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即使不在一起了,我也希望你过的好。金鳞岂是池中物!
第四天,林海东算是忙里偷闲的与薛印共进一顿午餐。大海、沙滩、椰树与风情万种的南方姑娘构成一幅唯美的彩色油画。
薛印看着林海东,想着他到底要什么时候跟他开口说朱小军的事情,心里头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愤懑,但全都藏进了心里头。
放下刀叉,林海东一派绅士优雅,拿起方巾擦擦嘴角道:“很抱歉,这几日一只在忙。”
薛印不语,眼波平和毫无波澜,笑看着林海东,等着看他还能有什么下文对他自说自话。
他的那点小心思林海东倒是看得通透,不气反而越发稀罕的打紧:“之前给朱小军通了电话,他这俩天有要务在身,还要再过俩天。”
“哦。”淡淡的,看不出薛印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他一向这样话少。疏离而淡漠。
“我手头上的工作正好告一段落,要不下午咱们转转?”
“也好。”薛印的不拒绝倒是要林海东心里面挺痛快。
把餐巾往桌边一搁,人高马大的林海东起身:“那走吧。”
早已经吃完的薛印跟着起身,而后俩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观景餐厅,出了旋转门一同上了林海东在这面的临时车子。
说是转转,两个人都是个大老爷们,自然不会像小女生或者淑女那样热衷于什么商场与名胜古迹,无非就是游游泳、去茶坊品品茗做一些高雅之举。然后在消磨了一下午光阴之后再回到酒店休息。
薛印基本在晚上八点半之后就不会在踏出酒店的房门,而是沉浸在他的网游世界。
许是那日阚飞在游戏里跟他吐槽一番后而让这个男人对他的印象又有所改观,这几日俩人总在游戏里面闲聊天,关系一下子近了许多。
为此,薛印次日还特意买了一张手机卡留做备用,说是买卡,其实是在林海东得知他要去手机商城买卡后直接神通广大的给他送来一张尾数特狠的手机卡。
薛印想要拒绝,但林海东却说一张卡而已,没有必要如此生分,薛印想想没在拒绝。只是这张卡尾号后六位实在要人容易浮想联翩——520520。
可惜,薛印拿到的这张手机卡始终没有把号告诉出去,游戏里的阚飞似乎对想要进一步接触他并不感兴趣,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只限于游戏中。
这样更好······这样更好······
省得他自己心软,与阚飞之间拖拖拉拉斩不断理还乱。
又一天之后,薛印通过林海东的引荐如愿以偿的见到了X行省行一把手朱小军。
薛印本就是个长袖善舞的男人,在他可以掌控范围的应酬内他都可以把握的游刃有余。
只不过这一次似乎不在他的掌控中,他心中的心思被林海东分析的极为透彻,薛印如果想通过这次引荐之后就一脚把他这个中间人给踢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跟简单。
第一次的饭局三个人吃的中规中矩,朱小军的态度有些疏离,应该是看着老战友的面子才勉勉强强答应出来应酬一番。
虽然钱是个好东西,但不是谁的钱都是个好东西,况且薛印瞧朱小军那个样子,估摸着人家心里面也许早就有了心仪的厂家。
很多上位者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特别不满上级往下给他“盖帽”,那种感觉很不好,时刻都提醒着你的地位还不够高,还要看上头的脸色。
饭局散了,林海东张罗着还要去下一场,既然是来南方“调研”的,无非就是那么点事儿。
毕竟还是差了十二岁的人,林海东唱的歌曲基本都在六七十年代间,什么《梦驼铃》啊什么《小白杨》啊,声音洪亮,气韵浑厚,听的薛印耳膜嗡嗡直颤,好听到是好听,就是久违了。
朱小军跟林海东有一拼,《一剪梅》、《驼铃》,不过一首《再回首》倒是潮流了那么一点点。
三个大老爷们来唱歌,其实挺诡异的,薛印本想着来点“小节目”,不过他暗自观察了下,朱小军跟林海东两个人似乎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便也只能消停眯着。
薛印看俩个人唱的也差不多了,便借故起身出去想要买单,结果来到吧台被告知已经有人先前押了钱。
薛印想想也知道那人是林海东,他没在说什么,合计着怎么把自己跟林海东撇清关系,送个红包还是什么名画古董?
该说的话也已经委婉的在朱小军那里表达,薛印实在不想回去让自己的耳朵遭凌虐,索性摸出一支烟进了男洗手间。
他西服革履,衬衫的袖子半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肌肤,不加盐的另外一只胳膊腕子上戴着一块万国的钢链子的大盘手表,金利来的皮带,他自己旗下品牌的欧版西裤,臀型饱满,立体垂直,把脚上的一双鞋子趁得光彩四溢。
薛印侧身站在洗手台旁,背对着身后的镜子在那吞云吐雾,眉宇间隐现一抹淡淡的犹豫之色,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深深眼窝下的那双眼睛隐现细细血丝。
棚顶繁复吊灯下千丝万缕的光芒,透过装饰性的灯罩泻出影影绰绰暗影,像张牙舞爪的怪兽把薛印从头到脚的困在中央。
蓬松的发丝被光影朦胧,显得茸茸的很整齐,薛印在想着事情,想着朱小军心中的想法。最难捉摸的就是领导的心思,尤其还跟你若即若离的,万一揣测错了领导的意图,那么你必然全盘皆输。
吁——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息。
薛印惆然!
116 意外
有人推门进来,薛印刚好扭脸看过去,见是朱小军,薛印赶紧换上一张笑脸与对方打了个招呼:“上厕所啊。”
朱小军也一老油条,点点头算是跟薛印打过招呼了,而后信步走过薛印进了里间去如厕。
三五下的将指间的香烟解决掉,薛印碾灭烟头将之丢进垃圾桶,而后洗了洗手便抬腿准备出去。
谁知他这刚伸手向外推门,就有人同样伸手向里推门,力气很大,薛印一想就知道对方喝多了酒。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微微向侧闪身,寻思着给这人让出地方让其先进,不料,这人进来之后也不知抽什么羊角风,伸胳膊就要揽上薛印的肩头跟他近乎。
满嘴的酒气,言辞有些粗鲁,薛印节节向后闪躲,用一贯冷漠的口吻·开腔向对方说明:“先生,您认错人了。麻烦请让一让。”
“没错!操!就是你!喝!来,咱们回去继续喝。”酒鬼耍横,露胳膊挽袖子的要跟薛印支吧。
薛印蹙眉,懒得再与这醉鬼浪费口舌,伸手拨开那人向他伸过来的手臂,迈步就欲走出门口。
“操你妈的谁他妈要你走了?啊?”这人听口音也是个东北人,骂骂咧咧粗鄙的样子不是南方人能干得出来的。
薛印仍旧不言语,甩手想要挡开那人提步离去,可这醉鬼不依不饶的跟他使劲,满嘴喷粪。
薛印恼,他自诩是个君子,是个动手不动口的君子。所以他没在退让下去,干脆直接的挥手照着那人的鼻梁骨就闷下去一拳。
这一拳发酵了薛印身体里奔腾的酒精,让他突然变得兴奋起来,那么多的苦楚化作一股狠厉,只想在这个醉鬼的身上发泄出来。
他没有给这酒鬼反击的机会,接着又给了他一脚,直接三俩下的把这人给揍得趴了下去。
薛印抬身,正巧朱小军从里间出来,四目交接,俩人皆是一愣。接着,朱小军开腔:“怎么回事?”这人也是高高在上惯了,口吻带有严重的命令性。
“一场误会。”薛印面不改色心不跳。
说着,他一闪身给朱小军道出了位置,而后随着朱小军一同走出洗手间,只不过朱小军回了包厢,薛印则唤来服务员将厕所那个被他打倒的醉鬼搀回他自己的包厢,并且掏了一千元钱附赠给那醉鬼,让服务员帮着交给与醉鬼同行而来的朋友带他去医院瞧瞧。
大约晚上十点四十分左右,薛印随同林海东与朱小军出了钱柜,之后他们与朱小军在钱柜门口分道扬镳。
紧接着,从钱柜里冲出一个穿黑衣黑裤的男人,薛印一愣,随后他身边的林海东一把将他推开,旋即腹部中了一刀。
行凶的人原本是要扎薛印的,这会儿瞧见无辜的人挨了刀子倒下去,顿时就醒了大半,直接撒丫子拔腿就跑了。
薛印根本顾不上那个凶手,惊魂未定的和着恐吓的的司机把人搀扶上车去往中心医院。
可惜了这家店,惹了不该惹的人。怕是开不长远了。
林海东那一刀扎的很挺深,还好送院比较及时,而且扎栽隆独自上没什么生命危险,手术之后很快就转入了高级病房。
薛印忙的脚打后脑勺,报案,录口供,还有不假他人之手的在林海东的病床前守夜,不过几天而已,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警方的工作效率极高,报案第二天就把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要怪就怪那日那个酒鬼与薛印发生口角,引着他那男朋友装逼追着薛印出来给教训,结果一脚踢到了马蹄子上了,不但那家伙不得好,拐带的那家KTV也跟着连坐挨整了。
薛印在花店订的鲜花,要人每天来病房给林海东换上新鲜的马蹄莲,又专门请了营养师每日给林海东做膳食,而他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坐在林海东的床头拿着每日晨报读给林海东,而后在陪林海东一起看经济半小时。在林海东能倚着靠垫坐起来的时候,薛印拿来了象棋与其对弈。
不知为何,林海东自己并未请私人特护,大有把这事儿交给薛印亲力亲为的架势。
要说读报送餐薛印也算是举手之劳,只是——上厕所、擦身这样的事情也要由他来做是不是有点过?
薛印提出拒绝,被林海东当面驳回。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就因为他肚子上的这一刀是他替着心跳挨的,况且林海东对薛印并未表现出色急或者其他情愫,薛印要是在矫情倒显得小家子气。
最开始薛印只是帮林海东提夜壶,后来演变成林海东可以下地,而他要亲力亲为的搀扶着人高马大的林海东去盥洗室。
薛印不是矫情的人,他知道林海东也不是。他们俩个原本是同性别,就算看看对方的器官也是无所谓的。别扭就别扭在林海东好像是个资深老Gay,儿薛印自从与阚飞有了亲密接触之后在与同性并肩而行多少不在那么坦荡荡。
林海东的刀口疼,他是硬挺着直起腰板走路站定,如果他习惯性的猫着腰走,那他的刀口会长歪,以后很难在直腰板走路。
他小便站在便池子前,必须由薛印在旁边把着他给他做支撑点,起初的几次林海东下拽睡裤有些吃力,旁边的薛印愣是当做没看到,从来不出手帮他忙。
林海东虽然大薛印十二岁,但他那结实的身子板一看就是常年锻炼下的成果,棱是棱角是角的,四肢发达,纠结肌肉,薛印无意间一撇,林海东胯下之物也是不俗。
自然的收回目光,薛印抬头,恰好对上林海东垂首向他看下来的目光,薛印一愣,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被没被对方看到他刚才有瞄着人家私处看的样子,尴尬。
“薛印······”林海东明显的话中有话,深邃的眼看得人无所遁形,“我很欣赏你。”
笑笑,从容自若,“能得林厅长赏识,小薛倍感荣幸。”
“你这话把咱俩说的太见外了薛印。”
“是实话林厅长。”
“你的称呼也把咱俩称呼的太外道了。”
“这是应该的,小薛不敢逾越。就是一个跑业务的,呵呵······”
“你能耐薛印,能让堂堂一个厅长给个跑业务的小业务挨一刀。”双目灼灼,不知林海东脑子里在想什么,“你的身份已经跟我对等了。”
薛印沉默,低着头搀着林海东躺到了病床上。简单的几句对话,林海东已经很明确的向他暗示了一些东西,但他不能接受。
“您好好休息吧,我有点事情要去办,会让护士过来照看你。”
“你总是这样薛印,顾左右而言他。”
“林厅长,小薛就是一个跑业务的,就等着水到渠成来的机会,其他的······真的不用,您的好意,您我心领了。”
“你否决的过早,年轻人心浮气躁。”
“毕竟照您比差远了,以后还得多多向你学习。”
“行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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