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澜立刻就想明白了,他猛地转身:“站住!”
刺客见势不妙就想杀人灭口,训练有素地掏出消音手枪转身瞄准,动作一气呵成,但是眼前却已经没有了纪平澜的影子,同时头顶一暗。
纪平澜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蹦到了墙上,借力在墙上跑了两步,居高临下地飞起一腿——这是他半个月武馆生涯里见过的最帅的一招,居然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被他无师自通地学成了。
刺客被一脚正中左脸,“卟”的一枪打上了半空,正中一个瓦当,整个人斜撞到墙壁上,还没缓过神来纪平澜已经扑上去压住他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揍。
打架毕竟不是比武,有时候胜负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并不完全由真正的实力强弱来决定。纪平澜从小就是个经常打架和挨打的主,还拜过武馆的师父,虽然很快就因为惹事被人家扫地出门。到军校以后也受过一些训练,且不说公平决斗的情况下他和刺客哪个厉害点,至少他已经占尽了先机。
刺客虽然试图反击,不过纪平澜跟地痞流氓打架的时候无师自通地学到了一招——一旦压倒了对手就往死里揍,绝不给任何反击的余地。
他们还在扭打,炸裂的瓦当已经引来了何啸鸣的亲兵,直到几十杆枪对准他们,纪平澜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停手,他脸上也见了伤,而刺客的一张脸基本已经被打得走样了。
刺客被绑走了,他遗弃的枪支也找到了,纪平澜被带过去盘问,由于穿着军校制服他一开始就没被当成嫌疑犯,虽然也是被荷枪实弹的兵士看着,不过对他要客气的多。
没过多久何啸鸣也亲自来了,纪平澜赶紧立正敬礼:“长官好。”
何啸鸣脸色黑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掏枪杀人,但纪平澜对他的印象却比对何玉铭要好的多,如果说何玉铭的气质是温吞水、书呆子,一肚子坏水藏在心里的奸人,那何啸鸣就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寒光闪闪的利剑,这才符合他心目中的军人形象。
纪平澜听过一些他的传闻,还没步枪高就会开枪,十几岁起跟着军阀父亲四处征战,被中央军收编后,他接手父亲的嫡系部队当上了师长,据说是个跟日本人硬碰硬地干仗都不怵的真爷们。
大概他崇拜的眼神太明显了,何啸鸣的表情温和了许多:“你就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学员,很好。”
何啸鸣刚到三十岁,年轻有为前程似锦的一个军官,大过年的却差点就被当街爆头,这种屈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颗随时准备爆炸的手雷,就算他摆出了自认为和颜悦色的表情,看起来也还是相当吓人。
纪平澜坚强地顶住了这股莫名的戾气压迫,尽量镇定地说:“谢谢长官夸奖。请问何教官有没有受伤?”
“原来你是玉铭的学生。”何啸鸣的神情又温和了一点点,“他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那就好。”纪平澜松了一口气。
“你叫纪平澜是吧。”何啸鸣点点头,“我记住了。先回去吧。”
何啸鸣办事雷厉风行,连客套的时间也没有,纪平澜很快就被管家客气地送出了市长的府邸,李亦亭几个已经在外面等得团团转,一见他赶紧一把捉过去一通乱摸。
“没事吧?”
“脸怎么了,没挨揍吧?”
“我们听说你被抓了就赶紧过来了,怎么样啦?”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们为什么抓你啊?”
纪平澜心里有点儿感动,却被他们又掐又捏,于是怒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等着看我的好戏是吧!”抬手就把李亦亭的脖子卡在了腋下,对趁机向他下黑手的几个施以飞腿。
何国钦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几个年轻人嬉笑闹骂地离去,何啸鸣来到他身后:“已经在拷问了,刺客很硬气,什么都没说,不过看的出来,他是日本人,而且是职业军人。”
何国钦倒是不太关心俘虏,就算证据确凿,又能怎么样?军部那些人肯定会把事情压下来的,日本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就是本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态度。到别人枪擦好了,刀磨利了,真的杀上门来之前,这些家伙都还以为日本人会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慢发展国力呢。
与这个相比,倒是另一件事让他更为上心:“玉铭呢?”
“他说吓到了,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何国钦背着双手,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手腕,这是他在想事情的时候最常见的小动作。
那双手就跟他的人一样,苍老,微胖,看起来毫无杀伤力,自从他退到安平当市长,那些政治上的对手们,比较笨的认为他终于回家养老了,聪明点的都看出这是以退为进等着随时反咬一口,他们送给他一个贴切的外号:老狐狸。
半响,这只老狐狸喃喃地开口说:“太巧了啊……”
何啸鸣说:“父亲是指?”
何国钦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他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当年他的处境最凶险的时候,整天为前途未卜的情势愁的头顶冒烟,为了保证何家血脉至少能延续下去,他把十五岁的二儿子何玉铭和八岁的小女儿何韵秀送去美国念书,大儿子何啸鸣留下来帮忙。
而何玉铭从美国回来以后,他周围就时不常地发生一些怪事,上次他带何玉铭去饭店跟人见面,快到的时候何玉铭突然说胃疼,以前这孩子的胃从来没犯过毛病,当时他只好先把儿子送去医院,后来才知道饭店里埋伏了一批人差点把他们打成蜂窝。再上次要不是何玉铭半夜起来踢倒水壶烫了脚,他们就在睡梦中让叛徒一锅端了,再加上这次巧合的滑倒救了何啸鸣一命,老狐狸开始怀疑这么多的巧合已经不单单是巧合这么简单。
再往长远了回想一下,也许在出国之前就已经有些不对了,就在何玉铭准备出国前几个月,他曾经掉进河里差点淹死,抢救回来之后看起来就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记忆和智力倒没有出什么问题,就是经常性地走神并且变得笨手笨脚,连鞋带也要系个老半天,他一开始以为这是溺水造成的后遗症,后来看他从美国回来以后什么都好了也就打消了疑虑。
而就是在当年去美国的船要开船的时候,何玉铭把船票弄丢了,何国钦气急败坏地被他耽误了一天,第二天才领兵出发。如果他早一天动身,毫无疑问会跟某个死对头的部队正面碰上,结果就算没有全军覆没至少也是元气大伤。
这些事情一般人可能联想不到一起去,但何国钦不是一般人,他是个被称为老狐狸的人。
所以他开始猜想,也许就是那次差点溺水身亡之后,何玉铭就因祸得福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许他知道但是故意不说,连家里人都瞒着。
如果是他有心要隐瞒,那就暂且不要追问了吧。何国钦隐隐有种感觉,满足好奇心的代价很可能是得不偿失,既然何玉铭毫无疑问地是在帮着家里人,那就暂时由他去吧。
再发一章《暗恋》,小攻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监护者”是一种宇宙中文明程度相对较高的物种,它们没有生物学意义上的实体,通常寄生在其他生物的大脑里以保持活性。它们具有极强的学习模仿能力和强大的适应性,寄生后很难被分辨出来。
“监护者”这个称号来自于它们非常多年前通过的一项决议,此后这个种族扩散到宇宙的各个角落,监视着那些有生命的星球上产生的新文明,并且保护它们免受其它外星生物的影响和破坏。
就像人类文明到了一定地步,会自发地去保护野生动物栖息地一样。
——这只不过是人物设定
年假过去了,学员们陆续返校,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纪平澜抓到刺客的事情在何国钦和军方校方商量后采取了保密措施,没有引起什么动静,大家还是该上课的上课,该训练的训练。
农历二月,天气渐渐有了些暖意,岛上的花儿该开的也都开了,空气中随着气温回暖的似乎隐约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唉,听说了吗?这个休息日皮猴子要去安平女中看他表妹。”睡在纪平澜旁边的叫钱虎的矮个学员拉扯着纪平澜的被子说。
“哦。”纪平澜翻了个身顺手扯回被子。
“你咋这么淡定喃?”钱虎又忘了控制音量,大嗓门直接在纪平澜耳朵旁边轰炸:“那可是女中啊!表妹啊!那个禽兽啊~~”
“少他妈嚎了!表妹就是表妹而已,你能不能别想的那么龌龊!”李亦亭把枕头砸了过来,钱虎伸手接住就不还了,舒舒服服地垫在了脑袋下面,“禽兽啊,连表妹都不放过。”
“呔!兀那贼人,枕头还来!”李亦亭叫骂一声越过中间的张安路扑过去跟钱虎撕扯,张安路事不关己地趴在床上哼哼:“真想念我媳妇儿的小手……唉~~”
周雨晴在不远处貌似一脸稳重地说:“你孩子都两个了,怎么还跟他们一个德行?”
另一个也结婚了的学员轻飘飘扔过来一句:“你个死处男懂个球,没碰过女人哪里知道女人的好?有老婆不能睡那才叫煎熬呢。”
又一个学员说:“都说军校读三年,母猪塞貂蝉,我们这岛上正经儿地连块猪肉都没有。”
矮小却敦实的钱虎已经把瘦猴李亦亭轻松压制:“我不管,皮猴子你明天得带我们一起去。”
“对对对,我们要监视你免得你对表妹做出什么兽行。”
“我也去我也去!”
“你们这群混蛋别打我表妹主意啊!”
“嘿,小子还开始护食了,弟兄们,削他!”
“有!”
一阵噼里啪啦撕扯哀嚎中,灯突然熄了,他们却还没闹完,直到门外传来一声大吼:“精神头都很好是吧!再不睡觉明天加训!”
周围顿时一片死寂,学员们蹑手蹑脚地摸回自己床上,纪平澜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他其实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可是如果一大帮哥们都拉着扯着要一起去,他也不想显得太不合群。
军校的休息日跟别的学校不一样,女中今天还在上课,午休时候校园门口突然浩浩荡荡地杀来一群十来个又黑又壮实的大小伙子,他们虽没胆大到闯进学校,却也引出大量好奇又羞涩的围观。
十五六岁的女学生们都有一种英雄崇拜的情节,这帮年轻的未来军官们在她们眼里虽然不见得都长得帅,但军装笔挺个个都显得俊朗精神。
李亦亭的表妹受不了大家戏谑的眼神落荒而逃,但也有一些胆子大一点的女生过来跟他们聊天,更多的则是在二楼或者门口不远处扎堆笑闹着对他们指指点点,不好意思过来搭讪。
年轻女孩们崇拜兼爱慕的眼光让纪平澜感觉良好,不过当他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在校门口停下时,好心情顿时灰飞烟灭。
何玉铭穿着西装从车上下来,很绅士地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扶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
那个女学生一下车就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他们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就有说有笑地进了校门。
纪平澜没办法不注意到,那个总是不经意中用鄙视和无视的眼光看人的何玉铭,对她笑得很亲切温柔,
一股无名的火气从他心底蹭地窜起,他突然站起来,把正跟他说话的一个女学生吓了一跳。
其他几个学员也有注意到何教官的,见纪平澜反应激烈,便安慰他:“没事儿,休息日嘛,我们又不是在做什么坏事,教官不会管我们的。”
李亦亭见纪平澜的神色有异,捂着左脸过来跟他说:“哎,干嘛呢?”
纪平澜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实际上他什么都不能做,难道心里不舒服就冲过去跟教官发脾气么?凭什么呢?所以他也只有黑着脸闷闷地说:“回去了。”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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