与她说的话,泪水已像是突然裂开的水管里的水,奔涌而出。她站起身指着李唯一的鼻子说:“你再说一遍。”
李唯一见她情绪开始激动,有点慌,“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会把财产都留给你,你今后的日子一样会好过的,你……”
“啪。”李唯一还没把话说完,左脸已多了一个红手掌印。“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吴慧贤不禁号啕大哭。
好一阵,吴慧贤才止住哭声,说:“你以为现在自己就了不起了吗,现在不妨告诉你,你那副主任职务,是老娘花6000元钱给你买来的,为了不伤你的所谓一钱不值的自尊心,一直瞒着没告诉你,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
“你骗我,我是正常提拔,何来行贿一事。”李唯一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吴慧贤便继续边抽泣边说:“管干部的县委周副书记有一个表姐也在自来水公司上班,是我求她帮忙牵线搭桥才办成此事,你说说,你还有意思和我提离婚吗?呜呜……”
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李唯一还是不肯让步,他清楚,如果自己不再坚持,以后就很难有足够的勇气提出了,就难以兑现对赵晶晶的承诺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大不了副主任我不当了。”
吴慧贤又哭出了声:“你说,你到底为了哪个女人宁愿什么也不要啊?”她抓住李唯一的手腕,指甲都将他的手抠出了血,“你说呀,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唯一不还手,也不说话,任由吴慧贤揪着自己尽情地发泄。
过了好一阵,吴慧贤呈现出绝望的神情,终于松开手瘫坐在地上。李唯一伸出满是抓痕且仍在淌血的手想去搀她,被吴慧贤一把推开……
【第36章】天国里的呼喊
从此,李唯一与吴慧贤不断有激烈地争吵,但无论如何,吴慧贤就是不肯答应离婚,但也没有出现如李唯一所料想的被闹到单位的情形,看来吴慧贤并不想让自己的丈夫声败名裂,仍想极力维持这个濒临破裂的家庭。
但还是出现了始料未及的严重后果,就是他们的女儿李纯爱突然不见了。女儿没留下任何字条,只是在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因父母争吵不休愤而走出家门,从此再未回来。夫妻二人焦虑万分,动员了所有亲友,仍不见女儿的身影,无奈之下,在女儿失踪两天后,李唯一报了警,请求公安部门给予援手。
就在警方全力寻找李纯爱时,李唯一竟在星期一的上午收到了女儿的一封信。信的内容让李唯一极为震惊,也痛悔万分,信中写道:
尊敬的爸爸:
当你收到女儿的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到了天国,就让我最后叫你一声爸爸,也请你最后一次听一听女儿的述说。
你也许一直在找那个写恐吓信的人吧,不用找了,那个人就是我。大概是两个月以前,我晚上在逛街时偶然发现你与一位阿姨亲呢(昵)地进入一家酒店,我当时并不相信你们有什么关系,但为弄清楚情况,我开始跟踪你们,才发现你们竟然……
你一直是我最最尊敬和崇拜的人,我不想你被别人夺走,因此我写了三封恐吓信给你,想让你回到我和妈妈的身边,可你每次都让我失望。我的成绩原本就不太好,同学常欺负我,我好想扑到你的怀里痛哭一场,听听你的安慰和鼓励,可一想到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我就在心里恨你,就想躲着你。
这几天,你和妈妈吵得很凶,我尽管在自己房间里,但我哪里有心思看书,我在仔细偷听你们的谈话,当得知你决心要与妈妈离婚,我的心彻底碎了,我知道你不再管我们了,我好伤心好伤心。妈妈尽管脾气不太好,可她为这个家也没少操心,你就忍心抛弃她吗?女儿成绩再坏,也是你的女儿,你就忍心不要我了吗?你们不论谁来俯(哺)养我,我都不答应,因为我不要你们离婚。
爸爸,我不想将你与那位阿姨的照片到处张帖,也不想看见妈妈悲痛万分的样子,我只有走了,走到一个再也没有分离、没有争吵的地方,我的名字是你取的,那我就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实现它吧。
最后,肯(恳)请你不要抛弃妈妈,妈妈不能没有你。
你们永远的女儿:李纯爱
看完信,李唯一早已泪流满面,他拼命地叫喊:“纯爱,纯爱,我的女儿,你赶快回来,爸爸一定听你的话。”边喊边朝外面跑,后面跟着的是吴慧贤。
也就在收到信的第二天,警方在高峰县城东南方向十几公里的一处山涧的小河流里找到了李纯爱的尸体,不远处就是远近闻名的净林禅寺,可惜佛祖并未保佑这个如花一样绚烂的年轻生命。
李唯一闻讯后迅速赶到了出事地点,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竟会消失在这美丽的青山绿水之间。他双膝跪倒在女儿的尸体旁,任由一同赶到的吴慧贤悲天悯地的叫唤,不发一言,以至吴慧贤不停撕扯他,大叫“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时,竟一动不动,人们这才发现,他已昏厥过去。
*** *** *** ***
李唯一从此再也没有提离婚的事,尽管妻子吴慧贤反倒几次要求离婚,他都没有答应,他总觉得女儿在天国看着他,总觉得女儿在天国呼喊,呼喊着爸爸和妈妈,他不想让女儿失望。
在人们的眼里,李唯一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一个作风不正派的干部,在仕途上,他也遭逢了冷遇,被调离了市委办,到县文化局任副局长。相比之下,这个位置冷落清闲。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在他看来,自己是一个于家人、于社会有罪之人,能这样安排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有一天,当赵晶晶也对他说再见之时,李唯一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对不起的人。面对执意要调往他处的赵晶晶,李唯一竟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我走后,你要多保重。”赵晶晶的话让李唯一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多想拉着赵晶晶的手,说一句:“你不要走。”但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李唯一清楚,赵晶晶所承受的伤害,并不比自己轻多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那么自己还有何资格有何理由去挽留住一个伤心人的心呢。
“你也要多保重。”李唯一最终选择了这句话。这是一句他不愿意说的话,却也是不得不说的话。
茶吧里又响起了那曲《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萨克斯风。李唯一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裂开了,碎玻璃扎进了他的手心。
赵晶晶明显可以感受到李唯一手中的力道有多大,知道离开他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不离开他又能怎样?她找不到在高峰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我先回去了,收拾好东西明天启程。”赵晶晶说完,强忍着泪水走了。
一场梦幻就要过去了,李唯一长长叹息了一声,爱给彼此带来快乐,也给彼此带来深深的伤痛,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爱,不是每两个人都可以相爱。
赵晶晶走的时候没有通知其他人,惟有李唯一的目光相送。
赵晶晶还是那样可爱动人,即使是靠着车窗那一瞬间忧伤的回望,也足以让李唯一感到宽慰。只是,以后很难再看到她了,随着汽车远去,李唯一像抽筋一样站立不住而蹲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站立起来的他,望着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汽车,挥了挥手。
【第37章】被一个陌生的妻子带回家
这里是美丽的深圳湾畔,这里荟萃了全世界130个著名景观、自然风光、以及民俗风情、民间歌舞、大型演出,对,这里就是享有盛誉的深圳世界之窗。作为以弘扬世界文化精华为主题的大型文化旅游景区,每天都引吸了无数游人到这里参观浏览,无论是白天黑夜,这里都是游人如织。
一个炎热的黄昏,有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男子来到景区门前的世界广场,他先是望着那美丽壮观的喷泉,然后又仰望那直冲云霄的埃菲尔铁塔,神情写满了向往。但他和着人流来到剪票处时又折回来了,看了看不远处那神秘而意蕴深远的高大廊柱,他叹息了一声,走到“世界之窗”四个大字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看着前面的喷泉发呆。
偶然,他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在盯着自己,而且是一个很时尚的女人。他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便转过头去看着别处。一会,他认为那个女人也许走了,便转过头来,没想到时尚女人已来到了自己跟前。
“真的是你啊,昌哥,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女人像是和他很熟,话音带着港腔。
“你是和我说话吗?”他问。
“当然是你啦,怎么,你还想装着不认识我呀,你一个人出来好久了,真让我好找。”
女人的话让他一头雾水,同时也提起了他的兴趣,“你真的认识我吗?”
女人微微一笑,蹲下身子对着他还笑:“鬼东西,你是我老公呀,怎么会不认识。”
“老公?”他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表情,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女人,只见她二十六七的样子,穿着讲究,皮肤白皙,举止端庄,便问:“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高昌啊,真是神经。”女人拉着他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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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若木鸡,任由女人拉着,她走一步,自己也跟着走一步。“真是我的妻子吗?”他不时问自己,为进一步确认,他停下脚步问:“我们真的是夫妻吗?我们的家在哪里?”
“你怎么啦?你是和我开玩笑吗?怎么连我也不认得?”女人表现出很惊讶地神情。
“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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