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就见飞扬抱着一件黑色礼服跳脚大叫不干。
欧阳头疼。挑礼服的时候没注意,跟飞扬挑了一样颜色的,这不那厢就以不能跟他穿一样的,到时候抢他风采之名,打算强行逼他放弃那件,挑件别的颜色。“飞扬,那件礼服是我从意大利定做的,跟你那件虽是同一样颜色但款式不同,放心,我不会抢你风采的。”
飞扬瞪眼撅嘴:“不行。同一颜色不同款都不行。你换!你换!是我先挑的黑色的!先挑后选,就得你换!”
对这胡搅蛮缠没辙,欧阳把视线看向一边静静坐着的君儿。
在心里大叫一声卑鄙,跳脚指君儿:“师父,你不能见色忘义,有了情人不要徒弟,偏心偏到太平洋呀。”君儿闻言一挑眉,飞扬大叫一声不好,师父要帮欧阳,眼角撇到来的木晚秋跟欧阳老爷子,立马跑过去,搂着木晚秋先甜甜的叫了声:“秋姨~~~”又转到老爷子身边,抱着他手摇,甜甜叫:“欧阳伯伯~~”
一旁的未离搓搓手臂,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当没看见,甜甜道:“欧阳伯伯,我特意从法国定了一身黑色礼服,就等着今天穿呀,可是欧阳大哥硬要跟我穿一样的。欧阳伯伯我不依啦,欧阳伯伯,欧阳伯伯,你让欧阳大哥换~”
老爷子被缠的没办法,看站在那里一脸苦笑的儿子,摸摸鼻子试探性的问:“玉辰呀~要不你试试别的?”
欧阳一脸菜色,狠狠瞪一眼飞扬不得不点头。
争取到胜利的飞扬比了个胜利的姿势,投去个得意的眼神,没忘了慰劳功臣。粘在老爷子身边左一个伯伯,又一个伯伯,上一个秋姨,下一个秋姨的逗的两人喜笑颜开,直乐。
事实证明,有时候一些糖衣炮弹比任何利害武器都要来的利害!
迫于老爷子发话,君儿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欧阳选了一件米白色的礼服。不过要真的说,他一米八以上的高挑身高,穿什么都是活脱脱的衣架子。气质又偏儒雅,穿上淡色系衣服,那份儒雅让人望着舒适的气质更为突出,或许要比严谨端重的黑色系来的更为合适。
飞扬开始后悔反省,此人不管穿什么都比他出色,来的更为吸引人眼神,可不单单只是一件衣服就能逆转的。
时间接近于傍晚五点时,断断续续的有客到。
“生日快乐!”
“谢谢!请随意。”微笑,握手,问好,三步一曲,维持了不下两个小时,欧阳感觉到脸上的僵硬。被他哥哥压着帮助的飞扬早就筋疲力尽,嘴角都僵硬的要抽搐了。一听钟叔说名单里的人都到齐了,立马扭身回房挺尸。
未离好心的给他杯果汁。
就着他的手仰头一口喝掉,打个嗝,回复了一点活力。
欧阳也坐沙发上,一手烦闷的扯领带。君儿主动接过他手,帮他把领带解下来,顺手给他杯清水。
接过水喝下半杯,偏头看着注视着自己的月华般的人儿,心中一暖忍不住一笑,一身的疲惫有渐渐回暖的气象。低下头埋入他的颈窝,一手搂住他的腰放松身体依赖他。
飞扬看着都感动,忍不住放松心情陷入沙发里。
不过这宁静也只是片刻,银狐身穿一身白礼服,端着杯酒开门向四人传达欧阳老爷子的话:“老爷子说时间到,让去招呼客人。”
飞扬痛苦的呻吟。
欧阳懒懒的摆手,表示知道人却还是埋在君儿颈间。
银狐耸肩,转身出门,话他已经带到了,至于结果怎样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再说他也是客人之一,没必要管这么多是不?
十分钟后换了一身衣服的欧阳挽着君儿的手下楼招呼客人。君儿虽不善言谈,也不屑言谈,但只他站在那里勾勾嘴角,挑挑眉,就盛过了千言万语,迷的人晕头转向,根本就没有被冷落的感觉。
飞扬则比较惨,一下楼就被他哥哥搂着腰端着酒四处转,一圈下来眼冒金星,腿痛脚酸,混身不对劲。他敢打赌,这绝对是他哥哥□裸的报复!
木晚秋在俗世生活了不下十年,也跟了欧阳老爷子不下十年,这点小情况应服的却是得心应手,游任有余,看那轻松自然的表情明显的情况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未离跟银狐非常有自觉,找了个阴暗隐蔽处静静的看着,嘴里有一达没一达的闲聊。
“生日快乐!”秦沫举杯道贺。
“生日快乐!”卓不凡跟着举杯道贺。
“谢谢。”举杯回敬,藏住眼内的一点疑惑。他们怎么会来?
君儿举杯浅笑。
“君儿?????上次谢谢你。”秦沫迟疑下开口。
眨眼。“职责而已。”说实话他对秦沫的感觉是复杂的。失忆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就如同一张白纸。而秦沫则在他这张白纸上添上了重重的一笔,有点痛有点酸有点涩,就算他恢复了记忆,这种感觉还是淡淡的缠绕在心口,时不时心悸两下提醒他有过这么一段。但若说恨道怨,却好像还没到那个承度。
“君儿???????????”
欧阳举杯歉意的笑一下,占有性的接着君儿的腰转身离开。
秦沫眼神一黯,苦笑,目送两人。“不凡,你说这个世界上要有后悔药该有多好呀。”
卓不凡一愣,下意识的瞄向那边一脸僵硬陪着杨飞耀应酬的杨飞扬,呢喃开口:“对呀,要是有后悔药该有多好呀????????”
“各位各位,感谢众朋友抽空来参加小犬的生日晚宴,在这里老头子代小犬表示感谢。谢谢!”老爷子举杯,底下纷纷应和。“好了,都是熟人老头子也不多说了,请随意!”一片掌声响起,抬手虚压道:“下面是小犬的钢琴独奏,众位不嫌耳噪,听听就是。”说完自己先行笑了,带动台下也是。
欧阳失笑,握住旁边人的手,眼神满是深情。“独独献给你?????????”
脸上一燥,不好意思瞅他一眼。
37
37、生日宴会二 。。。
看到君儿显现情人般的娇态,心里满乐,恋恋不舍的放开握着的白皙手掌,踏步走上台坐在那架三脚斯坦威大钢琴边。黑色漆黑的颜色经过高级处理在灯光的照耀下反而有种发亮的感觉,三脚架稳稳的落坐,就像盘旋在黑暗中的野兽,是安静的,当他发出声音那就是震慑的。
手指舞动走了个漂亮的连串音符,对台下的君儿浅笑,回头手下舞动动听优美的乐符响起。
第一曲即是世界名曲,人人都熟的《献给爱丽丝》甜蜜、活泼、灵动的音符似乎勾起了所有人童年的回忆。
停顿脚步注视着台上,硕大的黑色琴架乌黑发亮,衬托的坐在那里舞动手指的男子越发优雅俊帅;一席淡雅米色礼服,修长的双腿,连串流畅像流水般的音符,悦耳致极!
第二曲也是耳熟能详的名曲,《水边的阿狄克娜》。最后以一曲肖邦《卡门》结束了三曲连奏。
优雅的起身,弯腰谢幕,掌声一片。
“怎么样?喜欢听么?”本人却像个孩子似的到君儿面前领赏。
“还行。”
皱眉:“还行是‘过得去’‘一般般’的代名词。君儿?????????”
清清冷冷的星眸注视眼前人,轻轻一笑。“很好。”
像是忽然拨云见月,百花齐开,那一刹那日月无光,万物失色,连星光都黯淡了些,只剩那人清清淡淡嘴角勾着的那抹笑。
情不自禁,前进一步把人搂入怀中,偏头吻在挂笑的嘴角。感觉怀中人儿没有抗拒,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吻上嘴唇,并伸舌翘开牙关,侵入。
一手优雅的掐着高脚杯柄,一手搭在他肩上似抗拒似默许,腰被他越发放肆的深吻给压的稍稍后倾。身后黑发随着微风轻舞,像是一片黑瀑。
唯美,漂亮,灵动,幸福,像是一幅画,让人不忍打扰。
周围的人轻轻笑着,眼内若带羡慕。羡慕君儿,也羡慕欧阳。
一吻罢,欧阳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不待君儿生气拉着他的手就走。“走,我们切蛋糕去。”
六层制作精美的大蛋糕,第一层有28寸,然后每5寸往后推,最上一层只不到3寸。六层蛋糕放架子上,人都没这么高,欧阳只得在老爷子的示意下意思性切一刀就行。
抓起君儿的手把刀柄塞他手中。
“是你切又不是我切。”
“一起。”贴在他的手背上,起刀。“明年你的生日,我定个更大更高的蛋糕,到时候我们也一起切。”
眼内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生日?
像是知道他想的,浅笑:“我问的飞扬。”
难怪那次飞扬神秘兮兮的问。他是孤儿,是无极老人在山沟里捡的,根本不知道出生日是哪天,也没再意过。只到碰到那个人,硬是求着无极老人算了一个吉日,安在他身上算做他的生日。他是修道之人,断七情斩六欲,讲的就是清心静性,哪会再意生辰不生辰?只是那个人坚持,很坚持,在每一年的那一天硬是想着法儿给他过,废尽心机、花尽心思就为博他一笑。往往这个生日才过完,他就会想下一次生日怎么过。
想到这里心口微悸,一种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呼吸间却是转化为一种巨痛,在背后聚集。痛在灵魂、魂魄上,根本没法抗拒!
好痛???????好痛???????
“君儿!”察觉到异样的欧阳,刚好看到君儿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向后倒去,惊得他三魂去了六魄什么都不管的扑过去。“君儿!!君儿!!”
这一变故站在台下看着他们切蛋糕的人都看见了,立马惊呼声皆起。七手八脚的就要扑上来帮忙,欧阳老爷子稳重让祥叔立马叫医生和自己一边安抚宾客。
欧阳是吓的肝胆欲裂,六神无主,只一个劲的抱着只唤君儿。
银狐和未离扒开人群,摸了下君儿的脉息,发现平稳安宁无任何异象。对未离对视一眼,都见惊讶。“先抚天师回房。”
飞扬跑过来,也是惊的六神无主。“银狐大哥,我师父怎么样?”
“不好说,不管怎么样先抚他回房,我再给他看看。”
“好。”起身去抚,欧阳却抱的死紧,看向飞扬的眼神空洞无神。“欧阳大哥你先别急,你想想师父是什么人呀?那么强怎么可能出事了?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我们先把师父送回房好不好?让银狐大哥好好看看。”
闻言,欧阳眼神眨巴两下重复清明,瞅了银狐一眼,起身一言不发的抱起君儿向房里走去。
秦沫看着也是吓的脸色苍白,不管不故的跟着上楼,卓不凡随即跟上。
回到房间,飞扬先一步拉开被子,帮着欧阳把人放到床上,然后让开位子让银狐把脉。
银狐闭眼,持脉一丝混沌灵气缘着脉息向他们的身体探索而去,可是还没到他再深入,一股灵气把他的神念给弹了出来。试了三次,结果都一样。
欧阳急问:“怎么样?”
“脉息,心跳都正常,按理应该没一点事才对。”
飞扬急了:“银狐大哥,你别买关子呀,我师父他到底怎么样呀?”
“脉息心跳都正常,却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只能说是灵魂上的。可是我见识薄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我修为又不及天师高深,探入的神念都被天师自身给弹出来了。我,我也没法子了。”几百年的年龄修为见识在这物大博深的大千世界中,真的只能说是浅薄了。
欧阳老爷子跟木晚秋走进来,听见银狐的话道:“那就立马转医院去,夜城不行就那转北京,北京不行就转日本。”
秦沫开言:“到明仁医院去,那的技术精湛都是些老医生。”
未离摇头:“天师伤的是灵魂,普通医术根本帮不了什么忙。而且我们情况不明,乱动反而可能会害了天师。”
“你的意思是?”银狐问。
“我们试试看能不能把天师叫醒,天师见识广博,他或许知道怎么处理。”
飞扬一拍额头,道自己是急糊涂了。当今世上谁有比得他师父的修为见识?不过为免万一还是找个老医生过来瞧瞧的好。
秦沫点头,转身到一边打个电话。“我叫了两个老西医,还托人去找个老中医过来,半小时后到。”
欧阳这边贴进,一手摩擦着他的额头,一手在他颈部徘徊,眼含泪意的呼唤:“君儿??君儿???醒醒君儿???君儿现在可不是睡懒觉的时候哦你醒醒好不好????告诉我们你怎么了该怎么才能帮你?????君儿?????君儿????”
飞扬拧了条毛巾过来递来给他擦脸,杵在旁边抹眼泪。“师父????????”
卓不凡见了,走来,想出言安慰却又不敢,犹犹豫豫的。
或许是情深意切,君儿的眼睑真的缓缓睁开。
“君儿!君儿!你醒了?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帮你?君儿?”欧阳兴喜若狂。
“好疼??????”苍白的薄唇微微开启,吐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