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夜间天气微凉还是别的,胸膛那微红的两点肉粒竟不觉挺立起来,而以于天麟的角度,正好一览无遗。
喉咙里忽然干得要命,他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意识到再这样谈论下去局面会越来越不可收拾,却忍不住一再在这个话题上缠绕,只能不动声色地将胸膛一点点沉入温泉之中,并往旁边挪了挪,避开水中那具勃发着侵略感的强健身躯,被温泉泡得有些糯软的身躯却好像没法动弹。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垂下头,方严盯着氤氲水面泛起的水沫,几个月来这个问题一直盘桓在脑子里,期艾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
沉默数秒,依然不见回答,方严不禁侧过头去看于天麟,男人双目微闭靠在光滑的池壁上,似在思索,月色映照在英俊又深刻的轮廓上,别有一种白日里不同的魅力,让人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他不禁咽了咽口水,继续自顾自说道:
“你说过,当年看到我穿女装的样子,呃……会有那种冲动,会不会是一种青春期的错觉,你知道的,那种年纪很容易模糊性别,混淆友情和爱情……”
说到这里,方严又看了看于天麟忽然凝重起来的侧脸,对方并未言语,只有淡淡的月光从枝叶缝隙间流淌下来,一瞬间两人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从前那种沉默又尴尬的状态。
“没错,的确有这种可能。”好一会,于天麟才缓缓开口,隐在雾气中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反对。
方严一愣,眉心微动,不禁抬头看向于天麟似乎变得有些冷淡的脸,忽然间,他不仅没有预想中的轻松,反而在心脏的部位酝酿出一股微微的刺痛和慌乱感,出于职业的习惯性,下一秒他便用笑容掩饰了过去,垂下头,故作松一口气道:
“所以……当七年后我以女装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虽然一眼认出了我,但当时的感觉又被唤醒,加上之后的船会,让你产生了类似吊桥效应的感觉,就更容易产生你喜欢我这种错……唔……”
“错觉”两字还含在舌尖上,下一秒下巴便被托起,双唇瞬间被狠狠封住。
第81章 第 81 章
“口才不错,越来越有律师的自觉了。只是……这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撒娇呐……”
“哈?”没有料到于天麟竟是这样的反应,方严微怔,耳根迅速泛起一层近乎愠怒的薄红,“说什么呢,谁……谁撒娇了?”
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难得他鼓起勇气说了这些。
“像生气的妻子向丈夫抱怨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吵着要朝朝暮暮天长地久,这不是撒娇是什么?”
“什……么天长地久妻子丈夫的,”仿佛被戳穿心事,方严避开那双洞若观火的双眸,为了掩饰急促的呼吸故意粗声粗气道,“我说过,别把老子当成你身边拱着的那些女人!”
“我从来没有拿你当女人看,我只知道你是我于天麟爱上的人,”下巴被强硬地扳起,被迫与男人面对面,“可是严严,你又明白自己的心么?你敢说,对我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么?”
“没有,一丝一毫也没……唔……”
双唇再次被覆上,这次的吻不同于刚才的热烈,于天麟只是有些柔情地用双唇含住他有些干燥的唇瓣,缓缓濡湿,细细品尝,将那些温柔的部分如和风细雨般一点一滴渗透进去,顺着血流的方向,直至发颤的心房。
“是么?这里也说没有么?”男人低语,伸出手覆住方严心脏部位的肌肤,有些柔情地摩娑。
咚,咚,咚咚……不仅嘴唇被无情啃咬着,手掌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酥麻,连心跳也无法控制频率。
“没……有……”方严气息紊乱地吐出两个字,胸膛剧烈起伏,却始终不肯低头。
“这里呢?”略带些戏弄的手指下移,伸入水中薄薄的布料,握住里面早就情动贲涨地得不像样子的部位,还故意将下身微微往上顶了顶。
“嗯……啊……”命根子被情色地攥在对方手里,臀下又乍然被那根又热又粗的阳根这么冷不丁一顶,原本小腹如弦蓄势待发的敏感身体顿时像窜过电流,措手不及的方严没忍住,脱口低吟了一声。
于天麟眼里闪烁着意料之中的促狭和势在必得的决心,方严一时也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摆脱眼下的困境。动心了么?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何况答案,他从来没有想过于天麟会爱着自己,惶论细思自己对他的感觉。这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自己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对一个男人动心,这也太可笑了,可是为什么,当“没有”两个字说出口时,心脏掠过的那道刺痛会如此鲜明……
但眼下的情境让他没有功夫细想,情急之中不知哪里生出一股狠劲,凑近那张充满男性魅力的脸,四目相对,一字一顿缓缓道: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喜欢到……即使被我上也没关系吗?”
即使是于天麟也没有料到方严会来这么一招,一时间有些愣了,只怔怔看着眼前那双清澈如流的双眼里渐渐露出略带孩子气的得意笑容。
方严也没想到情势会逆转得如此之快,看着于天麟有些愕然的脸,有种球场上僵持九十分钟后补时阶段绝杀对手的快意,心里暗暗松一口气,就差没笑出来说老狐狸你也有今天,嘴里继续不依不饶道:
“怎么?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连这个都做不到吗?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喜欢,还不如趁早收手,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许日后还能叫你一声妹夫。”
说着,不动声色摆脱对方的钳制,从水里起身。
失去附着在皮肤上的体温那一刹那,也许是夜色渐深,周身乍然生出一股凉意,意欲回房的心里不知怎么忽然变得空落落的,只盘桓着一个说不清是喜是忧的念头,游戏,结束了……
哪想刚转了个身,腿还没迈出去,只听水声哗啦,手臂便被拉住,重心瞬间后移,倒向身后的怀抱。
“你说的,不许后悔。”
耳廓一热,有些痒痒的,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拦腰抱起,腾云驾雾般出了热气氤氲的池子。
第83…84章
夜色渐深,四下安静得只剩草间幽幽的虫鸣和汩汩的流泉声,一阵风过,素纱镶的支摘窗上映着水墨色的竹影轻轻摇曳。
仿佛被这难得的夜色饮醉,又或者是别的,他觉得胸口热得厉害,似乎有什么要挣扎着突破他曾经刻意修筑的高墙,破堤而下。
着魔似地从床头柜上抄起一根领带,颤着手蒙住于天麟的双眼,打了个活结。
“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扯掉,”感觉到对方瞬间的诧异,他颤声俯耳道,却在下一秒立刻感受到臀下男人愈发高涨的情欲,将薄薄的内裤撑起,直挺挺地抵住自己的谷间,不禁又红着脸以毫无说服力的声音骂道,“变态。”
只不过被蒙上眼睛,就兴奋成这样。
愉悦而略带沙哑的笑声响起:“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兴趣。”男人的气息明显得变重了许多。
“少……少废话,乖乖躺好就是了。”貌似强硬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两人一刹无言,只有淡淡的灯光静静地流淌下来,照拂着两人裎裸的皮肤。
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过后,混合兰花和椰子的微甜香气在空气中淡淡扩散开来。
昏黄的灯光轻柔地照在于天麟赤裸健硕的胸膛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他伸出手去,覆上左胸上那道熟悉的疤痕,用指腹划着圈轻轻触摸,却引得男人一声闷哼,气息俱乱,却又并不阻止,由得他继续动作。
即使枪伤已经痊愈,疤痕的颜色也深了很多,狰狞地蜿蜒在左胸,提醒他当时的惊心动魄,每看一次,就觉得心脏要柔软一分,双眼仿佛要滴出水来,慢慢融化那些世俗垒起的坚冰。
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现在却摇摇欲坠。
颤抖的手顺着男人胸膛结实的肌理轻滑而下,好一阵,才抖抖缩缩地褪下男人的内裤,随着一声低沉的轻哼,茂密丛林中被双珠托着的雄根便一跃而起,像有生命似地在眼前微微律动,炫耀着原始的雄性力量。
血液仿佛急速沸腾起来,不是没有跟他裎裸相对过,但这样明明白白一览无遗地袒诚相见,还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如此真实在感受到男性强烈的费洛蒙味道。
几乎是同一瞬间,自己原本半硬的那根也不争气地硬透了,在小腹处竖起旗来。
他妈的啊!方严不禁又暗暗爆了一声粗口。在女人面前从没有过的激动与火热,竟然在此刻躁动难耐起来,而于天麟看上去显然也并不如表面上的波澜不惊,越来越浓重的呼吸和上下起伏的胸膛让这个时候的他早就没有平日里那些道貌岸然的镇定,被领带蒙住的双眼和额上渗出的点点汗液看起来出奇的性感和……情色。
原来……他也有紧张的时候……
方严这样想着,嘴角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点笑意,接下来要做的事好像又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要开始了哦……”方严浑身赤裸地跨上于天麟的腰腹,倾下身气息不稳地趴在对方耳边呢喃。……还好有先见之明蒙住了他的眼睛,这种丑态百出的样子自己看了都恶心。
“宝贝你轻点。”男人依然不怕死地调笑,声音像调过的低音炮一样,让人心里阵阵发颤。
话刚落音,于天麟只觉得下身巨物被一只发颤的手握住,略微带些凉意的手指刺激得让忍不住低吟了一声,接着,早已蠢蠢欲动的巨物滑进一个紧窒温暖的所在,适才那股兰花混合椰子的甜香又浅浅弥漫开来。
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愉悦感像海潮般涌来,他喉头一紧,不由呻吟出来,男性的本能驱使他挺了挺臀想再深入一点,下一秒,划破耳际的吃痛声让他蓦然回过神来,手指抓住床单猛抽一口气,一把扯掉蒙住眼睛的领带……
“你……说好不准扯下来的……”两条长腿在眼前大肆敞开春光全泄腰臀半沉的青年又羞又急,不顾湿漉漉的后穴还夹着自己那根扑上来就想用手挡住他的眼睛。
没想到,方严这羞急难当的一扑,于天麟又怕他伤着自己,支起胸膛双臂往前一抱,反而让原本有些挺进不畅的结合处借着穴口处的润滑油噗嗞一下整根全没到底。两人当即都被刺激得不轻,方严更是眼冒金星浑身发软地倒在于天麟怀里,动弹不得。
恍然明白那股甜香的由来,想象着平时高傲得像头小狮子的青年忍住羞耻自已润滑的情景,情意像海潮扑岸一样一波波奔涌入怀,于天麟有些控制不住地紧紧搂住方严,不敢多动,只在那双平日是看来仿佛会发光此时却如春水般的眼眸上来回亲吻,细碎如雨点般的吻沿着鼻梁、唇角一路落下,再探入濡湿的唇间,勾住他的舌头来回起舞。
没有追问方严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也许那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个人忽然被他打动然后义无反顾地爱上,那样昭然若揭的答案,他不会愚蠢到自寻烦恼。
只是觉得这当下的一刻,可以不顾身份、性别、未来,假装他们可以相爱,可以在这一刻拥有天荒地老,就很好。他不是浪漫到无可救药的人,甚至现实到冷酷,却忍不住在这一刻幻想浪漫。
可是,只求曾经拥有?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做到。从回国后见到方严的第一眼,他想的就是朝朝暮暮。
慢慢地,方严的舌头也缠了上来,以一种献祭般地姿态,双手也自动圈住男人的颈项,对面抱坐的姿势让两人火热的小腹相贴,两把利刃交缠,摩擦得快要起火。
说不羞耻是骗人的,只是那种急于回报点什么的心情一旦凌驾于理智之上,羞耻也变得可以忍受。有时候他会忍不住设想,如果事情从一开始预想的那样发展该有多好,如果一切以仇恨开始又以仇恨终结该有多好,至少那是他可以理解和承受的现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欲舍难离,欲离难舍,走或留,都是折磨。
人生到此知情重啊,那样浓烈的情感就像吞噬心魂,让他慢慢地变得不像自己,只觉得若不及时回头迟早会被拖着坠入灭顶的狂流。然而在此之前,他是可以留一点什么给他的,比如说今夜,或许以后,就可以两不相欠。
一连串温柔又带着明显情色意味的吻已经滑到了胸膛,于天麟像心知肚明故意拖长欢愉的时间,又像为这种献祭式的交欢增添耻感,不停地绕着胸前那宛如雪地红梅的两点吸吮玩弄,一只手更是沿着背脊线滑到股间两人的交合点,轻捻细按,慢慢施予刺激。
下身被插入的胀痛感慢慢褪去,合而为一的耻感开始全身奔流,却敌不过男人刻意释放的温柔,方严从不知道男人的胸前竟也可以如此敏感,有种灵魂都要升天的错觉,忍不住双手插入于天麟浓密的黑发,喉结蠕动,情不自禁地仰头轻叫起来。
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