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可笑太儿戏了吧?”
小爸道:“你不用搪塞我,我都听人说了,你不用再解释!”
大爸道:“你听说什么了啊?就那天我不小心而已,你就认为我把你当女人了?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吧?”随即又说:“你以后少交高棉那样的朋友,估计就是他把你教坏了!”
小爸不愿意了,喝道:“你赖人家干什么?不错,确实就是他教我的,难道他说的不对吗?是好人,是坏蛋我还分得清,不用你在这儿罗嗦。”
大爸听这话,想都没想,脱口就把上回那事儿说了:“是好人的话,还会有‘神仙水’?”小爸羞愧难当,但又大悟,想到那天他迷糊呓语,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当下迷雾消解,剩下的便是发自内心真正地感动。大爸早把脸凑过来,平生第一次主动邀情攫心。小爸自然窝心受之,两人胶合到了一起,尽享云雨之欢。
大爸还说了一句:“这次绝对不把你当女人了!”
小爸被他拒绝多次,后又因“姿势不对”自己拒绝一次,然而,这次终于成了。
第四章
第三十节
一直弄不清人们为何要把“性爱”二字放在一起读写。但从大爸和小爸身上才知道,原来“性”和“爱”是不可分开的,它可以颠倒顺序,却不能少了其一,那样就失去了性的高级,少了爱的美丽。
自大爸、小爸破开那条道德枷锁得到性和爱的交融后,两人如胶似漆,如鱼得水,几乎天天腻在一起。有时候,我看小爸总是霸占着大爸,就有些吃醋也要嚷嚷跟他们一起睡。他们尽管心里不愿意,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记得那时,我时常凑巧碰到他们要亲热的时候就突然出现,还钻到他们被窝里,差点没把他们吓出阳痿来。第二天一醒来,睡在中间的我,发现两边都是硬邦邦,有时不小心碰着了,我还比大比小:“今天爸爸的要比柏林叔叔大……”又或者:“柏林叔叔要比爸爸的大……”主要是看我想拍谁的马匹。
两个爸爸哭笑不得,忍不住驳我:“数你最小!”
我回他们:“那我就长不大了吗?切!”全体大笑,在床上疯闹一阵后,赶紧下床,大爸摆他的地摊,小爸陪我洗漱,吃饭,送我上学……忙碌的一天开始了。这种惬意的日子是苏丹阿姨在这里不曾有的。对此,我始终认为那是兄弟感情,并不知这其中的一二。然而,纸怎能包住火?
话说我那学校不大,但老师作风正派,管理学生极其严格。尤其是我那个班主任戴老师,一名风情犹存的中年知识女性,颇有风度,就是那张嘴好象没有消停过,这是我对她“望而却步”的主要因素。
那日,我又犯在她手里了,把她气得直喊要反了,管不住了。遂加急通知我的家人,务必赶到学校开一个小型家长会,话是这么说,其实就是开“批斗会”批斗我。
每次家长会,大爸都会推辞不去,原因是他怕给我掉价,他那个穷山沟根本没条件上学,纯属文盲,所以生怕老师拽文咬词的时候,接不上茬。他这个理由让我深感同情,我也从不怪他。
那天,出席代表则是常去的苏丹阿姨。大家一致认定她就是东帝汶的夫人。
那戴老师终于再度见到苏丹阿姨了,情绪异常激动,忙拉她进办公室。我也被“请”了进去。
第三十一节
这两个女人相对而坐后,便把我一人撂在一边站着,低头反思。那戴老师刚刚还是心平气和,这一提到我名字就“亢奋”了。只听那戴老师唉声叹气一番后,愤然道:“安哥拉妈妈,我代表我们学校向你们作出严重批评,你们不要一天只光挣钱,而忽略了孩子的教导!”
苏丹阿姨已是见怪不怪了,她知道我又有把柄落在她手里了,遂连连顿首,作揖赔笑。
那戴老师推了下鼻上的黑框眼镜,续道:“安哥拉同学生性顽皮,淘气古怪,在班级里拉帮结伙,欺负小同学。特别是上课时,自己不仅搞小动作,还要拉着其他小同学一起下水,咱班班风原先是全校第一,现在变成倒数第一。作为班主任的我感到十分痛心……”
苏丹阿姨听后苦笑不得,急忙作解释。那戴老师挥手制止她,乜斜我一眼,又蹙起眉头,因道:“安哥拉的妈妈,这都不算什么。今天上午是语文课,谈及到‘我的理想是什么’。我台上讲,安哥拉同学在下面讲,原来他又在跟同学胡闹。我把他喊起来就顺道问他的理想是什么,并让他说给同学们听听,也起个示范作用。”
苏丹阿姨忙问:“他是不是当场拒绝你不答?”
戴老师摇头回道:“安哥拉同学答了。他说要当个建筑师。我很欣慰。我就问他为什么要选建筑师呢?他就指着我们那个教室说:‘假如我当上建筑师,我就要把现在的长方形教室变成圆形的,’我当然就要问他为什么……答案你自己问安哥拉吧!”
随即,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想今天横竖一死,还是老实招了吧,于是如实回答道:“以后您再让我去墙角罚站,那是不可能的了!”
这话一出,苏丹阿姨憋得脸通红,就差一点爆笑出来。
戴老师继续批判:“还有更糟糕的,上回造句,大部分都造得很好,但是其中‘一边……一边……’他写的是‘爸爸一边脱衣服,一边脱裤子,还时不时夹放个一个冲天屁。’用‘况且……’造句,他写的是‘一列火车经过,况且况且况且况且……’叫他用‘陆陆续续’造句,他写的是:‘下班了,爸爸陆陆续续回家了!’到底有几个爸爸呢?还有类似更多的‘杰作’,我就不一一例举了。”说时,终于呵斥道:“其实我知道,这些他都会。他就喜欢搞恶作剧!”说完,喟然长叹,愁眉不展。
苏丹阿姨和我是最痛苦的,因为不可以放声大笑出来,都快憋死了。
出来后,戴老师叫住了苏丹阿姨,跟她悄悄说:“这孩子虽然很多小毛病,但我们不否认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们做家长的要好好斧正才是!”说了这么多话,就这句还比较入耳。
告别了老师,苏丹阿姨拉着我的小手手回家了,一路上,我俩把刚才没笑的都补了回来,路人禁不住回头侧目,还以为我们发疯了。那苏丹阿姨还说要把这些句子回家告诉大爸和柏林叔叔听去,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第三十二节
那时我还小,对于老师的批评并不在意,但心思深重的我还是隐约有失落感的,毕竟批评不是件好事。不过,我都会把这种低落的情绪收藏起来,不让别人察觉。尤其是我的大爸。但这次,我控制不住地爆发了。
原来苏丹阿姨和我那天回到家后,触目惊心地看到大爸和小爸正在床上云雨行事,场面激烈,不堪入目。
看到这幕,我惊呆了,愤怒了,绝望了。大爸那顶天立地的男儿形象顿时变得猥琐而虚伪,我根本不敢相信床上那两个精光的男人,其中一个居然是我的爸爸。
我几乎歇斯底里地尖叫出来“啊——”所有人都被我这一声吓醒了。
大爸第一个发现我要跑走,抽出身体,大喊道:“苏丹,把他抓住!”
苏丹阿姨当场就把我抓回来,不让我走。
我哭喊道:“你们都是骗子,放开我!”苏丹阿姨说什么也不放,只顾使眼色给大爸。
大爸慌忙地穿好内裤从床上滚下来,连趴带跪地扑到我跟前,抓住我的手就不放了,哀求道:“安哥拉,请不要走,请听爸爸解释!”
我使出全身力气,手脚并用,撕打着他,要挣开他,一面哭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你是骗子,妖怪,恶魔……我不要做你的儿子!你放开我!”
大爸一下崩溃了,放声哭了出来,喊着我:“安哥拉,你这话是要我去死呀!爸爸这么多年在外面风风雨雨,为的是谁?一直不敢倒下,为得又是谁?你怎么……”
我哪里听得进去,一肚子的苦水泼向他:“你装出那副舍身为我的样子干什么?你从小就在对我说谎,说我是从河里捞回来的,好笑。我亲妈变成美人鱼下海了,真好笑。你发誓不再碰女人,更加好笑。原来你为了我是假,爱男人才是真!我不要再听你谎言了,不要再被你欺骗了。”
大爸牢牢抓住我,哭喊道:“安哥拉,你饶爸爸一次,爸爸不能没有你。就这一次好吗?”我反问道:“苏丹阿姨会做菜,会理发,还开的有发廊,那么能干的女人你不要,偏偏要一个男人陪你?我怎么接受你?天下人耻笑你一个还不够,非要把我拉进去你才舒服吗?”
大爸道:“不,我没有这个意思,爸爸保证以后再不会这么荒唐了!”说时,急忙起身,趋至床前把痴傻的小爸一把拉了下床,喝道:“赶紧给我滚!”
小爸回不过神来被他这么一拉,不小心滚到了床下。还没站起来,被大爸一脚踢在了肚上。随即大爸叫他站起来,又呵斥他赶紧滚蛋。小爸闷不做声,忙不迭地穿衣服,乜我一眼大大不满,嘴里嘀咕不停。
大爸见他罗嗦,再补一脚,疾言厉色地叱咤道:“快点滚!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大爸这是表演给我看。
小爸终于忍不住了,含恨瞪着大爸,准备反驳他,但才说两句就声泪俱下:“男人照样会做菜,即使现在不会,就不能代表一辈子也不会。男人也会剪头,即使现在不会,就不能代表一辈子也不会!人人都能爱,都能嫁,都能娶,为什么偏偏我不能?我也是人,我有男人的全部器官,有人类的全部思想,唯一不同的就是爱了男人,为什么我就要被人看成怪物?我不要名分,不要地位,就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女人,就该死,就该把我的真心统统否定吗?”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但他强挺并指责大爸道:“东帝汶,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对你怎样吗?是不是我一定要变成女人了,你才能爱我?”当下撕心裂肺地悲哭,喊道:“如果老天既然这么嫌弃我,多我一个,为什么又要把我生下来,受尽天下人取笑!”
我知道这番话是说给我听的,我不想反驳他,没意思。但见大爸左右为难,进退维谷。我就不得不狠心当机立断挺身而出,质问他:“不是叫你变成女人,只是你永远代替不了女人。就像再也找不到可以代替我妈妈的第二个女人一样。我的意思是在中国没有哪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娶进家做媳妇儿的,这简直就是笑话。即使我爸爸同意,你也过不了我家奶奶那个门槛,天下人也不能答应。所以,你带给我爸爸的是痛苦,是笑话,是耻辱,而带给我家的则是一场可以预见的悲剧。柏林叔叔,尽管我怎么叫,还是觉得这‘叔叔’更适合你,更尊重你。所以,请你离开!”这番话使他无懈可击,但也确实伤透了他的心。
只见他一脸泪水,看了大爸一眼后,转身去了。而大爸也是泫然泪涕眼睁睁看他走掉,却无能为力。在那刻,我只恨小爸不是女人……
第三十三节
这回,小爸是彻底消失了。刚开始还能在楼梯间偶尔撞上一面,冷冷地招呼一声,随后各自入门不再有话。而碰见大爸则是绕着路走,要么上前,要么退后。大爸也还知趣,尽可能维持现状,将就避让。后来,就再也看不到小爸身影了。听阿曼阿姨说,他学理发去了,连行李也一起带了去,吃住都在那里,估计一时半会儿难再见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犹如当头一棒,心里酸得很,只怕他是在我上回那话的刺激下才去选择理发行业,真是强人所难,我越发感觉自己是个棒打“鸳鸯”的大恶棍了。于是,我带着这份内疚,打听到了小爸学理发的这家发廊。
那发郎是家小门脸,规模不大,但生意却非常红火。那如流的客源主要来自四周围的住宅小区,经常把那女老板娘和打下手的几个小工忙得团团转。但离我家却很远,步行要穿过数十条马路,还有一座天桥将近半小时才到。由此看来,那小爸真是下了狠心要避开我和大爸了。
回家之后,大爸像往常把饭菜做好,等着我吃饭。有时苏丹阿姨回得早就一起吃,回得晚就到阿曼家吃去了,顺便就到她家睡了。搞来搞去,还是把小爸孤立了起来。他确实很可怜。
那天我就鼓起勇气跟大爸说:“大爸,人可以勉强自己做不愿做的事,但勉强不了自己喜欢和不喜欢。我每次看到你这么闷闷不乐的样子,儿子我就好难受。”
大爸喝了一大口酒,朝我勉强笑了笑,干巴巴地说道:“儿子,你