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到西区了,她背着爸妈跟大队人一起回来想要多拿点东西过去,谁知道竟然碰上这种危险,刚才刚乱的时候她就丢了东西跟着身边的人一起躲进了楼里,结果就不敢再出去,现在看到有人来救她们,又看到熟悉的陈言,心里的恐惧一下全爆发出来,哭的连旁边丛善的黑脸都看不见。
她一哭,身边的那些女孩子都哭起来了,一屋子女子的哭声是很能折磨人的,尤其是这些平时说话靠吼的当兵的。有人开始龇牙了,刚拼命结束的人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当下就吼出声来:“哭什么哭,还不赶紧逃命去!”
一堆女人立刻停下了哭声,只有小吴还依着陈言小声的啜泣。陈言已经看到丛善的不善脸色了,暗道不好,这厮可是小气至极的,赶忙小心的推开小吴,让她准备好跟着他们下去。
一群人小心翼翼的下楼去,小吴一直跟在陈言身边,看到外面丧尸基本被后来的武装部队消灭完了,而且被修补好了隔离网,这才放心的出了楼道。
就在他们快要和大部队汇合的时候,突然从他们出来的楼道旁边冲出来一只丧尸,那个丧尸身上还有铁丝,显然是开始被捆绑起来对付的,后来不知怎么没有被杀死,刚才挣脱了铁丝的控制爬起来就向最近的他们冲过来了。
倒霉的陈言,这时候刚好走到它身边,丧尸的爪子当时就抓到他的防护服上了,他本能的把丧尸双手捉住往一边甩过去,丛善又在旁边大力的跺了丧尸一脚,那个丧尸立刻就倒向陈言身边的小吴,露出嘴里的獠牙冲着小吴的脖子咬去。
陈言一看小吴吓得已经不能动弹了,也没多想就从后面把胳膊伸到那丧尸嘴前挡了一下,丧尸咬到防护服上挤压到肉让陈言疼的龇了一下牙,就听见丛善在后面愤怒的喊他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呢,丛善就冲过来拿着长矛狠狠的刺进这个丧尸的脑子里,在里面搅了好几下才停手。
这回陈言真是被惊到了,抬头看到丛善目眦欲裂的样子心里有点虚,转头想到又没什么事情,就把丧尸的尸体甩到一边,揉着胳膊把小吴拉起来继续往队伍那里走去。
走了半天发现丛善没有跟上来,回头看看他还是一脸的愤怒,正拿着长矛又在那个丧尸身上刺呢,于是跟小吴说让她跟着队伍,自己转身去叫丛善。那小吴被吓得呆呆傻傻,只知道点头,被旁边的女孩子拽走了。
“怎么了?怎么还不走?”
“你说呢?”丛善的脸让陈言觉得他在便秘。
“好了,不就是救个同事嘛,至于吗?”陈言觉得丛善有些小心过头了。
“先回去吧。”丛善把丧尸刺成个马蜂窝以后,冷着脸往队伍里面走过去。陈言讪讪地笑着跟上了。
☆、争吵
后面的事情有了武装部队的加入简单多了,士兵们虽然疲惫但是大部分都活了下来,基地的卡车开来将大家都接回去,陈言和丛善也脱了防护服开着越野跟着回去。
“好了,你就别再给我脸色看了,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危险,可是不是没事嘛。”陈言看丛善还是很生气,就做小伏低的给他赔不是。
“你这是有些危险吗?你这是送死。”丛善根本不和他嬉笑,十分严厉的说。
“对对对,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陈言一个劲的跟他赔不是,各种装傻卖萌。
“说实话,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吗?”丛善对陈言的态度很不爽,这明显就是为了敷衍他说的话,让他更加生气。
“你够了啊,别太过分啊,我哪里做错了?”陈言也很生气,自己都已经跟他道歉了,怎么还得理不饶人了,更何况他真没觉得自己错了,那种情况下救人一下有什么不对?自己只是疼一下,人家却是一条命啊。
“你自己不知道吗?那种时候你居然把自己的胳膊往丧尸嘴巴里凑?你嫌命长吗?”
“我这不是没事吗?有防护服被咬了根本就不会有问题,我们不是已经验证了很多次了吗?我用防护服挡一下,就能救出一条命,有什么不对?”
“防护服是万能的吗?如果那个丧尸的牙齿能穿透防护服呢?如果这两件防护服质量不过关呢?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存在安全隐患的事情?”
“有什么安全隐患?我们又不是没有被丧尸隔着防护服咬过。”陈言很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丛善这么上纲上线的说着有意思吗?
“我们被丧尸咬是不得已,要不然刚才战斗的时候我们都穿着防护服,为什么还要尽量避免被咬呢?怎么不直接用胳膊把丧尸撑死更简便呢?”
“你这是极端主义!”陈言很生气。
丛善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后已经是冷静下来,他没再说话,沉默的开着车到基地门口,却没有跟着车队一起进去,而是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来。陈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赌气不问他。
“陈言,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丛善的声音再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清冷一片。
“好的,刚才我太冲动了。”陈言听到丛善这么严肃,也整了整心神,转头看着他。
“我们不该纠结于防护服究竟质量能不能经得起丧尸的抓咬,也不该辩论你刚才的行为是否符合战略战术,我觉得我们最大的分歧是你对待别人的态度,你太心善了。”丛善顿了顿,又接着说:“以前你这种个性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这个世道,你刚才那是什么行为?舍己为人?你有老父老母和最心疼的侄子,还有我和一帮子家人,你有什么资格舍己为人?”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还有需要我照顾的家人,还有关心我的你们,我不会挥霍我的生命,我会很小心,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不能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对身边的人伸出援手呢?”
“力所能及?你准确的知道你力所能及吗?你预测过风险吗?没人能百分百确定人力是不是能及。”
“我们不是说了不讨论防护服的质量问题了吗?”陈言觉得话题又快要回到开始了。
“不,我在说态度。你在不能完全保证安全的基础上就去做了很危险的事情你知道吗?而且,你的这种性格不觉得在这世道太难生存了吗?”
“这是什么世道?你以前遇见过吗?你怎么知道什么人是不能生存下去的?你就那么肯定只有你说的那种人才能存活下去吗?我知道,大多数人在这种时候都会先考虑自己,我也不例外,如果当时你或者家里的其他人也在丧尸的口下,我肯定不会把手挡在小吴前面,那时候你们才是我要保护的人,可是当时不是不存在这种选择吗?我救她一把有什么错?”
“那以后你遇见这种情况是不是都要救呢?都要这么让关心你的人一直提心吊胆的害怕你某天在救人的过程中计算失误就这样死去了?”丛善的眼睛快要滴出血来了。
“我发誓我不会放任自己到那个地步的,我会很小心的保护自己,但是我没办法在能救人一把的时候袖手旁观。”
“你……”
“丛善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你可能觉得我是烂好人,可是现在还没到那种人吃人才能活的地步,为什么不能保持一点人性呢?可能是你小时候的经历给了你不好的影响,可是我不是这样的,我家庭很幸福,一直是在爱的教育下成长的,这种观点已经深入到我的思想和性格里去了,一时半会不可能改变得了,而且我也不想改。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也有小自私,我希望我爱的人都能好好的快乐的活下去,所以我隐瞒了空间的事情,这是我给我爱的人留下的底牌。可是在其他的时候,在能力允许的时候,请不要阻止我给别人一点善意,越是这样的末世,人类越需要希望啊。”
“也许你是对的,我确实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末世,我只是凭着自己有限的经验觉得应该更好的保护自己和亲人,应该不让自己涉入到任何可能危害到自己生命的事情中去。”丛善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也困惑了,到底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灾难爆发之前,我们每天上街都有可能会出车祸,坐地铁可能会有踩踏事件,连吃东西都可能会食物中毒。那时候的哪一件事情是完全能确定是安全的?睡觉都有可能煤气中毒呢。”陈言在对丛善阐述自己的观点。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任由你烂好人下去?”丛善又开始生气了。
“我说了,我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只是希望能够帮助到身边的人。”
“呵呵,你就不觉得你太圣母了?”丛善气的开始冷笑。
“我没有像你说的圣母,只是不想自己忽然变成那样连明明很顺手的事情都要冷眼看着的人。”陈言没有对丛善的冷笑生气,有点无力的跟他解释着。
“你的意思是我冷血自私?”
“没有,只是你太担心我。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法,认为在末世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是他们真的曾经因为对别人仁慈而受到伤害吗?恐怕只有少数人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吧,都是大家以讹传讹,慢慢的所有人都变成了那个样子的。”陈言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在灾难开始的时候去超市买东西,那里的秩序是他最先看到混乱的,他当时就十分困惑,难道大家都是预先知道了这种情况吗,那个时候就开始视法制和秩序如无物了,后来他想通了,那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恐怖的情况的,只是他们没有抵挡住自己心中的贪婪和破坏欲,才跟随着别人一起做了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丛善,我不能阻止现在的这种灾难,可是我希望能看到更多的希望,社会不能乱,那些美好的品德不能丢,有了那些,社会形态才能维持下去,哪怕是最原始最没有人权的社会秩序也比没有秩序强,我们的西区不就是新的秩序和新的希望吗?”
“我承认你说的都对,社会秩序会慢慢建立起来的,人类的发展能够看得出来,可是你只有一次生命,我可以理解,但是无法原谅。”丛善没有再说话,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陈言在后面叹口气,跟上去和他并肩,他没有拒绝,但是直到和陈家人都见面了也没再和他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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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很困惑,如果那时候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是只顾自己还是保留品德?我也无法抉择,所以我的两个猪脚就展开了争吵……
☆、西区
陈言一家在基地没呆多久就重新开始向西区转移了,他们觉得十分艰辛的战斗其实坚持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有四十分钟左右。在基地休整了一会以后,军方重新派了一队士兵给转移去西区的市民护航。
经历了两个小时蜗速的路程,陈言一家和大批的市民终于到了他们心中安全的堡垒,厚实的城墙让每一个S市民安心。西区在以前是大学城,占地很多,建筑很少,典型的城郊形象,现在被用来做根据地倒是很方便,建设的空间很大。新建的城墙将西区围成一个长方形,四面开门,在拐角处还设有高高的瞭望台,每天都有士兵在上面巡逻,所有人的进出都被看在巡逻兵的眼里,这一点更加让市民觉得安全。
陈言他们到的时候是六点多,前面已经来了很多市民在整理他们的房间或是帐篷,而他们后面还有很多市民正在往这里转移,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一家人凭着户籍被分到一间宿舍,因为他们户籍上的人比较多,孔庄和淑云都算是陈家人,所以被分到一间稍微大点的房间,是以前某大学的职工宿舍,和学生宿舍相比多一个小隔间,被淑云和陈妈用来做卧室了,她们还带着小宝宝一起。剩下的一个大点的房间就是大老爷们睡觉的地方了,他们只领来两张上下铺,下铺留给年纪大的陈爸和两个小孩,上铺被陈勇和孔庄占了,陈言和丛善就直接打地铺,他俩也不在意,把铺盖往地上一放就直接出去溜达了,要熟悉新环境才行。
丛善还是不理陈言,但是往外走的时候会看一眼陈言,陈言也不介意他心情不好不理睬自己,还是很默契的跟他行动一致,两人虽然意见不合,可是都不想再尝试分开的滋味,一起在西区四处走走看看。
市政大楼在靠近公园的位置,那里原来是农大的实验楼,后面的森林公园在以前就是农大的试验田,后来学校为了创收就把试验田缩小,大片的土地包括地上的植物都卖给开发商造公园了,现在被市政直接拿来做良田,那些老教授十个倒有九个说干得好。
森林公园在西区占了很大的地方,那些等待开垦的土地让S市民欣喜不已,他们都已经快要粮食告急了,这些土地给了他们很大的希望。还有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