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阚翔……”
“你说你咋那么傻呢?穿的跟雷锋似的,背个书包整天往校门口跑,傻乎乎的,傻啦吧唧的,大傻子………”
三个月后,伍立伟毅然决然地带着阚翔出了国,自阚翔被医生宣判醒状性昏迷后,伍立伟就没少走访名医,阚翔脑中的疝气早已清除,水肿现象也无,对于他恢复的前景都很看好,只是国内的医疗水平还很有限,在这方面伍立伟跟阚飞共同为阚翔找到了治疗这方面病案的权威。
秋高气爽的一个午后,他们一大家子人共同相聚在医院的病房内,因为下周伍立伟跟阚翔就要启程了。
“大爷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扒着床沿仰脸看的小太阳眨着大眼睛傻傻的问薛印,“去了美国就能醒过来吗?”
薛印莞尔,低下头伸手抚上女儿茸茸的发辫,算是给了阚朝阳一个回答。
“那我让大爷到时候给我带好多好多的芭比娃娃回来哦,还要美国的大杏仁,那个是纯正的,很好吃!”
“好。阳阳想吃什么现在就过去悄悄告诉大爷,让他回来带给你。”
“嗳?大爷能听见阳阳的话吗?”
“能的。只要阳阳虔诚的说,到时候大爷就听见你这只小馋猫的心愿了。”
“哦哦哦,那我现在就说,嘿嘿嘿……”
薛印撒开阚朝阳的小手儿,笑看着她天真地趴在阚翔的床沿,俩只小胳膊拄起来,双手托着腮,笑眯眯的凑到阚翔的耳旁神秘兮兮的说起悄悄话来。
回头,病房的门大敞四开,阚飞靠在走廊的窗子前大口地抽着烟,薛里来也跟着凑热闹在一旁吞云吐雾。薛印知道,大飞心里不好受了,他舍不得他老哥。
伍立伟去楼下跟阚翔的主治医师谈话,顺便为阚翔办理一系列的所需要的手续,黑森林则病房沙发前坐着,盯着小星星的梢,关注着女汉子的动向以及小月亮的动态,怀里头还抱着他家的黑靴子。
“大飞,伍立伟跟大哥去美国这是好事,”薛印伸手,拿下阚飞夹在指间的香烟送进自己的口中吸食起来,放松着腰板,随着阚飞一同倚靠在窗台前,轻轻地吐露烟雾,“医生说了,脑损伤严重性取决于损伤程度、损伤部位、有无严重的合并症并发症。如果损伤程度不大,损伤部位不是什么关键部位,恢复意识的时间就短,反之则长。另外,是否及时手术缓解脑疝也很重要。而大哥现在完全没有这些症状,脑袋里的血肿块消退掉,大哥醒过来指日可待的。”
阚飞笑笑,伸手拍拍薛印的肩:“别为我担心。没事儿,走吧,进屋。赶紧把桌子摆上,今儿好好放松放松。”
临行前最后的一个聚会,大家完全彻底的放松下来,他们坐在阚翔的病房里谈风花说雪月,一点没担忧阚翔不会醒来。
夜晚,伍立伟送走了阚飞一家,阖上病房的门披着外套走回来。酒精蒸腾着他的神经,让男人的双眼昏花,他步伐踉跄的往床沿边走来,待到近前他驻足,居高临下地眯起眼睛,略带贪婪的欣赏起阚翔的睡容。
慢慢坐下,伸粗糙的大手去抚摸阚翔的容颜,竟有种流泪的冲动,暗夜里,伍立伟深重地吐息,一个人在静谧的夜晚自哀自怜,然后他翻身上床,与阚翔同床共枕。
紧紧的抱住身前这具枯瘦的身躯,喝了那么多的酒依然觉得冰冷,伸手抱住阚翔瘦弱的腰杆,像一只弃兽,可怜兮兮的畏进爱人的颈窝间,深深的呼吸,深深的嗅闻,我的好翔子你快些醒来……
·······························································
一周后,阚翔躺着与伍立伟离开X国滨市。
三年后,阚翔站着与伍立伟重返故里!
那一年,孩子们10岁,薛里来24,薛印、阚飞42,阚翔45……
“你看你的屋子像猪窝一样,还不收拾。”
“你见过猪会收拾屋子吗?不都是养猪的给收拾的!”
有些人,开始是个神话,后来成了笑话;
有些人,开始是个笑话,后来成了神话。
有些话,这么短,那么痛,这么真……
“翔子。”
“嗯?”
“认识这三个字吗?”
“认识!”
“希望有一天‘我爱你’三个字可以倒过来写……”
“伟伟。”
“嗯?”
“我爱你!”
伍立伟、阚翔篇(完)
【番外】之林海东篇
01 生命中的过客
四十岁的男人很神秘,有故事。
林海东有个爱人,可惜是个病娇的男版林黛玉,俩个人从小在弄堂的小胡同里一起长大。
他们小的时候生长的那个年代有苦有穷,一般的家境都不太好,林海东的父辈跟马铮海的父辈是一
个厂子的职工,俩家人都住在当时的筒子楼里。
马铮海生下来就先天带着病,医生说他活不过二十五,怕磕怕碰,所以一小就没上过学。
林海东是个淘小子,打小就生的虎头虎脑,上了高中后个头猛拔,马铮海只觉着一个不留神虎头虎
脑的林海东就拔成了参天大树。
他终日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最喜欢的做的事情就是靠着窗棂站着,一站站上一大天或者一小天,
然后等着放学归来的林海东给他讲课,说说外面的花花世界。
所以马铮海喜欢看书,博览各种书籍。林海东淘,可他学习却出奇的好,他把他的小学课堂每天晚
上搬到马铮海的房间,就这么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知道他上了初中、高中,他依然风雨无阻、坚持不懈
的将每日的课堂在放学后搬进马铮海的房间。
可能是马铮海体弱多病的缘故,所以他发育的比同龄男孩迟缓,林海东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兴
欲的苗头,儿马铮海则足足比林海东迟了三年。
青梅竹马的两个男孩彼此惺惺相惜,自然而然的就发展出一段畸形的恋情,马铮海依赖林海东,林
海东也喜欢马铮海依赖着他。
马铮海正好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俩个人偷尝了禁果,即使林海东那么的小心翼翼的对待马铮海,还
是出乎意料的把马铮海做到了进医院,他实在是太脆弱了,根本经不起任何的触碰。
一夜的贪欢差点害死马铮海。
也是在那一天,马铮海的父母与他家反目成仇,林海东被马父用扫帚抽的皮开肉绽,他认错,他认
得不是不该把马铮海弄的都进了医院,他不认的是他没有觉得爱上马铮海是错误的。
也是在那一年林海东出了柜。
亦是在那一年的最后一天,马铮海十九岁生日的前一晚,马铮海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
他住院的期间骨瘦如柴,马家父母到底不忍儿子这般,最后还是默认了林海东陪在马铮海的身边陪
伴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生日的前一晚,马铮海突然回光返照,精神焕发的像上了花轿的新娘子,面色特别的红润。
他吃了林海东亲手给他做的生日蛋糕,还笑嘻嘻的偷偷喝了一口林海东杯子里的酒,然后自然而然
的抱着林海东跟他滚到了一块去。
林海东心有余悸,只是温柔地抱着他,马铮海不依,就跟要死了一样,非要林海东抱他。
林海东磨不过马铮海的央求,还是小心翼翼的脱下他的衣服对他轻轻爱腐,那天晚上马铮海特高兴
,一个劲的嚷着很幸福很幸福,他的声音从高到低,直至奄奄一息的那一刻他仍旧死死抱着在他身上温
柔驰骋着的林海东的脖子,甜腻腻的跟他耳鬓厮磨说:“东子,别忘了我······永远别忘了我·
·····原谅我这么自私······”
满头大汗的林海东当时沉醉在他与马铮海的姓爱中,他听见了他说的小情话,却不理解最后一句的
真谛。
林海东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不可抑止,然后他双手猛地插入马铮海的身下,将他紧紧地抱在臂弯间
,嗥叫着勃发出来,等他再回神时,赫然入目的是马铮海那张挂着甜蜜笑容的面眸渐渐沉寂下去。
上扬的唇角一点一点的落下来,知道没有任何起伏,马铮海不再动弹,他到死都紧紧圈着林海东的颈子舍不得松手,就那么死在了林海东的面前······
林海东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了什么,知道他真的确定了被他抱在身下的马铮海失去呼吸,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呼吸也被死去的人带走了。
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是故意这么死在你的身下,
让你永远都不能将我从你的骨血中丢弃,
我爱你,比你爱我还要爱,
因为我到死,只爱你,唯爱你,
从此以后你的人生我不再参与,
而你的以后,还有那么的诱惑,那么多的机会,
东子······
但是我,已经成为了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马铮海走的那一年,林海东进了部队,他的人生从此转折。
林海东今年五十,认识薛印已经八年。
从十九到四十二,林海东始终空窗,可能说出来别人都不能信,他那么大的人,那么大个领导,能闲着?
闲着!
因为马铮海!
林海东大半辈子都没能从这人的阴影中走出,无论他怎么麻痹自己,都无法忘怀马铮海临死前带给他的至上快乐与此生都难以磨灭的姓爱阴影。
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最具魅力。林海东四十二的那年认识了薛印,被他所迷住。
直至今日林海东都记着,在他初遇薛印的那天晚上他就做了一个梦,梦见马铮海对他笑着哭,跟他说不要忘了他······
林海东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第二天就去陵园祭拜了马铮海,他对他掏心掏肺,说着一些掏心窝子的话,他说他太寂寞了,现在老了,总想身边有个人能跟他说说话,问马铮海可以吗?能原谅他吗!
从墓地回去的那晚,林海东又做了一个梦,梦见马铮海冲他哭着笑,说让他去吧,不要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他像个活死人似的为他守了二十三年他已经知足了。
林海东浑浑噩噩的从梦中醒来,竟真的在最后连马铮海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了,那之后,他几乎夜夜无梦,马铮海在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
林海东不知是喜是愁,终于卸掉了大半辈子的枷锁,可心里没有得之而来的轻松,依旧满蓄着淡淡忧伤。
马铮海是他这辈子烙印在心底的印记!
永远不会忘。
林海东花了一些时间让自己冷静,让自己试着往出走一步,然后他开始接近薛印,他喜欢薛印气质,喜欢薛印的冷静,尤其喜欢薛印的侧面轮廓。
薛印与马铮海没有半点像似的地方,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与马铮海完完全全风牛马不相及的男人。
二海,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
林海东认为自己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他为马铮海守了大半辈子的活寡,原本以为这一生也就这么样的过去了,没成想老来老来第二春。
只是,他喜欢的人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林海东感叹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又或者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命数,他林海东这一世都只能为马铮海守着!
他不逼薛印,也无心去强迫,他活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或事没瞧见过?这世上最珍贵的就是俩情相悦,他追求的层次已然不在那些强夺豪取上。
他喜欢薛印,所以他欣赏他,尊重他。
这辈子,他等来就好好爱,等不来便认命!
瞧着薛印这一大家子,林海东认命的笑了,他这辈子怕是都等不到老来老来的爱了。
昏迷不醒的阚翔出国后不久,宋建国便找上了他这个老战友,天色不错,俩人三五天的就会在滨市的“捡茶苑”聚上一聚。
“海东啊,说说你跟薛印那孩子是怎么认识的吧。”宋建国撂下茶碗又拎起茶壶,林海东的面前一手的好茶艺都被埋没了,压根就不用他出手。
“老首长,怎么突然就对薛印感起兴趣来了?”宋大章跟宋晓章那俩奇葩对人家薛印跟阚飞夫夫二人之间干出的那下流的事儿他倒是知道的清楚,所以他问是这么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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