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不像少年，那就是他的技术。在这一点上，他是个妖精。卫晋无法拒绝顾晓晟的身体。
正缠绵着，卫晋的电话响了，音乐很奇怪，是小时候一部动画片的旋律，好像主题是讲鸭子当侦探的。
卫晋深吸了一口气，用片刻时间将自己冷却，再用平静平稳平常的语调接了那个电话！
卫晋深吸了一口气，用片刻时间将自己冷却，再用平静平稳平常的语调接了那个电话！
顾晓晟突然觉得很羞耻。顾晓晟也是有羞耻心的，比如他就觉得自己一个人忘情忘形的姿势很丑陋，就像是他现在，半跪在沙发上，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卫晋身上，他还能听到自己紊乱的呼吸，那急切的喘息就连他自己听上去都有种“这人贱到如果没男人cao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感觉。
顾晓晟无意去听短信的内容，可是卫晋从情动种挣脱出来的速度，显然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其实这种情况，换个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是无奈，顾晓晟是个贱人。
顾晓晟突然想知道，自己和电话那头的人，哪个重要。
知道答案还去试，真的挺犯贱的。
顾晓晟说：“卫晋，我上回说咱俩好了吧，你还记得吧？”
卫晋点头。
顾晓晟又说：“那咱俩散了吧。”
卫晋愕了片刻，又点点头。
顾晓晟站起来，紧了紧裤腰带，想：我真是个有始有终的好青年。
卫晋看着顾晓晟满不在乎地推门关门，只觉得自己做了个荒唐而绮丽的梦。这个人昨天说我们好了吧，今天却在干柴烈火到一半说咱俩散了吧。
世界是匪夷所思的。卫晋想。
顾晓晟觉得自己今天犯的贱可真够多的。回头看了眼卫晋亮着灯的窗口，顾晓晟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一个多月前被人拉着在深夜的街头狂奔，那可是偶像剧中的场景。顾晓晟这才火急火燎想要献身。
现在，就算再舍不得，顾晓晟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下一段艳遇，总是会出现的。关键在于，你肯不肯往前走。男人会有的，Jian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顾晓晟如此安慰自己。
失恋是个大事，顾晓晟又开始翻自己的电话本，每到这个时候，顾晓晟总是觉得朋友太少。不能和许静然说，丫刚见了一群亲戚，估计现在心情不好；不能和秦方南说，这会儿那两人不是将要干活就是正在干活要不然就是刚干完活；不能和越孟春说，以越孟春的智商，他可能理解不了这么深刻的事情。顾晓晟打死也不会承认，不找后面两人的原因只是因为别人失恋或吵架的时候，自己在一旁嘴太损。平时不积德，到这个时候就会连个可倾诉的人都没有。这就是现世报啊现世报。
十二月的晚风其实不是那么容易熬的，大街上已经有了圣诞节的气氛，顾晓晟拉紧了衣领，还是给越孟春打了个电话。
“我了个去！你功德圆满就把人踹了。这叫失恋？”越孟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阴柔着，尖细着，就连这种教训人的话，听起来都拖泥带水。
顾晓晟打了个寒颤，这大晚上的听起来真不适应。
“怎么就不叫失恋啦怎么就不叫失恋啦！你看我这都十一二点了，一个人走在寒风里。打个电话给你吧，你也不肯给我点温暖。我的心啊……哇靠，下雪了！”顾晓晟一边走一边和越孟春胡诌，突然冰冰凉凉的一片落在了鼻尖上，居然又下雪了。
顾晓晟不喜欢下雪，试问哪个穷人喜欢寒冬呢？
“啊，是吗是吗下雪了？我要出去看！”越孟春很是雀跃。
顾晓晟内牛满面，他错了，越孟春这个穷人明显比他的神经还大条。
“小春子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你说你跟个妖怪一般吸干书生的精气了把人空皮囊一甩，又上我这来装毛无辜啊。”越孟春一边穿鞋一边无奈地说。
顾晓晟气得立马掐了电话。一天之内被人说了两次妖精了……这人品很成问题啊。
越孟春见顾晓晟掐了电话，又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出了门又给顾晓晟打电话。
越孟春喜欢下雪，很多时候，越孟春觉得下雪的夜特别的静谧，但是雨是个狂暴的存在。越孟春不喜欢个性太鲜明的东西。比如顾晓晟，他总觉得顾晓晟太锋利。
顾晓晟第一次听到越孟春说这个的时候，半天没反应过来。顾晓晟当时想，我可是这辈子都没见过比这玩意儿还个性鲜明的了。顾晓晟不怎么和娘炮玩。
后来和越孟春熟了之后，顾晓晟确实地明白了越孟春是什么意思。越孟春除了娘，基本上没什么个性，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是个普通的实心眼的娃儿。
26
26、第 26 章 。。。
夜深了，顾晓晟拦不到车，索性在公交车站台坐在下来专心打电话。他伸长了腿仰头，看到雪花铺天盖地地飘下来，世界都变得空旷了。或者世界从来都是这样的。
电话那头越孟春细数自从他认识顾晓晟以来，被顾晓晟吸了精气之后又置之不理的男人们，越孟春觉得谁要是把顾晓晟当真，是犯贱，谁要是把顾晓晟失恋这事儿当真，那简直是犯贱犯大发了！
“你知道么小春儿，我看着这雪往下掉……”顾晓晟懒得听越孟春絮絮叨叨，又不想挂电话，于是他攻击越孟春，“觉得可像头皮屑飘飘洒洒了，特别是你脑袋上的。”
顾晓晟嘴贱越孟春懒得理，只娇嗔道：“人家前两天剃了个光头啦。”
“哇靠，真的假的？皈依佛门了？我要去看看。”顾晓晟说，越孟春这死孩子最看重自己的发型和脸，之前掉根头发都跟死了亲爹一样，这会儿剃光了顾晓晟不信。
一个黑影坐到顾晓晟的身边，顾晓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顾晓晟闻到了一股酒味儿，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唷，还挺人模狗样的！
顾晓晟专注研究人群多年，只需要一眼，顾晓晟就判定这人无害。
虽然他穿得这么体面，相貌也算堂堂，喝多了又透出颓然的气质，顾晓晟觉得这人对自己构不成威胁。顾晓晟觉得自己少说能年轻他二十岁，也不是这人看上有多老，反正顾晓晟就是觉得有。
虽然大量的电视剧都说变态都长得一副精英样，顾晓晟还是想跟他聊一聊。顾晓晟毅然决然地挂了越孟春的电话。
“失恋了？”顾晓晟问。
醉鬼一愣，似乎一时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是谁？
“你都写脸上了。”
醉鬼笑了，说：“这么明显？”
顾晓晟点头。
醉鬼的手机一直也响了起来，一直响一直响，醉鬼不接。
“朋友还是前任？”顾晓晟原本想问的是“朋友还是男朋友？”，觉得太不合适，就没出口。
“朋友。”醉鬼扯出一苦笑。
“爱你？”顾晓晟试探。
“呵！”
电话又响了，醉鬼顺手就把手机摔到路中央去了，当即四分五裂横尸街头。手机落地的瞬间，顾晓晟眉毛不由自主的向上挑了挑。肉痛啊。
顾晓晟突然觉得这个醉鬼透出的气场很熟悉，看着醉鬼颓丧的脸，顾晓晟升起了调戏之心。
“有三十五了么？”顾晓晟笑，嘴角勾起一个自以为能诱惑人的弧度。
醉鬼笑了。顾晓晟心里其实觉得他有四十五了。顾晓晟的眼睛多毒，这人虽然面上看着年轻，可顾晓晟一看这脸，这身材，就知道是长期保养的结果，这人平时肯定护肤品没少用，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不像时下小青年一般娘，但是有股经年的脂粉气。再说他的穿着，一般这个年纪的男人，衣服什么的都是老婆准备的了，穿出来的样子其实完全就是女人的品味，可是这个男人精致高档的着装，很明显是穿给男人看的。
“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吧？”顾晓晟觉得这人身上处处透着常年为一个人活的气质。
“我叫何沉。”何沉的眼比顾晓晟的还毒，即使现在醉了，否则刚才也不会在顾晓晟旁边坐下了。何沉只是想无负担地坐在谁的旁边，佯装自己有人陪。如果这个人是同类，就更好到了。要说坐下来之前，何沉只是希望他是，但是顾晓晟这么一系列的表现，何沉笑了。
顾晓晟看着何沉，寻思着走了个卫晋，来了个何沉。大雪纷飞的冬夜，孤零零的公交车站台，并肩而坐的两个人。未尝就不是偶像剧中的场景。
“找个地方聊聊吧，怪冷的。”何沉径自说道。
顾晓晟失恋的心情，卫晋轻易放他走的失落，乃至是遇到老同学的尴尬，因为麦子有女人而受到的惊吓，还有傻×也双宿双飞所带来的挫败感，全被治愈了。
27
27、第 27 章 。。。
然而顾晓晟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顾晓晟以为斯文人喝高了也该是斯文的……当然，何沉还是很斯文，但是何沉很絮叨。两人走了两条街找到一家还行的酒店，何沉说要套房。
顾晓晟还是肉痛，继而是心痛。
神马叫盖棉被纯聊天？盖棉被纯聊天算神马！盖棉被看人灌酒耍酒疯还絮絮叨叨……这绝对是顾晓晟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你相信报应么？”
顾晓晟冷眼看着何沉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不准备在他的自问自答中插话。
“我那么爱他。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想不通……”
嗯，这些搞不好就是他甩你的原因，有啥可想不通的！
“从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在努力。他砸了吉他我以为终于能过上安稳日子，结果……你说这是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地活着，用心做每一件事，我真心希望所有人有一天都能健康地活在阳光下……”
再伟大，再高尚你也还不是一样有怨恨……
“你知道么，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酒吧里被我撞见了。”
慧敏姐姐够美了吧，还不是照样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日子。
“其实我也怀疑自己，都到这一步了，我到底是伤心还是面子上过不去……”
有可能是你在伤心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留。
“其实，还是有人关心你的啊，你要向前看。”
何沉又笑了，比哭还难看，他说：“我知道他对我什么感觉，可是我不会让任何阻碍我道路的事情发生。后来他找了个小男朋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跟我那叫一个像啊……呵，有些事情，当年我没有让它发生，现在就更不会了。你不能奢望一个人对你的感觉二十年都不发生变化对不？人的感情，才是最琢磨不透的东西。现在，能有个朋友当就不错了。”
顾晓晟点头，这何沉也还算是个明白人。自己既然对那个人没有感觉，那就做那个人心中永远的床前明月光。何苦要让岁月去耗光那一点点由别人虚幻出来的美好，自己跑去当衣服上的饭粘子？
吃回头草什么的，最自甘堕落了！
“你还年轻，又漂亮。很多事情你都不会经历。我这几十年，都像住在危房里，怕行差踏错，怕突然有一天就不入他的眼了……”
嗯，我不怕，没人要了还有自己的左右手。
顾晓晟一边听他诉苦一边胡思乱想，最后何沉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顾晓晟睡着了。
顾晓晟踩着雪去坐公交车，前一天晚上过得很匆忙，但是一点都不充实。顾晓晟站在公交车里摇摇晃晃，细数自己一个晚上见了几波人。秦方南，麦子，卫晋，何沉……还给欠×的越孟春打了电话……居然啥事儿也没发生？
顾晓晟都要怀疑自己了！这是人品问题吧！不知道佛祖管不管这个，改天要去庙里拜拜。
浑浑噩噩地站了一天，顾晓晟的心情急需要xxoo来平复。正准备收拾东西换下制服了走人，又有人进来。外间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是蓝莓的么？”顾客问。
顾晓晟有些尴尬地笑着点头，想起来这是昨天分不清柠檬和橙子的那位，低头去装蛋糕，这一位看他的眼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