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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由》作者:黑猫湮
文案:
很多时候我都无法明白他。
我以为那样,而他却这样。
或者是我们的惯性使然。
我总是靠近他,却愈发远离。
直到他开始寻找我时,我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很多时候我都没有看住他。
如果他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多停留一秒。
我就可以告诉他,我爱他。
尽管,这是他最终不愿意听到的话。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海、唐远 ┃ 配角: ┃ 其它: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会和《爱他的事》以及另外两篇(还没开坑)的问组成【等等等等】系列。这一篇应该算是虐文,但是是HE的。看过猫仔写文的大大们都知道猫仔一定写HE。只是这个故事中,我认为攻受都无法让我责怪。我也并不认为有渣攻、【jian】受的存在。当然有些读者大大说是渣攻。。。爱这件事,本来就非常微妙。若是不爱时,那表现的像一个直男,也无可厚非吧?说多了,鞠躬。
今天的青菜不怎么新鲜,恹恹的。
大概是因为烦躁湿闷的空气,把它压坏,腐熟了。
宁海甩了甩手上的菜袋子,想得有点出神。
似乎在考虑这青菜是做成什么样子。
埂子有点粗,适合做红烧菜心。
但是唐远不喜欢。
那就清炒一个,还得去买一点荤的,免得他又抱怨不见荤腥。
轻笑了一下,是因为想到了他每每捧着饭碗,吃的随意,嘴上沉默,心里想着肉。
虽然那种场景很少,但一两次就足够记在心里。
他其实都快以为唐远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平淡的,近乎正常的日子。
上班,下班,从小心翼翼的相处,到大大方方,不触及底线的事,都变得可行。
闹市里,他显得宁静。
宁海,宁海,以前根本是人不如其名。
现在却越发安宁起来。
这个人,为了那个人,改变了许多。
他手脚快,挑鸡也有自己的一套本事。
三两下,就选了一只,让店主处理。
手脚麻利,是这几年锻炼出来的。
要说他是家庭煮夫,一点都不夸张。
为了唐远,他做什么都是值得。
学着下厨房,洗衣服。
他都会。
住的小区是远,但是他乐意跑到这里来买食材。
新鲜,安全。
不比小区里的菜市,闹闹的,还能看到飞窜的苍蝇,绕在凝脂的猪肉上,影响人的食欲。
摇摇晃晃的公交,摇摇晃晃的座椅。
摇摇晃晃的宁海,摇摇晃晃,他的爱情。
今天提前下了班,他才选择坐一坐公交。
体会一把这种昏昏欲睡的闷热感。
宁海这人傻,小时候爱闹事。
却喜欢坐公交车。是一个让人发笑的爱好。
晃荡晃荡,就晃荡到了站点。
他很开心。享受那种脚踏地面,踏实的舒适感。
进了小区门,向门口的保安打声招呼。
保安喊住他,塞给他一大包青皮甘蔗。
塑料袋上还粘着水迹,像是刚刚才送来的新鲜样子。
“让你阿姨拿了点自家种的青皮甘蔗,给你尝尝。”保安大叔看着他,笑吟吟的。眼神间透着平时不一样的神色。
他平常和这些人关系好,送些店里的吃食给他们,送些水果什么的,都是常事。
他也就没放心上,连连道谢。
“以后常过来看看我,你这孩子,我家甘蔗刚熟,你这倒好,吃不到了吧?”
塑料袋子里的活鱼蹦达起来,震得宁海的双手有点麻。他心上担心着活鱼不一会儿就憋死了,不新鲜。就和保安大叔道别,快步回家。
唐远嘴巴叼得很,又爱吃鱼。
远远的看到单元楼下面一辆祝您搬运公司的车,停在那里。
穿的橙黄的搬运工,正在往上搬些东西。
黑白的电脑桌,看起来有些扎眼。
好像是唐远的那一张。
他错了呼吸,提着的袋绳被他拽的更紧。
心上涌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抽走了他脚底的力气。
他抿紧了唇线,往楼上走过去。
刚到了自家门口,才看见一个安全帽从里面走出来。肩上扛着蓝色圆点的床板。
是唐远的那一张。
他才泄了气,颓然下来。停在门口。
安全帽没看到他,直直走过去,床板在他肩上擦过,疼痛刺醒了他,火辣辣的。
心里空白,不知道怎么办。
难过的气息漫过鼻腔,红了他的眼眶。
他快步爬上楼梯,站在三四楼之间的楼道里,往自家的门里瞧。
什么都看不到。
他在往上走了几节台阶,偷窥似的往下张望,才终于看到那面大大的落地镜子。
鱼还在袋子里蹦达,比刚才更欢了。
抖得袋子都呲呲作响。
他把身子站的笔挺,在等待什么。
他看到门口一个人,西装革履。
唐远这个人好面子,出门一定要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
宁海明白他,但见他不好意思开口,就自己在门口按了一面落地的镜子。
老大一块,能照全身的那种。
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因为这件事,对宁海改观不少。
这人细心,他想。
但是也只是一想,就抛在了脑后。
他在宁海买的镜子前束着前发,看上去很帅。
屋里一片安宁,安静的听得到梳子摩擦他头皮传来的声音。
映在宁海的脑子里,几乎要杀死他。
次拉次拉的响。刺心的疼。
终于,他满意的点头,才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拨了个号码出去。
“丽婷啊?我,唐远。诶对,都收拾好了。什么?你已经在了?那我马上下来,你稍微等我下。这不是要收拾的好一点,才好去见爸爸么?你别着急啊。就好了,就好了。”
支离破碎的言语,凑不出完整的讯息。
却一道道割在宁海心里。
爸爸?
唐远的父亲三年前去世了。
三年前,他走进宁海的房子。嘴里说着我爸爸去世了。
颓唐的神色,青黑的眼眶,满脸倦痕。狼狈至极。
三年后,他走出宁海的房子,嘴里喊着别人的父亲。
神采飞扬,容光焕发,像在嘲笑三年的时光,浪费了他大好的前程。
砰的一声,隔断了他和房里的空气。
斩断了宁海的心。
过了一会儿,楼道里再没有人声,宁海才回过神。
他奋力的奔跑,十几节楼梯,他几步就垮了下来。
颤抖的双手都拿不住钥匙,摒了气才捅进门锁。
大厅里什么都没有动,安宁,家的气息袭面而来。
他不管手上滑落的鱼,芹菜,果子。
他直直的走到唐远的房间去。
一室萧索。
留了空荡荡的屋子,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他掏出手机,拨通烂熟在心的号码,身上却往西边的阳台奔去。
他看到楼下的他,散发出精英人士的光华,看着那些工人一件件搬他的物件。
嘟……嘟……嘟……
他似乎在检查是不是少了东西,嘴里念念有词。
满意的点头后,他才接起响了很久的电话。
“阿海?”
“啊,远哥,是我。”他的声音明显颤抖,害怕的心,听的真切。
“怎么啦?”
“我,下班回来了,你今天吃什么啊?”
“你随便做吧,我都……”
“鱼,我买了鱼。吃红烧鱼吧?”
宁海冲口而出,打断了他的话。
“你看着做吧,还有事么?没有我挂了啊,我这里加班呢,要整理东西。”
“……好。你忙。”
嘟……嘟……嘟……
“你忙。你忙。”
“加班到几点呢?早点回来吧,你办公室刚装修,有油漆的味道,我给你放了柚子皮,但是还是要少待。开窗通风了?或者开了加湿器?晚上的鱼我放了很多糖,你喜欢吃。今天的菜心很好,试一试红烧的怎么样?”
“试一试喜欢好不好?我做的很好吃,不会有酱油烧焦的气味。”
那辆车慢慢开走了,消失在宁海的视线里。
泪,终于盈上他的眼眶。
蓄满了,才滚落下来。
沾湿了阳台上积了灰的窗台。
他颓然的坐下来,用手护着脑袋。想在逃避些什么东西。
很久没有遇到这种事,他都忘了该怎么反应。
上班,下班,看帐,收租,做饭,睡觉。
他这辈子只剩下这些事。
他却觉得异常满足。
现在,这些事还在。
他却空虚像被吞噬了一样,疼痛和无力感侵蚀他,包裹他,毁了他。
前厅里,鱼还在袋子里跳动。
只是越来越缓慢。
最后,停下来了。
它死了么?或者是放弃了挣扎。
为了余下的生命,能够长久一些。
☆、第一章
“海哥,你真要在那个破地方开个店子?”黄毛看都没看桌子上有没有污渍,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我说那里真没啥前途,也没个人去吃饭的,你看附近,哪里有开饭馆的啊。”
“就是没人开,我才要去试试。”宁海不理他,飞快的按着计算器。
他这个人执着,以前作混混的时候,跑到大学城附近的夜市上去收保护费,手上也是这么一只计算器。
“我说海哥,你是脑子堆屎了吧?那地方鬼都没有,你的饭烂了给兄弟们吃啊?”黄毛笑了笑,露了一口黄牙。
他们以前一起混的时候,都抽烟。
都还是屁大点的大三学生,抽烟倒是抽了好几年了。
宁海还好,刷牙刷的勤快。
其他几个都是一口的黄牙,看的渗人。
“没办法,毕业了,总要混口饭吃。”宁海回他,手上还是没有停。
保险,租子,装潢,日用。
他都要算,一笔一笔,算的清楚。
听了这话,黄毛的火气就起来了。
他知道宁海家里的事,自然了解他有一笔小钱。
但是这笔钱动不得!
这是他以后唯一能指望的资本了。
他现在要拿着这笔钱去开什么餐馆。
万一亏了呢?
他不是随意闯闯的毕业生创业者。
这是他全部的机会,他在拿他以后的退路开玩笑!
“你他妈能不算了么?敲的老子脑壳疼!”黄毛忍不住了,一把抄过他的计算器,甩在了地上。
嘭一声,电池甩出来了,满室安静。
宁海不说话,嘴唇抿的紧,手捏成拳头,青筋都浮现出来。
过了很久,黄毛都等的有点发毛了,刚才那股怒气下去了,反而有点后悔。
宁海慢慢走过去,把电池装回去,按了开始键。计算器倒是争气,这么多年了,摔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都没有坏。
他再一步步走回来,重新算,一点点的按,又拿了笔,算一点,记一点。
什么话都不说。
黄毛脱力了。
“海哥,我知道你家出事了你心里不痛快。但这都一年多了,你再这么折腾你自己,不值当啊!”黄毛其实很担心他。
他们哥几个出来当小混混,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那天学校报了个通报批评出来,他们哥几个都上榜了。
通知家长这些事平常都有,没想到这次把家长直接叫到学校,要开除他们。
大家都不知情,晚上照样出去看他们所谓的场子。
其实也就是一条街,挑那些学生出来摆摊子的收保护费。
作混混做的太小,城管都懒得管他们。
可是他们几个不一样,不知道中了什么魔障,热衷的很,牛逼的很。
结果宁海的父母开着车就来了,路上出了车祸。
宁海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前一天手机没了电,警察的电话都没接到。
太平间里两个人,头上都盖着白布。
宁海没敢去看。
他胆子其实小的很,这种事,他不敢看。
他也不哭。
哭不出来。
他小姑来的时候,眼泪唰唰的就下来了,搂着他哭。
他才回过神,低低的开始流泪。
不混了,他一个人退出了。
其他几个消停了几天,还是照样日日出去。
黄毛他们不敢来找宁海,他们也害怕。
事情就这么僵着,没有谁来找他,顾着他,帮着他。
保险,继承,债款,这些事他都自己去弄。
第一次去找律师,因为死了爹妈。
所以他恨透了事务所,那股冰冷的气味。
好不容易,事情平淡下来了,两三个月过去了,多大的事都过去了的时候。
唐远来找他。
唐远是个学霸,平素的事都不管。
更别说学校的某同学死了父母这种八卦了。
他找上宁海。
宿舍楼下面,宁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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